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到建康

　　或许想到了身边的两位男子都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应该出去建功立业。所以没等二人插话，王孟姜继续说道：“不过这里不是长待之地，终究还是要离开。”
　　听到王孟姜的话，夏炎心中不由一颤说道：“下山之时师父交代我做两件事情。第一件让我参军，让我做到震慑胡虏的效果；第二件是救人，救很多很多的人于水火之中。”
　　“夏大哥的师父一定是有大智慧的人。”王孟姜知道夏炎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越是有本事的就应该去闯功名，作为大族子弟最是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终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回到这个地方”夏炎坚定的说道。
　　接下来要赶往建康，几天的路程必然需要准备一些干粮。三人捉了一些山珍，又弄了些海味，放在烤架上用烟熏干，这样保存的时间会久一点。
　　三日后三人来到了建康，看到眼前的建康城，虽然在意料之内，电视中看惯了城墙，但突然看到眼前的篱门，落差有点大，不过视觉冲击还是很大。由于孙吴建业城和东晋建康城均恃大江为固，并未建成坚固的城墙和城门，直到南齐时才有所改变。所以一眼望去，外城六门基本为竹篱门，东、西、南、北四大篱门，加上后渚篱门，以及接通南市的三桥篱门。而两重宫墙为夯土制作。
　　东晋定都建邺，改称建康，对城市进行大规模改建扩建。把宫城东移，南对吴时的御街，又把御街南延，跨过秦淮河上的朱雀航浮桥，直抵南面祭天的南郊，形成正对宫城正门、正殿的全城南北轴线。御街左右建官署，南端临秦淮河左右分建太庙、太社。经此改建，建康城内形成宫室在北，宫前有南北主街、左右建官署、外侧建居里的格局，城门也增为十二个。
　　将建康设为都城，江南士族聚集于此，衣冠南渡也为建康增加了大量的人口，遂不得不在城东沿青溪外侧开辟新的居住区。这些环建康的城镇聚落，如石头城、东府城、西州城、冶城、越城、白下城、新林、丹阳郡、南琅琊郡等，它们的周围也陆续发展出居民区和商业区，并逐渐连成一片。为保卫建康，在其四周又建了若干小城镇军垒；为安置南迁士民，又建了一些侨寄郡县。
　　大将桓温就住在丹阳郡，离丹阳郡不远的地方就是著名的乌衣巷，乌衣巷是晋代王谢两家豪门大族的宅第，两族子弟都喜欢穿乌衣以显身份尊贵，因此得名。后世中唐诗人刘禹锡的《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也是感叹当时王谢两家从辉煌到落寞。
　　三人绕过钟山来到东篱门前，王徽之上前出示士族腰牌，带着夏炎、王孟姜进来篱门。东晋时期社会动荡不安，对于身份证明很宽松，只有大族子弟才会有腰牌证明身份，庶族平民几乎没有，所以建康城平民也就根本进不来。
　　古代的身份证最早起源于战国时期的秦国，由商鞅所创，商鞅为了完善秦国的户籍制度，发明了一种叫“照身帖”的身份证件，照身帖是将人的画像刻在一块打磨光滑的竹板上，由官府发放给每个人，国人必须持有，没有此物就视为黑户、间谍予以治罪。有私自留宿没有照身帖者也要治罪，可怜商鞅后来在逃亡时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带照身帖被人举报造逮捕，最后车裂。
　　三人进了东篱门，穿过东门桥准备一路南行直达乌衣巷，迎面走来三人，头戴纶巾，宽衣大袖，八字步敞开了走着。因为心有所属，而夏炎就在身边，这个时候的王孟姜没有再女扮男装了。三人中一人看到王孟姜，眼前一亮，快步就来到了近前：“王姑娘安好，这是要去哪？”
　　看着这人上来近前，王孟姜下意识躲到夏炎身后，夏炎往前一站低头看着来人，没办法夏炎七尺半，眼前这位有六尺就不错了。
