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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岌岌可危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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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陈麒的这一回答,我算是满意了点,至少让我知道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陈麒!
  陈爷和爷爷倒是紧紧地为此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朱武的神色顿时大变,如黑脸的张飞,面目狰狞,势可吞人,勃然大怒道:“臭小子,你敢耍我。”
  言语间朱武娴熟的棍法舞动处,快不及一眨眼的功夫,但见陈麒脑袋鲜血迸流,当场不省人事。
  这来得太过突然的一幕,毫无征兆的发生,使人难以接受这股骇然的打击,心中还是怔怔恍惚,隐隐作痛。
  朱武怒气冲冲地说道:“机会已经给过你们一次了,是你们不识抬举,爷可不是省油的灯,再跟爷玩猫腻,再一下就等着头颅离身吧,爷再问一遍,易录在哪!”
  陈爷眼见血流不止昏厥在地的孙子,顿时情绪高涨,痛心疾首,怒不可遏,大骂道:“朱武,你这个禽兽!”
  见到最至爱的孙子血溅当场,生死不明,陈爷只感心生疮孔,疼痛难耐,喘息加剧,阖药见止的旧病砰然再发,触目惊心的一幕,陈爷捂住胸口,难噎的气息如波涛不止,冲击人的喉气管,忽而便是不间断的咳嗽声响,陈爷渐而面色苍白,渐露死色!但至关心的话仍不失嘴边,骤然的咳嗽续断着话语:“我~的~孙子,你们~你~们~快帮忙止血,快~帮忙~止血啊,这~孩子~是~无辜的...”陈爷说着间续不断的话语,却是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随之奄奄一息!
  爷爷看到陈爷如此情形,心急气急,势要挣脱三人的束缚,但被牢牢按住的身躯,任是如何挣扎,却也无济于事,只是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混蛋,最好不要有落在老子手里的一天,不然定叫你们血债血偿!”
  看着陈麒和陈爷这般如此,我心里瑟瑟一凉,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疑惑道:“这是恐惧吗?”
  见到爷爷只是破骂,并没有说出易录下落的意思,朱武势狠的脸色再起,凌厉的目光紧紧锁定住我,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死神的逼近,整个世界都好像为此淹没,我忘记可曾是在恐惧,但那刻我的确是心灰意冷了。“爷的耐心到了,既然爷得不到易录,那老东西你也别想再保住你孙子的头颅,”朱武恶狠誓言道,操戈挥舞于我的颈部而来!
  对于陈爷乐经纬或多或少是有些许情感的,只是倒戈的情势所定,谁都不曾承认这是有过的事实。
  乐经纬心知朱武势狠,做事只用锤子不用脑子,如果真让他把这一群人都杀了,估计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如果真这样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会因此被糟蹋了,而达不成任务自己回去也交不了差,眼见的情势可谓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随之脑筋一转,急忙制止朱武的扰乱原计划行动,谄媚于朱武道:“二当家,杀鸡焉用牛刀,这种脏手的差事留给啰啰就好,您先歇歇气,别怒伤了身子,某有法子让他们服服帖帖得交出易录!”
  朱武一听,一肚子的怒气倒也有了头,乐了,那你快说。
  乐经纬继续说到:“他们二老您也不是一两次打交道了,铁铁的吃软不吃硬,依某在他们身边的经验及了解来看,咱们得换个法子,但这需要您的配合。”
  “趁爷还愿意听你唠叨,你就别卖关子了,爷不吃这套,干脆点,你说,要爷怎么配合,若是真可行,听你的便是,只要能得到易录,”朱武爽气道。
  乐经纬道:“若是如此,这易录定然跑不了,这配合嘛,便是不管某做什么,说什么,二当家您不要动怒,也不要插手!”
  但见朱武歇下怒火的面色再起怒颜,似在迟疑。
  乐经纬自知会有这一幕,继续说道:“二当家的您放一百个心,您的本领,所有人也是有目共睹了,袁陈二老也算是聪明人,寡不敌众以卵击石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某对朱家本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何况朱家对某有再造之恩!”
  语毕,乐经纬忧心地看了一下被绑于旁的张纯凤,出于关心,这刻,他心里多了很多惦记,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张纯凤内心裹藏的隐忧与恐惧。
  朱武打量了一下袁陈二老等人,再看了一下乐经纬,然后思忖了一会儿,说道:“你小子最好是能帮爷拿到易录,不然,浪费爷的时间,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乐经纬急忙迎合道:“一定,一定!”
  然后乐经纬叫人弄了些止血药膏,并要求他们帮陈麒止血敷药,依着乐经纬老江湖的经验,一眼看出陈麒受伤的情况,只是稍重的皮外伤,头骨受到重击昏沉过去,稍加休息与调理便可安然无恙。再转身去专注陈爷的状况,望闻观切了一会,从兜里拿出之前还剩下的能缓解陈爷肺病的药,并给似要奄奄一息的陈爷吃了些,这时魂识不清的陈爷却是没有反抗与拒绝药物的启用,只听见其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这刻的诡氛,看来只是病发的猛烈,昏迷了意识。
  乐经纬给陈爷食药过后,叹了口气,然后对着爷爷说道:“你们这又是何必呢,还记得您以前说桃花源记的故事,那时我就洞悉了您说这故事的来龙去脉,或许正因为这一点,成为了您现在不得不誓死去守护桃花村的原因,因为这里是您的归宿,是您新生的地方,是能给予您子孙世世代代幸福的地方,然而这里,同样也是有恩于我的地方啊。”
  爷爷一听,话里的味道,怒色不改,觉得甚是讽刺:“难道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吗?”
  乐经纬见爷爷在意着自己的说话,陡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袁佬,你我都知道,这里本不属于您,更不属于某,咱们都是被时间与空间所遗弃的人,咱们现在所立足的世界不过是一个巧合,一个虚空,一场梦,然而梦会醒,咱们终究有要面对的事实的一天,而不是这样欺骗着自己的子嗣一辈子,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与根源...”
  听着乐经纬奇怪的阐述,我是真没有听出啥究竟来,只是感觉莫名其妙,然而朱武很显然注意力不在这块,不知何时又快活在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张纯凤身边,看着她被捆绑的身躯,撩人的身姿舞动,那种被贼视的不自然,又勾起了朱武满满地邪念,眼里所饱含的欲望,此刻在脸上尽皆一一彰显,还时不时动手动脚在张纯凤身上,张纯凤逃避不了,被迫的身躯扭动,却也成为了朱武享受这点滴幸福美好的源泉。
  爷爷听着乐经纬所说的,心里却也是有所思索,旁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话语,此刻却给了爷爷意外的遐想,因为爷爷最清楚自己的故事,自己祖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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