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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手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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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猪多达上百头,程顺只能舔舔嘴。一旦被野猪围攻,后果很严重。
  不说别的,野猪獠牙最致命,常年在山石上打磨,十分锋利,轻易就能刺破血肉。在程顺感知中,领头猪拥有着化形能力,能化成猪头人身,已经成妖。
  幸好,程顺在野猪的下风口,他的气味没有传到野猪群那里。程顺渴想着冬季能够囤积三两只大野猪,每天都能吃上肉。就这么想着,程顺控制柴刀飞旋将树上的猫头鹰削头。
  猫头鹰落地,破碎几大块。这是用陶泥捏的,一点生命气息都没有。从早上就一直在监视他。
  绵延山脉洞府中,女妖眼睛滴血,和她神魂相依的猫头鹰被杀,她也受到牵连。此刻,女妖依旧保持赤足少妇的模样,身后站立五排兵俑严阵以待。
  程顺将陶泥抓在手中揉搓,这是粘性很强的高岭土,具有极强的可塑性,绵延山脉盛产高岭土,无法从此判断出女妖洞府所在。但是造物塑形的手段不是女妖才有,他程顺更为精深,刺探军情深入敌后,需要借助各种手段。制作陶泥只是其中一项基本技能。
  造物塑形。给予死物自由活动的能力,分出一缕神魂付着在死物之上,让其能够活动自如。
  程顺将手中陶泥捏成八只乌鸦,让它们朝着八个方向飞去,寻找女妖洞府。三天之后,谁狩猎谁,还不一定。
  凭借御器境二重修为,程顺控制柴刀修剪木柴,以此锻炼神魂。杀敌五剑,突杀式。柴刀神出鬼没,将一颗颗枯树砍倒。转瞬间就有一百棵木盆粗的枯树倒地,将周边树木压倒大片。
  程顺神魂控制枯树。只见枯树缓慢升空,拔地而起,一二三四五……直到一百颗枯树升上空中。范围控制一百枯树,八只乌鸦。御器一百零八,就是他的极限。女妖在程顺手上吃亏,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虽然境界连续跌落,早晚清零。但是天地之大,同境界神魂最强,我却是第一。这不是狂妄,而是自信。”程顺控制一百棵枯树飞向自家院落,一颗颗枯树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屋舍旁边。
  这一百棵枯树,就是他过冬的燃料。
  斩杀猫头鹰的原因在于不想暴露神魂力量,他要给女妖致命一击。在境界完全清零之前,程顺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第一为过冬准备充足的燃料,保证他境界完全跌落之后,在这个冬天不会被冻死。
  第二准备过冬食粮。五谷杂粮和肉类。
  第三解决女妖,永除后患。
  燃料准备足够,程顺要做第二件事,准备过冬粮食。稻米和面粉随时都可以去镇上购买。而过冬肉类,程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野猪。如果能悄无声息的偷袭野猪群,宰杀两到三只野猪腌制腊肉储备。这个冬季就有口福了。
  拾取柴刀,程顺找到野猪群脚印,根据脚印朝向,判断出野猪群行进方向。哪怕领头猪成妖,他也要宰杀野猪过冬。
  野猪一路行进,最终停留在一个住户多达五十家的寨子。野猪徘徊在寨子边上,等着领头猪下命令。它们此行的最终目的,不是下山偷菜,而是圈禁百十来号人。
  领头猪冲着寨子跑去,在奔跑过程中,猪头抬起,上半身挺直。一路化形。等到冲入村寨内,领头猪已变身完毕,化作猪头人身的妖怪。
  猪妖口水横流,作为杂食妖物,它不介意吃人,最好是有人反抗,给它借口开荤。
  村寨内铜锣声响起,“猪妖来袭,快跑啊。”
  在领头猪指挥下,野猪左右两路围攻,将村寨包围。村民哪怕躲在屋子里,也被野猪撬破房门,追赶到寨子中间打谷子的场地上。
  领头猪从屋檐下随手拿来一串玉米棒大口咀嚼,村民敢怒不敢言。
  “你们这些猴子,要不是女王不准杀生,今天非得吃了你们。”领头猪唾沫飞溅,嘴里全是包谷碎片。
  “知道为啥把你们圈禁吗?程家弯有个狠人叫做程顺,他把女王得罪了,现在给你们一条出路,留下十人打造火刑柱,把那人给我绑来烧了,我就放了这些小孩,不然就吃了他们。骨头渣滓都不留。”
  领头猪隔离成年人和小孩,大猪蹄子一脚脚踹开难舍难分的父子或者母子,实在分不开的,领头猪就一手拆开,把孩子父亲甩飞老远。领头猪口水横流得意大笑,口气极为恶臭。
  “赶紧的,你们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要是看不到程顺,火刑柱上绑的就是你们的崽儿。”领头猪一把抓过小孩。人类是怎么对他们的,他现在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行目的要杀死程顺,过程嘛,自然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天地之大,有什么法制能约束他们?
