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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神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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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狼群对上了彪悍的猎人,惨烈的人狼大战就这样爆发了。双方之间没有仇恨,但为了生存,只能以一方胜利而另一方被消灭为结局。
  “噗哧!”
  “咔嚓!”
  “畜生,看刀!”
  “给我去死!”
  “嗷——!”
  “嗯哼!”
  怒骂声、咆哮声、削肉声、骨裂声、猎人受伤冷哼声、野狼死前哀嚎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摄人心魄。
  半空中迸发出一朵朵血花,绚烂异常,有野狼的,也有猎人的。
  “尽量护住要害,宁可被抓伤,也不要被咬伤,更不能被扑倒!”凌三作为首领,一边攻击一边不忘指挥。
  “柱子,你太冲前了,退回来!”
  “雨生,注意脚下。”
  ……
  在这种时候,就能看出人与畜生的区别了。虽然此刻猎人们状如疯兽,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们会根据自己的经验来权衡厉害。在无可避免的情况下,会选择主动接受轻伤,从而躲开致命伤,亦或者拼着受一点小伤来杀死一头野狼。
  而且猎人们配合得非常默契,相互掩护,交叉进攻,大大提高了击杀野狼的效率。
  最主要的是,猎人们在凌三的指挥下,有意的收缩战圈,这样一来就把大量的野狼排挤了出去,只能在外围徘徊咆哮,而无法参与进攻。
  这些都是常年累月与野兽厮杀所磨炼出来的技巧与经验,展现了强大的杀伤力。
  一头头野狼倒在猎人们的猎叉和钢刀之下,或重伤或死亡,哀嚎不断。尽管如此,也没有一头野狼退缩,一双双闪烁着绿光的凶眸紧紧地盯着这群人类,前赴后继地飞扑而上。
  在所有的猎人当中,凌志的表现最为出色,这小子不愧是凌家庄年轻一辈的第一好汉。身手矫健,动作灵敏,手中双刀上下翻飞,这一会功夫便已宰杀了六七头野狼。
  凌志杀得兴起,竟忽略了脚下,稍不留神竟被狼尸拌了个趔趄,一头野狼瞬间扑至,张开血盆大口,直奔凌志喉咙噬来。而凌志此时身体失衡,难以调整,旁边的人想要援救却根本来不及了。
  凌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猩红的狼嘴在眼前由小变大,内心已经绝望,正待大叫“吾命休矣”,耳中忽听“锵”的一声,紧跟着眼前寒光一闪,血花迸现,野狼便身首异处,跌落尘埃。
  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说过我会救你的。”
  凌志循声望去,正是自己极度讨厌的卫晨。
  此时卫晨已经挥舞长剑,再次击杀了一头野狼。
  众人之前已经猜出,卫晨背着的包裹是一柄兵器,却怎么也没有猜出那是一把剑。
  通常来说,剑的长度都在三尺左右,可卫晨这把剑,长度竟超过了五尺。
  五尺高的卫晨拿着五尺长的剑,怎么看都让人难以接受。
  而卫晨出手的一瞬间便干掉了两头野狼,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惊住所有的人。
  “好剑!”凌三不由赞叹道。
  “剑名‘诛邪’,厉害吧!”卫晨一脸得意。
  虽然看起来以卫晨的身高难以驾驭如此长剑,可现实却是卫晨手中的诛邪剑灵动如神,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能从任何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攻击。招式简单直接,毫无花哨,刺、挂、撩、点、劈、蹦,没有一剑走空,专挑野狼要害攻击,剑剑飚血,再加上灵活无比的身形步伐,所过之处,狼群非死即重伤。
  剑光飞舞,如龙似蛇,鲜血飘飞,凄艳惨烈。
  “你……”凌志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卫晨大展神威,竟说不出话来。
  卫晨反手一剑,再次划破了一头野狼的喉咙,扭头看向凌志,戏谑道:“怎么?被吓傻了吗?还不动手!”
  凌志猛地醒悟过来,知道现在绝不是发呆的时候,重新振奋精神,挥舞双刀杀了上去。
  毫无疑问,卫晨甫一加入战团,立即成为了场上最耀眼的存在,手中的诛邪剑一式快过一式,破空之声不断,剑气凌人。
  凌三惊讶的发现,卫晨竟然做到了传说中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以极快的速度游走全场,卫晨的每一次攻击,都是针对猎人们厮杀时露出的空档,见缝插针,寻隙即上,一击便走,这就等于是卫晨一个人在给所有的猎人们查漏补缺。
  最难能可贵的是,卫晨一直在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攻击方式,以此来配合其他人。就这样,卫晨东一剑、西一剑,不但没有影响到队伍整体的攻击节奏,反而大大降低了团队的危险指数,提高了攻击效率。
  众人精神大振,似乎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好样的,小卫!”
