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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冰清玉洁缘 / 第一章 纱窗日落渐黄昏 新

第一章 纱窗日落渐黄昏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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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
  纱窗日落渐黄昏,
  金屋无人见泪痕。
  寂寞空庭春欲晚,
  梨花满地不开门。
  【·纱窗日落渐黄昏】
  “吱嘎!”单薄的木门被缓慢地推开,自苏神医简陋的茅庐中踏出一名青年,提起右脚,迈过门槛,踩在地上,跟着是左脚,一步一步,似有千斤重的负荷,缓缓地,向前走去。
  “单少侠!”苏神医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唤住了前行的青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毕竟,有些话实在是无法挑破了说,只能捋了捋花白的长须,欲言又止地道:“单少侠,人生之意义并非全在此,单少侠斩妖除魔,侠名远播,年纪轻轻已闻名于武林,如此非凡成就早已是凡夫俗子所不能渴求的境界,如果能够从此心无旁骛专心武学之道,为平定当今江湖之动荡而效力,亦能光宗耀祖、无愧先人啊……有些事,还是看开点的好。”停了停,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苏神医赶紧补上一句:“今日之事,老夫绝不向第三者提起。”
  青年的背影只是稍稍一顿,终究是一言不发继续缓步前行而去,转过山路,消失在苏神医的视野中。
  “唉!唉!唉!”苏神医摇头叹气地回身,身旁伶俐的药童赶紧蹿过去掩上了门扉。
  顺着山路直下,单骏的脑海里依旧轰乱一片,方才茅庐中的一幕幕仍然历历在目,可笑啊!可笑他单骏十二岁艺成出师以来,凭一颗雄心,一杆长枪,一招追风逐月在险恶的江湖之中崭露头角直至八年后的现在,渐渐打出自己的一方天地,在江湖中占了不可撼摇的一席之地。江湖中人见了他,哪个不是恭敬抱拳敬他这个年方二十的青年一声:“单少侠”?就连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方丈,亦是对他赞赏有加:“后生可为!”风光的日子在今日为了替弟弟来药王谷找苏神医求药,竟然让他不期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轰然倒塌。这一刻,尘世所有的浮华所有的功名如潮水般退去,剩下的,只是一个男人脆弱的心。
  凡,夫,俗,子,所,不,能,渴,求,的,境,界?临行前苏神医的话又一字一句地回到他的脑海中,刚劲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额上,手背上,青筋暴露,捏在手里的奔雷钻龙枪仿佛也能感受到主人的激动,不安地发出阵阵低吟。拥有凡夫俗子所无法渴求的境界又怎样?如今,却连想当一名凡夫俗子的权力都没有,可笑!可笑啊!
  苍天啊!我单骏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要如此惩罚我?啊!……
  单骏仰天长啸,雄浑的内力借着愤怒而悲恸的吼声冲出体外,竟似平地起的旋风,将周围的树木尽数刮倒,一片狼夷。
  声响之大,令半山腰茅庐中的药童亦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心里嘀咕道:“药王谷平静了这些年,今日倒是热闹,送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走了一个年轻英俊的,来了一个年老可怖的。”他瞄了一眼内屋的门,门是从里面插上的,显然神医正在和新来的访客做秘密的会谈而不欲为人所知。
  “仙仙,这样做,似乎有失厚道……”昏暗的内室中,只有一盏烛火半明半寐地跳动着,神医朝着背对他的身影心有不忍地说道。
  “苏三!这可是你欠我的!”背着的身影听到神医的话突然转过身来,烛火映出一张苍老丑陋,爬满伤痕的女人脸容来,这样的尊容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无法令人将之与“仙仙”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此刻这张脸的主人正横眉竖目地瞪着苏神医,烛火的倒影在她的脸上一吐一吸,令她看起来更加面目狰狞起来。
  女人一步步逼近苏神医:“莫非,你想反悔?”
