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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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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门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啊,你想想唐门这庞然大物又岂会容忍他人挑衅?更何况死的尽是一些无名小卒,又有谁会在乎他们生死?”
  说话两人距离李墨儿两张桌子,看年纪估摸都是三十岁左右,都是一身劲装,头发随意绑着,桌上一刀一剑,典型的江湖人打扮。
  先前说话这人端起一碗大碗茶,也不在乎漂浮在水面的茶叶,仰脖儿便将一口茶一饮而尽,随后再“呸”的一声将口中茶叶吐出。
  “更何况,这些人纯粹是自己找死!你来这碰运气唐门管不到你,但你偏偏要到唐门的禁区去,嘿嘿......”
  此人笑声中的嘲讽意味十足,语调虽然刻意降低了,但是明显便是忍得很难受,看来平时也是一个大喇叭,他身前横放着一把刀,表示他乃是一个刀客,但凡刀客无论刀法如何,性子却大都都是豪气!
  “哦?你是说他们竟然敢到唐家堡去么?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胆子,常言道‘宁遇阎罗王,莫惹唐门郎’,这平常在江湖中躲还来不及,这些人竟然还敢上门找麻烦么?”
  这另一人乃是一个剑客,性子明显不如对面使刀的大汉豪爽,听那刀客说这些人竟然敢去唐门禁区,明显吃了一惊,而且语气中谈及唐家堡也是颇为忌惮,看来这唐门在江湖中的威慑力倒还真是不一般。
  “哼,哪来的胆子?还不都是这段时间这中都的江湖人是越来越多了,有时甚至还会看到一些在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这人越多人的胆子越大,还有人担心人多了自己捞不到好处了!这才被猪油蒙了心,自己去唐家堡找死!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斤两。”
  这使刀的大汉性子果然是直爽,要他憋着声音说话似乎是极为为难他了,这说着说着语调便上来了,这楼上其他茶客都是有意无意的将眼光向这边瞟来,旁边的剑客拉了拉大汉衣角,这大汉才讪讪地摸了摸脑后,嘀咕着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好了,不管怎么样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是来这中都看看热闹,这闲话休要再提!”
  语罢,两人都是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喝起身前茶水,一时间满楼竟然都是寂静起来。
  李墨儿扫了一眼茶楼,此时楼上一共四桌茶客,除刚才那两人的一桌之外,还有一桌离李墨儿稍远,一共三人,尽是头戴斗笠并将帽檐压的极低,就算刚才大汉情绪激动的时候也只是稍微往那边瞟了一眼而已,然后便只是低头默默喝茶,这三人从上茶楼开始竟是一句话也没说过,让人不由奇怪这么沉默的三个人是怎么相识的?
  还有一桌却是只有一人,和李墨儿一样也是靠窗而坐,距离李墨儿大概也是两桌距离,不过此人乃是背对李墨儿,因此李墨儿倒是看不到他的面貌,但看此人衣着,年纪应该和李墨儿相差不大。
  这楼上包括李墨儿在内七人尽都是江湖人士,看那模样使刀的大汉两人以及头戴斗笠的三人来这中都都是因为大汉口中之事了,至于另外一人就不得而知了,兴许同样是如此也说不定。
  而这中都之所以这么多江湖之人聚集乃是因为一月之前传言唐门得到了传说中的《北斗图》,没人知道这《北斗图》有什么用,但传说这图前一任主人乃是两百年前的天下第一剑柳然!
  更有人说柳然天资本是中庸,在江湖中作为本是平平,但是某段时间修为却是突飞猛进,一手剑法也是奇妙无比,江湖中人莫不是猜测柳然身怀重宝,那段时间柳然经历无数次追杀,有好几次都险些毙命!
  从那之后柳然便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死了,而他身上的重宝肯定被其他人得了去,也有人说他还活着,肯定躲在哪儿潜心修炼准备将来报复!
  这个问题在江湖上争论了不少时间,两个说辞谁也说服不了谁,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湖上渐渐没人再谈论这件事了,以前说柳然没死的人也都是在暗暗怀疑,毕竟柳然已经太久没出现在江湖之中了!
  不过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有人给出了答案,而给出答案的人恰恰便是问题的中心——柳然!