  “晨哥儿,好剑法!没想到你小子竟真的是深藏不露。”
  “好小子,多亏了你这一剑,救了俺一命,谢了!”
  ……
  所有人都在给卫晨喝彩,然而此时的卫晨却是面色严峻,沉默不语,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角眉心已然见汗。
  无论卫晨表现的多么神勇,但他始终只是十来岁的个孩子,身体未成,气力有限,如此高强度的厮杀,已然感到有些吃不消了。再加上他每时每刻都要分心监视全场的形势,以配合进攻或是展开救助,这样一来,对心神的损耗也就更大。
  就在这时,陡然从远处传来了高亢的狼嚎声。
  “嗷——”
  这一声嚎叫在众人听来犹如带着一种魔力,穿透耳鼓,直入人心。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发出这声嚎叫的畜生就在自己的耳旁一般,只要它一张口,随时都能咬掉自己的脑袋。
  心神大震之下,动作也开始慌乱起来。反观狼群,犹如吃了兴奋的药剂一般,进攻愈加地疯狂紧密,悍不畏死。
  猎人队瞬间便接连有人受伤,伤势虽然都不严重,却多少都会影响一些战斗力。
  远处的狼嚎声仍不断传来,虽然已不如第一声那样震撼人心,但却已然能给众人带来巨大的压力。
  更要命的是,狼群的进攻方式改变了,这群畜生在进攻时居然懂得配合了,犹如有组织一般进退有序,攻击节奏就像汹涌的海浪,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凌三痛苦的发现,如今场上的局势,就像是一盘残局。远处通过嚎叫声来指挥狼群的无疑就是狼王了,它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棋手。而己方的所有人则悲哀地沦为了棋子,命运已不再被自己把控,而是完全掌握在棋手的手中。
  猎人队的伤员在不断增多,伤势在不断加重,凌三的左臂也被咬伤了,无力抬起,只能用右手勉强维持着。
  此刻的卫晨抿着嘴唇,眉头紧锁,听着远处高一声低一声的狼嚎,内心无比焦急。之前太小看这狼群了,以为有自己在就可保住众人无恙,可现实却是自己就快无能为力了。
  太弱了,自己还是太弱了!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不可能救下所有人,出现阵亡者是迟早的事。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卫晨喜欢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凌志。他们都是一些淳朴善良的普通村民,卫晨不希望任何一人葬身狼腹。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自己能再强一些的话……!
  陡然间,卫晨产生了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空灵起来。
  卫晨发觉自己的精神似乎正在从体内向外蔓延,逐渐地将方圆数十丈的空间都给笼罩了起来。在这个空间内,卫晨能够“看”到所有的事物。包括自己在内,每一个人,每一头狼,所有的细微动作,甚至眼神、呼吸、心跳,还有体表散发的热力,卫晨都能看到,或者说是感受到。
  所有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映射进自己的心中。
  耳中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外界的各种嘈杂之声,但卫晨的精神世界却异常安静。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奇妙状态,让他能够通过种种“看”到的细节对现场的局势作出精准的判断,然后迅速地分析出最合适的行动方案。
  瞬间拥有了掌控全局的感觉,卫晨来不及感触,展开身法“唰、唰、唰、唰……,一口气连杀十余只野狼,让本已岌岌可危的局面得到了短暂的缓解。”
  “这……!”众人再次被惊到了,之前卫晨的表现已经令他们叹为观止了,现在卫晨又一次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他真的是个孩子吗?”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这种疑问,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狂喜涌上心头,说不定今天真的能逃过此劫!
  众人求生的欲望再次被熊熊点燃。
  凌三使出飞叉绝技,将一头野狼射杀,然后一抖手中绳索,收回猎叉,随即高举过头,发出一声长啸,高声呼道:“兄弟们,咱们凌家庄的好汉能被这群畜生吓倒吗?”
  “不能!”所有人大吼。
  “看看小卫。”凌三伸叉指向卫晨,“难道咱们的斗志还不如一个小孩子么?”
  “没什么可说的!杀光这群畜生!”
  “来吧,狼崽子们,快到爷爷这里来!”
  “老子的钢刀最喜欢喝狼血了,之前那点远远不够啊!”
  ……
  猎人们彻底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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