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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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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还活着。
  此刻,一路向东的秦风也在向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不断前进,也是他运气好,军镇往东大部分都是市集,很少有民居,所以在这一片狩猎的野兽也比较少见。
  哆哆嗦嗦的从墙角边看向东侧的城墙,因为要保证城墙破了以后防御的能力,在靠近城墙边五十米没,不容许任何人修建房屋,有的只是一排排的木拒马,没有任何的遮挡,而不远处,两条鬣狗正在到处搜寻猎物。这短短的五十米,成了秦风的梦魇。离约定的时间早已经越来越近,秦风心想,反正自己就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活下去,不如拼这一次,就当自己早已经死在了四岁那年。
  鼓起勇气以后,秦风深吸一口气,抬腿向着不远处的城墙狂奔而去,“近了,近了,就快到了,就快到了,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就在秦风在心中默默为自己鼓劲的时候,搜寻猎物的两条鬣狗也发现了秦风的身影。
  鬣狗一族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强大的妖兽,常年的战争中,都是处于攻城时候的炮灰,就算能够破城,也只能捡点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此刻看到不远处狂奔的秦风,立马掉头冲向了他奔跑的方向。
  短短的五十米,秦风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扶着城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的肺也贪婪榨取着每一丝的空气,甚至已经开始发疼。可是此刻,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转头看向身后的秦风也看到了两条冲过来的鬣狗,而此时的他,除了怀中剥皮的小刀和脚下的碎石,根本没有任何武器。就在秦风瘫坐在地上绝望的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一身黑衣的银花落像天空中飘落的花瓣,轻轻的落到了自己身边。
  银花落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秦风,淡然开口道:“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还有一点点的拼命的念头,罢了,既然如此,你我也算是有缘,这次,且带你一起走吧。”
  说话间,两条鬣狗也扑到了两人面前,银花落单手反握匕首,轻声一跃,身形扭动见,在两条鬣狗面前划过了一条新月痕迹,诡异的绕到了鬣狗的身旁。随着手腕的轻轻摆动,最靠近她的那条鬣狗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软下了身子,只是随着刚才的冲劲,划入了秦风的脚下。如同跳舞一般,旋转间,另一条鬣狗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被银花落带走了姓名。
  看着脚下失去了生机的鬣狗,秦风赫然发现在它们的后颈上,深深的一道伤痕,这会在才慢慢的渗出了血液。
  “别看了,走吧,我虽然伤势还未复原,但收拾这么几只杂毛,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轻轻地跳跃间,银花落也踩着城墙上凸起的地上攀上了城头,片刻后从城墙上面垂下来了一条绳子,秦风这会也彻底的回魂了,转手紧紧的抓住后,也顺利的爬到了城墙。
  丹阳东面是一片湖泊,由于湖水的阻隔,也很少有野兽从东面攻击城池,但是湖泊前面大片的沼泽也阻隔了丹阳城的人的逃亡。就在秦风思索的时候,银花落伸手拽住了秦风的衣领,纵身一跃,便从十多米的城头跳落了下去,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响起,还没有等秦风大声喊出来,随着银花落几次轻巧的借力,两人已经落到了城外的地面上。
  看着眼前张大着嘴,吓白了脸的秦风,银花落鄙夷的一声冷哼,眼前的这个小子有时候胆大的要死,有时候却胆小的像只兔子,自己一时兴起救了这小子一命,现如今也不知道是对是错。“走吧,还愣着干嘛,你记住,救你不是免费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仆,若是敢有半点不慢,相信我的刀不会比那些野兽的牙齿慢。”
  秦风心中也没有半点怨言,眼前的人,是他认识的人中算是最厉害的一个了,在这中人命如草芥的时候,能够留下一条命活下去,成为这种人的奴仆,在他们的庇护下活着,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大部分人想要得到这样的机会,还求不来呢。
  也不知道银花落是怎么选择的路,一路上,除了几只过路的小野兽,就没有见到过妖兽的大军。一路上,秦风看着远处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在沼泽上面的银花落,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他长这么大,就连丹阳城都很少出去过,别说是在东门这片沼泽地上面赶路了,就算一直小心翼翼的,也被数次滑到在泥水中,幸好前面的这位银大人也不是一点也不帮他。从他刚踏入沼泽的时候,就在腰上拴上了一条绳子,另一头则被前面的银花落拿在手里,一路上有几次被陷入泥沼的时候,也多亏这条绳子,秦风才能从中脱困。只是看着前面这位大人牵着绳子,怎么看怎像是丹阳城的贵妇遛狗的场景,而自己就是那条傻~~,“呸呸呸,我脑子里面在想什么,怎么把自己都给骂进去了。”