  十年!十年之后,柳然悍然重现江湖,正所谓十年磨一剑,再度出现的柳然和当初相比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始一出现,柳然便在江湖中掀起了腥风血雨,以前追杀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了!不过毕竟时间太久了,并不是每一个人柳然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因此不久之后这股腥风却是慢慢弱了下来,而柳然随之又淡出了江湖,不过和柳然同时消失的还有南海剑派掌门刘大海!江南霹雳堂副堂主李回天,青城派木衣道人以及几个江湖之中颇有名望的散人游侠!这其中便是颇为耐人寻味了。
  自那之后,虽然并未公开比试,但江湖中隐隐已经将柳然尊为天下第一剑!因为当时的南海剑派掌门刘大海在武林中已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能与他相比的两三人也是公开说过不如柳然!
  而很多人都记得,当初追杀柳然之时,不止一次从他身上掉出一张羊皮卷,每一次柳然都是悍不畏死的将这羊皮卷抢回手中!有眼尖的便是看到卷首写着“北斗图”三个大字!
  而在这更久之前这《北斗图》还有几任主人,例如蝙蝠岛岛主蝙蝠道人,阎罗鬼刀鬼一刀,魔教始祖杨宇......
  这些人莫不是天下无敌,威名赫赫之人!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在成名之前这些人或许有天资较好之人,但大多都是在江湖之中普普通通的人物!但这些人却都是在一段时间之内像吃了神药一般功力突飞猛进!
  而这些人都是《北斗图》曾经的主人,虽然没有人证实,但江湖中已经默认改变这些人的便就是这《北斗图》!只是没人知道这《北斗图》的具体作用如何,因为他的拥有者从来就没有人提过!
  所以乍闻唐门得到了《北斗图》的消息,江湖中人莫不都如打了鸡血一般,若是谁能得到这《北斗图》,也许此后一生都会因此而改变!虽然此时《北斗图》姓唐,但是没人会在乎,江湖毕竟是一个官府管不到的地方!更何况,现在风传禁内有变,上边估计是自顾不暇,又哪有功夫来管这些,只要你们不伤及百姓,管杀管埋,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墨儿不知道唐门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北斗图》,不过他倒是不在乎这些,他本来就无意于江湖,现在只是帮好友一个忙,送一封信出去而已。
  只是不知道唐门难道和那云上楼有关联么?唐门一贯都是独自发展,鲜少和外人联合,唐心让我送这封信到底有什么目的呢?难道是请援军么?这云上楼会出力帮唐门吗?
  念及至此,李墨儿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口,那儿不仅放着三个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暴雨梨花针,而有一封稍大一号的信封,信封之中想来会是不止一两张信纸,因为这信封稍显厚了一些,不知道唐心都写了些什么上去。
  茶水终归还是喝完了,李墨儿洒然一笑,招呼小二一声付了茶钱便施施然离去。
  始出茶楼,一股热烈的气息扑面而来,再加上今日的阳光颇为毒辣,李墨儿一时间竟感觉后背隐隐有汗渗出!
  皱眉看了看眼前摩肩接踵的人群,李墨儿颇为无奈的挤了进去,一般作为贼来说,应该是比较喜欢这样拥挤的人群的,但李墨儿认为在这种地方行窃的都是低级的贼,他自然是不会自降身份在这儿出手的。当然,如果有入眼的东西,李墨儿倒也不在乎顺手牵羊,不过看这街道之中似乎没有那样的好东西。
  便在这时,李墨儿无意间竟然发现了一熟人,正是他在茶楼之上看到的那行窃的女子,作为同行,李墨儿不由得多看了此女两眼,但他自然是不会告发她的,毕竟,大家都是吃一碗饭的。
  那女子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什么,转眼过来却发现李墨儿正打量着自己,这女子先是愣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又是脸一红,在经过李墨儿身边之时稍稍低下了头,似乎是不敢看李墨儿一般。
  这在常人眼里看来极为正常,毕竟大华的女子都是颇为保守,不似塞外女子那般开放,而李墨儿打量这女子的行为却是要被当做登徒子的,不过好在也没人注意他。
  低着头走了几十步,这女子微微回头看了看,发现已经看不到李墨儿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有人发现了自己,原来只是一个登徒子而已,自己现在都已是变成了这模样竟然都还能入他眼,想来也是一个草包罢了,哼!这样的登徒子不给他一点教训可是不行的。
  女子伸手入怀摸出一个荷包,这荷包有些翻旧,似乎是太久没洗了,黑黑的也不知道原来是什么颜色,不过看得出来这并不是女子样式,而这荷包正是刚才女子经过李墨儿身边时顺手牵出来的。
  女子厌恶的看了这荷包一眼,说实话她并不是太过计较这些的,但此时她看向荷包的眼神却是难得的带上了一丝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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