　　也许古代人早熟，或者王徽之看惯了士族对待庶族平民的行为，知道夏炎现在没有功名、没有族群，怕夏炎吃亏，上前一步双手使劲推了眼前这人道：”褚健，我姐姐去哪还要经过你批准吗，给我闪开！“
　　虽然王徽之只有八岁，但是通过这一路从琅琊行来，显然从小习武。而褚健，常年留恋烟花柳巷，又喜食五石散，所以身体早就空了，被王徽之使劲一推，直接就倒在地上，身边的两个随从赶紧上前搀扶。
　　褚健直接恼羞成怒起身之际吩咐身边两名仆从道：”打给我打，狠狠的打。“
　　两名仆从一看王徽之，王家大族子弟，给是个胆子也不敢打啊，在看看王孟姜身前的夏炎，这个不认识，行吧该你倒霉。想到着二人直接就对夏炎招呼上了。
　　夏炎看两人来到近前心里还犹豫要不要出手，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来后面的计划不好开展。这念头在心里只是一转，就被否定了，老子是带着系统穿越过来的，还能让你两个地痞给欺负了？抬脚就给二人踢了回去，根本就没费什么劲。
　　夏炎抬脚时就已经找准了位置，两名仆从啊哦一声飞出去三米多，顺带着把褚健也给撞到。没管地上的三人，夏炎带着姐弟俩直奔乌衣巷。
　　这个时候从旁边一间酒楼的二楼上有一位劲装男子问身边仆从：”是王家的子猷吗，出手的认识吗？“
　　身边的仆从赶紧回道：”回公子，是他，听说王孟姜为了躲避皇家，和弟弟王子猷跑出了建康不知去向，现在这是回来了，至于出手的那位，看着眼生的很。“
　　“去打听一下，回来告诉我。”劲装男子继续吃着酒菜，随手说道。
　　”是，小人这就去“仆从弓腰下楼。
　　过了朱雀桥，没过多久，三人就来到了乌衣巷。整个乌衣巷一片片深宅大院，白墙青瓦，错落有致。大约半刻钟三人来一所宅院门前，王徽之上前敲门。没多久门开，从里头探出一个人来，一瞧外面站着王徽之、王孟姜二人直接喊道：”哎呦二位小祖宗，你们可回来了，老爷，少爷小姐回来了！“
　　这一喊没多久，从里面走出六七人，头前一人身高七尺有余，面如满月，一双凌厉的眼睛仿佛要将人看穿。一声不容置疑的声音从其口中说出：”孟姜跟你娘回房去！“说完看着王徽之不说话。
　　”是爹。“王孟姜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一拜说道。说完了回头看了看夏炎，然后回头走向一名夫人身边，显然是其母亲郗璿郗夫人。郗夫人看到女儿刚刚回头看了夏炎一眼，眉头一皱。身为女子当然知道女儿是什么心思，看夏炎的长相也配的上女儿，可当今并不是看相貌以及才华的时代，是看士族身份，有身份什么都会有，没有身份原本有的也会很快变成没的。
　　王徽之看到父亲看着自己，心里就打颤。开玩笑，历史上的王羲之虽然以书法著名，但是不要忘了，他还有一个名字”王右军“手上还是有些功夫的。也许是经常做这种事，王徽之赶紧上前到道：”孩儿知错，今后定当勤学苦读，不枉费爹爹的教导。“
　　果然王羲之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再提，显然这种事也是干多了麻木了。转头看着夏炎，只是一眼王徽之心里点了点头，好一个英俊的男子，接着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是？“。
　　开玩笑，王羲之啊，在前世如果找一位古人帮你赚钱，前十绝对有王羲之，一幅字帖就让你几代无忧了。夏炎赶紧上前深施一礼到：”在下夏炎，琅琊人士，见过王将军。”喊了一声王将军，这个时候因为王允之接替了王羲之江州刺史的职位，所以王羲之一直闲散在家，但仍保留着宁远将军的军职，宁远将军属于所谓“杂号将军”，没有具体职掌，所以夏炎喊了一声王将军。
　　”父亲，夏大哥自由随师父在山中生活，我与姐姐这次奔琅琊，中途被赵兵抓捕，幸亏夏大哥出手相助，否则父亲恐见不到我二人了。“王徽之也是个人精，姐姐已经和夏炎初步定情，不出意外，就是自己姐夫了。赶忙跟父亲解释，率先让夏炎在父亲面前有个好印象，以后相处也会方便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