  随着两个人越走越远,在黄昏时分,终于从那一片沼泽中走了出来,眼前悠长的山脉,让秦风觉得越来越陌生。此时,从远处山谷中,一阵阵风也不断的吹了过来,秦风满身的泥水被风一吹开始瑟瑟发抖,虽然已经进入了春天,但是北方的风还是冷的入骨。
  看着后面瑟瑟发抖的秦风,银花落也知道这个小子确实坚持不了多久,便在远处找了一处背风的山坳,让秦风在附近找了些干柴,从怀中取出了火石,随着篝火越烧越旺,秦风终于缓了过来,而银花落也早已在附近搜寻了两只野兔。秦风自觉地捡起了地上的兔子,在不远处的水源收拾干净,轻轻在火上烤了起来。
  幸好秦风这么多年的独自一人生活,烤肉的手艺也还说的过去,伴随着阵阵肉香,秦风伸手试了试表皮的温度,小心翼翼的递给了银花落:“大人,烤好了,你尝尝吧。”
  银花落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秦风,忍不住窦尔一笑,伸手接过烤兔子后,开口道:“行了,你也别忍了,剩下的那只给你吃吧。”
  秦风觉得自己有点眼花,刚才这个国字脸的男人笑起来居然有一丝妩媚,让他心神居然有一丝慌乱。“难道我居然会对男人感兴趣?不不不,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种兔儿爷。一定是自己今天太累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赶忙拿起而眼前的烤肉大口的吃了起来。
  虽然春天的兔子瘦巴巴的,没有一点点油水,但是今天在生死边缘徘徊多次的秦风早已饥肠辘辘,顾不上品尝味道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两人默默吃完了自己手中的东西,秦风起身收拾好了一切,银花落开口道:“今天天色也晚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晨再继续赶路吧。”
  ——
  背对着营火,秦风怎么也闭不上眼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像是做梦一样‘倒塌的城墙,一人多高的灰狼,到处的杀戮,生命在这一切的面前都是那么的脆弱,对了,还有那团火红的火焰,’秦风彻底的睡不着了,那团火焰,仿佛就在自己的心中燃烧着,“要是我有这种神奇的力量该多好啊。”
  就在秦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银花落也听到了营火对面的秦风的动静。今天丹阳城中的杀戮,其实对于她的刺激也不小,毕竟虽然自己在贪狼门中也算是门内精英了,大大小小的任务也做过了好多次,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血流成河的场景。
  索性也无法入睡,银花落便坐起身来,开口道:“小子,睡不着就陪我聊聊天吧。”
  秦风听到后赶紧坐起身,惶恐到:“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大人你的休息,小的罪该万死。”
  “哈哈,你这个滑头,我们贪狼们虽然是杀手门派,但是也没有到那种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地步。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看你今天一路上有好多的疑惑,索性我现在也无事可做,便为你解惑一番,给你长长见识,省的以后出门被别人嘲笑我的仆从像个傻子一样,懵懂无知。”
  “谢大人,敢问大人,你口中这个贪狼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刻在丹阳南门附近,郑荣一群人也保护着最中间的一辆马车和几个锦衣玉袍的人,缓缓的向着城门口靠近。就在之前,他们刚到城主府附近后,丹阳城主便下令让他们护送自己一家人向后方撤离,除了已经在丹阳成家的士卒,剩下的人都没有违抗这个命令,毕竟在丹阳已经守不住了,能够到安全的后方,是所有人的希望。
  郑荣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发小了,自己在刚才守城时英勇的表现,已经被领军的将领汇报给了城主,只要自己这次能够侥幸护送城主活着回到后方,便可以正式成为秦军中的一员,还能得到军中武艺高强者亲自传授武艺。
  一身戎装的城主拎着一把巨剑,身边是满脸血污的镇守将军,两人对视一笑,仿佛又回到刚开始开拓丹阳城的时候,城主笑着,开口道:“王将军可曾料到你我二人还有并肩作战亲自杀敌的时候?”
  “哈哈哈,子阳君说笑了,你我二人能并肩一起作战,必能从这遍地的禽兽中杀出一条血路。”
  “好,将士们听我命令,随我一起冲过去杀敌,生死就在今天了!秦军战无不克。”
  “战无不克!战无不克!战无不克!”。
  随着一声声的大吼,这支为了生存的军队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硬生生的从兽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向着丹阳城的南门缓缓的前进。
  郑荣早就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本来已经消失的力气,又一次回到了身上,手中的刀一次次劈向了扑向自己的野兽,终于,在众人的拼搏下,南门,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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