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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情系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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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义让武如意准备个房间,给她的伤口上的缝线拆线。晕乎乎的武如意带着二人在庄园里七拐八绕,来到了一个房间前,才发现把二人带到了自己的闺房。蒋义有幸成了第一个参观武如意闺房的男人。
  入门是一个华丽的屏风,上面绣着艳红的牡丹花,花下一个女子正低头抚琴。转过屏风,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透过帐幔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帐幔旁是一个紫檀木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着菊花,一幅绣着梅花。
  当地放着一张花梨木书案,书案上磊了厚厚的一摞书。不似一般女子爱看的各种传奇、琴谱、绣艺、插花等书籍,反而放着四书五经、各家史书。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绚丽夺目。那花梨木的桌面上摆放着几张宣纸,宣纸上是刚刚落墨几笔的一幅画。
  书案旁是一扇窗,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窗边的台上放者一支花瓶,花瓶是青花瓷,画着一幅《蜻蜓荷花图》,瓶内是几株含苞待放的兰花。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卷起薄纱,书案上一下就洒满了阳光,整间屋子为之一亮,屋子的格调提升了几个档次,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武如意来到书案前,问道:“蒋兄喜欢什么花?”
  蒋义想着刚一入门见到的艳红牡丹花,答道:“牡丹吧。”
  “为什么喜欢牡丹?”
  “牡丹色泽艳丽,玉笑珠香,风流潇洒,富丽堂皇,素有“花中之王”的美誉;鲜艳的牡丹,娇艳的盛开,象征着生命的期待,淡淡的爱和用心的付出。我最习惯牡丹的寓意:圆满、浓情、雍华富贵。”
  “哦。”武如意听到“期待、爱、付出、圆满、浓情”等词从蒋义口中道出,刚刚消退下羞红的脸色又红了,提笔蘸墨,在宣纸继续未完成的画作,半刻功夫,一株娇艳牡丹跃然纸上。
  蒋义真诚的赞道:“好画工。”
  武如意羞涩道:“蒋兄要是喜欢,等我完成了这幅画就送给你。”
  蒋义道:“无功不受禄,我先帮你把线拆了吧。”
  武如意在秀床上躺下,让随身丫鬟杜鹃去打了盆清水。蒋义洗完手,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子和一个造型奇特的铁片,铁片中间弯折,两头尖尖的。一手拿起剪子,一手捏住铁片,用铁片的尖头夹起线头,把线头剪掉,把暴露在外面的缝线全部如是剪断。清理好线头,又取出豹脂调和的美容膏脂,给伤口敷上薄薄的一层,安抚武如意道:“里面的肠线会慢慢吸收,伤痕会越来越淡的。”
  武如意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取下铜镜上面的锦套,仔细盯着脸上的伤口观看。只见左边的脸颊一条粉红色的划痕破坏了自己美丽的容颜,不想让蒋义看出自己失落的心情,强颜欢笑道:“谢谢蒋兄,已经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蒋义道:“天色不早了,我和灵儿先回长安了,再晚城门关闭就进不去城了。”
  武如意把蒋义三人送出庄园,望着蒋义远去的身影,痴痴的看着。小丫鬟杜鹃道:“小姐,回去吧。你的心都和蒋公子飞走了。”
  “谁说的?讨打!”
  杜鹃边躲边说:“那明天蒋公子的医馆开业,我们就不去了,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二人嬉闹着回到了闺房。
  武如意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摸着脸上的粉红疤痕,想着今天蒋义说过的话。提起一只眉笔,蘸了点朱砂,顺着疤痕画了起来。
  一刻钟后,杜鹃看着武如意脸上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粉红的疤痕已经变成了牡丹花的花蕊,由衷称赞:“小姐好手艺,完全看不出疤痕哩。”
  武如意拿起铜镜仔细端详了半晌,满意的点了下头。起身来到书案前,拿着画笔继续还没画完的画作。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杜鹃点燃了蜡烛,武如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绘画当中,毫无所觉。一根蜡烛燃烧将尽的时候,武如意终于完成了画作。
  只见一株怒放的牡丹花下,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正盘膝而坐,双手扶着琴弦,对视着对面同样盘膝而坐,双手扶着瑟弦的英姿勃发的少男。边上还提着一首诗:
  春风和煦满常山,芍药天麻及牡丹;
  远志去寻使君子,当归何必问泽兰。
  杜鹃调笑道:“小姐,我看画中的少男少女好眼熟啊,这不是就是蒋公子和小姐嘛,还琴瑟和鸣……”
  武如意羞恼不已:“再嚼舌头,我就去找娘亲,把你嫁给府上的阿呆。”
  杜鹃想着阿呆呵呵傻笑流口水的样子,一下闭紧了嘴巴。
  当天晚上,武如意想着蒋义和牡丹进入了梦乡。
  在一个隆冬大雪飘舞的日子,武如意已经贵为并称二帝的权后,在长安游后苑时,命百花同时开放,以助她的酒兴。
  下旨曰:“明早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谁都知道,各种花不仅开花的季节不同,就是开花的时刻也不一致。
  紫罗兰在春天盛开,玫瑰花在夏天怒放,菊花争艳在深秋,梅花斗俏在严冬;蔷薇、芍药开在早上,夜来香、昙花开在夜间。
  所以,要使百花服从人的意志,在同一时刻一齐开放,是难以办到的。
  但是百花慑于武后的权势,都违时开放了,唯牡丹仍干枝枯叶,傲然挺立。
  武后大怒,便把牡丹贬至洛阳。牡丹一到了洛阳,立即昂首怒放,花繁色艳,锦绣成堆。
  这更气坏了武后,下令用火烧死牡丹,不料,牡丹经火一烧,反而开的更是红若烟云。
  忽然间牡丹化成了蒋义的形象,是那样的不畏权势、英勇不屈,令人倾心。。
  一阵腹痛传来,武如意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床褥上的点点落红,不由一阵心慌。
  年方十二的武如意第一次来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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