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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上海48小时 /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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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点半,英藤从巡捕房回到了宪兵队的办公室里。
  靠在椅子上,英藤微闭着双眼,脑海里流动着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毫无疑问,对刘松贵的怀疑虽然到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是种种迹象已经表明这个人绝不简单,短短两个小时,两个人就有了两次正面交锋,从一开始刘松贵在面对李好的淡定,到发现刘松贵与智子在汇中饭店的碰头,再到巡捕房相遇,而就在这中间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刘松贵居然奇怪的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装束,而这还是在三井和松下的眼皮底下,这中间已绝非巧合那么简单,那么刘松贵到底是共党,还是中统的人,抑或他根本就是自己人呢?
  而李好,是昨晚自己带人到仓库执行任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有人提着一个皮箱,小心翼翼的进入到报关处。出于职业的敏感,英藤感觉在夜晚九点能出现在这里的非职员,必定有些蹊跷,再加上执行的秘密任务至关重要,英藤不敢掉以轻心,另外带了几个人包围了报关处,结果其中一个宪兵不小心碰倒了门口堆放的箱子,发出了声音。
  屋子里的灯紧跟着熄灭了,几乎在同时,里面冲出一个人,趁门口包围的士兵还没回过神,就跑向了黑色的夜幕里。
  英藤带着宪兵紧追不放,五分钟后就追到了汇中饭店附近,而奔跑的那个人感觉对周围地形很熟悉,直接就跑进了汇中饭店位于南京路上的一个小门。
  南京路上的这个小门平时并不显眼,只是汇中饭店专门用于货物搬运,员工进出。
  汇中饭店是日本人的大本营所在,英藤知道如果带着大批人马在晚上冲进去,一定会惊动高层人士,而这对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他来说,并不是好事情。
  他马上命人盯住汇中饭店所有出口,同时派人通知宪兵队增派人手,以汇中饭店为中心,对所有路口开始设卡拦查,并派出部分便衣进入到饭店进行秘密搜捕。
  终于在晚上十点左右,经过一番乔装打扮的交通员还是从汇中饭店的小门走了出来。出来以后,发现到处都是日本宪兵,而早已严阵以待的便衣自然要上去对进出的人进行盘查,慢慢的几个人朝着小门包围了过来。
  交通员一看情况不对,无奈之下只有朝还没有完全围拢的包围圈空隙奔跑过去,穿过南京路,径直朝外滩背后的一片民居跑去。
  日本人的便衣拿出枪,接连鸣了两枪,示意附近的宪兵迅速围过来,紧紧的跟着这个从上海码头跑过来差点就消失的交通员。
  听见骤然响起的枪声,淮海路和南京路上的行人来不及分辨枪声从何处传来,就已经下意识的躲避,寻找掩护的地方。
  还好冬天的夜晚,民居附近的行人并不是太多,对于不太太平的世道老百姓虽然有些习以为常,但还是唯恐避之不及,听见枪声以后,家家户户更是紧闭门窗,待在家里大气也不敢出,行人也躲在原处寻找各类掩体躲避。
  在清冷的夜里,外滩虽说还是一片繁华,但繁华背后的这片民居却与其形成强烈的反差,低矮的旧屋,狭窄的通道,所以即便是在夜色的掩护下,交通员跑得再快,也无法立即消失在日本人的视野中。
  便衣和宪兵慢慢逼近了交通员,随着一声枪响,交通员腿部中枪,倒在了路边。便衣和宪兵迅速包抄,将交通员抓了起来。
  一群人带着交通员回到设卡处,英藤带着翻译早已久侯在此,翻译抓住受伤的交通员,想马上从这个人口里问出些什么,可是腿部中枪,大量失血的交通员此刻已经接近昏迷状态,对翻译的问话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英藤派人将交通员送去医院,并交代无论如何都要抢救过来,对于目前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这位少佐来说,此刻的上海滩日本租界内,不能起一丝一毫的风浪。
  英藤知道汇中饭店内一定有这名交通员的内线,不然此人不会对饭店的进出口如此熟悉,于是继续安排人对饭店周围设卡,严密盘查。
  安排好以后,英藤带人返回码头的仓库,一边继续执行秘密任务,一边派人控制住报关处,一边进行搜查。
  清晨,带着宪兵队执行任务的英藤带着人回到仓库报关处,说巧不巧,英藤和刘松贵就这样巧遇了。
  现在,英藤将刘松贵和李好故意关在一起,而将三井和松下也有意关在隔壁,一来是为了监视他们二人是否会有交流,二来,即便刘松贵没有问题,至少三井和松下以及刘松贵都是从巡捕房带回来的,暂时关押他们从情理上都说得过去。不管最后刘松贵和李好他们之间是否露出破绽,至少从程序上都无懈可击,而且,对于刘松贵,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此时的拘留室里,刘松贵已经向李好介绍完情况,并开始向李好询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昨晚交通员带着货来到我处,我们刚刚对过暗号,突然日本宪兵队也跟着他来到了这里,”这个时候的李好还不清楚日本人是无意中发现了交通员从而跟着他过来的。
  李好也和刘松贵一样,继续用摩斯电码无声的交流。
  “由于报关处办公室狭窄,无处隐藏货物,情急之下,为了不连累我,交通员带着货冲了出去,离开之前,就交代给我一句,‘货我会送到汇中饭店’。然后就离开了。他离开以后,就进来几个日本宪兵将我一直控制住,交通员也不知道逃脱他们的追捕没有。”
  “看来李好还不知道交通员已经被抓了。”刘松贵暗暗想到。
  “那么日本人进来以后问过你什么没有?”刘松贵用摩斯密码问道。
  “进来以后还没有来得及审讯我,只是在报关处的时候,日本人的军官带着翻译问过我,说刚才那个人带着的皮箱里装着什么东西?”
