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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长剑是追梦者的通行证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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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斯特瑞世界的豆脑在岳峙的眼中就是蓝海星的豆腐脑,色泽,香味,口感,都相差无几。
  岳峙不是戴斯特瑞人,他是一个穿越者,他来自蓝海星上一个名叫华国的地方。
  岳峙当然爱吃豆脑,在蓝海星的时候他讨厌这种食物,但穿越后,岳峙总是常吃豆脑,豆脑不但能让岳峙回忆起家的味道。
  还提醒他,鞭策他,不能忘!
  岳峙要回蓝海星,回家,那里还有他的亲人!
  岳峙要回家。
  岳峙每次干完活,就吃一碗豆腐脑,当然岳峙干的活,通常是带走一条性命诸如此类的活计。
  岳峙坐在阴森小巷子的铺子里,若有所思的盯着黄发独眼的小摊主人看。
  岳峙的副手沃顿坐在岳峙的旁边,顺着岳峙的眼神盯着黄发独眼的小摊主人看。
  岳峙的另一个副手乔修亚疲惫的坐在沃顿的对面,发觉两人的目光后,顺着两人的目光盯着黄发独眼的店主人看。
  在他们三个相邻的桌子上,四个面色惨白的汉子像鹌鹑一般挤在一起,头抬也不敢抬,目光死死定在桌面上,其中一个甚至还在打哆嗦。
  岳峙看店主健壮有力的肌肉,微一曲起就满是一块块耗子般凸起的胳膊,看小摊老板的麻木的脸,失去光泽的发。
  岳峙看小摊贩用平勺稳稳的将豆花盛在碗内,碗中间的豆脑像小馒头似的凸出。再看店主稳定的手,那手依次在碗内放入麻汁、冲菜末、爱莎兽肉末、辣椒油配料,最后浇上一勺咸香的痧啰兽卤汁,丝毫不抖。
  这是一个拥有强健身体和一双稳定的手的老板。
  岳峙低下头,看着碗中嫩白莹亮的豆脑、金黄色的辣椒油,绿菜末红肉丁点缀其中,让人食胃大开。
  “你的菜,切的很齐,很快,一般的厨子,切不出这样的菜。“岳峙突然开口,他的开口突兀,语气若有所思。
  小摊主人愕然的抬起头,死气沉沉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以前是握过剑的吧。”头发金黄身材魁梧的沃顿咧开嘴,露出牙齿,热情的笑道:“握剑的手,怎么用来切菜?”
  小摊主人转头,抬眼,畏缩的笑了笑,笑容里泛着生活的苦:“瞎了一只眼,还是……得生活。”
  “以前当过兵?”沃顿敲了敲桌子,沦落到这里卖豆脑,不会是贵族子弟,那群人被虚伪的荣誉感冲昏了头脑,是死也不肯做这些的活计的,那除了当兵和加入黑帮,平民想学拿剑的本事,可没有多少其他选择。
  “嗯。”小摊主人闷闷的回应。
  沃顿喝了一口豆脑,微笑的盯着小摊主人道:“我是沃顿,你叫什么名字?”
  “布什。”小摊主人闷闷的扭过头去。
  “听着布什,我这里有个活,缺一些好手。”沃顿敲了敲桌子,顿了顿,强调道:“缺拿剑讨生活的好手。如果你感兴趣,就去莺歌旅馆找一个人,米莉妈妈,她会带你见他。”沃顿一指面色苍白的红发大块头:“他叫乔修亚。”
  “嗯。”布什闷闷的应了。
  布什慢吞吞的擦洗案板,收拾刀具,整理调料,整整齐齐的将谋生的家伙们叠放到推车上。
  他知道刚才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打头的黑发青年是带着剑的,布什清楚的看到,那人的衣角上还溅着血!
  拿剑讨生活,就是拿命讨生活。
  布什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危险,痛苦,死亡,以及随之而来的权势与金钱!
  布什推起推车,慢吞吞的走在小巷里,鬼使神差的,他没有踏上归家的老路,拐了个大弯,绕到了泰勒家的鞋店。
  他在店门口放下推车,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贪婪的盯着柜台上崭新的战靴,上好的牛皮做的鞋面,鞋底是包了铁的双层厚兽皮,虽然有些磨脚,但一顶一的结实,踹到人脸上,能把嘴里的牙齿全踹掉。
  很久以前,在布什还拿的起剑的时候,他就有一双。
  那是布什母亲送给他的。
  “喂!看什么看!你到底买不买!天天看,天天看!你不烦,我都烦了。不买就走,别妨碍我做生意。”老泰勒的女儿毫不客气的驱赶。
  “母亲……”布什低下头,咬紧了牙关,就像一头挨了锤的驴。
  布什年轻的时候有好多奢望,他拿着剑,想穿最好的衣服,想吃最好的酒,想骑最好的女人,甚至病态的渴望敌人,享受死生一线的快感。
  但后来布什发现,生活就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随着一次次挫折,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他就像是挨了锤的驴一样,低眉顺眼,一声不吭。
  可笑以前布什还握得了剑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时候他还年轻,他觉得自己会死在战场上,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死去,谁也别想把他变成驴。
  布什现在就是一头驴。
  “母亲。”回到家的布什闷闷的招呼了一声自己瘦小的母亲,露丝大妈。
  露丝大妈笑眯眯的应了,又勤快的洗着自己盆子里的衣服。
  布什的父亲跟人跑了,露丝大妈为了养大布什,去给人做女仆浆洗衣服,每天忙的连轴转,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布什去当了兵,武技的天赋显露出来,却被人下了暗手,成了残疾,刚有起色的日子,又颓唐下来。
  看着母亲耳旁的白发,布什又想起舅舅的劝说来:“你以前有天赋,去闯,可以,但现在你不成了,就要好好生活,想想你母亲,为了你人都劳干了,你该尽孝道了,做人要务实,什么人就该干什么事!”
  于是,那天后,布什再也没有想过重新握剑的事情,反正也握不住……不是吗?
  “但是啊,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如果我布什还想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就只有现在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
  磨豆子,卖豆脑,
  卖一辈子豆脑……
  这样平淡的日子……
  我死也不愿意这般过下去了!
  死在战场上……
  那是我的梦想啊!
  ”
  布什走到母亲旁边,目光亮的离开,里头好似燃着燎原的火。。
  露丝大妈从未见过这样的儿子。
  “母亲。”布什轻轻的说,他重重的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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