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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仙有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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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瑶一脸焦急,“那,那‘敝月’呢?”孙云远点头道;“我当时也是毫无头绪,心想这下糟糕了。”复了又道:“先前追不上那女子,没有办法,如今,这女子不见了,唯一的线索也就断了,这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就算此次任务的奈何酒找到了,没有敝月,这“为情”还是无法炼制,还不如将内奸之事禀明阁主谷主。”
  虚怡点头道:“找不到那女子,“敝月”遗失不说了,这样看来,皓霄谷的谷址对方也是了如指掌,如今,师兄怕是也不能回谷,七师兄是在那座城镇跟丢的神秘女子,而她是找到“敝月”的唯一线索,离开,通知谷中人,线索更无从查起,就算今后找到了‘奈何’,也合不成‘为情’。倘若是我,我定先在当地住下,看看有什么风吹草动和消息,毕竟‘敝月’再现江湖定然引发轩然大波。”阴流月赞赏的看了一眼虚怡,嘴角微扬:“小玉,你果然聪颖,不错,我细想正是那般打算,思慕着要如何才能有解决缓解之良策,于是,我便在那城暂时住下了。”
  询问客栈掌柜后得知,这里乃是南阳郡,怔楞片刻,自己竟追了如此之远的路,也不知有几夜不眠不休,叹了口气,饶是如此,依然追丢了“敝月”。到现在了,一切也还是毫无头绪,不禁又有些头疼,进了屋,才意识到自己腹内空空,掌柜让去邻街茶楼去果腹。
  阴流月想想也是,既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还是将肚子填饱,万一碰到什么线索也有精力去应付。
  “小二,上些小菜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菜很快上齐,孙云远饥肠辘辘,狼吞虎咽起来。
  “哎,严兄,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啊,眼瞧着没日子了。”
  “最晚明日?差不多吧,全听我们家小姐一张嘴。你们呢?”
  “可能还要过几日,这府里面老爷有点忙不过来,别提多烦了。”
  “那可得抓紧了,这次大会声势浩大。听闻塞北胡人也会派人暗潜其中。”
  先开口的人紧张的环顾了下四周,“严兄,不可。”二人的对话幽幽的飘进孙云远的耳中,他不自觉的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这回地点可是个好地方,哈哈哈哈哈,听老爷说啊,前些年去,可是都不想回来了。”“哦?此番大会地点不同以往?”
  “是啊,往年都是在穷山僻壤,生怕别人发现,此次规模颇大,连朝廷的人也被冠冕堂皇的受邀参加,你说,能不好吗?”
  朝廷?孙云远紧了紧手中的茶杯。
  另一人又问“却是何处?”
  “听说,是在青州,距离我们这南阳可有一段距离呢。”
  青州?孙云远听到这心中已然暗自有了计较。这武林大会向来汇聚各方豪杰英雄,看这架势,连宫里的人也有邀约,想来谷内也定然得到消息,也不晓得要派谁前去。况且。若说朝廷也参与其中,那定然不只是简单的江湖纷争。果不其然只听那被唤严兄的人用极微的声音对旁边的人耳语道,:
  “叫了朝廷是不是因为北方?”那人点了点头。
  果真如此,武林大会鱼龙混杂,“敝月”若是惊现江湖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而且谷中有人去也好将情况告知,若有突发情况也不至于孤立无援。无论如何。都必须去一趟青州。
  从那二人所说,大约可以推断出武林大会是在半月左右举行,从前不曾去过青州,孙云远约莫着自己也就明后两日就动身。
  孙云远就这样边听着江湖八卦,边吧唧着小菜,揉了揉眼睛,然后心满意足的扔下几两碎银便向客栈走。
  南阳郡历史悠久,但他从来不承载很多,许多王朝过去,他一如既往的繁华,那不动声色的,最是不与其他池中之物,如此,在南阳,也是小有锦绣。
  市集热闹非凡,有绸缎店,便进去看看,他隐约记得虚怡曾说过这里的花色很美之类的话,他看中一个很适合虚怡的花色,他想,她思慕的,自然是好的。她,一向很有底蕴的。
  “放开!,你这叫花子,你个叫花子不去讨饭,来我这布店做劳什子?”只见那店家样的男人推着门口的“一团。”那“一团”不住的颤抖,还要抵挡着店家的推搡,言语的咒骂,却还执意的要冲进店家的布店,也不看其他径直的冲向柜台供奉的布料。饶是阴流月并非行家,也看出那布料乃是布店的招牌,不禁想,这乞丐倒是有眼光,都成如此落魄模样,还对一块布有如此执念。“叫花子,给我滚出去!”那“一团”恍若未闻,依旧冲向那块纹理考究的布料。见警告并无效果,店里几个人抄起家伙,准备强制赶出乞丐。“住手!”
