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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不朽焰傀 / 第一章 燎原

第一章 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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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日,夜晚十一点半。
  漆黑的城市和街道,只剩下路灯频闪着挣扎的光。
  我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慢慢地点燃烟盒里剩的最后一只烟。烟雾从口中吐出,顺随着冬日里的微风往前飘散。我慢慢闭上了疲倦的眼睛。
  吐出的烟在不远的前方散尽,那里是我人生的壁垒,也将是人生的终点——一座黑色而高大的摩天大楼。就像烟雾消散于此一样,它阻碍着我的人生,吞噬着我为人所仅剩的尊严。今晚静谧,尽管这里已人去楼空,我却依然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来自他人的讥嘲声,喝骂声。他们的嘴唇是鲜红明亮的颜色,位高权重者们挥舞着肥硕的拳头,把那个身份低微的职员踩在脚下。那个忍辱负重的男人,他的心在滴血,他的精神渐渐崩溃迷茫,甚至已经渐渐感受不到自己为人的身份。但尽管如此,男人依旧坚强地抬起头,用尽浑身的气力绷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迎接外界的嘲笑与讥讽。那个男人的名字叫赵凡,一如名字一样,平凡的人,平凡而且卑贱的,狗一样的人生。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名叫赵凡的存在也即将在这个城市,这个世界上被抹去——有他自己来动手。
  此刻的赵凡就站在摩天大楼下,他的最后一支烟已经燃尽。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种厌倦透了的疲惫的眼神,好似对一切都已经失去了信心,孤独而绝望。然而,此刻这个男人的眼里却闪烁着耀眼而疯狂的光芒!
  他慢慢地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呼出一口热气,那手里攥着一个铁制的——引爆装置!
  同一时间。
  “小姐,一切准备就绪。目标范围内没有异状,炼金阵完好。请下达指令。”
  银发少女端坐在暗影中,周围西装革履的男人们杀机肃然。楼下穿戴整齐的工作人员集体起立,望向少女,等待着她的最终命令。
  “开始。”
  冰冷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中,仿佛刺骨的寒。
  所有电脑的屏幕亮起,显示出五芒星的炼金阵图样,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咬合。
  “再见了。”
  我毅然地按下了手中的引爆按钮。
  瞬间,一声爆炸的巨响,打碎了这宁谧的寒夜,伴随着耀眼的火光和气浪冲出,整个摩天大楼在爆炸中瞬间倾斜,钢筋扭曲,间架结构折断,玻璃尽碎,随着轰隆的巨响倾斜。就在这一瞬间,这座大楼化为了火海,就像一个走到尽头的烈焰巨人向着地面倒塌。
  赵凡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有悲伤或是喜悦挂在他的脸上。他只是静静地看,静静地等待,只有说不尽的疲倦和孤独。
  燃烧着烈焰的大楼终于支撑不住,30米高的部分终于支撑不住而坠落,而坠落的方向直指着男人静立的地方。
  我默默吐出了一口气,脸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终于,结束了。”
  火柱坠落,男人的立脚处化为了一片火海。
  而于此同时,异样的蓝色光芒在火焰中闪耀,那么耀眼,却透着死神的气息。
  “报告,核心建筑损坏!核心建筑损坏!仪式遭到破坏!仪式依然在进行!仪式依然在进行。”
  刺耳的警报声在大厅中响起,楼下的工作人员乱成了一片,纷纷奔向电脑。有人跌倒,有人被踩踏,像热锅上的一群蝼蚁乱作一团。
  银发少女从黑暗中走出,宝石般碧蓝色的瞳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黑白相间的晚礼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躯,如瀑般的银色长发垂落。尖尖的下巴,白皙如温玉般的脸庞。如此美丽少女却给流露出冰冷的气质,面无表情的洁白脸颊透露出杀伐果断的气息。而此刻少女碧蓝色的眼中却出现了慌乱的神色,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只因看到了大屏幕中,火海中央的一个黑色人影。
  楼下的白大褂们也都停下了,齐齐望向了女孩的方向。
  女孩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艰难地止住了颤抖。
  终于,冰蓝色的双眼再度睁开,那宝石般的碧蓝中,已经不再有痛苦和迷惘,却只有——深深的惋惜。
  “仪式继续。将使灵附身到那个人身上,控制伤亡人数到最小化。”
  真热,热死人了。
  我的周围是地狱一般的景色,破碎的墙壁散落周围,摧毁的钢筋在烈焰中燃烧。
  我被压在了一个钢筋下面,浑身着火,衣服已经烧净,炽热的火焰灼烧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真难受,死亡原来是这么的痛苦沉重,仿佛后半辈子的所有痛苦在一瞬间加于你的身上,摧残折磨你的精神和肉体。
  好痛,好累,妈了个逼,我tm怎么还没死!
  我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正在燃烧的臂膀,我一下子惊呆了——
  我的右臂已经被烧得几乎只剩骨骼,还有一点点熟肉牵连着部分骨骼组织。然而,上方压住我的钢筋熔化成滚烫的铁水,正渐渐地包裹着我的身体,渐渐熔入我被烧没了的肌肉组织,貌似是在——修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下难以忍受的痛苦。
  我痛苦地大叫着,那已经听不出是我的声音,我的声带破裂,发出了恶鬼般的嘶吼声。
  疼啊,疼啊!
  而那些可恶的铁水却丝毫不在乎我的意见,一层层地包裹住我,我的右臂已经变成了一副冒火的金色麒麟臂。
  我痛昏了过去,又被某种力量强行拉醒,我在昏醒之间不断地循环。
  要是能有副不怕烧的身体就好了,已经近乎神经错乱的我不禁想到。
  “小姐,出乎意料地非常成功!”
  “报告,使灵目前已获得无敌金身,以及火焰抗性的能力。”
  “报告,使灵还在继续进化,貌似,貌似是他自己在放火锻造,目前具体数值——不可控!是个未知数!”
  少女冷漠地望着屏幕,她的左手却在微微地颤抖。。
  “继续。”少女冷漠地下令,像一个冷酷的君王。
  我疼死过去,又疼醒过来。就这么循环着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漫长地让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我的神经错乱,大脑就像被绞烂的电回路一样冒着火花,我的意识渐渐下沉,慢慢地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己好像有家人这两件事。我放弃了挣扎,紧紧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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