  而苏神医在这一张脸的怒目相视之下,唯有嗫嚅着嘴唇讪讪地自言自语道:“不是!不是!你究竟是为何……?唉!罢了罢了!你要如何,我都依你便是了。”心下却不由长叹:“唯今,老夫愧对医德二字……”
  药王谷外。
  抬眼望去,青石板铺砌而成的山道顺着山势蜿蜒而上,犹如一尾青竹丝蛇,一头扎进山上茂密的树林。山坡之上,云雾缭绕之处,亦隐隐能显出一点青石山道的痕迹,又只是露出那么一段,便教山涧雾气半隐半现地遮掩住。时值秋季,山中一树一树的枫叶夸张地绽放着、喧哗着,大声地渲染着秋天的风采。这时如能有一辆马车,载着一名悠闲的赏景访秋客,必能教人脱口吟出“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天”的千古名句来。
  此时,确实有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停在山道之旁,马车上,也确实坐躺着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年,一眼就可看出用料上等、价值不菲的陶青色长袍笼罩着他清瘦的身躯,似乎有点松松垮垮的样子。这名少年正遭受着疾病的困扰,苍白的脸上双眸半睁,毫无精神地盯着身旁用来保暖的熏炉上袅袅上升的烟气。此时就算药王谷中景色再美,也万万叫人没有心情去吟什么“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天”了。
  马车的帘子是放下的,垂在车厢四周,密密实实地掩盖住车中的少年,不叫半点山风跑进去。马车前,两匹高大的骏马显然是受过良好的□,倒是安安静静地站着,偶尔将蹄子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刨着,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时而低下头去在地上寻几根鲜草嚼着,时而抬头朝不远处的马夫张望一下。
  那马夫穿着整齐干净的暗黄色短衫,扎着藏青色的腰带,也是暗黄色的宽松长裤在小腿的地方收紧在白色的绑腿之中,脚上踩着一双藏青色的布鞋。马夫手中牵着一匹更加高大的黑马,这匹马显然不如那两匹拉车的温驯,不时地往鼻孔外喷气,还低低地嘶鸣着。马夫一边紧盯着那青石的山道,一边不时地用手捋着马鬃安抚它。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步声,伴随着清脆的铃声,马夫回过头去,只见一名黄衣女子骑在一匹白马上正由远而来。及至近前,马上女子轻巧地一个翻身落于地上,原来是个明眸若雪的妙龄少女。那少女巧笑倩兮地行近马车边,微风带动她系于脚上的铃铛,丁当作响,伴着她清脆的声音,煞是悦耳。
  只听她娇笑着招呼道:“大尹!”
  马夫原本等得心焦,见到来人,赶紧换上笑脸,抱拳作揖道:“燕姑娘好!”
  黄衣少女弯弯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大尹,你家大公子呢?”
  大尹道:“大公子一个人进了谷,现下二公子与小人正在谷外候着呢。”又道:“燕姑娘消息好灵通,我家大公子带二公子来药王谷求药,虽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却也没铺张过,燕姑娘这么快就能追来,倒是有心了。”
  “大尹!”黄衣少女不依了,一跺脚,一噘嘴,眼睛却依然笑意盈盈,这一嗔一笑间,眸光流转,竟是娇美如花,顾盼生辉。
  单沅掀开马车窗上帘子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那一瞬间,天地万物似乎都在黄衣少女的笑容之中褪去颜色。他的眼中,只剩下一个宛若天仙下凡的清灵女子。
  “燕姑娘,这位就是我家二公子!”大尹见二公子掀起帘子查看,赶紧为两人介绍。“二公子抱恙在身,无法下车,还请燕姑娘包涵。”
  “你就是单沅?”黄衣女子走近马车的窗口,灵活的双眸滴溜溜地打量着露出一张脸的少年,“我常听你哥哥提起你呢!啊,差点忘记了,我叫燕若苹,是你哥哥的朋友。”
  “燕、燕姑娘……久仰……”单沅紧张地结巴起来,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燕若苹,仿佛要将她的一颦一笑牢牢地刻入心中。然而病痛的身体哪里允许他如此久撑着车帘,看似简单的动作早已耗近他的气力,手上一松,单沅颓然倒回卧榻,帘子又垂下来,隔开了马车里面的天地和外面的天地。里面,是一个从此以后注定将饱尝相思之苦的病少年,外面,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妙龄少女。
  “单沅,你好好休息,我跟大尹一起等你哥哥下山。”见车帘垂下,燕若苹便步向大尹那边,然后她突然觉得应该说些鼓励的话,想了想,便回头朝马车笑笑:“单沅,你养好病后,想来也如你哥哥一般俊俏挺拔了!”说完这话,一个高大的身影幕地闯入她的脑海,一丝不可察觉的幸福笑意爬上她的嘴角。
  车里的单沅因为这句话,悄悄地红了脸,在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些许神采。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因为病魔的折磨,早已瘦的不成人形,脸上的颧骨在同样满是骨头的手掌的触摸下,显得好生突兀。单沅叹了口气,大哥真能求得神医的仙药来医治好他的病么?