  众人目光皆被声音来源所吸引,那声音并不好听,却刚强,英气,意外的,声音的主人是个女子,走路聘婷婆娑,似大户人家的小姐,按理说,这样的姑娘眉目本应如画,温柔婉约,可这姑娘眼中除却闺阁少女有的淡如水,还有缕缕英气渗出,阴流月回头看了那女子一眼,顺手揉了揉眼。
  只见大家注意力都在女子身上时,谁不小心碰掉了店里面的茶碗,回神时,便看见先前一个小二正和乞丐拉扯着,扭作一团,那块布似乎对于乞丐尤其重要,他并不在意店内发生的一切,那女子的出现乞丐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女子吸引去,更是吸毒一样朝那块布扑去,他一把夺下了一块,布匹撕裂的声音如此尖锐,旁边的小二最先发现,眼疾手快的扑到乞丐与他争抢,嘴边还不断嚷嚷,“叫花子,你给我,这样的你也配?”而后有更多伙计加入咒骂和争抢之中,场面极其混乱,女子娇呵一声,便玉指飞动,皓腕间红绫飘然出击,女子不由也前进一步,玉臂挥舞,只见咿呀之声四起,那红绫煞是神奇,看起软弱无力的模样,却将那些伙计先后击打在地,女子捏了个诀,那红绫准确的在人堆中卷了乞丐,回眸间,乞丐已至女子旁边,“哎呦。”乞丐重重的摔在地上,女子道:“老板,这布我都要了,不知人可否交由小女子处置?”老板看这女子似乎不是善茬,不经意间自己的伙计便在女子抬手间纷纷倒地,女子似有意救那叫花子,看那女子似乎也是非富即贵,自然连连点头:“自然可以,姑娘是小店的贵客,姑娘喜欢什么拿去便是。”女子浅笑了下,:“多谢老板啦。”孙云远看见老板在女子笑的时候显是愣了一下,孙云远想着,的确,刚刚满脸肃杀的女子,不说话都自带压抑,只是她那一笑,阴流月只觉如三月桃花,四月初阳,不是威严无比而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反差之大,使人诧异。她那武功,不过是最简单常见的心法,并非高深,那一招半式确是漂亮,大抵是家教甚严,基本功稳健,学那一招半式防身之用。
  女子弯腰扶起来那乞丐,乞丐和女子站在一起显得如此狼狈,孙云远看了看那乞丐,虽然邋遢至极,浑身还散发出奇异的臭气,可饶是如此,那人眉宇间隐隐几分生辉。那乞丐环视四周,与端详的孙云远四目相对,孙云远一惊,乞丐的眼神中没有之前的混沌,剩下来的是睿智,乞丐嘴角上升一些,带有几分戏谑,而后,女子扶着乞丐欲离开,乞丐说:“稍等一下。”便一瘸一拐的走向阴流月,朗声道“看公子不住揉搓眼睛,大抵是患了眼疾,小的略懂皮毛,可为公子调理一二。”说着回头看了看女子,女子目光如炬看了看乞丐,又扫了眼孙云远,笑道,“公子不嫌,便随我等回去,家里也有些什么劳什子药材,兴许能助公子康复。”孙云远只觉事情太过突然,他不知道女子为何如此器重这个乞丐,刚才的四目相对孙云远已然感觉到乞丐的不同,只是不曾想事态会如此发展。又想,近几日的确眼中不是很舒服,似乎是从与林中女子打斗之后开始的,起初并不在意,近些时日竟变本加厉,眼中白日已有些许灼烧感,路上断断续续也向人问过,大多说没有什么毛病,可是这灼烧感愈演愈烈,阴流月有时觉得,便是什么时候看见林中女子和‘敝月’,这眼睛也可能耽误很多,沉吟半晌,微微点头:“有劳二位”。便伸手扶着乞丐,三人在人群中离去。
  路上,孙云远旁边的乞丐忽然停下道:“不知在下何故竟能承小姐相助?”孙云远也好奇,若说这天下太平,大户人家小姐心肠好,偶然从那深居的闺阁出来,见不得穷人家受苦,也是能说得过去,如今现下不论在哪里,都并不安定,他想着,连皓霄谷都不安生,这样的乱世,这样的小姐岂不是每天要累死了,便会个三脚猫的功夫,在江湖纷扰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小姐还是低调的好,毕竟出了这南阳郡,这小姐大概是谁呀打不过的。况且现在大户人家也个个自顾不暇哪有闲情逸致管百姓生死。女子也不说话,微微一笑,连脚步都不曾放慢,仰头指了指天边血洗了似的夕阳,:“是不是很美?这样的景色你们会想起什么?”孙云远看了看乞丐,见其半晌了却未作声,不由皱眉,:“我们走吧。”孙云远欲走,“其实,北方的荒原曾经也极美。”乞丐喃喃道,孙云远止步,他在乞丐的脸上看出了沉醉和些许的怀念,那表情能感觉乞丐很是希翼,孙云远想,那大概是乞丐曾经的故乡罢,轻揉了揉眼,想来自己已经出谷数天,不知谷中情况如何,不知,她如何了。
  对于自己将‘敝月’遗失这件大事以及眼睛不适以外,阴流月觉得外界相较谷中,太过炽热,羲和也太过耀眼,因长期生活在谷中,环境古树繁茂,隐天蔽日,南阳的阳光也让阴流月异常不适,更奇异的是,那眼睛似乎暴露在阳光下会更加刺痛,几欲昏厥。
  皓霄谷素来不养无用之人,何况阴流月是少年英才,什么大风大浪未曾见过,山川四海,谷中大事小事,阴流月也是信手拈来,只是这次的任务……自在谷外遇见那神秘女子后就产生隐隐的不安,从‘敝月’的遗失,到现今的眼疾,自己已出谷数天,不仅一无所获甚至更糟,那股不安愈发强烈,他本以为此时北上找到奈何将药炼制即可,虽想到“为情”炼制大抵会有诸多困难,不想还未有所眉目便将‘敝月’遗失,还莫名发作了眼疾,委实头痛。孙云远此时有心事,正愁眉不展,女子看在眼里,随意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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