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牛臂

　　瓦特从裤兜里拿出手帕，拭去了脸上被溅到的水花，然后轻抚多尔顿的牛头，异常温柔的说道：
　　“多尔顿叔叔，您今年三十有六了，就别顽皮了好吗？”
　　多尔顿满脸黑线，哦不，黑色牛脸顿时僵住。
　　这小家伙，除了不屑与人沟通、不讲礼貌外，嘴巴还特别的毒。
　　当发现自己，不喜欢别人提自己年龄后，就抓着这点不放了。
　　布兰卡他们叫他大叔，他当做是一个称呼，听听也就算了，可叫叔叔是什么鬼，平常这小家伙对他可都是直呼其名的。
　　这具身体已三十六了，自己能不知道吗？
　　前世走的时候，自己才二十岁，现在一下要奔四了，换谁谁也不能那么快接受吧，很多人连二十九到三十，都不知道要感慨多少年，何况是他这样呢。
　　人家“红发”香克斯，今年也才三十二岁，他能不心疼自己吗？
　　“手！”
　　多尔顿从恶魔能量漩涡中撤回意念，牛脸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后，有些报复的对瓦特说道。
　　瓦特也不在意，挽起袖子，左手压着多尔顿的胸膛不让他向前倾，身体趴到木桶边的木板上，右手伸入水中将多尔顿的右手捞了出来，固定在木桶边上。
　　握住多尔顿的右手，瓦特带着哭腔说道：“叔叔，你怎么就成了一个废人呀！”
　　噗——！
　　多尔顿在心中吐血三升，这摆明欺负自己在水里动弹不得啊！
　　这个世界十七岁的孩子，看来自己真的都惹不起呀。
　　多尔顿以白眼还之，心中劝自己一句“要大气，可不能像海伍德那样”后，便收起了玩乐心思，全身心投入到感知恶魔能量去。
　　如今身体接触水的部分减少，没有被水覆盖的恶魔能量也略微增强了些，又多了一处手臂，能量感应的难度高了近两个档次。
　　前身是左撇子，所以他如今依然用左手拿铁锹大刀，但他灵魂终究是个右撇子，思维上的运转，还是右手更活跃些。
　　全神贯注，多尔顿感知到右手内能量漩涡后，便用推动头部能量漩涡的方式，一个一个去推动右手的恶魔能量漩涡。
　　没一会儿，他的右手就变成了一只粗壮的牛前腿。
　　而瓦特的右手，则依然稳稳的将其固定住木桶边，显然也并非第一次看到了。
　　其实，多尔顿之所以能够想到，用意念去推动“恶魔能量大海”中的漩涡，来掌控恶魔果实能力，完全是因为想到了所有恶魔果实的共同点——螺旋花纹！
　　恶魔果实，不管是动物系、超人系，还是自然系；不管是外层的果皮，还是内层的果肉，都布满着螺旋状的花纹。
　　多尔顿不懂为何意念能够推动恶魔能量，但这不妨碍他尝试用意念推动能量漩涡。
　　当然，推动能量漩涡，想起来似乎是很简单的，可真正尝试的时候，多尔顿才知道了其中的难度。
　　推动漩涡，可不是在一条直线上推动一块物体，漩涡是旋转的，且不停旋转着的。
　　三天前，刚开始尝试的时候，一个能量漩涡，他推动起来都十分费劲，若不是最后推动并维持住，使身体发生了变化，他估计都已经放弃了。
　　在前身记忆中，是没有这个过程的。
　　多尔顿怀疑，这个世界上的人，灵魂可能都是螺旋状的，所以他们一吃下了恶魔果实，便能和恶魔果实高度契合。
　　原著剧情中，便曾出现过一次灵魂交换事件。
　　弗兰奇的灵魂，进入了乔巴的身体内。
　　乔巴是人人果实能力者，可非能力者的弗兰奇，灵魂进入其体内后，竟然能维持乔巴那时的特殊“兽人”形态一段时间，过了许久，才恢复成乔巴的“原形”。
　　而他，每天在“恶魔能量大海”的摧残、洗礼下，他的灵魂或许也在变得越来越扭曲，甚至转动了起来。
　　否则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意念，为什么越来越容易推动那些能量漩涡了？
　　才三天，就仅仅三天，原本那个只能勉强推动一个漩涡的男人，现在竟然可以同时推动十几个漩涡，并且维持很久。
　　谁敢相信？
　　“好厉害！”
　　瓦特看到多尔顿手上的变化，赞叹道。
　　原来，多尔顿刚刚将手掌中的恶魔能量平息，用意念推动“恶魔能量大海”，复制出了一个头部位置关于牛角的漩涡。
　　使得手指，长出了一根牛角“指甲”。
　　“当然！”
　　坐在木桶中，无力的多尔顿，自豪道。
　　说着，其他四根手指也长出了牛角。
　　“切～就这一种变化？”
　　瓦特真情实感的诧异道。
　　自豪感瞬间冷却，多尔顿眼神泛起杀机，瓦特被看得弱弱的“哈哈哈哈”长笑，转过头，不对着多尔顿，轻声道：“难道不是吗？”
　　多尔顿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他了。但心中信念却坚定了下来，撤回所有的意念，使整只手臂的恶魔能量都平息了下来……
　　“哞——！”
　　多尔顿将头部的漩涡，依照一定位置，全部在手掌上复制出来，手掌变成了一个牛头。
　　“哞！”看着瓦特目瞪口呆的样子，多尔顿一脸嚣张，又用牛头再叫了一声。
　　然而其实，多尔顿比瓦特还要惊讶，只不过他的惊讶没有表现在人脸上，在牛脸上。
　　牛头的视觉、听觉、嗅觉等感知，全部都传递到了他的大脑里。
　　“哞（牛臂）！”
　　多尔顿尝试着再叫了一声，发现不能说话，便又将意念撤了回来。
　　集中全部意念，推动一个漩涡，多尔顿手肘处瞬间长出了一根长长的牛角，瓦特惊呼一声：“好快！”
　　多尔顿却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让瓦特惊讶而欣喜，他原本设想的是，在手肘处长出一片薄薄的牛角层，当做铠甲。
　　不过，他还是不断进行着各种漩涡的尝试：一会儿，让手肘长出牛蹄的角质层；一会儿，整只手臂又变成一条牛尾；一会儿，掌心处又长出来牛眼……
　　“啪！”
　　看着多尔顿的神情越渐萎靡，瓦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脸庞。
　　“出来吗？”
　　见多尔顿回过神来，瓦特问道。
　　多尔顿点了点头，他今天对恶魔漩涡的掌控，进步极大，右臂几乎可以变化成牛除了躯干、内脏外的任何部位，再在水里待下去，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也找到了一个问题：他无法变成身体与果实融合的“兽人”形态，只要运转恶魔漩涡，“牛”的部分就会将他“人”的部分完全覆盖，丝毫没有融合的现象。
　　看来，应该是乔巴口中的“波长”问题了。
　　多尔顿心中猜测着，被瓦特提出了木桶，放到地上，擦拭身体。
　　躺在地上，多尔顿又想起了什么，微微张口对瓦特道：
　　“不在水里，我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