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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英格玛秘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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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莱维耶勒尔府邸
  雅·修特拉坐在塞勒托斯的床前,这已经是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了,塞勒托斯依然处于神智不清的昏睡状态。
  刚刚莱维耶勒尔家的医师已经对他的情况做出了诊断,他的大脑被强大的外界能量暴力读取过一次。
  结合导师对事发现场以太残留的监测,雅·修特拉相信当时应该是一个未知的蛮神实施的行动。
  但是它这样做的意义何在?雅·修特拉并不知道。
  现在她只觉得精神上有一点莫名的疲惫,但是她已经检查过了,潜意识里并不存在被精炼的痕迹。
  她慢慢地将昏睡中的男孩的左手轻轻向上摊开,然后将自己的右手掌心摊开,露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齿轮印记。
  她注视着齿轮印记,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接着她又将目光移到了单人床旁边的床头柜之上,那是一本金属封皮有些类似于魔导典的书籍,也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在书本朝上的正面,钢铁封皮的中央,是一个与她和他手中印记完全相同的齿轮徽记。
  下方是一行围绕着徽记用古文字拼写的小写标题。
  ‘ParsOfIngmar‘
  “英格玛秘典!”略微懂一些古文字的雅·修特拉拼读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未知的命运,而你也把我也卷入了进去!”她看着病床上依旧沉睡的男孩,平静地说道。
  ……
  锁闭时空
  “真麻烦!早知道就反对你去读取他的记忆了,亚历山大。”米黛说道。“没想到,那群混蛋还在他身上做了手脚!”
  “又多了一个破灭之种……你不会有问题吧?”她问道。
  一个巨大的机械身影和一个相对渺小的身影出现在黑暗的空间里,那是亚历山大与米黛。
  “亚历山大没事,但是坠毁的时间要提前了!”亚历山大答道。
  “这……”米黛犯了难,因为无影在亚历山大的核心种下的破灭之种需要不间断封印,每次坠毁时必须有新的锁闭时空也就是莫比乌斯时间循环形成。
  这一过程绝对不可以中断,不然破灭之种就会失控,那中断之日就是下一次灵灾爆发之种,亚历山大重现之日就是新一轮灵灾爆发之时。
  现在,在它核心内部又多了一个破灭之种,亚历山大的能量负荷毫无疑问再次加重而且还是指数级别的倍增,米黛有些担心它的动力是否还能支撑的住。
  “不要担心,这对亚历山大影响不大。亚历山大的运算机关已经规划好了新的计划,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执行!”说着亚历山大幽蓝色机械眼眼瞳闪动了几下柔和的红色光芒。
  ……
  次元裂缝
  “哦!”无影艾里迪布斯感觉到自己播下的种子被人抽走了,他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并没有生气。
  “被拿走了吗?”他抬头看着次元裂缝漆黑的天空。
  “不过没关系!冰之蛮神既然已经出现了一个就没必要再多了,我给他的种子本来就是备用的。”他幽幽地说道,接着语气中带上了强烈的轻蔑。
  “那群黑袍也太天真了吧!他们还真以为蛮神都是外生的!以为巴哈姆特能彻底销毁希瓦,这简直是我创世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件事!”他嘲笑似得看着裂缝中一个高大的女无影大理石雕塑。“是吧?佐迪娅?”
  佐迪娅雕塑木然地呆立在那里,完全没有回应他的话。
  艾里迪布斯又看了她一眼,这一次他的白色法袍的兜帽压的很低,完全看不到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挂上了嘲弄的笑容。
  “亚历山大,既然你敢管闲事,我就希望你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了!你就好好体会一下背负两个破灭之种的感觉吧!”他冷冷地说道。
  ……
  莱维耶勒尔府邸一楼路易索瓦书房
  路易索瓦静静地靠在书桌前的椅子靠背上,在他的面前是一个饱受时间摧残的碎片,但碎片的内容却依旧依稀可见。
  “七月将散,七阳当升。天之理纷乱,伏地骸蠢动。然,星海稀人,异乡来客。其为汝,昔日之观者,明日之拓者。”
  这是巴尔德西昂委员会的学者们一致考证后确认遗失再也无法找到的《神历记·第七净化》的下部残片,但与他们已经得到的陶瓷上片不同的是,这一片是刻在亚拉戈诗学神典石上的。
  在拿到之后路易索瓦不止一次猜测,这或许是它可以被亚历山大找到的原因。
  这片原本应该湮灭于历史上的残片能够被路易索瓦得到并不是没有代价的,路易索瓦为了获得它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这是第一次,我做了一个违背本心的交易!”他有些无奈地自语道。“修特拉与塞勒托斯原本不应该卷入这个无底的漩涡,而我作为已经入局的导师却亲手将他们拖了进来,走上了一条与史诗蛮神博弈的充满着重重未知与凶险的道路。”
  在他的内心里,有对亚历山大有些过分的要求的恼怒,也有对交易本身的无奈与将要把弟子拖下水的惭愧,唯独对与亚历山大的交易行为本身他始终不后悔。
  因为亚历山大带来了人类关于未来的第七灵灾的一线生机,尽管那一线希望十分渺茫,而他也将要为此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但人类却有希望并不会因此灭绝,这就够了不是吗?
