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误

　　【误】
　　转眼之间，小恬父亲在省院接受治疗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每天不是注射葡萄糖，就是喝葡萄糖水。如同吸食毒品一般，根本离不了。
　　与此同时，与小恬父亲病情相关的“小虫子”的研究还在进行中，这种“小虫子”一经报导后，引起了社会的普遍关注。但病人的血样少之又少，无法支持那么多的研究机构来做研究，外界的科学家对此项研究活动垂涎三尺，而省院却总是喂他们吃闭门羹，原因很简单——保护病人的基本人权。
　　但由于好奇心的影响，该项研究的范围面便扩得更广了，相关机构还为这种虫子起了一个名字:“纳米级甘供环节虫病毒，”简称“甘虫，”意为需要甘糖供应来维持生存的虫。此名字迅速发散，几乎人尽皆知。出于研究需要，多地科研院共同建立了“网络甘虫科研中心，”虽然甘虫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却没有一个人或一家机构找到能够对付它的办法。
　　李小恬爸爸所在的医院由于有了甘虫源并进行了垄断，所以研究一直进行的很快，在一次次失败的摸索之后，一项研究的结果总算稳定了军心。
　　那天，其中一位院士将聚合度很高的糖原和高能有机物GCT结合后，用作培养液培养红细胞，然后再接种甘虫，其目的仅仅在于探究甘虫的活动情况。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实验，不料，这一下子竟使甘虫的体积扩大几十倍，并逐渐形成了细胞结构，开始自我分裂！这可不得了，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为了进一步验证他的这一发现，他又培养了不少类似的“巨甘虫”，仔细观察着它们的行为，并注入了更多的GCT溶液。在这一发现公布于网上后，大家分分开始猜测可能的原因，整个科学界掀起了一阵“甘虫热。”
　　有了自我增殖能力的甘虫不再依赖于早期红细胞，也不只依赖于葡萄糖生长，该院士发现竟然无论什么糖类物质都可以让它生长。
　　对待新事物，应怀有好奇心，但这种心态过于强烈的话，很有可能要吃亏的。
　　院士在消灭甘虫这一方面还在苦思冥想，试尽了各种药物，虽然有的在体外可以杀死甘虫，但是一进入体内，甘虫就像穿上了护甲一样，要想治愈病人而且消灭甘虫，是做不到的，要么同生，要么共死，就像闯江湖的好兄弟一般。
　　转眼进入了夏天，天气越来越燥热，甘虫也变得狂躁起来。
　　“教授，不好了，你赶紧去看看吧！有一个妇女出车祸了，被送到急诊室，呼吸已经相当微弱了！”
　　当这位教授还在研究室研究甘虫，护士的大声惊呼吓了他一条，不小心把培养皿打翻了。他在毫秒之间衡量了一下，还是救病人重要，二话不说，沾了培养液的手套也没来的及卸下，便破门而出，直冲急诊室，帮着那位护士给病人做心肺复苏。
　　教授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旁边的护士看到教授手套上有几滴黄绿色的液体滴入了患者的伤口。
　　“教授，你手套上的液体是什么？”
　　“先别管这个，没什么大事！救伤员要紧！”教授将心脏起搏器的旋钮微微地调了一下，然后继续进行复苏。
　　经过几次按压后，伤员的呼吸总算恢复了过来，而且心脏开始跳动。
　　“真的是虚惊一场，伤员没事就好，还惊动了教授，真的是不好意思！”
　　“没事，伤员抢救过来就好，我苦点累点没关系。”
　　教授看着伤员状态良好，便先回实验室了。
　　经过一夜的输氧，女伤员总算苏醒了过来，一旁的护士正守护着伤员，查看病情的变化。
　　“不好了，教授！”
　　“又怎么了，小事的话，自己解决！”
　　“两名护士被咬伤了，患者也不见了！”
　　“什么！”教授再一次夺门而出，依旧是那样的威武。
　　来到急诊室，教授的眼前出现的是两名四肢不全，耳朵消失，血肉模糊的护士。
　　他着实被眼前的情景镇住了，但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一定要冷静！在意识到情况不对后，他立马拨打警卫员的电话，命令封锁省院所有的门，然后又报了警，最后站在这里继续观察现场。
　　输氧装置全部被拔除，所有的仪器乱成一团，床上还有不少血迹。自己昨天安排的三个护士，除刚才那个报告的站在自己的旁边外，另外两个都躺在地上，两个人的耳朵均被扯掉，旁边的皮肤也都损伤了不少，最惨的无非就是四肢，其中一个护士的两只手以及一个胳膊流着血，而肢体本身不知在何处，另一个护士腿和胳膊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而另一只腿和胳膊不翼而飞，看起来格外瘆人。
　　教授转回头，问身边护士发生了什么？
　　“啊？您在和我说话吗？噢，噢，噢，是这样的，我们轮流在旁边看护着病人，她俩有些困，便打算小睡一会。就在这时，病人突然自己拔掉了输氧管，我告诉她现在还不能下床，谁知她竟一意孤行，直接用了很大力气，一下把我推到了门前，然后转头咬伤了正在熟睡的两位护士。我见状赶紧跑了出来，第一时间找到了您！”
　　了解完情况后，教授突然想起昨天被问及手套上培养液的事。
　　“坏了，一定是昨天糖原溶液中的巨甘虫没有清理干净，进入了患者的伤口！趁她现在还没有走远，快，追！”
　　教授和护士正要出门时，两条软的像蛇一样的东西缠住了他们的脖子，教授在慌乱中斜了一下眼，缠绕自己的正是刚才躺在地上的两名护士，她的四肢都长了回来，自己被缠绕得特别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转眼间，几个吞咽声后，教授和那位报告的护士的耳朵和部分四肢都不见了。
　　警察闻讯赶到了现场，门卫开了一下门，等警察近来，又立马关上。一分队警察迅速持枪寻找教授报警时口中所说的“怪物”，而另一分队则负责疏散病人。而雪上加霜的是，病人大多都是难以下路，警察为此想尽了各种办法。李小恬的父亲也是如此。
　　当警察来到李小恬父亲的房间时，李小恬的姑姑正趴在床上睡得正香，而她父亲正在给她打电话，一片祥和，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李小恬父亲见到警察时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罪，目瞪口呆地看着警察。
　　“快跟我走！快！”小恬爸爸一声怒吼吵醒了小恬姑姑，看到警察同样呆若木鸡。警察没管那么多，立马拉着小恬姑姑的手，背上小恬父亲往外冲，在长廊上百步穿杨，每一秒都是在与死神竞争。
　　他们全然不知身后的情况，以至于几个触手穿梭而来，这速度快到他们根本来不及闪躲。警察发现情况后，赶紧放下小恬爸爸，用枪射击，但由于其柔软度和灵活度相当高，子弹对于它如同鸡蛋碰石头，抑或是原子撞星球。眼见另一只触手将要伸向小恬姑姑，小恬父亲一把把小恬姑姑推向了门外。。
　　姑姑猝不及防，在最后的关头，只看见几只触手在小恬爸爸脖子上蔓延。
　　“照顾好小恬！”小恬爸爸的声音穿云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