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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将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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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躲在镇口的一块驻马石后端详了良久,方才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镇中
  时隔一夜再次返回,不但物是人非就连心情也是不同了。
  虽然心中依旧忐忑不安,不过对于这世上是否有尸魅这一茬儿,沈清心里固然依旧忐忑,却已有所怀疑,并未如昨夜那样害怕。
  况且眼下又冷又饿,即便真有那劳什子的尸魅也顾不得了。这一天下来只喝了一碗汤水。若是再找不到东西将肚子填满。莫要说带着爷爷去关中,只怕熬过今夜的风雪都难。
  无论如何必须先想法活下去!
  王老实的店已经烧做了一片白地。沈清略一犹豫径直去往了六婶家的堂口。
  借着即将消散的天光。沈清隔着虚掩的门帘往里瞅了瞅。这才轻手轻脚掀开开了棉布帘子走了屋中。
  用作店面的堂屋内一切如同往日光景,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样样收拾的利利索索。
  家中有女人操持就是不一样。
  六婶不但人生的白俊,身子也健壮,家里家外可算一把好手。尤其更烙得一手好饼。她烙的饼、烘的馕在这镇上可谓独一份。往来的客官只要不是头一回走这青石镇的,赶马离开前都会给她堂口这儿或多或少买上几个烙饼和馕,留着路上充饥。
  沈清穿过堂口,小步挪向了里屋。
  隔着悬挂在里屋前的门帘,当瞅清楚屋里的光景,沈清顿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眼底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堂口透过来的的些许微光中,清晰地可以看到。六叔和六婶两口子还有他们的男娃儿墩子和女娃儿二妮儿,此刻横七竖八地躺倒在了里屋的地上。那做了死鬼的师兄和那个叫名叫方芷晴地的骚狐狸说的不虚。
  这镇上的人都给他们害了!
  沈清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里屋。猫腰来到了柜案后的炉灶前,将手伸进了熄灭已久的灶膛里,再缩回来时,手中已然多了一个比他小脸儿还宽上几根手指的白面馕。
  兴许是一直放在灶膛里的缘故。馕饼的面儿有些焦黑了。不过入手绵软带着些许炉温,竟还没有冷透。
  沈清慌忙伸手取了个土碗。从灶台旁的水缸里舀了半碗凉水。蹲在地上喝一口凉水,咬上一口馕饼。宛如饿死鬼投胎一口气竟是将足有寸厚的馕饼吃下了一半方才住手。
  肚子里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让他感觉直到此刻所有的魂魄方才归位。
  香喷喷的馕饼让他不由想起了去年年关时的情形。
  记得那会子。自个儿帮了一天工后六婶不但给了一个馕,还外加了两张香喷喷、带着葱花儿的烙饼。这一年多来,除了眼前就属那一次吃的最饱。不但自己吃饱了,就连爷爷再吃了半张烙饼后精神也旺健了许多。
  如此心中念想着,心伤了整宿,疲累了一天后,沈清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当他再度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时却已是第二天清晨。
  沈清将灶膛内剩下的几个馕饼取出了出来用布包好。又寻了个六叔挂在墙上装酒用的葫芦在缸里装了一葫芦水之后。大着胆子走进了里屋。开了柜子取了墩子的一身棉衣棉裤和鞋袜换好。想了想又将六婶家剔肉骨用的尖刀抄起一把别再腰上。随即取了馕饼和水正待要走。
  这时脑海中却又想起了爷爷时常叨念的话语。
  沈清当即停下了脚步。取了一根柴枝引了火就着里屋的帘子团团点了一圈。
  自个儿受了六叔六婶一家的馕饼得以活命,有心将他们的尸身给葬了。无奈这天寒地冻的他一个人却是有心无力。还是烧了吧。即便尸骨成灰,也比露尸在外,被那些个野狼恶狗进屋糟践了要强。
  朝着火光在门口拜得几拜,磕了几个响头。沈清方才住着根柴棍儿向着朝南的路走去。
  他压根儿不知道关中在哪儿,也不知自己是否能活着走到。
  他只知道爷爷想要去那儿,这就够了。
  爷爷说过,无论多远的路,只有走过了才知道到底有多远。而只要是路,终有走到头的那一天。
  清晨的风雪中,在镇口房屋冲天而起的火势映照下。一道矮小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踩踏着没过了膝盖的积雪,渐行渐远。不一会子工夫,便消失在了镇口的尽头。
  渐渐的,随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就连地面那一串小小的脚印也随之不见。
  茫茫天地,这道矮小的身影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风雪已将他在小镇驻留的印记彻底地抹去。
  两日后的清晨。
  伴随着阵阵马蹄奔驰的轰鸣,一片死寂的小镇外,茫茫雪原之上,由远至近依稀出现了数十名骑士的身影。
  马蹄琼玉!飞雪飙溅!
