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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小小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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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狄仁杰”小神童愿赌服输,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之后便见到那个“令他出丑的恶人”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看他的眼神很是复杂。
  单道真此时确实震惊无比,那个传说中的“大唐第一阁老”居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原以为只是小孩之间的胡闹,现在看来倒像是命运的安排。
  最初抱着狄仁杰的妇人,正是狄仁杰的母亲王氏。王氏的出身一般,虽然与王家姓氏相同,其实两者之间并无关联。王氏见到单道真眼神变化,当即警惕起来,她上前一步,依旧轻声说道:“徐先生高才,还请饶恕小子胡闹,我家夫君已在路上,先生若不嫌弃,还请稍等片刻。”
  王氏的话很有水平,既给单道真道了歉,同时也警告小单她的家人快到了,不要得寸进尺。单道真也是心思灵巧之人,自然听出了王氏话中的戒备。
  单道真微微一笑,说道:“夫人误会了。在下刚到并州,便听说并州有个神童名叫狄仁杰,乃是狄知逊大人的儿子,一直都希望见上一见,没想到今日却是巧遇的。”
  “你说谎”王氏尚未表态,狄仁杰却一脸“我看穿你”的模样出声大喝。只是他的年龄实在太小,根本谈不上威严,反而单道真想起了后世一个可爱的词汇——奶凶奶凶的。
  “我如何说谎了?”单道真也来了兴致,一副十分配合的样纸问道。
  “哼”狄仁杰冷哼一声,说道:“我虽然出生在并州,但是我的父亲一直在京城做官,我们是最近几天才到了太原,你不可能在并州地区听说过我的名声,所以你一定说谎了。”
  狄仁杰只有三岁,却话语清楚,逻辑分明,单道真嘴角微张,心中只有一个词汇可以抒发此时的心情,那便是——我曹。
  不仅单道真被镇住了,李震、李思文、李思玉也是一脸看怪物的模样。王氏一脸无奈,这个表情他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每次看到,心中都是无奈与欣喜并存交织。
  小狄同学太聪明,聪明到没有朋友。虽然只有三岁,却已经开始接触蒙学了。请来的老师都犹豫,不知道应该如何教导这个孩子。教的太深,娃毕竟只有三岁;教的太浅,呵呵,根本就降不住这个小神童。
  单道真愣了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说道:“不愧是神童啊,我听说过你父亲狄知逊,所以知道他有一位公子是神童。没想到,你虽然只有三岁却颇具狄家门风啊”。
  “这位小兄弟谬赞了。”人群外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单道真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中年人走了过来。狄仁杰很有礼貌的躬身作揖道:“父亲大人”。
  来人正是狄仁杰的父亲狄知逊。狄知逊的官职是东宫内直郎,这个官职的品级虽然不高,却掌握着太子的符印,以及伞盖仪仗等,属于太子的近臣,就是在李二陛下面前也是露过脸的。不仅如此,狄仁杰的祖父狄孝绪,官居尚书左丞,正四品上,那是一位真正的封疆大吏。
  狄知逊先向妻子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又向儿子笑了笑,然后才向单道真拱了拱手,说道:“犬子无状,冲撞了贵人。听下人说,公子姓除,但不知道是贵府何处,改日狄某定然登门致歉。”
  狄知逊的话语客气,却也有着打听对方身份的心思。狄家是诗书世家,那首《上元诗》的价值狄大人清清楚楚,只是实在想不起来,这太原城内有哪位姓徐的才子。
  单道真深施一礼,笑着回道:“狄大人客气了。在下姓单,名道真,字徐生。用化名徐生与令公子相见,实在情非得已,还望大人海涵。”
  “你就是单道真!”小单的名字一经报出,顿时引起纷纷侧目。很多路人都停下脚步向这边张望了过来。单道真的大名已经传遍了全国。一个单挑天下文人的武将,大唐第一豺狼校尉,不得不说,小单现在已经是个传奇了。
  狄知逊也是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年居然是单道真。他对小单了解比一般人还要多些,军演结束后,李承乾将单道真列为“最不受欢迎的将官”。出于自己政治生涯考虑,狄大人曾经认认真真研究过此人。
  正是因为对单道真的深入了解,他才发现太子李承乾目光短浅、难成大事,在与父亲狄孝绪商量之后,狄知逊请辞了东宫的职位,求取了太原境内一个县令的职位。刚刚回到并州,没想到居然与单道真不期而遇。
  二人客气的寒暄了几句,见小单身边都是一些年轻后辈,狄知逊也就知趣的告辞了,不过双方互相交换了名帖,约定改日再聊。分开时,狄仁杰很有深意的看了单道真一眼,小脸上是一片郑重之色,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接下来的花灯会没有再起什么波澜,小单为了哄好妹妹,不得不向出灯谜的商家出手了。这些灯谜出了虽然精巧,可是对于一个“拥有丰富储备”的后世人来说,就显得简单了些,待到几人打道回府的时候,小丫头手里已经有四五个不同颜色的花灯了,小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无比。
  上元节过后,狄府很快送来请柬,狄知逊请单道真过府一叙。今天的狄府很是热闹,狄家老爷子狄孝绪亲自迎候来往的客人。狄家邀请的客人都是并州地区的名家大儒,其目的是为了给狄仁杰选个老师。
  单道真很自觉的坐到了众人的后方,今日的场面,小单将军并不想出什么风头,面对一群老学究,他觉得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同时心中也不由的疑惑起来,这种场面邀请自己来是几个意思?难道狄家想聘请他为老师?
