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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壮士,且饮这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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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程咬金和邴元真二人在聚义厅前校场大棒争锋,来来往往、去去回回,打得好不热闹。
  程咬金粗口大张,“哇哇”怪叫,舞棒乱战;那边邴元真怒目喷火,咬牙吼喊,挥棒来迎。
  那程咬金拿手的绝招“劈脑袋”、“鬼剔牙”、“掏耳朵”已是用透,邴元真早有防备,占不得多少便宜;那邴元真经验丰富,却力弱气虚不及,棒法已是用老,更是伤不得程咬金分毫。
  两人就这般各凭本事,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奈何实力不相上下,斗了七十余合不分胜负。
  场外众人也由之前的呼喊吼叫变得屏声敛息,静静的不敢高声呐喊,于是诺大的校场便渐渐的静悄悄没有谁人声息,只剩下那木棒碰撞和场中对手的喊叫。
  看呆的众人脸上也是出现了些面面相觑的恐惧,这不是那种害怕的恐惧,而是犹如自己的两个好友打斗自己却不知如何劝解的无奈。
  忽然,一声锣响,徐世绩高声呼喊,“好棒好拳,点到为止,好汉歇了!”
  而场内那邴元真和程咬金却是杀得性起,一个不服一个,誓要争个长短,那里肯听。
  不多时,一支铁槊袭来,生生架住程咬金大木棒,撞击之中竟让程咬金虎口一麻。待程咬金一看,却是单雄信傲然挺立,轻巧间便把他那大木棒上的力卸了三四分。
  而同时,那边邴元真手中大木棒却是被杆金乌枪挡开,一个神采奕奕的青年挡在了自己面前。待邴元真看时,却是人称“赛信陵”的谢映登出场劝解。
  原来却是徐世绩见两人已经超出切磋范畴,担心两人内斗受伤,难免和气。于是便慌忙与单雄信和谢映登使了个眼色,上前招呼着让邴元真与程咬金分开。
  原本木棒并举的程咬金和邴元真见单雄信、徐世绩、谢映登都挡在了两人面前,知是不能再斗了,方才扔掉木棒,老远拱手一揖,昂头一视,算是点头承让了。
  刚才义气相争,全神力战之时不觉得,如今一松懈下来,程咬金和邴元真瞬间感觉到手臂酥麻不止,又不敢作声坠了自己的名声,于是便乖乖的各回本阵去了。
  “去年我上山,开了这瓦岗基业,只有数百个人,七八杆枪,潦倒得很。想不到这才一年多光景,我们瓦岗却是变了模样。如今人才济济,着实难得。众兄弟,且随我回厅大醉一场。”翟让看到众人武艺皆是不俗,于是便招呼着众人回聚义厅上摆起酒席吃喝起来。
  “想不到淳于总管麾下还有这等勇士,倒真让小可开了眼界。”酒席间,斯斯文文的李公逸端起一大碗酒来到淳于常面前,满脸笑意。
  “这话不假,想我王当仁纵横南北,先后辗转与张金称、高士达、孙宜雅、卢明月等义军领袖共抗暴隋,称兄道弟不在话下。可是也从未见过这般比试,倒叫我欢喜这回投瓦岗正当时也。”唇阔口方的王当仁也是一脸的得意,仿佛比斗胜利的是他一般。
  “是啊,我和大哥聚义这些年,也曾与官兵大战过,却也不曾见过这样一对好汉厮杀!”李公逸身旁,身材魁梧的李善行也举起了大碗向着淳于常旁边的程咬金大声赞赏。
  而正拿着块大肥肉往嘴里送的程咬金自然将笑得合不扰嘴的络腮脸昂起回应,拿起桌上大碗,很豪气的与李善行“厚脸自吹”起来。
  而相比于程咬金的得意和豪放,之前上场刀法惊艳众人的彭大就显得木讷了许多,只是一个人拿着块猪腿乱啃,酒虽喝却是很有节制。
  “彭大,放开点,也和大伙说说话吧。”淳于常以为彭大是因为程咬金抢了他风头,自各生闷气,于是主动去招呼起彭大来。
  原本这程咬金和彭大是没有资格和这些个头领们一起坐而吃肉喝酒的,但因为两人的武艺出众,翟让大喜,不仅一人赏赐了十两白银,还各自送了幅盔甲,也算是欢迎淳于常等人的加入了。至此,淳于常才多少感觉到自己不再是那种可有可无,被人当空气的摆设了。
  “来来来,大脑袋,陪小爷喝一杯。”正当众人相谈甚欢的时候,那顶着大大蒜头鼻的翟摩侯端着个酒碗,脚步踉跄的走到程咬金旁边,趾高气昂的拍起了程咬金的脑袋。
  程咬金正在发作,淳于常忙一把抢到程咬金面前,对着翟摩侯陪笑道:“翟小爷,今天还多亏了你仗义执言,要不然我们也没这机会露脸。”
  “你这话,我爱听,不是小爷我吹,在这瓦岗你跟着小爷,便可横着、横着走。”翟摩侯眼看着就是醉了,却还是不忘自我吹捧。
  而一直跟在翟摩侯身边,身材瘦小枯干的王儒信也是暗中敲打起来:“那还真不是吹的,翟小爷在我们瓦岗,不说无人不知,那也是多人知晓了。”
  翟摩侯在淳于常和李公逸的陪笑吹捧声中,又如“恩赐”般和两人喝了几碗酒,然后在王儒信的搀扶下心满意足的走向了另一个目标。
  “什么玩意啊,不就是仗着是大头领的侄子,有什么好横的啊。”旁边的李善行看不惯翟摩侯那样,小声嘀咕起来。
  “慎言,”李公逸忙一把压低声音喝斥族弟,“我们刚来,要小心做人,别到处惹是生非。”然后又对着淳于常咧嘴一笑道,“我这族弟,老是这么嘴不巴门,族叔可没少训叱。”
  “李兄多虑了,你我虽然相识不久,却也是一见如故,小弟也不是那搬弄是非之人。”淳于常知道李公逸是怕自己去打小报告,于是便举起酒来,招呼起来,“喝酒,我们今后都是一个窝里的燕雀,还得互相帮衬则个。”
  “是是,以后我们也得多走动走动才是。”李公逸也不多说,举起酒也喝了起来。
  “你们说什么呢,”正当淳于常和李公逸、李善行、王当仁、周文举、程咬金喝得正浓之时,精明强干的王伯当正从大头领翟让那边饮酒回来,“程咬金,来,我们喝一碗,那天我还想找你讨教讨教哩!”。
  随着淳于常和李公逸、李善行、王当仁、周文举、王伯当这些新人来到瓦岗的时间大致相近,众人隐隐有了些小圈子的默契,与单雄信、徐世绩、邴元真、谢映登、邱瑞这“瓦岗五虎”这些实力派以及和翟摩侯、翟弘、王儒信这些翟让宗族派多少有些隔阂,不过兴许也是大家接触得少,只是本能的与身边相近的人交往的比较多罢了。
  正所谓,帮中有帮,派中有派,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却不知淳于常一行到了瓦岗将会遇到什么新的情况,请看下文分解:淳于常与辛雨彤的瓦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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