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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憨厚的大唐 / 第16章 家将

第16章 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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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贺五手指的方向,侍卫们将尉迟恭放在了地上,带队的小校对着贺五的后背抱拳行礼,慌忙带着手下兄弟出了院子。边走边踢着落在前边的小侍卫的屁股。“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还不快点,俩杀生货再动手起来你还要命吗!”
  一队人一路小跑远离了是非之地。
  贺五的院子清净了!刚刚还趴着晕死的大老黑一咕噜坐了起来,一把扯开了满是灰土的衣衫,中气十足的吼叫;“阿忠!小兔崽子还不赶快给你黑大爷打水来!?”
  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随声出现在了院子里,齐齐整整躬身向尉迟恭行礼。“尉迟公爷好!”
  “好你个大爷!你们那个眼睛看你黑大爷现在好了!别放酸屁,没看你大爷我一身的土一身的汗!”
  “洛阳城下给你起箭半斗血流了也没见你这么矫气!三两年不上阵还真怂了?”接过黑衣少年递过来的湿巾,贺五擦过手脸随手用湿巾在身上摔打清理衣上灰尘。
  “老大,老二,你俩去到小主子哪里去,机灵点!就远远跟着,别让小主子觉得烦。小三小四,伺候你黑大爷洗洗!”话说完,推开正屋的门进了房间。
  小三小四嘻嘻哈哈搀扶起尉迟恭;“黑大爷,您可比前年重多了,皮也松了见着肥膘了。”
  “小兔崽子,见不得你大爷过两年好日子。水呢,再不洗洗你黑大爷就变泥大爷了。”
  “呵呵!黑大爷,您这不就在井边上呢吗!您站稳了,我伺候您脱了,小四水也就给您打好了。”
  “嘿!要说,五哥还真是个明白人,直接就把你黑大爷放到了地方了。”
  屋内,贺五换了宽松短卦,盘膝闭眼坐在席上,听着院子里爷仨逗闷子。
  “小三,给大爷搓搓背,哦!用力点!晌午没吃饭,还不如个小娘们。。。。。。。。。。。。。”
  贺五讨债鬼的似的脸浮出一抹微笑!
  崇文馆前后敞开了殿门,大殿的正中一大一小两张几案隔着丈远相对摆放。侍从远远立在殿外,连吴远都被李承乾轰了出去。
  “少詹事,何以教我!?”热热闹闹一场,东宫的主人至始至终做了个看客。
  尘埃里尉迟恭边爬起边嚎叫着“主子的家就是我家,我家小崽子在少主子这睡觉天经地义。”话音刚落,再次被贺五放倒在地,至始至终面瘫的贺五声不大,手脚全是狠招。“还知道是咱们的少主子!小主子宽仁,可不是让人蹬鼻子上脸的。”嘴里说话,脚下不停,抬腿,尉迟恭哄得一声撞上围墙。而许敬宗的手一直牢牢攥着李承乾的肘腕。
  事了人散,满腹疑问的李承乾唯有留下许敬宗问个明白。
  矮几后的许敬宗,正身插手行礼,一副君前问对的风范。“殿下,您可知尉迟贺五二人是何身份!?”
  “嗯!”一份记忆在脑中闪现,满脸稚气的贺五安安静静随时随刻跟在父亲身边,大嗓门的黑汉子尉迟在自家走到哪里哪里就热闹起来。他们曾是自己家的一份子,是父亲那颗大树的枝蔓,春来一起招摇蓬勃,冬雪,共同咬牙抗争。
  “他们是我父皇的家将家臣。”
  许敬宗抬头,俩人的目光交汇,两息后,许敬宗躬身拜下。
  “小臣恭贺殿下!”
  李承乾脑子里有个闪来闪去的念头,却无法抓住。
  “还劳烦少监教我!”
  抬起身子的许敬宗一脸欢笑;“殿下,士族大户家里的家臣家将心里只认家主和主母,唯有家主明确告知承接家主之位的子嗣后才会接受第三个主人,也就是少主。呵呵!殿下,您明白尉迟国公行跪礼开口叫一声小主子的价值了吧!今日今时的大唐,朝堂军队大多都被陛下旧日家臣家将掌控着,西边的程咬金,南边的张亮,北边战时统帅是李靖,战事结束统领大军的可是张公瑾,这些人都是陛下的家将,朝堂上和你舅舅长孙公并肩而立的房相,也是陛下当年房谋杜断的两大家臣之一,杜相若是没有仙去,这会也还是庙堂梁柱。就是今日来的尉迟国公也是身负守护京畿的重将,由他口中叫出‘少主子’,殿下可知这定是陛下给家臣家将们有过明示,这大唐万里江山早晚是要交到您的手里。”
  “哦!”不是许敬宗猜想的样儿,李承乾倒是紧锁了眉头,再次问到;“哪少监又为何拦着我制止他二人互殴!少监教我!???”
  “呵呵!”许敬宗一脸得意满心欢喜,先一阵开怀欢笑,这才再次插手行礼,答道;“家将者!家之鹰犬。殿下,关了门,家里的猛犬互相撕咬扑击,只是他们的一场嬉戏。家主自可安坐观赏,任由他们露出尖牙利齿,嘶吼咆哮。终归了是自家院里的鹰犬,明白分寸,不会伤筋动骨,更不可能危及生命。隔了家里的篱笆墙,四方邻里,路上过客飘过来一眼,见到猛犬獠牙森森,鹰隼爪尖似刀,自然就会心存敬意!这也应了兵家所说,不战可屈人之兵。哈哈!尉迟贺五今日一场可不是平白一场闹剧,自此后,咱这东宫门槛子就要高三尺,满朝的文武在殿下面前要把头再低三分。”
  身后穿堂而过的微风撩过李承乾的后背,汗湿透的丝衫凉飕飕!
  只在下身围了块布巾,尉迟恭岔开了毛乎乎的大粗腿坐在席子上。小三熟稔的拎进来一桶刚打上来冰凉的井水,桶里两个瓢浮在水面上。轻轻地把木桶放在两人中间,躬身一礼,小三退出屋外。
  尉迟恭捞起一瓢水,一饮而尽,随手将水瓢甩进桶里。蒲扇大的掌将嘴角溢出淌到在胸脯上的水揉开来。“痛快!好久没这痛快过了。娘的!这次出征都捞到上阵的机会,就老黑可怜,守着长安。可你也不看看,谁还能打到长安城下!?五哥,老黑憋屈呀。”
  手里半瓢井水,小口慢慢咽,听着大老黑发着牢骚。将空的瓢放进水里,身后取出两个蒲扇,递了个给对面的黑汉子。
  “你不守长安,你想让谁守?家主把自己的窝又能交给谁看着才能睡个安稳觉!?你憋屈,姓候的狼崽子比你还憋屈,多少年了,就想着打回草原露脸一下,这次可好,李靖出征点名不带他。你没见狼崽子天天急的要上房的难受劲。”
  葡挞葡挞扇着扇子,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着,太阳落,暮色渐起,天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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