  单道真想低调一些,可是上天注定,他今日低调不起来。狄老爷子邀请的人中,有一位重量人物,当朝的礼部尚书王珪。王珪见单道真在场,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特意的走了过去,与小单同志交谈了几句。
  王珪是太原王氏明面上的家主,在太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他的行为自然被很多人解读出了不一样的意思。王珪刚刚离去,本次宴会的小主角狄仁杰又凑了上来,而且还是一副“跟屁虫”的样子。这下好了,单道真彻底成为宴会的焦点。
  “你想干嘛?”小单挑了挑眉,一脸笑意的看着狄仁杰。这个小家伙的聪明他已经领教过了,因此也没拿他当小孩子看。
  “还能干嘛,求你教学呗。这些老家伙能教我什么,一个个都是夸夸其谈的腐儒之辈,我想学你的本事,用《隋唐演义》里的话说‘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狄仁杰一脸的正色,显然小家伙是认真的。
  单道真的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聪明过分的小孩,给他当老师那是不可能的,小单同学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很想告诉狄仁杰,其实自己也是夸夸其谈之辈。沉思了良久,小单无奈的说道:“我现在有军职在身,无法收你为徒,不如我送你一本书吧。”
  单道真别的没有,书籍可是很多的。他询问一下狄仁杰的学习状况,也绝的有点棘手。这个小家伙远超同龄人,却也没有妖孽到能够连续跳级的地步。教了太深,听不懂,教的太浅,又受到鄙视。无奈之下,小单只能先虚应了几句,准备回去好好的找找。
  狄仁杰惦记着小单的书籍,自然对这个“招师大会”更加不感兴趣,再加之会上讨论的“教育方案”也不能引起狄知逊的兴趣,因此最后变成了一场普通的酒宴。
  单道真太过年轻,并没有引起老儒生们的注意,倒是王珪遥遥举杯向他示意了一下,小单也举杯回应,接下来就被狄仁杰的“十万个为什么”淹没了。
  招师大会结束了,单道真晕晕乎乎的回到了家中,没办法狄仁杰小朋友实在有点难缠。接下来的几天,单道真都将自己关在房中,他认真的翻看了书单,终于在其中找出一些适合狄仁杰学习的东西。
  狄仁杰的出身不凡,将来成就也不凡,小单可不想将这么好的苗子养歪了,因此他精选出了的书籍是《三字经》、《弟子规》、《百家姓》与《十万个问什么》。
  狄仁杰虽然聪慧,但现在的年纪依旧在启蒙的阶段,拔苗助长没有必要,这也是狄知逊一直重视的问题。作为启蒙书籍《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自然是首选。
  如今《千字文》已经是流传天下的名篇,可是《百家姓》与《三字经》尚未出现。单道真对于抄书自然没有负罪感,因此在装模作样了几天后,这两篇大作便出炉了,当然《三字经》中关于李世民之后的事件全部删除了。就连《百家姓》的第一句也由“赵钱孙李”改成了“李赵孙钱”。
  狄仁杰聪慧,单道真又将《弟子规》招录了一遍,同时将《十万个为什么》修订了一下。《十万个为什么》是小单同学翻看书单的意外之喜,他万万没有想到,后世的启蒙利器居然也在浩瀚的书单之中,有了这个神器,单道真有把握给小狄仁杰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将这些工作完成之后,单道真命单福与孙河将所有资料整理了一遍,然后再次拜访了狄府。狄家也是诗书传家,对于单道真提供的书籍奉若珍宝,当得知这是小单自己编写的时候,更是将单道真奉为天人。
  狄知逊欲“平辈”与单道真相交,单道真表现的很是客气,依旧以学生自居,没办法,狄家对小单来说是将来的助力,留下一个良好的影像那是必须的。
  离开狄府,单福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少主,您编写的书稿皆被孙河誊抄了一份,如果不出意外,将是发往长安的。”。
  “没关系,当初令他整理书稿就是为了这个。”单道真微微一笑,从得知孙河是“晋阳老兵”之后开始,小单就深深的明白,这是李二陛下放在自己身边的“卧底”。因此单道真的一切行动都不会隐瞒孙河,以免引起长安方面不必要的误会。
  处理完狄家的事情,单道真向李绩拜别,单家的祖地“二贤庄”就在并州上党,他自然要回乡祭祖。李绩作为并州主将不能擅离驻地,因此派遣了李震作为代表随单道真一起前往二贤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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