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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莉雅突然回过神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而自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男生两栋宿舍楼中间的花坛边。
我不是应该已经在女生宿舍里面了么？
阿尔托莉雅很疑惑，眼前的场景和她的记忆完全不一样。
她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男生宿舍楼的灯光组成的Iloveyou一闪而灭。
“这是……”阿尔托莉雅很疑惑，这一天，应该已经过去了才对。
“慕秋！”身后的男生追上来，急切地喊道，伸手就想去拉阿尔托莉雅的手。
阿尔托莉雅不自觉地闪开了，抽身而去：“谢辉，不要再纠缠我了！好吗？！我跟你是没可能的！”话语出口，阿尔托莉雅又有些迷茫，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好像自己没有经过思考，就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但没有理由啊，自己并不认识谢辉啊。
谢辉仍然紧紧地跟在阿尔托莉雅身后：“慕秋，刚才那都是意外。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做了我的女朋友，你想要什么，都有的！”
阿尔托莉雅继续在走，同时脱口而出：“不用想了，谢辉！我对你并没有感觉，我不喜欢你！你别跟来了，我一个人待着。”
谢辉似乎仍然想说什么：“慕秋……”
“谢辉。”阿尔托莉雅转头：“你真的很烦。”
阿尔托莉雅很不解，自己并没有说出这句话的理由，但是好像说话的时候又是极为自然的，无需过多思考。
阿尔托莉雅一个人走在寂静的黑暗中，刚才学校突然停电了。滨州的大气并不好，这天晚上雾蒙蒙的，没有一点星月的光芒透露下来。能见度很低，几乎只有一两米。
金色的光芒突然闪过。
阿尔托莉雅在刚才的那一道闪光中敏锐地感到了危险，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
闪避！唯有闪避！
阿尔托莉雅竭力地想避开那道光芒，但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仿佛钉在了原地，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牙齿在颤动着。
金色的长剑来的很快，毫无阻力地洞穿了阿尔托莉雅的胸膛，她无力地向后倒去。
尽管长剑已经洞穿胸膛，但她的胸口却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鲜血的流出。可她的意识仍然在渐渐模糊。
只一刹那，阿尔托莉雅看清了手持长剑的人，呼吸几乎是瞬间停滞。
那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或者说，那正是她自己的脸，正是她自己，原本记忆中的自己。灿然的金发，冰冷的银甲，墨绿色无情的眼眸。
杀人者，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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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莉雅猛然从床上坐起，冷汗已经湿透了睡衣，胸口还略有些沉闷之感。
月光从宿舍的窗户照进来，正照耀在她身上，慕秋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已经有了一抹金色的光泽，只是她本人还没有注意到。
“怎么回事啊……秋秋……”旁边另一张床上的女孩睡眼朦胧，看到阿尔托莉雅突然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问道。
“没事，做了个噩梦。”阿尔托莉雅说着，又躺下。
刚才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阿尔托莉雅似乎有些不太习惯松软的床，宁静的生活，没有战斗和纷争。
阿尔托莉雅感到脑海里似乎多出了几分不属于她的东西，但好像那东西本来就是她的，自从生来就是如此。
一但闭上眼睛，阿尔托莉雅就能够回想起一幕幕场景。
有的是在宽广的教室里，她翻看着手中的书籍。有的是在操场上，她和自己的朋友挥汗如雨。还有在咖啡馆中的工作和对母亲的思念。
母亲啊……
阿尔托莉雅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想起这个词语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
