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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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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夏咏姐啊!你怎么在这里”
  “自从嫁到那个溪头的胡达成家里后,那个胡达成他家的老头子就已经在这个养殖场了,不过”
  杨夏咏大脚板已迈到了根源旁边,“不过,他老子今年过后,有我顶替来当养殖场的护理员,护理员,其实就是喂兔子的差事,其它事情也是要做的”
  “哦哟……,老杨伯,你这么好的香烟哪里来的,你还能吃上这烟哦!”
  大脚板看见杨老头手里拿着的香烟,一阵发愣。
  杨老伯急忙把手缩向掌心,攥着烟慌忙放进开口处已经破旧的口袋,堆出笑嘻嘻的样子,“是啊!今天来贵客了,这是志康送给我抽的,他现在在部队里,这次来探亲,特地给我带的,怎么样?一般人都没这福气的,就算能看见就已经是福气了”。
  “这样吧!老杨伯,我付钱买,今年的这兔肉价格多少一斤”
  杨根源摸了摸口袋,那天的钱还在,并且加上自己的原先买酒喝的钱,总共有十二块人民币。
  “不用买的,我送你们的,这兔子今年很肥的,长毛兔肉本来主要是做为供销社收购用的,不是做为肉类食用的,但是长毛兔耗毛耗到一定时候,产量就下降,有时都长出不干净的毛来,质量下降,供销社也不收购,所以必须做肉类处理掉,现在大约有将近一百只要处理掉”
  “那作为肉类又多少一斤”
  根源重复问道。
  “现在作为肉类的话,供销社也在收,按照家禽特累另类肉票价折算大约一元每市斤”
  “哦!不错,这猪肉也将近五角一斤呢!”
  杨根源知道这兔肉味道很美的,生产队里有时会餐都有这养殖场的长毛兔肉。
  “哈哈……杨老伯,你真会沾沾自喜,好像志康是你儿子似的,志康,你烟还有没有?给我也养殖场一包,这养殖场可是我也有份的”
  夏咏开始要敲出一包烟来,她觉的杨有粮有的自己应该也有的。
  “夏咏姐,这样的,此次志康来,你刚好又不在场,尊敬年长者阿,何必斤斤计较,再说杨老伯是帮过志康的,他是为了感谢杨老伯的,你别误会了”。
  “果真如此,那就算了,我这……,刚才我也是开玩笑的呢!老杨伯,你是恩人,我是误会你了,不过今天你也得表示表示吧!你看都领了这些年轻人的敬谢的礼物了”
  夏咏性子很开朗的,只不过她没读过几年书,缺少文化,铸就了她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不会去整理自己的思维,然后过滤似的筛选出别人听着舒服的话来。
  “好……,好啊!志康、根源你们来,跟我一起去看兔子,挑二只好的,你们拿去,这个场里,我做为场长,还是有处理权的,崽我卸任之前,村里已经给了我十只兔子作为送别礼的,现在十只原封不动的还在这里,你们尽管去挑”
  说着老杨伯满开蹒跚的步伐,在前头一步一步走向兔屋。
  “给我来十斤,要二只兔子”,根源开始打量竹笼子里的兔子,这兔笼子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尽头。
  “怎么可以这样呢!我送,买我是不买的,再说这村里有规定的,不许私自卖掉,必须经过村委会同意,然后签字来批的”
  杨老伯看来不是推脱,他可能是真的有这指示令。
  “那就这样,不拿白不拿,拿了也是白拿”
  志康看着僵局,何必尴尬呢!这世上有白吃的事情还不好吗!他用手肘推了一下根源,然后用眼神飘了一下杨老伯的那破旧口袋,那烟还出了上面当然几个字:“上海卷烟厂出品”。
  根源会意了志康的意识,看了看杨老伯,杨老伯走在前面正踌躇满志的介绍着这些兔子。
  “你看,今年的这批长毛又得剪了,现在这刚入冬时节,是最好的,这毛势是最佳的,这兔种就只有杨家坪的是最出名的”。