  “单骏!”燕若苹眼尖地在山道的那一头发现单骏拾阶而下的身影,开心地叫着,身形一晃,施展轻功迎了上去。
  “大尹,来替我打起帘子。”
  “是!二公子!”大尹赶紧上前打起帘子,好让单沅可以看清山道上的人影。
  “单骏!我好想你!”燕若苹奔至单骏身前,一头扑进他怀里,两手绕过他的身后,紧紧地交握住,她把脸埋在单骏的怀里,贪婪地吸着他特有的气息。
  然后她突然感觉到单骏绷紧的身躯,以及不同于往日的,他并没有伸手回抱她,燕若苹仰起脸,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单骏看似在忍耐某件事的沉重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单骏,是不是神医也无法治好单沅的病……”
  “不是……”单骏的声音几不可闻,右手缓缓往怀里摸去:“药,求到了……”
  “那是?你不舒服吗?”燕若苹紧张地从单骏怀里抽离,接过单骏递来的瓷瓶,顺手抓起单骏的手把脉,又去探他额头的温度,“单骏,你的脸色好差!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单骏恍若刚神游太虚回来,抓住燕若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小苹,别担心,我没事……”
  “是吗?没事就好!”燕若苹像只猫儿般又埋入单骏怀里,撒娇地拿鼻头蹭着他的衣裳,“单骏,我有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哦!”
  “什么好事?”单骏冷冽的声音像山谷中的风一样没有温度,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燕若苹并没有发觉,依旧喜洋洋地说:“单骏,你,你就要当爹了。”她仰起头,歪着螓首,幸福地笑着,对上单骏的眼睛:“我……人家有了你的孩子……”
  孩子……
  这两个字像霹雳一般打入单骏的脑海,他猛地低下头,眉毛紧紧地纠结着,布满血丝的双眸锁定在燕若苹白玉无暇的脸上,恋人娇憨的容颜此刻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遥远,不可触摸……
  “单骏,你这是什么表情?”燕若苹皱起柳眉,如果是以前,单骏一定会爱怜地抚上她的额头,然后轻声地哄她,直至她完全展颜为止,但是今日的单骏实在是不对劲极了,“你不开心吗?你就要当爹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小孩子吗?”
  单骏低着头,紧紧地注视着怀里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子,喉头耸动着,心绪在电光火石间转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良久,万般艰难地吐出一句:“小苹……”
  “单骏,你是开心过了头吗?”燕若苹因为自己的猜测继续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多可怕?好像要杀了我似的!讨厌,吓到人家了。不过也难怪,人家刚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
  “把孩子拿掉,我们重新开始……”
  “恩,单骏,我们什么时候成亲,我怕肚子到时藏不住呢……你说什么?”燕若苹突然打住话尾。
  “把孩子拿掉。”单骏一字一句地吐字,清晰而沉重,“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说什么!?”燕若苹不可置信地尖叫,退后一步,打量着单骏阴云满布的脸,“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单骏!你不要吓我!”
  “小苹,听话,把孩子拿掉,我们成亲,好不好?”单骏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你疯了?为什么不要孩子?”
  “小苹,你知道的……把孩子拿掉……”
  “不!不!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个孩子吗?”燕若苹慌乱地大叫,为什么,为什么单骏要这样做?
  “我……”单骏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在隐忍什么,终于,他把话说出口了,“我不可能,替别人养孩子……”
  “替别人养孩子……”燕若苹有一刹那的失神,她重复着单骏的话,艰涩地揣摩句子中的含义,猛地,她愤怒地明白了单骏的意思:“你!……”
  燕若苹不支地退后几步,才稳住了身子,她伸出手指着单骏,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颤抖着,“单骏!你……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不是……你自己明白!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那、之后呢?”单骏苦涩地望着燕若苹,“小苹,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不能替别人养孩子,把孩子拿掉,好不好?我们成亲,我会和你在一起的,好不好?”
  “单骏!闭嘴!闭嘴!你闭嘴!”燕若苹气极,“你怀疑我?你凭什么怀疑我!?这孩子,是你的!我要把他生下来!他是你的!”
  “他不是!”单骏低低地吼了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燕若苹的双臂,逼她直视他的眼睛,“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
  “单骏,我燕若苹对天发誓,如果这孩子是别人的,教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我燕若苹这一生若有单骏以外的男子,也教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别说了!小苹,把孩子拿掉,走,现在就跟我去镇上开药方,无论如何,这孩子都不能留。求求你,小苹,我不想失去你……”单骏的眼眶红了起来。
  “无论如何,这孩子都不能留?”燕若苹盯着单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无论如何……”单骏坚定地点了点头。
  “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
  “那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生下来!”话音未落,燕若苹一个翻身向后荡去,单骏大概没想到燕若苹会突然使力,一不留神竟被燕若苹挣脱,待她站定时已离自己几步之遥。想也不想地,他也拔身而起,朝燕若苹扑去。燕若苹见单骏竟是如此紧逼,心中悲恸不已,越发立誓要保腹中胎儿周全。她深知单骏的本事,若被他靠近抓住,有了防备,自己是万万走不脱了,于是她丝毫不敢怠慢地全力施展轻功,脚下一点,人已直冲上树顶,在枝上一蹬,借力朝前翻飞而出,瞬时越过尚在身下的单骏,朝山脚掠去,同时一按藏在袖中的防身暗器孔雀翎,射出一把银针,打向单骏后背。
  单骏旋身以奔雷钻龙枪震飞银针,却也因此阻碍了脚步,待他再提气顺道扑下之时,燕若苹早已如蜻蜓点水般踩上山脚单府马车的车顶。
  单沅和大尹面面相觑,由于单骏和燕若苹隔的远,他们并未听清两人的争吵内容,先是目睹燕若苹扑入单骏怀中撒娇,再到两人拉拉扯扯,燕若苹大吼大叫,最后小两口竟刀刃相向大打出手。大尹虽有武功,眼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敢出手,只能盯着马车上的燕若苹期期艾艾地问道:“燕姑娘,你们,你们这是?”