那是……慕秋的记忆吗……
阿尔托莉雅此时意识到了一些不简单的事情，与贞德她们那些英灵不同，自己出现在现实之后，缺少了身体，但贞德她们并没有这种情况。
照理说自己也不应该不具有身体的。
但是偏偏就发生了。
刚才自己所看到的，是慕秋的视角吗？
如果视角是慕秋的，而慕秋肯定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那么慕秋所能够看到的，一定就是实体了。
“难道说……”阿尔托莉雅突然感受到了潜在的危险，这个世界的危险。
阿尔托莉雅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我的身体……现在在别人手里……而灵魂，被强行与身体分开了……更有可能的是，我的身体，已经被别人所控制……”
杨希正咬了口煎饼果子，听到一边正在啃第三个煎饼果子的阿尔托莉雅说了一下前一天晚上她所接触到的事情，差点喷出来，满脑子都是“我不要加班啊我不要加班啊孔明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你挂出去支援了你饶了我吧！”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杨希虽然心里苦，但还是要坚强：“昨天晚上你经历的话，还是魂体兼容反应，但是一般来讲，你跟慕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应该是不会出现这种记忆共通的兼容反应的啊。”
一大早，有些慕秋外表的阿尔托莉雅就找到了杨希，因为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的体系和她所知道的完全不同，而发生的情况又让她措手不及，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显然只有杨希能直接帮到她。
“至于你所看到的景象嘛。”杨希毫不犹豫：“绝对是事实。随着魂魄与肉体的进一步兼容，你平时的一些习惯喜好可能会被慕秋原本的习惯所影响，比如喜欢吃土豆泥啥的。同时你就会获得更多慕秋原先的记忆，慕秋的身体也会为了适应你的魂魄而加以变化，变得更像原来的你，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那不就意味着……”阿尔托莉雅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杨希说：“你自己的意识也会逐渐和慕秋变得更为相似。但你还是你，如果慕秋的魂魄还在的话，她大概会影响你多一点甚至可能会让你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慕秋还是阿尔托莉雅，但是现在慕秋的灵魂已经不知道在哪了，所以你不用走太大担心会迷失自我。”
“那……身体变化的话，身高和……那里会变回去吗？”阿尔托莉雅有点急切。
“那里？”杨希一愣：“哦，你是说胸啊，那应该不会变吧，因为毕竟魂魄主要在泥丸宫里，又不在身体里。”
“那慕秋看到的……我的身体……”阿尔托莉雅欲言又止。
“我懂，慕秋的身体很不习惯吧？”杨希站起身：“但没有办法啊，你是英灵，更是亚瑟王，你的灵魂强度更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如果有谁能把你的灵魂和身体剥离，那么以我的实力也很难对付的。万一把我的魂魄和身体也分开了就不好了。”杨希站起来拍拍裤子：“你目前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多和贞德她们交流交流，关心关心小莫。没有一个孩子是不一样得到父母的关爱和认可的，就算是莫德雷德也一样。”
杨希走了几步，回头看看阿尔托莉雅坐着没动，就说：“天气冷，坐久了容易着凉，你看你还穿着裙子，慕秋的身体可不是原来你的那具。我走了啊，今天没课，我妹拉着我去漫展。再过一两个星期就放假了，到时候，你可以把小莫带着，回慕秋家里过年。”
“过年……是什么？”阿尔托莉雅轻声问。
杨希停住了脚步：“过年啊，那就是……家啊。”刚说完他又拍了下脑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票：“这次的漫展是型月官方的，贞德说会带小莫去，就在世贸大厦，我给你买了一张，去陪陪小莫吧。”
阿尔托莉雅看着杨希走开，茫然地抓着手里那张画着自己的入场票。
家……自己曾经有过那种东西吗？
阿尔托莉雅打了个喷嚏，才意识到慕秋的身体真的比不上自己的，只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跑步，跑步。初定目标，五公里。
阿尔托莉雅在操场上跑了挺久，终于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靠在操场边的栏杆上休息，正好看到许惊瞳和薛山楼路过，这俩人看样子正打算找个地方去吃个饭。
