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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放眼望去,两旁的街市漆黑一片,唯有青楼的灯火依旧通明,热闹非凡。
咚…咚…咚
门口传出声响,方源将门打开,发现是玲儿姑娘。
“有事?”
玲儿端着一个木盘,木盘间放着一只瓷壶,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原来这是一壶酒。
玲儿小脸微红,低头盯着脚。
“不是公子找玲儿陪酒的吗?”
当时说的乃是戏言,方源是为了刺激赵胖才这般做,如今不好解释,只好劝解道。
“天色已晚,玲儿姑娘来一个男人屋里,恐怕有毁你的声誉。”
玲儿掩嘴偷笑,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公子,这可是青楼。”
方源恍然,差点忘了此处是青楼,这青楼间不就是男男女女的事嘛。
“进来吧。”
方源自知无法再劝下去,所幸就放她进来,反正发生什么事,吃亏的又不是他。
方源将玲儿带到屋内后,自顾自的在桌前酌酒。
“说吧,有什么事情,我可不认为你到这是来谈情说爱的。”
玲儿躬身行礼,正色道。“公子我想拜你为师。”
方源指向自己,尴尬地笑道。
“拜我为师,那你可算是找错人了,我可不会弹琴。”
玲儿的眼中带着祈求,盘膝磕头道。
“若是公子都说自己不会弹琴的话,那世上便无人可会了,还请公子收我为徒。”
自己装的逼,含泪也要装下去,方源心里微微苦涩。
“你是块不错的璞玉,只要历经雕琢八载,便可达到我的高度,为何还要屈尊拜我为师?”
玲儿眼中泛着泪花,贝齿轻咬下唇,缓缓说道。
“因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方源眉头一皱,面露不解。
“时间不多,这是何意?”
本是二八芳华的少女,观其红润的面容,不似一位得了重病的人,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玲儿脸色变得通红,银牙一咬,把身上的衣纱脱掉,衣裳顺着臂膀滑落,露出了洁白无瑕的玉背。
方源双手捂脸,口中喃喃。“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少女露出的背面突然长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这奇形怪状的模样有点像是一颗外露的心脏,不……应该说是肉瘤才对。
肉瘤渐渐变大,顷刻间就从各个方向生长,最终成了一个恶心的蜘蛛。
方源被吓得一个寒颤,蹭的一声站起来哆嗦道。“这…这是什么,你该不会是妖…。”
玲儿转过身,哗啦啦的泪珠从脸颊划过,委屈道。
“你这个伪君子。”
方源咳嗽一声,摊摊手道。“要怪只能怪你长得太漂亮,莫名其妙脱下衣服,我是个男人,多看了两眼很正常。”
玲儿碎了一口。“油嘴滑舌。”
“解释下吧。”
玲儿摸着眼角的泪水。“公子可知鬼魅?”
从小就是看小说、电视剧长大的,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方源点了点头。
“知道一些。”
“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东西就是鬼魅。”
“不错。”
听到玲儿姑娘的肯定,方源的内心冰凉,这世界不是自己想得那般美好,方源能接受低武和妖怪,却不能接受非人的鬼魅,这源于他骨子里的害怕。
“可这和你学琴有什么关系?”
“奴家幼年时不小心碰到脏东西,被路过的侠士救了一命,他告诉我和鬼魅早就合为一体,只能以声御敌,安抚妖物。”
玲儿的神色有些哀伤,哽咽道。“可是,奴家近年琴艺未进,它好像有些不耐烦了,日感力不从心,害怕以后自己会变成妖物的傀儡。”
方源无奈说道。“你可以再去找下你那位侠士,这都过了几年了,没准他道行渐长,此时就有方法制伏你身上的东西。”
“那侠士名为燕赤霞,乃是喜欢云游四方的人物,我又能到哪里去寻他踪迹。”
方源瞠目结舌。“你说他叫燕赤霞?”
“嗯。”
完了,燕赤霞都出来了,聂小倩还会远吗?这聊斋的故事他可不想去重温一遍。
方源可不会在这兵荒马乱,妖魔丛生的世界乱跑,他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三个月。
方源疑神疑鬼看着玲儿。“你原名不会是叫聂小倩吧?”
玲儿俏脸微红道。“不是,奴家原名慕容兰。”
方源松了口气,暗自庆幸。
望着又开始黯然神伤的玲儿,方源也不好开口说自己没有办法。
“我也不是不想收你,只是咱们必须要选个黄道吉日,拜师嘛,怎能随随便便敷衍了事。”
玲儿眉梢露出喜色,不等方源说完,便就磕头跪拜。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行了,事就这样定了,你下去吧。”说罢,方源扇了扇手。
把新收的徒弟打发走,方源揉起眉心独自苦恼。
玲儿在方源眼里只是个陌生人,甭说喜欢,连好感都没有多少。
玲儿刚才的举动有点胁迫的意味,让他微微不自在,不过看在她强烈的求生欲上,方源也不好拒绝。
人命关天,如果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死了,身边却多出一个人皮鬼魅,麻烦事估计会更多。
“诶,不管了,先睡觉吧,明天还有事要做。”
吹灭了桌前的烛火,方源走到床沿躺了下去。
夜深人静。
世间万物忽然一暗,方源隐约从耳旁听见一道声音。
声音很模糊,方源努力地想判断声音的方向,可怎么也听不出来。
呢喃之声越来越响,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犹如女子的歌声,又如冤鬼的哀嚎。
烦杂的情绪从心底蔓延,方源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莫名来到了一座小院。
断壁残垣,蛛丝盘结,这院落似乎落败了许久,空气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方源转头一看,院落正前栽着一株树,片片枯萎的树叶正从老树上掉落下来,飘落在石井上方。
静,出奇的寂静,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石井上的辘轳忽然作响,只见轮轴缓缓转动,麻绳一点一点地向上收缩,无任何事物的干涉,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出现。
冷风袭来,方源觉得自己有点冷,身子有些轻,心底的不宁告诉自己得快点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