  “我回答说,刚才那个人进到办公室里,就问了问报关处现在还能不能收报关资料,我说不能,那个人又问明天早上报关处是几点上班,什么时候可以过来报关送货?我刚要回答,那个人就莫名其妙的跑掉了,接着你们就冲进来了。”
  “他们对你用刑了?”看着李好头上结痂的伤口,刘松贵心疼的问道。
  “没有,只是在报关处他们用枪托打了我,但是我一直都是这样回答。”李好以为刘松贵是担心自己会出卖同志,所以脸上略带骄傲的神情回答到。
  “那么,在7号来之前你是否发现报关处有什么异常,是否有人在周围监视?”刘松贵还是想判断出日本人是早有预谋还是偶然发现。
  “应该没有,我之前进出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李好仔细回忆了好一会才用密码回答。
  刘松贵此时总算知道了交通员和李好被捕的来龙去脉,但是日本人究竟是从哪里开始跟踪7号交通员,或者只是一个偶然的搜捕行动,刘松贵始终不得而知。
  现在交通员也一定被他们抓了起来,不知道情况如何,按照李好刚才的说法,东西现在应该在汇中饭店,可是为何朱志仁早上在电话里并没有对自己说起,难道货在半路丢失了?至少没有被日本人截获,从刘老五说的情况判断,日本人也没有找到东西,那么,货此刻究竟在哪里呢?
  问了情况,两人暂时停止了交流,陷入了沉默,拘留室此刻变得更加平静。透过高墙上的窗户照进来的光线,细尘在光线里上下飞舞,在光影斑斓的地面上,一群蚂蚁在地上跑来跑去,刘松贵的眼神望向地上奔跑的蚂蚁,突然觉得中国人目前的命运就像这群蝼蚁一般,被各个帝国主义国家虎视眈眈,随时都有被踩碎的危险。不过,坚强的中国人也像微小的蝼蚁一样,虽然弱小,可是面对再强大的危险也从不退缩,仍然在奔走,在团结,在抗争!
  李好望着眼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上级,心里既忐忑又激动。看着这位上级紧紧凝成一团的眉头,知道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也没有答案。
  突然,拘留室的门打开了,进来两个日本宪兵二话不说就将刘松贵带离了拘留室。
  几分钟以后,刘松贵就被送到了英藤的办公室。
  一进门,英藤就对刘松贵说道:“实在抱歉,刘掌柜,他们未经我的允许就将您送到拘留室,他们怎能这样怠慢您呢?”
