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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秘阁的秘密,消失的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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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阑接武上秘阁,皇居紫禁凌非烟。
  ——薛绍彭《秘阁观书》
  一日,尉迟瑛练剑练得疲累以后往武英馆后面溜达,他缓步踏过一段曲折的鹅石嵌花路面,路的尽头有一屋为白石堆砌而成,建的坚固异常。屋门前有羽林军层层保守,看那阵势仿佛是在护卫女皇一般。
  尉迟瑛往那屋走去,还没走到近前,就见守卫们纷纷刀剑出鞘、劲弩上弦,喝道:“此乃宫中禁地,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
  尉迟瑛大惊,问道:“我奉女皇之命来武英馆研习武功,此处看样子也属于武英馆,难道我进不得吗?”
  羽林军中有一人喝道:“此处乃是秘阁,任何一次进入都要皇上的单独批准,擅自闯入者无论官爵大小,皆是死罪,你最好速速离去,否则格杀勿论!”
  尉迟瑛对这里虽然充满了好奇,也只好悻悻地离开。
  尉迟瑛离开时,和两人擦肩而过,这两人中一个是长得眉清目秀的和尚,一个是长得凶巴巴的太监,看两人身形都是练家子,两人都是一副兴奋的样子。尉迟瑛回头注视着他们,只见两人走到守门的羽林军前,向守卫亮出两张文牒,文牒上面都加盖着玉玺。守卫的羽林军仔细核实了半天,才允准两人进入,那两人得意洋洋的回头冲尉迟瑛一乐,兴冲冲的进入秘阁。
  尉迟瑛回去后,问冰凤秘阁是怎么回事儿,冰凤道:“秘阁连我都不能随便进入,你还是不要想了。江湖上多少武林人士为了能进入秘阁修习武功,要么投靠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加入奉宸府,要么投靠武三思、武懿宗等武姓诸王建立的武一门。你要是想进去这秘阁,也只有通过这两个途径,奉宸府你不要想了,那日比武时张易之派杏让郎用梅花袖箭伤了你,很明显张易之对你充满敌意。至于武一门,你也许可以试试看,但武姓诸王一直都很巴结二张,既然张易之不喜欢你,恐怕武氏诸王也不敢接受你。而且,即便武一门愿意让你加入,你也不一定有机会进入秘阁,因为每次进入秘阁需要立有大功后向女皇申请,女皇在文牒上加盖玉玺后才能进入。”
  尉迟瑛道:“进去一次竟然如此艰难,看来里面藏得确实是好东西。”
  冰凤笑道:“我想也是。”
  尉迟瑛问:“你没进去过?”
  冰凤道:“我当然进去过。”
  尉迟瑛问:“里面的东西到底怎样?”
  冰凤道:“很多人为了看一眼里面的东西,甘愿做二张和武姓的走狗,他们中偶尔有幸运的人立了功,被允许进去秘阁修习了一段里面的武功之后,就决定更加死心塌地的做他们的走狗了。”
  尉迟瑛道:“你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可是,我既不想做他们的走狗,又想进去看,怎么办?要不,我加入你们洛神宫,去回春阁里给处月姐妹捣药去,或者阁主大人你收留我一下?”
  冰凤道:“你是女人吗?”
  尉迟瑛道:“好像不是。”
  冰凤道:“我们洛神宫只收女人。”
  尉迟瑛道:“哎——,看来我注定没有办法进去看一眼了。”
  冰凤道:“其实,你要是真想进秘阁,我可以给你指点一条捷径,而且保证你天天进秘阁。”
  尉迟瑛道:“偶?什么捷径?”
  冰凤笑道:“你知道,女皇很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奉献出自己年轻俊美的。。。”
  还没等冰凤说完,尉迟瑛就怒道:“闭嘴!”
  冰凤闭嘴,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尉迟瑛。
  练到第十五日,尉迟瑛问冰凤:“在武英馆,几乎各大门派的剑法都有,大唐诸多名家的剑法也见了不少,为何唯独大唐剑法最高深的卫公李靖、英公徐世绩的剑法反而没有?”