  人群目光集中于一点,那里有惨叫声此起彼伏,如同杀年猪。
  一把柴刀在空中飞舞轻盈,如同春天的燕子,飞行曲线优美,每次贴近地面都会带来一朵血花。程顺缓步走向领头猪。
  本来程顺是不想正面领头猪的,只想趁着野猪群不注意,顺势宰杀两三头野猪。然而领头猪太嚣张。居然想烧死他。程顺也就不客气,一口气杀了五头大野猪。
  “你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掐死她,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下手快。大不了同归于尽,作为人类,你就眼睁睁看着这小女孩死在我手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领头猪眉心柴刀悬空而立,猪血滴落,刀锋已经刺入猪皮。领头猪吞咽口水,真担心程顺不顾一切,直接杀了它。
  “放人,你走。”程顺收取柴刀,领头猪说的没错,他的刀再快,也只能换来一个同归于尽。
  领头猪没有放人,而是顺势又抓起了一个小男孩。
  程顺脚步向前移动,柴刀再次飞到领头猪面前。
  “有种你就杀了我。不过你得看清楚,我手上有两条人命,你杀了我,也就等于杀了他们。”领头猪将手上孩子高高举起。
  孩子哭声让程顺停下动作,虽然是退役军人,但一辈子都是军人。
  “你想怎样?”程顺冷视领头猪,这猪一点底线都没有。
  “想怎样?当然是想你死,你的一条命,换这两个孩子。给我进旁边那屋子去。”领头猪发号命令,野猪群从四面八方叼来木柴。
  “你最好遵守诺言,不然过年吃的就是你。”程顺大步走进旁边屋子内。
  “诺言我肯定不会违背,哪会像你们人类那样背信弃义,但是你等不到过年了。嘿嘿。”领头猪手中,那两个孩子泪眼迷离,冲着程顺摇头,告诉他不要进去。
  野猪群叼来木柴把屋子周边都堆满。一把火下去,插翅难逃。
  程顺透过窗子与领头猪对视,柴刀悬在半空中。领头猪深知御器境修士本事,哪怕肉身毁灭,也能短暂的将神魂寄居在器物中半个时辰。想在御器境修士手上耍花招,是不可能的。但是阴谋不可能,阳谋却让人无法抵抗。
  就如此刻,程顺为了救下那两个孩子,自愿进入领头猪的陷阱中,自愿被烧死。
  然而,程顺自愿被烧死,不代表其他人会尊重他的举动。
  “我要你们知道,就是这个人得罪了女王,是他让你们遭罪的,在他没来之前,咱们都是相安无事的。野猪何时围攻过你们?你们要远离这个灾星,而且你们要想在这铜拳镇好好活着,就得信奉女王,成为她的子民,就能得到他的庇护。”野猪将程顺比作灾星,借此立威。
  程顺嘴角上扬,妖怪就是妖怪,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蛊惑人心。
  然而人心确实禁不起蛊惑。
  早先被领头猪甩飞的那个男人第一个跑来恭维,“猪大王说得对,就是这个灾星害我们受罪,他活该,罪该万死,千刀万剐。”
  “对,一切都是他引起的,都是他的错。”
  “他奶奶都是他克死的,这个丧门星。”
  “不止于此,他父亲遭遇海啸,也是他克死的。”
  “现在,他还殃及我们寨子,走哪儿都害人。”
  “灾星。”
  领头猪得意洋洋的盯着程顺,好像在说,看到没有,这就是你救下的村民,值得吗?
  程顺深呼吸。人生当中被人误会在所难免,被人诋毁时有发生。众口铄金积销毁骨。此刻必须做到心境澄澈,不染尘埃。不然就会留下心结。此刻越是去解释,就会遭遇到更多的谩骂诋毁,但是什么都不做,又不安不满不畅快。程顺原本平静的心湖上一朵涟漪绽放开来,紧接着火光大放。
  屋子被人点燃了,不是野猪动的手,而是村民拿着火把点燃的。
  柴刀依旧悬浮在空中对着领头猪,一刻也没有松懈。
  “死都死了,还咬着大爷不放,不就是个屁都不值的承诺吗,大爷今天还就不……敢不遵守。”在柴刀快速靠近眉心后,领头猪立马放开手中的孩子,双手举过肩膀,一步步退走。
  “算你们走运,有个傻不拉几的御器境废物罩着你们。”领头猪瞥见村民,低语道。等屋子化作灰烬后,领头猪才带着野猪群离开。
  “他不是废物。”先前被领头猪挟持的两个孩子大声吼道,然而他们父母立马跑上去捂住他们的嘴。
  “这俩孩子怎么回事,不想活了?想死别连累我们。”有村民生硬的冲着孩子吼道。就算野猪群走远了,也成为寨子的忌讳。。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父母一个劲的道歉,不想被孤立。
  正当村民盯着化为灰烬的屋子嘲笑的时候,先前被程顺斩杀的五只野猪缓缓升上低空,被某种力量搬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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