“哎！Saber！”薛山楼看见了阿尔托莉雅，高声叫着。阿尔托莉雅走过去，薛山楼看着阿尔托莉雅，突然有些愣住了。
眼下阿尔托莉雅还是那个经典的盘髻的发型，两边的头发挂下来。但是慕秋原本的黑发好像已经带了点金色，瞳色更是由黑向绿转变，而且慕秋原本就是一张精致的漫画脸，这一下子看上去，竟然已经有了六七分和原本的阿尔托莉雅相似了。
但这是因为慕秋原本就和阿尔托莉雅有着几分相似，才会有着这种效果的。
“吃了没？一起去吃吧？”许惊瞳好像没有注意到这点，问。
阿尔托莉雅原本早上已经吃了三个煎饼果子了，但这一会仔细感受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没很吃饱，便没有多想：“好吧，一起去。”
阿尔托莉雅到了身边，薛山楼有些好奇：“Saber你知道我们去哪吗？”
阿尔托莉雅想了想：“你们两个的话，好像经常去梧桐巷的那家牛肉汤包馆吧？”
“喔！”许惊瞳和薛山楼都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好像获得了一点慕秋的记忆，这一两年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
“哦哦哦。”薛山楼和许惊瞳点点头，不住地打哈欠。阿尔托莉雅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俩人都是熊猫相，顶了两个黑眼圈，便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拿艾蕾打五十万血的呆毛……被胖揍了一顿……一怒之下肝到了三点……”这是薛山楼。
“又氪了一单抽泳装呆毛……沉了……一怒之下肝到了四点……”这是许惊瞳。
阿尔托莉雅看看手机，九点：“你们两个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太乱来了！肝什么啊？”
“FGO啊……”薛山楼摸出手机，指指那个阿尔托莉雅自己脸的软件：“你还是看板娘嘞，里面光你就又八九个，还有好几个跟你一模一样的。”
“游戏？”阿尔托莉雅仔细想了想，慕秋似乎没有玩过这个，先前薛山楼那句“光你就有八九个”激起了阿尔托莉雅的好奇心，她决定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某红色弓兵：喂，前面可是地狱啊！）
到了汤包馆里，阿尔托莉雅用汤包馆的无线网下载了fgo，用自己记得的慕秋的b站账号进入了游戏。
薛山楼和许惊瞳在旁边看着阿尔托莉雅过任务，然后终于到了最令人激动的环节。
新手奖励十连抽！
阿尔托莉雅很淡定地开始了。
神造兵器。
神造兵器。
神造兵器。
神造兵器。
阿尔托莉雅看着一连蹦出来的四张咖喱棒礼装，有点无语，知道我适合咖喱棒但是也不至于全都是三星的礼装吧？
阿尔托莉雅很想看看这个游戏里的自己。
“出来吧！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突然这么喊了一句。把薛山楼许惊瞳和周围的顾客都吓了一跳。
然后……转出了彩虹的光芒！
“我靠！五星卡！”薛山楼。
“Servent，Saber，遵从召唤而来。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薛山楼和许惊瞳对视一眼，这……玄学啊……
当这张Saber冒出来以后，卡池里面又蹦出一张投影魔术。
神造兵器…
神造兵器…
阿瓦隆盛宴。
白枪呆！
“老许……这个卡池里……有白枪呆吗？”
“我记得……好像没有吧……”
“我看Saber好像很受打击啊……”
“大概是因为那里吧……”
可能是受了太大打击的缘故，阿尔托莉雅终于开始吃东西了。
而当这个时候，薛山楼问许惊瞳：“你打算请客么？”许惊瞳咬着牙：“请！自己饿死也得养！”
“唔姆？”阿尔托莉雅吞下一口汤包：“不用啊，我自己有生活费的。”
薛山楼：“Saber你已经完全代入慕秋了吗？”
阿尔托莉雅一边吃汤包一边说：“算是吧，昨天晚上获得记忆的时候，平时的习惯也受了点影响，这么说习惯些。”
薛山楼和许惊瞳也没有对此想太多，也是各自点了份牛肉面吃起来。在冬天吃牛肉面总是很舒服的，而在两人吃完后，却无比惊讶地发现阿尔托莉雅竟然只吃了一碗牛肉面两笼汤包就停下来了！
三人分别结账过后，许惊瞳悄悄问阿尔托莉雅：“Saber……你吃饱了吗？”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头上的呆毛也跟着晃动：“不是啊，不列颠的东西超难吃，特别是高文卿，天天就知道给我吃胡萝卜和土豆泥，这边的食物我是非常非常喜欢的！但是慕秋的身体好像吃不了多少，所以胃口就小了很多。”。
许惊瞳和薛山楼看着阿尔托莉雅，几乎能感受到那实体般的怨念了。
看来阿尔托莉雅对高文的料理怨念极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