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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的痛感袭遍全身，王而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身体里乱窜，几乎将身体撕裂。
“呃——啊！”王而一声痛呼睁开了双眼，本就幽黑的双眸在此时多了丝诡异的光芒。
“你醒了。”张培往王而身旁靠了靠，略显不自然的将他扶了起来。
“醒？”王而迷迷糊糊的，一些零碎的记忆涌上脑海，他好像是被鬼打昏了？然后了？王而甩了甩头，什么也没想起来。
“也不知道楼下怎么样了，如果你没事了，就先穿好衣服吧。”张培扫了一眼他几近全裸的身体，尴尬的别过头去。
嗯？衣服？王而愣了一下，慢慢往下看去，脸咻的一下涨红起来，忙捞起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盖住，扯过床边的衣服穿戴起来。
衣服是孙力的，王而穿着有些大，不过还好了，总比没穿衣服强，张培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的扫到王而眉间的红点，忍不住咦了一声，但也没有多问什么，见他身子无大碍，便带着他下楼。
客厅里，孙力两人坐在茶几旁，沙发上躺着昏迷的林溥仪，目光前移，正看到姜普庵满身鲜血的盘坐在地板上，身后的少女双目紧闭，周围红光乍现，一道红线自额间的红色符文上飘出，飞进姜普庵的身体。
“溥仪怎么了？”张培走到沙发前轻声询问。
孙力两人齐刷刷的摇头，不约而同的指了指姜普庵身后的少女，无奈耸肩。
王而愣愣的看着从少女额间飘出的红线，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眉间，脑海中闪过姜普庵为自己疗伤的画面。
姜普庵身上的伤势逐渐好转，那少女也收了架势，额间的符文缓缓隐去，两人皆是睁了眼。
“她身上，怎么会有你的血脉之力？”
少女开口质问道，自王而一醒来少女就感应到了她的存在，当下目光扫去，自然是没带多少友好。
王而揶揄，自己好像没惹她吧。
“他为了救我，差点魂飞魄散，所以我给他续了血脉。”姜普庵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马令得少女炸了毛。
“续血脉？！你疯了不成，你难道不知道那是禁术吗？！！”
“我心里自有决断，只是这事，别告诉老爷子。”姜普庵斜了她一眼，这丫头的大嘴巴他可是很了解。
“嘁，有什么好处没有啊？”少女鼓嘴，目光撇向了姜普庵的腰间，眼里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
“别看了，我用的是普通符筒，还不如你的这个，金符筒我没带。”姜普庵拿出了腰间的木筒在她面前晃了晃。
“嘁，那不然你就带着我，不然，我就把这事告诉爷爷。”少女摸了摸鼻子，略带了丝心虚。
“就知道你是偷跑出来的。”姜普庵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人，对少女微抬了头，“过去打个招呼。”
少女闻言挑了眉头，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姜普庵：“我叫姜棠，这是我哥。”
姜糖？噗，王而憋着笑，被一旁的姜棠尽收眼底。
“很好笑吗？”姜棠咬牙冷笑。
额……王而立马正了脸色，一本正经道：“我是在想，姜普庵原来还有一个天仙般的妹妹，还真没听他说过。”
“咦？你是，男孩子啊……”听到他的声音，姜棠惊咦了一声，心里却小小松了口气，不是女孩子就好，不然，那个人那边，她也不好解释。
闻言，王而的脸色有些臭。
知晓这一点，姜棠舒缓了脸色，盯着王而眉间的红点略做沉思，抬头覆了上去。
冰冰凉凉的感觉从额头上传来，王而心跳如鼓的看着面前的姜棠，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任由她把手就这样放在自己的额间。
看到一丝红光在王而额间升起，姜棠才将手拿了下来，再看，王而额间的红点已然消失了去。
“呃……溥仪她，没事吧？”张培问道。
“死不了。”姜棠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瓷瓶，丢给了一旁的孙力，扬了扬头示意孙力喂她喝下，“我说，这个女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鬼干嘛一直往她身上跑？”
“亏心事？跟鬼附身有什么关系？”张培好奇问了一句。
“嘁，怎么会没关系，你听我跟你说啊。”姜棠这厢就打开了话匣子，唾沫横飞的跟张培科普。
“我们本身有魂魄的，即使被鬼附身，身体也只会发生排斥，使人不能行动自如，但是也不可能会被鬼控制，除非做了什么特别大的亏心事，见到鬼后心慌，才会被鬼趁虚而入。”
说到“特别大的亏心事”时，姜棠特地拉了长音，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沙发，这时林溥仪已经喝了符水醒来，听到她的话语，身子颤了一下。
“咳，小棠。”姜普庵蹙了眉，想打断姜棠接下来的话语，显然，并没有成功。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姜棠义正言辞的反驳，继而一本正经的背起了双手，边走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女的，暗恋某个男的，但那个男的又有女朋友，屡次拒绝于她，于是她心生恨意，杀了两人，而她做的事，被另一个人知道，身为死去女子的好友，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王而听她这话听的糊涂，什么男的女的？
“我什么也没做！”
林溥仪却像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双手捂住耳朵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小棠！”姜普庵蹙了眉，一把扯住了姜棠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身后，歉意的看了几人一眼，匆匆告别，“没什么事，我们先告辞了。”
“那培姐，我也走了。”见姜普庵走远，王而忙跟了上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你拉我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姜棠心有不甘的回头看了看，撅起了小嘴。
“那你想说什么？”姜普庵停下了步伐。
“我想说的多了，这不是你不让我说吗……”姜棠撇嘴，内心委屈。
“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你就别添乱了。”
“什么叫我添乱，我说的都是事实！”姜棠据理力争。
“族规第三十二条，不许插手普通人案件调查，你忘了？”姜普庵挑眉，捍卫真理。
“嘁，我只记得族规第一条，在外游行，不许暴露身份，你又做到了吗？”姜棠扬了扬头，挑衅的与姜普庵对视。
“族规第二条，不经允许，不许私自外出！”姜普庵微微一笑，“不如，等下我跟老爷子感应一下，让他来评评理？”
“哥！我错了！”姜棠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认错的态度十分之诚恳。
“我们的责任只是捉鬼，其他的事自有该管的人管，就算人是她杀得，也不由得我们多嘴。”姜普庵淡漠了神色，眉眼间尽是疲惫。
姜棠咬着唇刚欲说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了王而的声音：“喂，等等我……”
“嘁。”姜棠嫌弃的回头看了王而一眼，拉着姜普庵就跑，避鬼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