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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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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山已经了然,师傅想要复古。
  他推行以武为尊,首先对抗的不是天道,而是人间的神权。
  观星者视武圣人如眼中刺。只靠一名圣人,是不可能力挽狂澜。
  超凡入圣又能如何?这里的时代已经变了。
  末世之后修行文明衰竭,武者的地位已经衰落,天下人能练出魂术的都是屈指可数,圣阶那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传说,如今神权的观星者才是主导。
  自古的说法,一日入圣,天下称臣。圣人现世,连各国王尊都要恭敬相迎。
  师傅修炼至《六生无回》第四阶。
  四生天魂入圣,武圣人叱咤天下。
  但七年之期一过,观星者讨伐令下,武圣人便被群起围攻,身死道消。
  这样的结局令霞山一直耿耿于怀。
  报仇!
  他也想过修炼为师傅报仇!
  之前他一直害怕修炼苍生炼魂术会毁灭人性,但是看到此书后他才明白,苍生炼魂术,修罗咒都只是书中的一部分,相辅相成。
  师傅说的没错,两者本是一起搭配修炼。
  而此刻,霞山脑海中关于这一部分往事的记忆恢复了。
  他开始分辨清楚哪些记忆是对的,哪些是错的。
  苍生炼魂术根本不会泯灭人性!
  师傅也没有疯!
  师傅至死都在为天下止戈操劳。
  泯灭人性的不是功法,而是修罗的幻境。
  修罗不光制造幻境让他看到师傅疯了的样子,还串改了他的记忆,让他对功法感到恐惧,停止修炼。
  修罗是真的存在,它一直在从中作梗!
  想明白这些,霞山内心的许多疑惑得到了解答。
  他拥有一本功法却停止修炼了许多年,想想都有些气闷。
  此书《六生无回》不光是超凡入圣,更要超越圣人,成就证道永恒。
  此古籍如果流落到外面,只怕所有强者都会不顾性命抢夺。
  只是,霞山惆怅起来,这书离成神好像还有距离。
  师傅曾说:
  “世间格局最大不过七,这本《六生无回》最高六阶,也定然逃不出天地束缚。”
  不过好在此功法修炼到第四阶就已能天魂入圣。
  按照西方公会的等级划分,圣者在英雄境界之上!
  一名圣者探索魔尼大沼泽,也应该绰绰有余了。
  霞山也不贪,照着此功法修炼救出苏蛮,应该完全足够了。
  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信心再度重燃。
  看来自己并非是穿越到异世界的衰人。
  武圣人是自己师傅,而功法也早就有了,剩下要解决的就是自己天赋低的问题。
  还有那个叫做修罗的神秘怪物,时常会像心魔一样干扰他,简直防不胜防。
  .....
  队伍在山沟里前进了一天,来到一片广阔无垠的冻土之上。
  老刀子组织众人搭好简易的帐篷,生起了火堆。
  “六弟,你现在脸色好多了,”身材高大的老二哥提着长矛走来,上面还插着猎物。
  “让你们担心了,之前是我太冲动,”霞山坐到火堆旁,脸色平静,他接着说道:
  “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会一边打探苏蛮的消息一边修炼,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有足够的实力踏进魔尼大沼泽!”
  “嗯,六弟放心,作为四哥我也一定会陪你一起去,我们一起修炼突破勇者!”
  科迪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非常骄傲的宣称要履行作为四哥的义务。
  “那我作为二哥,自然也得跟上,不能让你这小个子抢了风头,”老二哥拍着科迪的头哈哈大笑。
  “我!还有我!我也要去救苏蛮,等我努力修炼,大家一起,”双手缠着白纱布的小三哥生怕被落下,急忙喊着。
  嗒嗒!老刀子踩着夹雪的碎石头走过来,递给霞山一壶酒。
  “六弟,来尝尝我这黄酒,那个叫什么魔尼大沼泽的地方,我这山里人也想去看看,走的时候也记得叫上我,只要你们不嫌我老刀子老。”
  “谢谢大家!”霞山揭开壶盖饮了一口。
  他还想再说感谢,有一股酸辣涌上心头,嘴边的话都酸软的成了棉绸般的哭泣。
  “谢...谢..”