  英藤不紧不慢的说完,突然就转身对站在身后的副官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副官立即低下了头颅。
  刘松贵面对英藤的演戏虽然早有预料,也不得不拱手对英藤笑道:“少佐做事公私分明,值得在下钦佩,副官阁下也是为了公事,少佐您真是太客气了。”
  英藤刚才已经从三井和松下两人那里得知在拘留室里,刘松贵和李好除了打了招呼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不过,两人没有交流也在英藤的预料之中,共党如此狡猾,即便有问题,也不会轻易的说出有价值的情报。
  依照英藤这几年抓捕共党和一些共党叛徒提供的情况,他知道共党高层即使在面对自己同志的时候,也不会轻易的表明自己的身份,虽然两人没有交流,但这并不代表刘松贵就没有嫌疑,而且,经过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英藤早已换了另一种视野来观察刘松贵。英藤还是觉得刘松贵是中统的人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英藤也见过很多国民党的军官,虽然并非人人都是酒囊饭袋,但国民党人无论是临危应变还是对信仰的忠诚都输了共党不止一长截,英藤已经感觉到,要征服中国,国民党并非帝国最主要的拦路石,反而是这个成立仅十年的政党,更有可能成为大日本帝国未来最强劲的对手。
  共产党在面临任何危险的时候,都完全遵循这个政党的最高信仰。就在英藤的手上,已经枪杀了好几十名共产党员,而这些被枪杀的共党,无一例外的都坚持到了最后,即使实在坚持不下去的,也都选择咬牙自尽或是其他的方式了断自己,到死也没有吐露过一丝一毫的信息。
  极个别的叛徒根本就没有信仰可言,只不过是一小撮投机分子罢了,叛变以后无不暴露出本性,表现出对灯红酒绿生活的热爱和向往。
  所以,刘松贵是中统的人可能性并不大,而刘松贵如果真的是共产党,那么他能潜伏到至诚堂来当副社长和掌柜,按照他目前所处的这个位置和深度,他在共产党里的级别一定不低,假如能顺着刘松贵这条线顺藤摸瓜,那么搞不好能把共党在上海的整个地下组织彻底消灭。
  想到这里,英藤不觉竟有些智商上的快感,对于自己的逻辑推理和分析能力,英藤一直引以为傲,毕竟自己是东京帝国大学哲学系的高材生,自从军以来就深受军界高层的信赖和器重,不到三十岁就成为了少佐军官,更是军界大力培养的重点对象。
  有些飘飘然的英藤,并没有忘记和眼前的这位他眼中的“中共要人”继续寒暄:“只要刘掌柜能理解大日本帝国要实现东亚共荣的苦心就好,今日你所受到的委屈,相信未来必会得到更多的回报,帝国绝不会辜负他最忠实的子民。”
  “哪里哪里,少佐阁下和副官阁下只是忠实的执行你们的职责,在下哪有半分抱怨可言。少佐您实在过虑了。”
  刘松贵和英藤一来一往的打着太极,双方都滴水不漏的恭维着对方,对于早晨英藤派人跟踪刘松贵的事情双方都自觉的只字不提。
  英藤对副官使了个眼色,副官会意的转身离开,轻轻的掩上办公室的门。
  虽然办公室只有两人,英藤还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对刘松贵问道:
  “刘掌柜,你知道《金盆捞月图》吗?”
  刘松贵一愣,英藤的话锋突然转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踌躇片刻,刘松贵点了点头。
  “中国人最讲究的是意境,凡事都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我个人认为,这幅《金盆捞月图》即是中国人对意境最好的表达,赏月不见月,不见天,在一盆清水中,双手掬起的一捧水从而见到天上的明月。不可谓意境不高啊。而西方的油画注重写实,所见即所想。东方的画作反而是通过意境来表达画者的真实意图,所想是所见的延伸,甚至有多种可能性,刘掌柜,你看我说的对吗?”英藤不愧是东京帝国大学的哲学系高材生,即使说起艺术来也是侃侃而谈。
  刘松贵此时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听了英藤这番话,刘松贵有些迟疑的不敢应答,此时又突然想到今天清晨在智子办公室见到了这幅画,而这幅画按照松本社长的说法,应该早就出现在日本东京了。英藤此时突然提起的这个话题,该不会是真的想和自己探讨艺术吧。
  看到刘松贵沉默着,英藤对自己的人文修养还是略略有些得意的,眼前的刘掌柜作为至诚堂的副社长,并非浪得虚名,对于中日的传统文化,刘松贵还是颇有些研究的,不过,自己突然的抛出这个话题,刘松贵不敢贸然作答,恰恰说明了他的谨慎,他的小心,他的深不可测!
  思索片刻,一直微笑着的刘松贵对英藤说道:“少佐不愧是东京帝国大学的高材生,只知道少佐毕业于哲学系,没想到少佐对书画的造诣却如此之深,即便是我国真正的书画爱好者面对少佐,也只能甘拜下风。刘某人也佩服再三。”
  “刘掌柜你知道吗?我在东京帝国大学的时候,业余还选修了一门课程,就是中国传统书画研究。”英藤故意轻描淡写的说道。
  刘松贵听得心里一惊,早知道日本从明治维新以来。在军事、文化、经济各方面的发展都势不可挡,没想到对他国的文化研究也如此之深,竟然在大学里还专门开辟了课程研究,而且还是针对中国传统文化专门开课,可见日本对中国的觊觎已经不是一朝一夕,而且不仅仅希望在经济上,地理上侵吞和蹂躏中国,还要从文化上对中国展开全方位的侵略!
