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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赤子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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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牛观内,阴修和谈虚相对而坐,两人倒是没有玩什么故弄玄虚,如今玉竹山的银针茶树现世了,这世上修道的谁不想分一杯羹?
  “谈道长,明人不说暗话,玉竹山是你的地盘,那所谓的神仙到底是何人?”
  阴修开门见山,让谈虚心神一顿,原本还想和阴修再较量一下,可现在看来,不用了。
  “**友,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就算是有神仙,谁还愿意待在这人间?”
  谈虚的爆料没有出乎阴修的意料,阴修已经有一种预感,幽冥万界似乎是一个比地球文明更高级的世界,但幽冥万界中,突破了真人境界的存在,那肯定就不能再留在幽冥万界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大手,在玩弄着这一切。
  “既然不是神仙,那就是妖魔了。”
  阴修玩味的话语,让谈虚有些唏嘘。
  “妖魔也称不上,这所谓的神仙,乃是玉竹山的山鬼。”
  阴修听到这所谓的神仙是山鬼,就明白了,说玄论道是要和这山鬼一争高下,这倒是合情合理。
  “这山鬼本性如何?”
  阴修进一步地询问,倒是问住了谈虚,谈虚一阵思索,缓缓道。
  “若说这山鬼的本性,倒更像是人,犹如赤子,不以道德行事,而以本心行事。”
  谈虚说到这里,阴修就明白了过来,这位山鬼乃是性情之人,生来与自然相契,故不受世俗礼法束缚。
  “如此说来,这山鬼倒是值得一见。”
  阴修这决定,没有出乎谈虚的意料,看阴修的性子,就知道这位道友心性坚定,非外人可以改变。
  “**友,你若是去见那山鬼,也没什么,只是这山鬼座下,有一赤豹精,非常凶恶,你要小心。”
  谈虚一脸慎重的表情,这让阴修知道,谈虚这牛鼻子老道一定在这赤豹精手下吃过瘪,所以才会有这种深刻的领悟。
  “多谢谈道长提醒,我一定注意。”
  当夜,阴修吃过晚饭,直接步行朝玉竹山上走去,这山道和阴修当初刚来到绿茶山鬼这个世界的山道是同一条,并不太好走。很快,阴修就来到了当初现身的地方,依然还是那片竹林,只是此时在月下,一层雾气缭绕,显得朦胧飘渺了起来。
  阴修笑了笑,越过竹林,继续向上走。
  踏月夜行,山风徐来,一股清凉不期而至,这让阴修停住了脚步,抬眼望去,眼前出现了一条花径,香气怡人,不愧是山鬼。
  阴修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过去,仔细地品味着这鲜花的芳香,香而不浓,雅而不淡,看得出来,主人家是个爱干净的人。
  一座竹屋出现在阴修的眼前,还没等阴修开口,院门就被打开。下一刻,阴修就看到一个充满了山野气韵的女孩,满头乌发黑长直,双眼好似天上星,蜂腰猿背体修长,肌肤水嫩白月光。
  这就是山水之精,所谓深山出俊鸟,大概就是如此。
  “道友远道而来,辛夷开心至极,刚刚摘了一些瓜果,还请道友不吝,品尝一二。”
  辛夷满脸的欢喜,让阴修看到了一个不沾染一丝凡尘的孩童,怪不得谈虚说辛夷这山鬼犹如赤子。
  “辛姑娘客气了,阴修不请而来,多有打扰,还望勿怪。”
  阴修也没客气,直接跟着辛夷进了院门,就看到院子中摆着一张石桌,石桌上用木盘盛放着新鲜的瓜果,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直咽口水。
  “**友请坐。”
  阴修正要坐下,可旁边却突然飘出一团火焰,阴修仔细一看,这团火焰乃是一只赤豹,两颗眼睛散发出幽深的光芒,看得出来,这只赤豹并不吃素。
  “火云,莫要作怪。”
  辛夷伸手摸了摸赤豹的脑袋,这赤豹就又隐去身影,若不注意,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好一只赤豹精,这身修为已经达到了道徒巅峰的实力,怪不得谈虚那个牛鼻子没在这赤豹精的手中讨得便宜。
  “**友,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的,只有一杯玉竹银针勉强入眼,还望**友不吝赐教。”
  辛夷这写在脸上的求知欲,让阴修有些苦涩,主人家已经如此真诚相待,作为客人就不好敷衍了事。
  原本阴修此次前来,乃是想一探辛夷这山鬼的实力,好为银针茶树的争夺做准备。可现在看来,阴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杯玉竹银针不好喝啊。
  骑虎难下,阴修皱了一下眉头,又看了看依然真诚无比的辛夷,就觉得自己不能欺骗眼前这赤子之心的山鬼。
  “辛姑娘,我也算是刚刚入道,高见倒是没有,自我感悟倒是略有一二,还请辛姑娘不要失望。”
  “**友说笑了,那日**友突然出现在玉竹山,我就很惊讶,可仔细查看,也无法得知**友是从何而来。**友有如此本领,必非常人,还望**友莫要谦虚。”
  辛夷的话让阴修一愣,没想到这山鬼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看来,辛夷的实力比起清风山的崔莺来说,也不弱啊。
  想到这里,阴修眨了眨眼,觉得若论修道,恐怕自己这点感悟不过是班门弄斧,但有些事,就不是眼前这山鬼能知道的。
  “辛姑娘,你觉得这天上是什么?”
  阴修指了指头上的苍穹,这让辛夷跟着抬头看去,想了一会,有些迟疑。
  “仙界。”
  辛夷的答案,乃是标准答案,自古以来,凡人对于苍穹的想象,都是仙界。不过,阴修可以自由穿越地球和幽冥万界,当然明白苍穹之上不是什么仙界。
  “那辛姑娘觉得仙界的神仙怎么样?”
  神仙怎么样?
  这问题让辛夷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世人传说,神仙都是大德大能,大慈大悲,可这都是凡人的想象。辛夷作为一个山鬼,没见过什么神仙,当然清楚,神仙并不像凡人想象的那么美好,要不然,这凡人的世界就不会如此多灾多难了。
  “我不知道。”
  辛夷这山鬼倒是够诚实,这反倒让阴修失去了调戏的心思。
  “辛姑娘不知道,我不意外。毕竟,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有一点很确定,仙界一定不怎么美好,尤其是对凡人来说。”
  “这是为何?”
  辛夷对于阴修的推断,很不解。
  “辛姑娘,你应该听说过锦衣夜行,若是仙界如此美好,我们也不会对仙界一无所知。可见,仙界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天堂。”
  阴修的意思,辛夷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阴修这是在提醒辛夷,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那就不要去仙界。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阴修对这点深信不疑,更可况,上一个番茄僵尸的世界,崔莺这个僵尸夫人已经给出了她的警告。
  听人劝,吃饱饭,阴修可不头铁。
  “多谢**友,今夜听**友一席话,辛夷方知唯有力量方能生存,大道如此,吾等却视而不见,真是愚昧。”
  辛夷的悟性,让阴修知道,又一个强者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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