  “哼!问你的好主子去!”燕若苹翻下马车,回头望一眼尚在远处的单骏,再瞄一眼车内的单沅,这才想起神医给的瓷瓶还握在自己手上,当下将瓷瓶往车厢内一抛,正好落在单沅怀里,“单沅,你的药!你的病若好了,可别跟你哥哥学样!”说着,眼眶竟红了,便借转身飞快地抹去眼泪,运气朝单骏喊道:“单骏!你记住!总有一天,我要你后悔莫及!”说罢跃上自己的白马,疾驰而去。单沅握住瓷瓶,瓶子上似乎还留着燕若苹的手温和香气。
  单骏武功虽好,轻功却远不及燕若苹,待他赶到马车边,燕若苹一人一马早已消失在路尽头。
  “大哥……”单沅轻轻地开口,他的心痛着,“燕姑娘,就是你提起的那位要迎娶的姑娘吧?”
  “我们……不会再论及婚嫁了……”单骏盯着燕若苹消失的地方,错过了弟弟脸上因为这句话而流露出的痴迷神采。
  “大公子……”大尹经常跟着单骏出外办事,对燕若苹并不陌生,两人的恩爱是江湖中出了名的,一个是武功高强的英俊少侠,一个是貌美如花的妙龄少女,江湖中人早已将这二人当成般配的金童玉女看了,两家论及亲事亦是早晚的事情。两人之间小吵小闹倒也时有,总是燕姑娘片刻就让大公子哄到笑逐颜开,从来没见过像今日这般大打出手,一个摞下狠话跑了,一个目露凶光似要杀人。
  “别说了!”单骏喝止了大尹,“回府!今日之事,不得再和任何人说起!”
  “是!大公子!”大尹心中纵有一肚子疑问,也不好多嘴,当下松手放了车帘,将马车调头,吆喝着赶着两匹马往龙门镇里驶去,单骏亦翻身上黑马紧伴在马车旁保护不会武功的弟弟。一行三人伴着吆喝的赶车声,轱辘轱辘的车轮声,踢踢踏踏的马步声,消失在药王谷外。
  另一边,燕若苹下了山后便直奔一处破庙,庙内,一老妇微笑着睁开眼睛,爱怜地看着这名匍匐在她脚下失声恸哭的少女:“怎么样?男人果然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吧?”
  “别说了!别说了!”燕若苹伤心欲绝地捶打着地面,“我以为他是不同的……我以为他是不同的……”
  “那你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愿不愿意跟我走,学我的武功,继承我的衣钵,将来好好报复这些负心的男人呢?”
  燕若苹缓缓地抬起脸庞,仰视这名脸上布满伤痕的老妇,哭的梨花带雨的她此时更显的楚楚可怜:“好!”她爬起身,胡乱抹掉眼泪,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徒儿燕若苹拜见师父!”
  老妇满意地审视这新徒弟,然后踱至窗边,道:“呵呵,痴儿,总算想通了。为师日前经过此镇,街上与你擦肩而过,便已察觉出你的根骨奇佳,是继承为师衣钵的不二人选,习武之人,最忌心有旁骛,你如今能看清男人的真面目,想通看开,算你的造化,拜在我聂巧仙门下,亦是你的造化,你可是为师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儿呢。天色不早了,你回镇上收拾一下细软,我们即刻出发回大理罢。”
  “徒儿谨遵师命!”。
  后来江湖上的人回忆起这一日时,都不知道为何原本是天作之合的单骏和燕若苹竟毫无原因地分开,单骏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沉默不言,只是默默地继续行侠仗义,燕若苹则像人间蒸发了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扬州燕府不动声色,恐怕江湖中人要猜测是单骏一言不合竟把小情人给杀了,只是但凡有人查探询问,燕府的老爷夫人都对此事三缄其口,加上燕府本是商家,原本就与江湖来往不密,自小姐燕若苹走后,更是同江湖不再有瓜葛,久而久之,燕若苹这个人和她的事情渐渐地被江湖中人淡忘了。
  同一日,药王谷放出消息,苏神医云游四海,归期不定,从此不再会客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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