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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革命军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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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截短霰弹枪可还是不同于大众熟悉的那种,准确说是魔改的滑膛鸟铳,装配霰弹。
  原来这名男子一直在等待苏异接近,先是假装手无缚鸡之力,哪怕是队友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他都没有出手帮忙。同伙倒下后就表现的紧张惶恐,以此让苏异放松警惕,最后出其不意地来上一枪。
  男人的演技是挺不错的,也许换了一个人来,这时候就变成一具尸体倒在他脚下了。但来的人是苏异,帝国的绝凶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计谋都失败了。苏异用锤子击偏枪口,子弹全都落在了火车皮上。
  车厢被十几枚圆铅弹轰出一个洗手池大的窟窿。男子见一枪未中立马后退准备来第二枪,但是苏异没有给他机会,上去就是一锤子抡下,锤头出传出骨裂的响声,截短霰弹枪脱手飞出。
  男子挥拳打向苏异的头颅,拳头没到,胳膊反被苏异一锤子钉在墙上。苏异扼住他的喉咙,让其动弹不得。
  这个男子瞪大充血的双眼,脖颈筋脉粗大,痛苦地喊道:
  “革~命~必~胜!”
  说完用另一只手卖力的撕扯苏异的衣衫,苏异瞧了瞧这只布满老茧的手,提起他的脖子,一头撞在墙上,男子这下停止挣扎,脑袋耷拉下去。
  另一间车厢内,警务队和乘客默默地听完了整个打斗过程,并依据那些痛苦的惨叫声,座椅断裂声及枪声脑补出一幅幅十八禁的画面。
  里面的人喊完“革命必胜”后,乘客们又听一声肉体撞墙的声音,接着便没了声息。
  肯定是那个残忍血腥的帝国走狗获胜了……众人如是想,这时候帝国走狗可能正在鞭尸泄愤……真可怕……
  门开了,苏异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拎着那个拿霰弹枪的男人出现。众人如见着猫的老鼠,能避多远避多远。尽管苏异对面的人都快被挤成鱼子酱了,众人仍拼命远离他,似乎被挤成鱼子酱也比呆在苏异身旁处境好。
  “铛!”
  苏异一锤子砸在墙上,淡淡的说道:“不许动!”
  环视一圈,众人很配合,苏异又接着把里面躺着的人一个个拎出来堆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后,苏异握着锤子注视群人。每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犹如身陷野兽口中,压力山大。苏异看到了一开始那个拉扯他斗篷的小男孩,他对小孩微微一笑。
  谁知小孩居然被吓得哇哇大哭,小孩母亲满头大汗,急忙捂住小孩的嘴,生怕哭声惹怒了面前的男人。但小孩还是呜呜抽泣,孩子的母亲更加惊慌失措,急的眼泪团团转。
  不光是孩子的母亲在着急、恐惧。连警务队的人也是如此,帝国走狗早已臭名昭著,大家都担心小孩惹恼了影卫大人,大人一怒把他们全锤死了。
  于是有了下一幕,一个瘦小的警务员跑到母子面前,一巴掌抽在小孩脸上,“哭什么哭!大人允许你哭了吗!”
  小孩母亲既不敢生气也不敢说话,只是用身体护住小孩,用手揉这小孩发红的脸蛋,自己也开始无声的流泪。
  苏异眉头一皱,对那个警务说:“过来”,却依然看着小孩。
  这位瘦小的警务员像一条狗对着苏异卑躬屈膝,会错意了,以为苏异让小孩子过去,当即过去粗暴的抓住小男孩试图从孩子母亲手里夺走他。
  男孩母亲眼里尽是乞求,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拉住小孩不让他被警务夺走。
  一拉扯小孩遭受疼痛又哇的一下哭了出来,越哭越凄惨。
  众人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这一幕,警务队长脸色铁青,愤怒的看着手下,却也不敢上前去维护这对受无妄之灾的母子。
  人群里还有一位姑娘同样怒不可遏,这位姑娘是准备来埋伏苏异的八千代,知道帝国凶虎的目标在火车上,她也化妆上了车。目睹了苏异上车后,这里的所有暴行。这一切让她愈发憎恨帝国腐朽的统治者与苏异这个冷漠的杀手。更加坚定了她要和朋友击杀苏异的决心。
  在争夺小孩的拉锯中,孩子的母亲实在不忍心看着孩子承受痛苦,率先松开了手。小男孩被瘦小警务夺了去。
  看着孩子母亲绝望的神情,八千代浑身颤抖,握紧拳头。
  警务抓着孩子来到苏异面前,谄媚地说:“大人这小畜牲来了!”
  苏异抱过孩子。
  对着瘦小警务反手就是一锤子!
  小警务被打崩一个牙齿倒在地上口吐血沫。
  “我允许你动了吗!”
  众人噤若寒蝉,畏惧之意更浓,这是怎样一个不可理喻之人,说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也不为过,发起疯来连自己的狗腿子都杀!
  苏异抚摸孩子的脑袋,拿出身上的一些浆果干轻轻喂到孩子嘴里,安抚这个受到惊吓的小孩。
  结合苏异上一秒才把警务锤得口吐血沫的样子,没有人觉得这个男人是在安抚小朋友。他可能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或者他在给孩子吃下被诅咒的食物……旁人想。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来这里找一个叫做比林的人,”苏异说,“可是他不在最后那个车厢……”
  闻言,一股悲观的气氛在车厢里蔓延,众人面如死灰,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直接就瘫了。
  他一定是要把我们都杀死泄愤!他会偏执地想是我们包庇的反叛分子,理由是我们和反叛分子在同一列火车,是反叛分子的同党!
