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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故人来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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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晖可是个好向导,更遑论还有大唐的兵防图在手。马重英只要令高晖在城楼下喊几句救命,不知情的守军都放下吊桥“请”他们入城,基本上就没有不成的。马重英没花多少工夫就杀进了关内,直直地杀入了长安。
  说到这,尔朱都护一盏酒便又下了肚。郭昕知道的不多,只知长安的那场浩劫夺走了尔朱都护几位亲人的性命。那马重英实在是心狠手辣,看见手无寸铁的百姓居然也能提刀去杀。尔朱都护的妻儿没能幸免于难。“我的儿子还那么小……我还想着让他长大后习武报效国家,他却死在了他们的手下,”尔朱都护目中闪着,似有点点泪光,拳头握得死死的,“我这辈子必要破了吐蕃,提了马重英的脑袋去见我妻儿!”
  回忆起这段往事,尔朱都护给自己灌酒的手便停不下来,直到喝得醉醺醺的。他猛地一起身,腿一软便站立不稳,扶着墙还嚷嚷这要再斟几盏。郭昕默默向文宁使了个眼色,文宁便轻轻走来扶了尔朱都护下去。烛光摇曳,如同一位少女在台上踮着脚尖起舞。郭昕不可见地笑了笑,摸了摸他身上的那把剑。剑身上的“卿”字仿佛早已烙在了他的心尖上。如今在这边陲之地,不知到何时才能见到她呢。
  那天晚上,也是郭昕第一次梦见那可怕的梦。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离他来到这片土地转眼便过去了半年的时间。郭昕坐在桌旁正出神,右手不经意地搭在左手腕上的那道淡粉的疤痕上。
  那绣着山水图的屏风外却猛地传来摔碎花瓶的声音。
  “谁?”郭昕朝门外看去,手中的云锦剑都出了半截,光亮的玄铁闪着寒光。
  来人碎步靠了来,从屏风外探进头来。一身战士的盔甲仍掩不住来人身上的灵气。一双不乏英气的柳眉下是圆溜溜的大眼睛,乌黑的瞳孔放着亮光,仿佛能看到人心里的最深处。一张红红的小嘴被女娲娘娘捏在了直挺挺的鼻子下面,一对招风耳倒是让人看一眼便忘不掉。她身边还挂着一条玄黑色的长鞭,把上还镶着一块金片,上面赫赫刻着“卿”字。
  “你你你……”郭昕呛了好几口茶,差点喷了那人满脸满身。“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到我这了?你要是有什么事,郭某我可担当不起。”
  “昕哥哥说笑!我怎会怪罪你!”来人叫得响亮,“昕哥哥”三个字出口都差点把郭昕的房顶给震塌了。外面的侍卫们听见里面响动,都大声喊着“保护将军”拔刀踹开门冲了进来,却只看见郭将军原本不大的眼睛睁得圆不溜秋跟球似的看着前面那个娇小的兵。郭昕看了看冲进门的侍卫,愣愣地摆摆手叫他们下去。
  “昕哥哥如今可真威风啊!”来人提了提嘴角,猛地竖了个大拇指。郭昕听了,顿时只觉得汗毛倒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孩子如今怎么还会夸人了?
  来的人倒是丝毫不客气,一下把铠甲卸了,拍拍身上的衣服便不客气坐了下来,咕噜噜地拿着茶壶往嘴里灌热茶。郭昕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这才真的是苏如卿啊。”
  如卿“咣”地一下把茶壶扔在桌上,舒了一口气,叹了句:“这可真舒坦!”她看着郭昕,“啧”了两声,说道:“昕哥哥,你怎么老叹气啊?老人们都说叹口气可是会老十岁的!”接着便朝郭昕探过身去,捏了捏郭昕那雕塑般的脸,还使劲揉了几下,把郭昕的嘴巴都揉得嘟起来了:“你看看,这褶皱可都能挤死蚊子了!”郭昕拿手肘撞了撞如卿:“说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自己大老远跑到这边疆来,府里的人指不定要怎么担心你呢!”如卿可是不以为然:“天高还任鸟飞呢。这不,这儿路远,他们可管不着我。我便改了这句话,路远任我行。”紧接着又托着小小的脑袋,凑到郭昕的耳边说:“我可是下定了决心要来这找你的。”如卿又站起来,说:“这安西可真是了不起。下的雪如鹅毛一般,还能轻易便没了脚背。我都不想回去长安那鬼地方了。”
  不知为何,此时郭昕突然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境。如卿若继续留在这安西,指不定要遇到何种泼天的危险。郭昕右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左手叩了叩桌面,心想自己可是管不了这位姑奶奶了。这苏如卿的脾气,他可是明白得很:那便是十头牛拉着也无济于事,倔得跟个石头一般。自己可得好好想个办法把她送走。
  ““行行行。”郭昕只好连连点头。
  “将军,”文宁刚好送信进来,“朝廷……咳咳,如卿小姐?”
  苏如卿一把勒住文宁的脖子,勒得文宁眼泪都要出来了。“怎样?文宁最近可有在想我?”文宁连忙拍拍苏如卿的手,“咳咳……文宁自然是想的!小姐……咳咳,文宁快要被您活生生勒死啦!”苏如卿这才松了手:“找你们将军可是有事?”
  文宁清了两下嗓子,整理了下衣服,拱手向郭昕鞠了个躬,言道:“禀将军,朝廷来信,大理少卿杨济不日便从长安启程,出使吐蕃。”。
  郭昕只觉一阵不安。伯父的警告还历历在目。吐蕃狼子野心,一心便只想直入中原,边疆稳定岂是几次求和能求来的。万一吐蕃要是有所图,又将大理少卿杨济扣下又当如何?现如今,若是安西这边有危险,他又怎样将如卿送回到长安呢?
  如卿却仿佛看懂了郭昕所想,在旁边说:“若有异变,我愿追随昕哥哥。不破了吐蕃,我也是不愿回长安的。”郭昕看着如卿黑漆漆的瞳孔,微微地笑了笑,心中暖洋洋的。果然,最懂他的人还是如卿。阳光照在外面银白色的雪地上,把整个屋子映得亮堂堂的;正如他们在长安的那个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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