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了结

　　程顺和女妖同时看向躲在暗处的领头猪，不约而同释放杀招。长剑和一团雾气射杀领头猪。程顺长剑刺破领头猪心脏，女妖雾气快速夺走领头猪神魂力量。
　　雾气携带领头猪神魂回到女妖身边，领头猪神魂化作珠子大小，依稀能够看到珠子内部领头猪模样。女妖张嘴一口吞下领头猪神魂。
　　魂力获得的方式很简单，无非三种，一是天地之间游荡的魂力，这些魂力依附于山川草木，凡是物质都拥有魂力，只是多少不一。其中魂力含量最丰富产量最多的当属魂石。二是丹药，按理说丹药也属于第一种，只不过经由炼丹师提炼之后，丹药中的魂力更加精纯，糟粕极少。丹药辅助修行，事半功倍，提升修行速度极快。三是吞噬神魂。就如女妖吞噬领头猪。第三种方法最快，最省力，能在最短时间内获得大量魂力。但是副作用明显，被吞噬的神魂若是比吞噬者的神魂强大，吞噬者就有可能被夺舍。
　　女妖吞噬领头猪神魂后，迅速炼化，不给领头猪造反的机会。
　　此消彼长。
　　程顺境界跌落，从御器境二重跌落到御器境一重，而女妖境界从御器境四重上升到御器境五重。
　　这就尴尬了。
　　“今天，你必须死。”一旦拥有绝对实力碾压对手，女妖就再没了把程顺收为男宠的心思。
　　一团雾气化作灵蛇，将程顺缠绕。程顺瞳孔中，蛇头冲着他吐信子，那一双猩红的蛇眼充满嘲笑。
　　很明显，女妖在雾气中附着了一缕神魂，控制雾气化形演化。
　　黑蟒口中舌，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
　　程顺右手虚握，一把断剑凭空出现。断剑看起来只剩下剑柄，凸出来的一小部分剑身长不过一寸。
　　女妖还以为程顺有什么致胜法宝，没想到就一把废铜烂铁，“哎哟喂，笑死老娘了。秃把把也拿出来吓人，真是亮瞎火眼金睛。”
　　程顺从取出断剑到刺入灵蛇躯体，不过一瞬间的事。噬陆一插入灵蛇体内，好似水往低处流，把灵蛇统统吸入剑身。包括女妖那一缕神魂。
　　前途似锦的程顺为何十八岁就退役，五年从军经历，曾获得十五枚二等功勋章，九枚一等功勋章。俨然一颗新星迅速崛起，同时代同龄人都为之暗淡。
　　为何程顺突然退役，成为捡尸人，然后淡出军营视野，远离海岸防线？程顺境界不停跌落的原因，也在于断剑。
　　断剑有名，噬陆。
　　海域某一纪元至尊强者主杀兵器，在那一整个纪元陆地面积骤减，从占据整个世界百分之九十的陆地面积，迅速骤减至整个世界陆地面积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从那一个时代开始，整个世界有百分之八十的陆地永远被海水覆盖。
　　那位至尊强者，足足让百分之七十的陆地沦为海域。那位至尊强者一手开拓海域，灭绝陆地生物的同时，极大扩充了海族的生存空间。这导致很多陆地生物退化为两栖生物，最后成为水下生物。
　　那位至尊强者改变了万千种族的进化方向。
　　纪元更迭，那位至尊强者消失在历史中，成为海域信仰。海域记载，他离开了这个世界，不愿意将陆地生物赶尽杀绝。陆地记载，他渡劫失败，肉身破灭神魂瓦解，主杀兵器遭受天劫破碎。
　　程顺更倾向于陆地记载。因为他手中的断剑就是证据。
　　半年前，噬陆从沉睡中苏醒，引发天地异象。一尊虚影就握着噬陆断剑，奈何天劫再次落下，将噬陆击入海底。彻底湮灭噬陆器灵。让它从至尊主杀兵器变成了废铜烂铁。
　　程顺当时执行敌后侦查任务，与噬陆不期而遇，观望噬陆渡劫。噬陆渡劫失败，程顺在陆地强者和海域强者赶来之前，夺走噬陆断剑，并且躲在深海将其炼化，化实为虚炼入体内。
　　然而海族封锁海域，程顺突破海域封锁的代价，便是中毒，一落千丈。从此境界修为每十天跌落一重。
　　程顺将中毒的事实禀告军部后，就申请退役。化作捡尸人流浪战场。逐渐退出海岸防线。选择铜拳镇定居。
　　收回思绪，程顺一步步走向女妖。
　　“假借外物，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咱们公平一战，一决雌雄。”女妖后退。
　　程顺每进一步，女妖就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女妖帖靠在石壁上，汗水淋漓一身湿。那把短剑如同无底洞，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女妖魂力。却对程顺没有一点影响。