  书桌之上,一张白纸已经铺在了桌子上,标题才刚刚被拟好,上面写着《救世诗盟计划》,落款是路易索瓦·莱维耶勒尔。
  就在这一刻,未来关于救赎与毁灭的史诗篇章已经被注定,历史即将拉开新的一页。
  ……
  一道传送门在雅·修特拉身后张开,一个中年女法师穿过传送门来到她身后,来的人就是玛托雅,雅·修特拉的妈妈。
  她头戴着黑色宽大的法师帽,身穿长及脚跟的棕色法师长袍与一条黑色长裤,手里拄着特制的桃木芯大咒杖。
  玛托雅黑着脸看着这一切,她俯下身心疼地查看着女儿右手心,轻轻地抚摸着她手心里的齿轮印记。
  “疼吗?”她痛心地问道。
  “妈,没事的!不疼,真的不疼!”雅·修特拉没有说实话,她不希望玛托雅为她担心。
  虽然雅·修特拉并不知道亚历山大的名字,但是她清楚自己的处境,很可能是意外地被塞勒托斯卷入了蛮神的漩涡。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事实上在亚历山大拿走塞勒托斯灵魂深处的破灭之种时,借助的媒介就是给他的英格玛秘典。
  之后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亚历山大对塞勒托斯进行了标记,当时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标记时雅·修特拉是一起接触英格玛秘典的,不知道为什么亚历山大并没有避开她竟然连她一起标记了。
  直到第七灵灾之后谜底被彻底揭开时,那时的雅·修特拉与塞勒托斯才明白这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意味着被选择的未来。
  在给塞勒托斯标记的时候,因为要拿走破灭之种,亚历山大给他施加了深度睡眠的意识保护状态,便于它对塞勒托斯的灵魂进行操作。
  但在标记雅·修特拉时是没有给她意识保护的,她的灵魂里并不存在破灭之种,自然也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这是在灵魂中烙印下的印记,怎么可能不疼?任何灵魂层面的操作都会带来尖锐的疼痛,灵魂上操作了哪里肉体的哪里就剧疼无比,而她是完完整整的承受了下来的。
  由于长期一起生活,玛托雅听了出来雅·修特拉没说实话。她也能大致猜到女儿的想法,不由得感动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
  雅·修特拉虽然14岁了但毕竟也还是一个孩子,感觉到妈妈的情感顿时心头一酸,扑到了玛托雅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
  “没事了!乖女儿,没事了!”玛托雅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她作为萨雷安评议会议员,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事件的全面报告,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
  在她眼里对这件事早已定下了基调,分明就是路易索瓦作为导师的失职连累了自己的女儿。她对女儿的遭遇有多痛心,对女儿的导师路易索瓦就有多愤怒。
  这还是建立在她不知道这件事的终极真相,目前为止也只有路易索瓦一人知道。
  如果让她知道是路易索瓦将自己女儿摆上了与强大的未知蛮神博弈的谈判桌导致的女儿卷入了这一事件,那她在暴怒之下很有可能用一个火焰状态下的核爆术彻底将莱维耶勒尔府邸夷为平地。
  至于现在?她尽管不会拆房子,但是看表情这件事也有的闹了。
  “妈……”雅·修特拉试着说些什么,但是被玛托雅堵了回去。
  “你就别管了,好好休息!”玛托雅放开了雅·修特拉,叮嘱道。
  “咣当!”玛托雅狠狠地摔门而去,不久楼下就传来了她怒气冲冲的吵架声,分明与普通家长大闹老师办公室的情况一模一样。
  “路易索瓦!!!亏你还是一个教授,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当老师的?!!!”
  ……
  “倾听……感受……思考……”
  塞勒托斯感觉自己正逐渐向黑暗中下沉,他发现自己的思维又回到了星界,在下沉中他逐渐来到了黑暗的底部。
  一道光芒划破了黑暗,照在了他的面前,这道光芒柔和又温暖。
  他不禁向着发出光芒的方向前进,在耳边不时可以听见海德林的柔声低语。
  “哈哈哈!”突然光芒被黑暗掩盖,海德林的低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与艾里迪布斯相同风格的男人。
  他也戴着血红面具,却穿着黑色法袍,双手戴着镶嵌着利刃的黑色手套。
  黑袍无影冲着塞勒托斯狞笑着,随后挥动手中的利刃扑了过来。
  这时,他的光之水晶突然出现并漂浮在他的面前,原本有些肮脏黯淡的水晶闪烁着夺目的光彩,转瞬间就祛除了水晶之上所有的污秽,水晶本身顿时变得无比的干净明亮。
  这时一本钢铁封皮的魔导典出现在他手上,魔导典上有一个齿轮徽记,随后一整套召唤师套装浮现在了他的身上。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羽毛笔,快速打开了魔导典。虽然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但是他的直觉指引着他奋笔疾书,一句句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魔法公式被写到了书上。
  在他笔尖落下了最后一个字符之后,整个魔导典泛起了幽蓝色的以太光芒,随后一个比他大了无数倍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是一个巨大的蒸汽机器人,它没有腿靠着底部不断喷射的火焰悬浮于半空,两侧是一对硕大的钢铁巨拳光是一个拳头就有整个莱维耶勒尔豪宅那么大。
  它的肩头两侧向外伸展着一对巨大的黑铁羽翼,两肩往上是一个巨大的钢铁头颅,脑袋上是一个幽蓝色光芒的独眼。
  “亚历山大,启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为什么能召唤亚历山大,但是他只觉得他与亚历山大之间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他通过魔导典下达了攻击命令,顿时亚历山大的铁拳升到了它的肩头,手指尖部打开,露出了十个黑洞洞的炮口。
  随后,炮口闪动着鲜红色的光芒,随后十束粒子束脱离了手指炮炮口,打向了扑过来的黑袍无影。
  在粒子束与无影碰撞的一瞬间,所有的黑暗被光明照亮。
  ……
  昏睡中的塞勒托斯手指动了动,立马吸引了雅·修特拉的注意。
  “唔……”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你醒了,好些了吗?”雅·修特拉平静地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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