  冰凤道:“英公和卫公都没有献出自己的剑法,英公卫公的剑法、枪法、内功心法只传给自己的子孙,这里所藏的只有他们所著的兵书战策。据说两人的武功都已至化境,两人传下来的武功秘籍都可称为武林绝学,都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惜的是,两家的武功都已经从世上消失了很久。特别是英公徐世绩,据说他年轻时还曾得一高人传授内功心法《太一玄脉经》,其心法高妙程度连少林寺的《易筋经》都难以匹敌,可惜随着徐敬业的兵败销声匿迹了。”冰凤的言语中透漏出无限的惋惜之情。
  尉迟瑛道:“若他们徐家的《太一玄脉经》真有传说的那么高妙,剑法又真的有那么神奇,徐敬业兵败后,怎么会被士卒轻易的杀死?依我看来,徐家的武功恐怕是徒有虚名吧。”
  冰凤道:“也许是徐敬业学艺未精。”
  尉迟瑛道:“也许吧,徐家的武功自从徐敬业兵败以后就从人间蒸发了,究竟真相如何,恐怕谁也无法知道了。”
  冰凤道:“其实徐敬业还有一个叔叔徐思文活在世上,当年因为他反对徐敬业造反,徐敬业兵败以后他这一脉被女皇赦免,并被赐姓为武。我去找过他们,发现他们的剑法虽有可取之处,却称不上绝学,内功也平平无奇。据他们说,徐家的兵书战策和武功秘籍全部由嫡子继承,他们这些支系未得真传。”
  尉迟瑛问:“那据他们所说,徐世绩的武功到底如何?”
  冰凤道:“据他们说,徐世绩剑法和枪法都很高妙、内力深不可测。”
  尉迟瑛道:“这么说来,他们徐家还真有好东西。”
  冰凤道:“以前也许有,但一切都随着徐敬业的兵败而消失不见了。”
  尉迟瑛道:“可惜啊。”说完叹着气,摇着头,露出满脸惋惜之情。
  冰凤指着一排书卷,对尉迟瑛说:“徐敬业起兵以后,武英馆中藏的所有李徐世绩所著的兵书战策全部被女皇派人毁掉,而卫公兵法倒是甚全,你看这些,《李卫公兵法》、《六军镜》、《阴符机》、《玉帐经》、《霸国箴》、《韬钤秘书》、《韬钤总要》、《卫国公手记》、《兵钤新书》等具是卫公所著。我的乱花阵就是学了卫公的六花阵,和员半千合作而成。”
  尉迟瑛问:“员半千怎懂得卫公兵法?”
  冰凤道:“我创此阵时通晓卫公兵法的裴行俭、程务挺、王方翼等都已死,薛讷这些名门之后又怨恨我们洛神宫的人,员半千是武状元出身,聪明绝顶,有人称他为“五百年一贤”,所以和他合作。”
  尉迟瑛道:“即使他再聪明,毕竟没上过战场,为何不与唐休璟、张仁愿等将官合作。”
  冰凤道:“洛神宫奉旨杀了程务挺、黑齿常之后,这些人根本就不愿和洛神宫的人合作。”
  尉迟瑛道:“原来如此!”
  冰凤道:“六花阵里神机莫测,我研究六花阵后觉得卫公的剑法和这阵法是相通的,所以才将自己对六花阵的理解化成乱花阵。”
  尉迟瑛道:“据说卫公剑法的要旨是“致人而不致于人”,卫公剑出,攻无不克!只可惜卫公的剑法随着卫公后人淡出朝堂、隐匿江湖后,和徐家剑法一样销声匿迹,后人只能臆测和想象其出鞘后的风采。”
  冰凤玉指指着那些兵书战策道:“同一个人的著作,思路必然是一致的。特别是六花阵,为卫公所独创,以我所见,这个高妙的阵法和他高妙的剑法必然是相通的。”。
  冰凤的一席话引起了尉迟瑛对六花阵极大的兴趣,他便找到那卷书,细细的研究起来。
  第二天,冰凤外出执行任务,只留下尉迟瑛一人独自参悟。尉迟瑛对那六花阵琢磨了三日,还没琢磨出个究竟来,便被其他事所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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