  根源把十二块钱塞进了老杨伯的衣兜里,一张十元一张二元的,其实在那时候一个普通的吃国家粮的工资才三十几块一个月,粮票、布票、煤油票各类票加起来折合人民币也就在增加十块左右的。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烟在火的柔软里跳舞,它在顶端向周围消散,树枝都是褐色的皮囊,在慢慢到达灰烬的终点,油低落下来,在灰碳里发出哀诉,天色从树林的间隙里看去,已经是稀疏的阳光作最后的挥手,烤了将近二个小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冬眠的衣装都在地上的腐烂里不留影踪,本来有山獐会绕到这凹进去的岩石灌木丛里,可现在发现不了。
  “根源,差不多了”
  “是的,整整二小时”
  根源看了看上海手表,这是刚买的,其实这是年青人的顶配,是奢侈的上身。
  “这二只兔肉,大概净重10斤,搞完它”
  “一人一只,那个烧酒,高粮自酿的”“不错,大约几斤……”
  根源见酒钟情。
  “大约五斤吧!这个度数好像和米酒差不多”
  志康家里一年一次酿高粮酒,过立冬十天左右,杨有财在日历里写上:“今日开始”。
  “把火炭用水浇了”
  根源和志康把兔肉从木支架上拿下来,放到预先铺好的折开的废纸箱上。
  “来,先碰一下”
  志康掀开酒盖子,用酒瓶子直接撞根源的酒瓶子。
  “砰砰……”
  这声音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他们的情趣借于这声音里,已经在冬日的初访里开启内心的思想,但或许并不知道,或者无法去理解……
  “根源,你不要难过,要挺住”
  回想着这一幕,蓦然分神的志康。
  “你与我的梦想虽然无法圆满,但是人生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是啊!有分道扬镳的一天,心,但心是脆弱的!”
  杨根源似乎要把石岩旁的小树枝折断,他用力咬了咬牙,眼睛在远处透着与山一样的迷茫。
  “在部队里刚开始几乎是受尽折磨,支持地方建设,国防设施建设,你看我的手,粗糙也如树皮”
  志康提着酒瓶往嘴里猛送了一口,“改变命运,就必须付出代价,何况,我要的是将来,忍受点痛苦,无所谓”。
  “松明,他是坑道兵,部队也天天爆破山体,交通运输设备差,都是人力挑出来的,他的苦真的让人无法想象的”
  根源收到过松明的信件过。
  “是的,松明那里更苦的,不过苦尽总会甘来,我看明年春天,松明也可以化茧成蝶”
  志康的脸慢慢红起来,他的比较细腻的皮肤看过去特别明显,“他可以当连长了,这么艰苦的环境不容易啊!”。
  根源已经喝掉了一瓶,他的脸也被加厚了一层红色素,虽然他原先就是稍黑的皮肤,红色盖上去似乎比较轻,不过身子暖和了许多,手心微微看不出的冒烟,那是热气,脚底板虽然没穿袜子,但也看不出似的在发热气,空气如同缓缓的流水在眼前晃动。
  “我就是这样了,不要来管我,请你还是回去吧!我想安静一下”
  根源转身叫志康回去,不要来安慰他,那天就是这样。
  “根源,现实如果不如人意,那就把现实关闭,让理想再进来”
  志康有点激动,他觉的无力帮助根源,他转身推开了矮小的二木门,低下头走了出去。
  空气是凝固不动的,身影也同样停在自由空间,没有一切的迹象可以证明时间在向前而去,它真的被停止在这里。
  “这兔肉味道很香”“人间美味,绝世飨食”
  “酒飘起来,这是我最后的梦想青年”
  根源的另外一瓶已经也差不多了,他的手里的兔肉也只剩一腿,地上都是咬碎的骨头。
  “呵呵……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笑的是我……完全理解”
  根源的眼眶怎么突然发现湿润,刚才还是刚强的如剑眼神。
  已将近傍晚五点多了,此时天色刚刚暗了下来,杨家坪的村落在慢慢沉落下去,板车前的牛拉着板车,木板车上坐着人,路有点高低不平,车子稍微有点晃动,路上还有几只羊,羊屁股朝着松岗林,一只羊回头停了一下,然后又转过了羊角继续走向杨家坪。
  “秀玲,怎么是你赶的羊,你爹呢”,根源和志康下来碰到了日落里的杨秀玲,他们也是同学,她比根源小一岁。
  “我爹他今天又犯老毛病了,就只有我来管这队里的羊了”……
  “你不是现在在公社物资部的,煤球现在很紧凑的,一家一户都分不到多少”
  “是的,但我爹一定要我替他,他队里公分最低的,我们家里都不够吃,粮分的少”
  “哎……,根源哥”
  在秀玲眼里根源是哥。
  “什么事?”