  “哭出来就好了!”老刀子依旧像最亲切的长辈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呼呼!
  齐老头吐出两口白雾,依旧魂不守舍地抱着他的丹炉。
  科罗莲沉默不语,她的目光都落在火堆中谈笑风生的科迪身上。
  看着科迪开心的样子,她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然后一脸轻松地吹起了乡曲的口哨。
  “这曲子是故乡的吗?”霞山问到。
  嗯!科罗莲点点头。
  故乡啊!
  霞山很久都没有想起来过,他忘了很久了...
  这里每个人都有故乡。
  但他的故乡是另一个世界。
  霞山抬头看着星空,北斗七星如勺子倒挂天斗。
  他记得自己前世的世界也能看到北斗星,那只是指向的作用,就像古人看风水的指南针,也普遍用于航海。
  但这个世界中懂一点星学的人普遍都相信,天空有北斗七星,而东方大地之上有七国遥相呼应,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天意。
  究其原因,七数之说是从万年前,毁灭神国的末世天劫开始。
  两万年前,有观星者传下预言:
  “自人类有修行者跨入圣阶,修炼之路百年不长,圣者寿元可达千年。”
  果不其然,自从预言之后,修炼到圣人,圣王,圣皇的奇人层出不穷,甚至有修炼者活到两千岁,被封为神君。
  人类的脚步更不会只停留在圣阶。
  修长生,改轮回,以跨越圣阶为目标是为神。
  那是整个雪靡尔大陆修行文明的顶峰时代,那个时代神魔林立。
  其中整个雪靡尔大陆最强大的帝国,修血帝国,将自身改名为修血神国以示决心。
  修血神国好武,只用百年时间便吞并了周边各国,并繁荣稳定了几千年。不光国力强盛,而且提倡修行,各亡国修炼者带着自己的体验交流,在此融汇圆通,人类修行文明也随这个帝国的崛起不断成熟并发展到鼎盛。
  然而几千年后,预言再出:
  人心无畏,修长生,改轮回,欲与天地同寿!
  天劫灭世,诸神寂灭,只叹我修血神国,甚至雪靡尔大陆难逃浩劫!
  不到百年时间,天灾横空降世,七颗流星划过天际,七数的杀阵染红云端,如一把火镰划破苍穹。
  那一夜,神罚火海炼化了天,封印了地。
  抬头便是火炽炼狱,修行者的力量像被点燃,被头顶笼罩的红色气息引动暴走,从没有听说有修行者能冲破神罚的封界逃出升天,只有无数曾高高在上的强者,焚烧了精血,变成风中残烛的老人,等待他们的是神话破灭和后半生无尽的屈辱.....
  预言再次得到验证,天劫灭世,神国破灭,随着历史长河泯灭的,是神国自封的诸神贬为凡体,最后魂飞魄散。
  霞山心想,也许他们口中所说的神国遗迹,就是指那个时候留下的东西吧。
  只是这并没有结束,
  那毁灭神国的杀阵化作七星,永留人间,便是现在的北斗七星。
  神罚之可怕,人类从大一统的神国时代,陷入分崩离析的黑暗时代只用了短短百年时间。
  从此观星者的预言就是神的话语。
  而雪靡尔的世界在经历漫长的原始洪荒之后,又从纷争到统一,从蛮荒到开化。
  万年蹉跎,文明的黑夜终见希望,东方有七国如七颗冉冉升起的星辰,照亮人类文明大地。
  这东方七国便是霞山重生后来到的东方世界。
  据传,当雪靡尔大陆西部的冥川还是荒芜原始,不毛之地时。
  东方却有七国相互制衡,和平共处,人们更加相信七数之说。
  七即代表无上神威的神罚,又是代表末世后的救赎与重生。
  ......
  救赎?如果真正的神毁灭了大地文明。
  那不应该是叫救赎,而是犯罪。
  师傅与观星者斗,与天斗,就是要杜绝远古神国悲剧重演。
  而李霞山觉得现在自己实力太弱了,他想不了师傅那么远。
  他以为自己不用想,可是他并不知道在未来,以神戈高原为起始,他离噩梦的本源越来越近。
  师傅说了,在大恐惧之下,他都会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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