  这数十道身影来的飞快,眨眼已然倒了镇口。
  这时可以清楚地看到。
  马背上的骑士大多头戴斗笠遮住了面目,身着羊毛外翻的皮袄,马鞍上厚厚的棉裤上小腿绑着绑腿,后背和腰间短刀长兵各自不同,尽是一副武人装扮。
  注意到镇口被烧做一片瓦砾的房屋,当先一名骑乘着一匹黑色骏马的骑士高高举起了手臂。随着他的手势,身后的骑士纷纷勒停了马匹,看起来是个领头的。
  “祁昊苍传书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回统领。祁当家的说就是这地儿。彪下沿路已经差人打探清楚。按方位,此处就是名唤青石沟子的小镇。”
  “事情不对路!陆四,传我的令,三人一组,分头搜寻!限两刻回报!”
  “诺!”
  镇口一阵马斯声响起。数十人有条不紊地各自结队,沿路散向周围。穿门入户,四下翻找!眨眼,不大点儿地方便被翻了个底朝天!
  “回统领!镇中两处,镇外两里河滩一处,三地失火。其余镇上人家累计43口尽数身死!”
  “尽数身死?”黑衣统领目光一凛。
  “可曾查明原因?”
  “钟先生方才验过,皆是玄气入体,震断心脉而亡!”
  “钟常离何在?”
  “在镇尾另一处被焚毁的屋中。”
  “嗯,传令下去,十人一哨!分守两头,任何人胆敢靠近镇前百步,杀无赦!”
  “诺!”
  被称作统领的黑马骑士吩咐完毕,将手中缰绳一抖纵马跑向镇尾。片刻之后已然到了一处焚毁的房屋前。
  翻身下马之后,他将马匹就着门前的驻马桩拴好。面朝弯腰蹲伏在一片狼藉的火场废墟中的一人走了过去。
  “常离,辛苦了。”
  “魏统领来了。”
  听到耳畔的招呼,蹲在雪地上正自勘察的一名中年人顿时站起身。转过身冲着口他拱手施了一礼。
  “可有何发现?”魏统领斗笠下鹰隼般的目光微微一和,显然中年人的态度让他甚是满意。
  “回魏统领。此地共有两具尸身。从留存的骸骨来看,其中一人骨质细密,然未经淬炼,应是玄气未成的外门好手。此人身死前双臂被人斩断。以断口的手法来看,颇似本教祁昊苍祁香主的烈风刀法所为!”
  “哦?那另外一人如何?”
  “另外一人骸骨晶莹,杂质极少,至少经过了两次煅骨。颅骨双眉间为人一剑洞穿,却无些微裂痕。依彪下看来,应是身负重伤之下无力躲闪故而被一剑贯脑而死!”
  “钟先生可曾看出此人来路?””
  魏统领闻言眉头一皱。翻手取下头上的斗笠拿在手中。目光带着疑惑和探寻出声追问。
  “魏统领且看。”
  说着钟常离俯身从地上拾取了一柄长剑双手捧着递了过来。
  “哦?竟然留下了武器?”
  魏统领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忙将长剑接过,迎着天光仔细一看。
  手中的长剑,剑柄和剑穗已然在火中焚毁。连鞘的吞口也熔炼了小半。唯独剑身除了少许几处有烟熏火燎的痕迹之外,大多数地方明亮如镜,剑锋处依旧透出一股股的森寒。
  此外,于剑鄂下方三寸,左右两侧各用篆字镂刻有两个小字——碧落!
  嘶!看到这两个篆字的瞬间,魏统领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除了惊讶顿时充满了凝重!
  “是碧落门的人?”
  “是,碧落门人外出行走,向来剑不离身。有佩剑在此,此人极有可能是碧落门弟子不假。”
  “先生可还看出什么端倪?”
  “尸骸烧毁甚巨,时间至少已过了三日。加之霜侵雪蚀,许多踪迹已毁。不过碧落门向来剑术奇诡,一手术法更是变幻莫测,等闲武者难以匹敌,即便技不如人也可抽身从容而退!来人既然能正面将其搏杀。钟某大胆猜测,杀人者至少完成了三次玄气煅骨,已初窥魁首之境。
  “武魁!”
  魏统领闻言一阵沉默。
  世间习武之人多如牛毛。不可胜数。然而能修出玄气者却是极少。
  即便如此,体内修炼出天地玄元之气也不过是初窥大道门径。此后还需经历煅骨、炼筋,伐髓,洗魂,净神诸般阶段修行方能得成大道!
  煅骨期俗世称为武师之境,经历过两次玄气煅骨已可称为高手,三次煅骨圆满,等闲已难逢对手。
  而炼筋之境则被称之为武魁!意为一方魁首!武技身手已属世间少有!至于伐髓,洗魂,净神之境,大多存在于传说。
  此番收到传书来援,没想等着自己的竟有可能是一名武魁!若真是如钟常离所言,有武魁介入,只怕祁昊苍已然凶多吉少!
  此行自己还要小心行事,莫要将这一世英名和身家性命留在这边陲雪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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