　　当下，程顺境界保持不变，反倒是女妖境界迅速跌落，就像纸糊的一样，女妖确信不是在做梦，而是遭遇了大恐怖。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凶器，附加如此强悍的效果。让对手境界快速跌落。一步错，步步错，就该秒杀这个人类修士的。不过好在境界最终停在了御器境一重之后，就没有再跌落。看来断剑附加效果也是有限的。
　　女妖整理头发，将一头卷发拨弄到脑后，露出那精致容颜，“我美吗？”
　　程顺拈起女妖瓜子尖下巴，“美不胜收。”
　　“那放过我好吗？奴家一定会好好伺候公子。”女妖一边缓缓靠近程顺，一边脱衣服。
　　“不好。”程顺迅速捏紧女妖嘴巴，断剑刺入女妖腹部。然后连续跳跃躲开。
　　女妖张嘴，一口瘴气喷出，紫黑色雾气如洪流席卷地下广场，领头猪尸体快速腐烂。女妖拔出腹部短剑，手上一阵灼烧，当即扔掉断剑。该死的东西，废铜烂铁附带一堆致命增幅。吸收魂力不说，压制境界不说，还能灼伤对手。这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兵器。
　　可惜兵器再好也是别人的，除非杀了程顺，否则就不可能得到这把残兵。
　　女妖弹射升空，来势汹汹扑向程顺。
　　程顺面不改色，一脸从容的盯着盯着女妖。没有保命底牌，程顺怎么可能独自一人深夜进入绵延山脉。自然是有着必杀的决心和永除后患的考量。
　　女妖审时度势变化无常。要想在铜拳镇安心度过冬季，女妖绝不能留。
　　目的是清楚的，结果自然也就是明显的。程顺有着通往结果的实力。
　　断剑从浓雾中飞出，稳稳地刺入女妖后脑勺。迅速吸干女妖神魂，一具女干尸落入广场，摔得破碎。程顺神魂控制断剑飞回身边，然后去检查女妖尸体。
　　落地的声音清脆无比，不像是尸体落地能够发出的声响。
　　女妖尸体上一缕缕雾气汇聚，最终成为意念体。意念体很快就被魂力瓦解，化作一股股精纯的魂力散失在天地间。
　　从程顺发现意念体到意念体被瓦解，只是眨眼之间。
　　从军生涯中，他斩杀海族时，偶尔也会出现意念体。不多，都出自精英级别的海族。但也不是每个精英级别的海族都能产生意念体。五十个当中，才会出现一个。而战场瞬息万变，很少有人刻意去关注意念体的存在。
　　程顺不同，他的敌人从来都是精英，就算一次两次不关注，时间长了也会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现象。而现在，意念体不仅出现在海族身上，陆地生物也存在意念体。
　　这引起程顺的警觉。总感觉意念体不属于这个世界，每次出现都要经历一段时间才会被这个世界同化。
　　程顺瞳孔中，女妖另外七处洞府之一，地上高岭土汇聚成人形，一团意念体飘入其中。人形生物活了。单轮外貌，和被他杀死的女妖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程顺给她起了个名字，二号女妖。
　　快速退出地下广场，程顺赶去下一个洞府。一击必杀。二号女妖还没反应过来，就化作了泥土落在地上。
　　程顺没有去截取意念体，就算他想，也办不到。没有适当的容器能够阻止意念体消失。他弯腰检查地上的高岭土，其中一部分演化出了骨骼和经脉，一点红色的液体如同血液，造物手段极为惊人。
　　绵延山脉竟有如此造化之地，还是说女妖有七个分身。程顺更倾向于第二种观点，女妖应该是有七个分身。主身死亡，次身复活。
　　果不其然，三号女妖在另一处洞府复活。程顺一冲而去，如同赶场，这也证实了他关于女妖存在七个分身的猜想。
　　“该死的土著。”就在程顺杀死第三个女妖的时候，女妖眼中的鄙视尤其灿烂。
　　程顺放任断剑吸收神魂，突发奇想，意念体能不能被断剑吸收。于是将断剑插入意念体中。本无波澜的意念体一阵颤粟，好似被人生吞活剥。程顺能够听到咀嚼食物的声音。
　　意念体没能散失在天地间，而是被噬陆断剑给吃了。
　　这下，其他洞府应该不会产生分身了吧。就在程顺犹豫时候，一只乌鸦发现四号女妖重塑。
　　无论如何，不能让女妖复活，这是程顺的底线。
　　四号到六号，程顺一口气解决。只剩下七号。
　　程顺就守在边上，等着七号女妖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