  “失敬失敬,少佐的文化功底,尤其是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和熟悉程度,不知要让多少生于斯,长于斯的中国人汗颜啊。”刘松贵这句话到代表了他的心声,不过,这些年战火纷飞的中国,人民过着食不果腹,贫困潦倒的生活,还有多少人顾得上对传统文化的专研啊。
  “大日本帝国为了实现东亚共荣,不仅仅是要让整个东亚的人民过上安稳的日子。还要让东亚的文化在我们日本人手里得到传承,刘掌柜,你想,中国这么多年来政局不稳,经济萧条,文化更是凋零残缺不全。而我们日本经济不但是亚洲第一,各种文化的传承我们都保护的非常好。不久之后的东京,将会有一座全世界最大的博物馆,那里将会有亚洲各个国家最顶尖历史最悠久的文物,而只有我们日本,才有能力有技术将这些优秀的文化遗产保留千秋万代。”
  听英藤眉飞色舞的展示大日本帝国的实力,尤其是毫不隐晦的道出对中国乃至整个亚洲国家文物的觊觎之心,刘松贵不禁怒火中烧,可面对这个文质彬彬外表下有着狼子野心的日本军官,刘松贵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愤怒,依然微笑着面对这位青年得志的军人。
  “接下来,还要多多仰仗刘桑对大日本帝国的支持,未来大东亚文化的繁荣就靠你我的努力了。”英藤对刘松贵的称呼从之前的刘掌柜换成了刘桑,不知不觉间刘松贵也感觉到这位日本军官对自己的拉拢。
  “少佐真是太客气了,日本帝国有少佐这样的青年才俊,未来*****指日可待啊,到时,还要多多仰仗少佐的关照才是。”刘松贵谦虚的回应道。
  紧接着,刘松贵话锋一转,将话题又岔向了别处。
  “只是目前给帝国做事,压力也很大啊。你看今天早上就被中统的锄奸队跟踪,要不是智子小姐好心提醒和帮助,搞不好我现在已经陈尸黄浦江了。”
  刘松贵故意将话题转向今天早晨英藤派人跟踪自己的事情,本来刘松贵不打算提及此事,只是面对英藤的试探和拉拢,刘松贵想了想,被动装傻不如主动出击,看看他究竟是什么反应。
  再者,刘松贵也注意到自己换装的这个问题,不可能没有被英藤注意到,与其让他来左右试探,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哦”,英藤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刘桑是我大日本帝国忠实的子民,我们不可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你怎么样?”
  “这到不必,毕竟是在租界内,我想他们应该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放肆。”刘松贵暗暗自责,自己的试探差点给自己惹祸上身,要是英藤真的派人一直跟着自己,那岂不是全盘皆输。
  “少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这身衣服我还得去还给智子小姐呢。”刘松贵此时准备向英藤告辞。再这样耗下去,不仅没有实质性的结果,反而还耽误了大事。
  “难怪刘桑今天一改往常风范,原来智子小姐亲自打造包装。”英藤和智子也算是极为熟悉的朋友,听罢刘松贵的解释英藤也是苦笑不得。
  不过,对于刘松贵提到的早晨被锄奸队跟踪一事,英藤也不想过多暴露,假设刘松贵知道是自己派人跟踪也无妨,毕竟,最后能顺藤摸瓜找出事情的真相,让租界在自己的管辖之下相安无事才最重要。
  “那我就不亲自送刘掌柜了,我安排一辆车送刘掌柜回饭店吧。”
  谈话接近尾声,英藤也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刘松贵的称呼也变回了刘掌柜。
  刘松贵出门坐到吉普车上,长长的轻呼出一口气,和英藤的面对面交谈看来随时都得提高警惕,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刘松贵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一个早晨短短两个多小时就发生如此多的事情。还好顺利见到了李好,通过密码交流得知了一部分情况,最后还来不及对这个年轻人嘱咐一番就被带离了拘留室,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接受怎样的考验,希望他能坚持下来。
  自己只有回到汇中饭店继续寻找线索,接下来,又会面对怎样复杂的斗争,刘松贵心里并没有底,英藤也许还会继续派人跟着自己,接下来更要小心从事,不能有半点闪失。。
  片刻之后,车子就停在了南京路上汇中饭店的正大门,下了车,刘松贵抬头看见这座灰色的建筑在细雨中矗立着,经历了几年前的那场大火,这座焕然一新的建筑又重新在黄浦江畔的上海滩成为最高档的大楼,又成为日本各界人物,上海滩的达官贵人、社会名流的集聚之地,只是不知何时,他才能真正回到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手里。
  刘松贵冒着细雨向大门走了进去,门口站着的门童殷勤的为这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打开大门,却没有认出来这位和一个小时前穿着普通黑色棉布衫进来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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