  “这样的,我妈要把我给嫁出去”
  “这都是必然的啊!女大当嫁”
  根源看着秀玲,秀玲的脸圆圆的,头发梳着两条辫子,眼睛不大而含有神韵。
  “可是,我现在还是不想出嫁,我不想离开杨家坪,还有你和志康他们的”
  心里有种苦在作祟,她用眼睛看着根源。
  一愣,那突然觉得的有种异味,根源的酒气慢慢在弥漫。
  “怎么,你们喝酒了,心情不好吗?”
  “没有,不好,是高兴,这白螺山的美景不虚此行,没酒没肉怎么可以呢,哈……”
  志康的脸在黑暗处也可分辨出红了,他本来就是白脸一副。
  “是的,今天是包餐一顿,这养殖场的兔子是属于我的肚子的”
  根源的酒的威力似乎从喉咙出来要崩析。
  “你们,可真有口福,这长毛兔都是供销社褥毛的用的,你们可好,还吃了!”
  “怎么了,我还要全部把这些小畜生吃干净,一只也不剩,我讨厌,太令我失望了”
  杨根源心里充满着抱怨。
  “根源哥,你现在队里都工分最高的,家里分到的粮都最多的,谁家姑娘都愿意嫁给你的,你很勤劳,就只知道日出晚归的干活”。
  “那你就把你爹要把你嫁出去的事给拒绝了,你就嫁给根源好了,反正根源单身”
  志康觉的他们很般配的。
  此时秀玲好像默默无语,她没有反应出什么话来,她只是微笑了一下,或者只有笑才可以与自己的懵懂相融。
  杨家坪村庄对面有一座山,那是林荡山,翻下林荡山就是刘家岙,刘家岙就依傍在山角下,过一片小竹林,路上有从山里绵延下来的沟渠,上面有一块石板,过了这块石板左转弯,旁边有一块郁郁葱葱的菜园,用篱笆给围了起来,菜园里有一间小石屋,前面是四间低矮的土石泥砌的房屋,从篱笆外看过去,最里边一间的后门开着。
  “菊娣,今天你就要离开娘了,呜呜……”
  隐约从后门外可以听见,是菊娣妈的抽泣声……
  “姐,你走吧!以后家里的事我会做起来的,放心好了”
  菊娣的弟弟刘朝民也在旁边劝慰。
  “妈,以后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别太操劳”
  菊娣的妈身体不大好,一般活都不能干的。
  “以后你也要多来来的,这家里还不能没有你的,缝缝补补,洗衣做饭的,都还需你做的”
  “妈,我会经常来的,弟妹他们都还小,我老大,我会经常过来的”
  菊娣的泪花挂满脸颊。
  根源坐在屋檐下面,今天穿的特别精神,一套崭新的黑蓝中山装,戴着一顶灰黑色的鸭舌帽,脚上的鞋是上海皮鞋厂的,纯头层牛皮的,在烨烨发光,眼睛里也是鞋的油光。
  “根源哥,你要接新娘子了,时间快到了”
  阿定看了看手表,快下午二点了,等会还要绕过林荡山,这山路也需一段时间。
  “是啊!根源哥,去安慰一下她妈,就接走吧!”
  存国也在旁边看着天上太阳的位置。。
  “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我终于领悟到了”
  根源喜欢哲理性的小嘻嘻,其实他也是无奈,农村里这时代都必须成家立业,他或许心里还很懵懂,更何况他已经在秀玲那里沾染了一种萌动,这农村里的喜欢式纯洁,最多只有在心里存有一点记忆,彼此能赠送照片就已经算是心底的涟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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