  天呐!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善无从定义,但这一定就是罪恶啊,他自己无能却要迁怒于人,恃强凌弱,滥杀无辜。先是从那个小孩子开始,然后一锤子一锤子打开所有人的脑子。甚至不止如此,他会让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住手!我就是比林,”人群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我跟你走,求你放过这些人民,他们是无辜的,请不要再造杀戮了!”
  饱含怒气的声音打断了苏异接下来想说的话,群众先是一惊:反叛分子真在我们当中,我要完了。接着是尊敬钦佩,没想到他(反叛分子)居然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那个可怜孩子和群众的利益……这就是舍己为人的精神啊……
  中年大叔其貌不扬,但在群众都低头含胸的场合,他的身姿挺拔,站得笔直。他要走向苏异,群众自发的为其腾出一条路。为苏异让路,是因为害怕;为比林让路,群众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大叔上前在苏异手中抱过孩子,无视这个帝国的凶虎,慈爱的样子像是一个老父亲。保不齐那恶人还不会在果干里下毒,比林让孩子吐出了食物,然后将孩子送回到他母亲手上。
  孩子母亲看着这个从虎口下救回自己骨肉的男人热泪盈眶,不停的说“谢谢你,谢谢你,英雄……”
  大叔在群众心中的形象越发伟岸。
  苏异在他抱走孩子时留意了一下,是一双写字的手,然后静静地看着大叔做完这一切,等大叔友回到他面前,我开口道:“我叫苏异……”
  wow!那恶人还不是一般的帝国走狗,居然是凶名赫赫的帝国凶虎。大叔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没有表露出来。
  “去里面吧,让孩子看到不好”比林面带苦涩。
  苏异正有此意,才把这群叛军挨个拎出来,死人到不需要理会,但这些人并没有死。
  比林大叔进后车厢没有看到白裙小姐姐,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苏异说:“本来你是可以跳车跑的,虽然荒漠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总比监狱要好。”
  “不过一死,革命军,死尚且不避,又何惧丛棘。”比林说,“我一走了之了,许多无辜的人却因此受牵连。”
  “你在忧心什么?”
  “曾经有一群家庭优渥的人,依靠一次偶然的贵族聚会而交好,他们都把对方当成亲密的朋友,这群人时常一起举办文化沙龙;一起合作建房屋收容无家可归的苦难人;一起写文章无偿给平民传播知识……”
  “后来先帝崩殂,佞臣当权,圣菲十狱,雷州七天,伯米吉大火三天三夜不息。国家危难,民不聊生,渴望建立理想国的人们放弃贵族的身份,变卖家产,一起投身了革命军。”
  “革命虽然艰苦,但为理想奋斗是幸福的。这个过程中有的人虽然被杀害了,但他还活在生者的心中,继续激励生者为革命事业奋斗终身……”比林大叔这时愤怒的喊到:“但还有人忍受不了革命带来的肉体磨砺,成了帝国的鹰犬,革命的渣滓。他们虽然还活着,却早已死了!”
  “有人背叛了理想,出卖了自己的朋友,我忧心的是革命啊!”
  苏异默不作声,倒是门外有愤怒的青年激动的大吼:“说得好!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们的思想,他们的精神永驻人间!我要参加革……”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长辈捂嘴摁在墙上一边拖鞋上脸一边骂到:“叫个屁啊,革什么革,革你个头啊!”
  大叔见苏异面无表情,讥笑道:“觉得幼稚?”
  “的确,你们这群骑在人民头上的剥削者从来就没有正视过人民的意愿,只把人民当做奴役的猪羊,只懂得榨取人民的鲜血,生而为人,凭什么不劳动的门阀屋外堆放腐臭的食物,天天辛劳的平民却要饥寒交迫死在田野?!”
  “‘易子而食,析骨而炊’你有想过这短短几个字描绘的是怎样的情景吗?”比林大叔回想起曾经的情景一脸悲痛,“而我曾亲眼看见一群饥荒的难民在逃亡路上像食腐的秃鹫贪婪的盯着一个饿得只剩皮包骨,即将死去的小女孩!”
  “吃人可不止存在于书本上!”
  苏异微笑道:“你是想说服我参加革命吗?”
  “帝国迟早要毁灭于历史洪流之中,”大叔不置可否,“革命必将胜利。”
  大叔自知屁股决定脑袋,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会有深刻体会的,大叔不期望苏异能就此放过他,只愿能在苏异心中留下一颗种子。
  “既然你不愿听,”大叔说,“也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异回:“没事,你愿意说就继续说,我不着急。”
  门外愤怒的青年听到“要杀”,立即不安起来,听到大叔又继续说什么“当今小皇帝载湉小丑,不辨菽麦”;什么“国人患有六种精神痼疾”;什么“公理之未明,即以革命明之……”之类的便松了心。。
  有没有在苏异心中种下种子,没人知道不知道,但他的话语肯定在屋外这群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包括那个小男孩,他也懵懵懂懂的感觉那位大叔将成为他一生追逐的偶像。他会踏上大叔走过的路,继续他未尽的事业,或者守护大叔的理想国!
  大叔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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