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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谈恋爱？」雷波问陈好麟。
「也不是很不清楚，但好像有人看见他俩走在一起。」陈好麟说。
「小魔女，关于她你还知道什么。」
「唔，大家认识小魔女，是因为她漂亮，有魔力那种······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次他们俩闹得沸沸扬扬，是因为两个人都不简单。福旺，年级上也都认识。」陈好麟思考时候皱起眉，不自觉撅嘴，像在心算两位数的乘法，「小魔女······好像谈恋爱次数不少，最近刚分手。而且之前的男朋友校内校外都有，具体是谁我不知道。」
雷波轻轻点头，虽然听得很认真，但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对小魔女有兴趣？」看雷波不说话，陈好麟挑挑眉。
「我对吃的感兴趣。」刚好走到食堂里面，雷波走上前，问阿姨多要了鸡腿、煎蛋、玉米，餐盘都快装不下，然后转身问道，「你想吃什么？」
陈好麟瞪大了眼，脑袋忘了小魔女的事。面对雷波的阔绰，面对刷卡机上显示的数字“20”，几乎呆住。
雷波笑笑，钱的事现在他并不在意，即使凭学生的样子，自己也能赚到足够的钱。不过福旺的事有了大概了解。今天已经是12月20日，小魔女一定是绕不过去的人。还需要跟表弟福旺联系。
······
在食堂觅食的雷波一定不知道此时的魏真还在教室，而且往他课桌里偷偷塞进一本书。趁周围没人，“细心”的魏真把书放在从上往下数的第二本，最上面是《看天下Vista》。
魏真心满意足地走出教室，食堂门口遇到了往外走的苏候虎。
「欸，苏妞。跟我买点东西，有好事告诉你。」魏真叫住苏候虎，面露喜色。
「嘿嘿，真哥，又有啥好烟啊，拿出来我看看。」
「我还他娘在等你的烟，上回你拿的假玉溪还挺好抽的。」魏真阴阳怪气地说。
「假个毛，真的。」
「真的啊，我以为你拿的假烟······对了，我跟你说，我要帮你教训雷波，都是兄弟嘛。」魏真拖长那个“嘛”字，一副亲热的样子。「中午我已经在他桌子里放了本书。」魏真又说，在说“放了本书”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眼睛眯起，露出笑容。即使是路人，也能从笑容里感受到背后的阴险意味。
苏妞会意，顿了顿，笑地往后一仰：「哈哈，是你最近带到学校的那些么。可惜啊，很好看。」
「下午有金老的课，那母夜叉。到时候雷波在看《看天下》，嘿嘿，那女的可要把他所有的书都给缴了。」魏真说着停顿一下，转向旁边的苏候虎，「我帮你搞他，晚上的事就算了。那个雷波，不可能正常放学了。」
苏妞听得津津有味，又笑起来：「真哥，高！嘿嘿。」
苏妞知道魏真塞进雷波桌里的书是什么，就是黄色小说，魏真借他看过。书虽然破旧不堪，但从封面上看就十分香艳。要是当着全班被搜出来，对谁来说都是晴天霹雳。不仅是要请家长的问题，而且会被女同学排斥，被看做变态狂。这样的事往往还会传得全年级都知道，到时候就成了真正的笑话，不折不扣的校园边缘人。
······
即使是“老油条”的雷波，仍然没有发现自己桌里多了一本属于魏真的书。
下午上课，讲台上是一向严厉的金老师，40几岁的女人。同学们都怕金老，暗地里说她提前进入更年期，雷波也不例外。要是没交她的作业，或在她课堂上犯事，就会受到狂风暴雨的辱骂，有时候还会被揪住耳朵。虽然这一切往往只持续一到两分钟，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生能做到在这一分钟里坚持不流出一滴眼泪。
不过，即使这样的金老师，仍然没有阻止雷波从课桌里抽出《看天下》。因为如果学校有什么让雷波怀念的事，上课看杂志一定算得上。工作之后的雷波即使拿起《看天下》，也沉不下心。所以雷波决定回学校第一天，要好好回味看杂志，吹牛，玩游戏，和诸如此类的事。
杂志下端靠在雷波大腿上，另一端靠在桌里的书，雷波塌着腰，半躺在椅子上。这样的坐姿让人看起来像一滩泥，但雷波享受这放松的时刻。
角落的魏真不时用余光瞄过：脑瘫儿，你完蛋了。
「金老师！」安静的课堂上突然响起魏真的声音，一边还举手示意，「雷波在看小说！！！」。
一听到“雷波”两个字，雷波本人不禁打了个寒战，抬起头来。
全班同学也一齐转过身，望向正捧着《看天下》的雷波，全场寂静无声，但所有的目光都在一点交汇——雷波被牢牢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