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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来时,若夕正在书房整理什么东西,付还休见灯亮着,便推门进去了,也不意外是若夕,只轻笑着问了句:“还不休息?”
若夕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他,又很快低下头去:“人多眼杂的,夜里收拾行囊,总归安全些。”
付还休点了点头,眉间一抹愁意:“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语气极淡,却能听出不舍。
若夕偷望了他一眼,故作无谓,笑着开口:“付小将军何等身份,想找我们,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言罢,将韩宴常看的几本书,又塞进了包袱。
付还休也不再多言,抬腿坐到了桌案一边的檀木椅上,看着眼前的人儿换着步子挪来挪去。说不尽的苦涩。
若夕瞧人不说话,屋里显得冷清,便主动开口:“这次小公子可是下了血本了,要在那棺材里呆上一整天,等明日下了葬,陆府派来的眼线离开,我们才能把他挖出来。”
付还休听着若夕脆音,不禁失笑。
若夕瞥眉:“笑什么?”
“没什么。”付还休缓缓收起笑意,“你们可是骗了我十几年啊,韩宴竟是当年念太保的嫡孙。当年念府遭弹劾,灭了满门。其实不过弹劾,况念老又身居太保,不会有什么责罚,但岂料陆大人等竟在念府找到了太后她老人家遗失多年的玉镯,那玉镯自我朝开国以来,便是代代皇后相传,在念府找到,可谓人赃并获。念老平日里也常与帝子争辩,着实是给了帝子一个机会。念家本是忠良之后,竟落此下场。”他转而抬眉望向若夕,嘴角挂了一丝笑意,“幸而韩宴在你韩府长大,也算是念家留了后。”
若夕这还是第一次这般详细的听起韩宴亲族的事,手不自觉的停下,不敢眨眼的望着付还休,就怕漏去一个字。此刻细心听完,只剩一身感慨,叹道:“真是造化弄人。”她绕着垂落肩边的发丝,不知低着头在想什么。
付还休也没追问,抬腿要出门:“早些休息。”
若夕回神应了一句,这才发现,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又忙活了起来。
付还休出了屋,独自走向他暂时休息的客房,前些时候营里送来的消息,宫里的人到了,可他此时回去明显不妥,便没向若夕他们提起。
次日辰时陆府的人便混在前来吊丧的各路人里,偷摸溜到韩宴尸首旁,正要伸手去触碰他鼻尖,却听门被缓缓推开,他连忙转身藏好,若夕指挥着一干人将韩宴的尸身抬进了棺材,又奖棺材抬出了门,若夕余光恰见屏风后面若隐若现的人影,微微提唇,出门关上木门,没有上锁。
待棺材入了土,若夕在众人面前缓缓叹气,像是松了口气。韩老县令也由人搀扶着上了轿撵,全程不多言语,前来吊唁的众人,也都轻声细语,怕惹得韩老县令伤心。
这边韩府,却是乱了一遭。小厮打扮的人乘府里忙乱,溜去了柴房,柴房果然没人看守,他掏出小巧的匕首,小心翼翼去撬锁,只听吧嗒一声,他便推门进去了,韩夫人被五花大绑,睡在一堆干草之上,那小厮握紧匕首就要刺过去,却被一把长剑逼得连连直退。
付还休速速将那贼人擒住,带去了正厅。不多时,韩老县令等遂浩浩荡荡回来了。
那小厮倒也视死如归,不待韩老县令开口,便咬舌自尽了,付还休并未阻止,命人将尸体抬了出去。
“今夜宴儿他们,就该走了。”老县令被这些天的几桩事饶得心烦,看着愈加老了。
付还休轻点头,扶着老县令坐稳:“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以宴儿的性子,他既已知道了身世,就一定要将当年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老夫是担心,没有了韩府和你的庇佑,他会出事啊。”
“可陆大人若知道宴儿活着,还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事。如今宴儿离开,确实是唯一的办法了。”
韩老县令忽然握住付还休的手,含泪的双眸深深陷下去:“你可要常常,注意宴儿的动向,老夫老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宴儿以后,就靠你了。”
付还休点头:“自然。前些年祖父离世,您便待休儿如亲孙,宴儿也自是休儿最要好的兄弟,休儿怎会不管。”
韩老县令这才放了心,沉沉的点头。
嵊州陆府尘园。
“老爷,小的亲自看那韩宴入了棺材,棺材也入土了。只是,派去杀,杀小姐的人,死了。”
陆大人闻言一惊,狠狠盯着说话的侍从。。
那侍从赶忙跪下:“回老爷,韩老县令尚未审问,便咬舌自尽了,没有供出老爷。”
陆大人望着门外若有所思,如狼似豺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