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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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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寻作揖笑道:“王师兄,苏师弟,你们二位来的真实早啊!”
  苏寒和王淳都默契的不作声。
  李英杰嗤笑:“来的早怕是走的也早吧?”
  大家心知肚明,他所谓的走就是被淘汰。
  王淳看向他,微怒道:“难道你有这个实力?”
  李英杰耸耸肩膀:“王师兄说的这是哪里话,师弟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过某些人嘛,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瞟了瞟苏寒。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苏寒并不屑于与李英杰这样的角色争辩,对于他那赤。裸裸的挑衅直接选择了无视。
  李英杰见自己的挑衅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心中十分的不快,他瞥了一眼苏寒身后的杂役们,“灵机一动”。
  “常言道‘蛇鼠一窝’,也难怪了,一个整日和一群杂役为伍的废物能有什么胆识?”
  这么多年的磨砺,杂役们早已习惯了被外门弟子轻视的感觉。饶是如此,李英杰那丑恶的嘴脸和刻薄的言语也让他们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过他们更加的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样的外门翘楚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只能低下头去把愤恨和委屈咽进肚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忍得了,苏寒却忍无可忍了:“李英杰,管好你的那张嘴,你要是对我不爽咱们擂台上较量,不要中伤他人。”
  “台上较量?好啊!我倒是很想教训教训你。啧啧啧!不过可惜咯,这一场你的对手并不是我!张师弟,来和苏师弟打个招呼吧!”
  李英杰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自他身后的人群中走出。
  此人中等身材,身形消瘦,相貌平平,若不是其洗髓巅峰的实力境界,怕是丢在外门弟子中去不会有一个人认得出来。
  “苏师弟,鄙人张坚,一会儿台上还请多多指教。”
  既然他人以礼相待,苏寒也不能失了礼数,他还礼道:“指教不敢当,相互切磋而已。”
  “张师弟,好久没见你出手了,想必进步不少。不过苏师弟也是外门才俊,你切记不可轻敌,我现在很期待一场精彩的比试啊!”孟寻拍了拍张坚的肩膀说道。
  张坚点了点头:“我一定全力以赴,苏师弟咱们比武上再见。”说完话,他便转身退入了人群之中。
  随即,两方陷入了无声的沉默,直到轮到苏寒和张坚的上场。
  张坚毅然决然的向比武台走去。
  毅然,是因为他现在的心很坚定。
  决然,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坚定要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而后果又是什么。
  王淳和孟寻作了这么多年对手,甚至可以说他是在外门最了解孟寻的人,因此他本能的觉得这一场比试有蹊跷。
  “苏师弟这个张坚实力不弱,你务必小心,而且以孟寻的狡诈这里边难保不会有什么圈套。”
  苏寒点了点头:“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苏寒刚要动身,李杂役却快步上前,压低了声音道:“苏师兄,听说刚才那人是洗髓巅峰的高手,你可千万小心啊。实在不行……就认输吧。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苏寒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事的,你们不必担心。”虽然李杂役的建议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但是那份情义他还是让他十分感动。
  如果说在遇到孟寻等人之前他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故意输下一局,隐藏实力。但是目睹了李英杰等人的嚣张之后,他的心中也燃起了火。
  李英杰刚才的话还仿佛萦绕耳畔,他现在想要赢,只要赢了那么无异于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巴掌。
  既然他想赢,那么便一定回赢。张坚虽然不弱,但是与超凡境界的苏寒相比,还不够看。
  “开始吧!”主持裁判的外门张老核对了一下两人的身份之后,宣布比赛开始。
  裁判长老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黑影向着苏寒急速掠去。
  苏寒暗道一声:“好快。”
  张坚的速度的确很快,苏寒即使全力施为,也不会比他快上太多。不过快一点也是快,苏寒现在完全可以凭借距离上的优势躲开张坚蓄势已久的一击。
  不过他没有选择这样做,虽然他决定要赢下这一场比赛,但是他还是想要尽可能的隐藏实力。
  于是他运气于掌,迎着张坚的铁拳击去。
  “轰!”只见以两人拳掌相击处为中心,一道气浪扩散开来,台上超凡境界的长老倒还好,那些台下境界稍低一些的外门弟子有的险些被掀飞出去。
  由此可见两人这一拳、一掌的力道之强。
  苏寒挑了挑眉,刚才他拿出了五分实力,竟然隐隐占了下风,一时间王淳的话再度浮现耳边。
  至于张坚,其惊讶的程度远在苏寒之上,他对自己刚才德那一拳有着绝对的自信,普通的洗髓巅峰一个不小心都要被打成重伤,没想到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子竟然能够硬接下来。
  本来按照他的打算,就是在刚一开始便竭尽全力,一击将苏寒打成重伤,到时候长老们怪罪下来也可以推脱说不清楚对手的实力,一时失手。
  既然苏寒接下了他这雷霆一击般的一拳,那么他的计划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然而,苏寒刚才蹙眉的神情却被张坚误解成了对方受了内伤,无法抑制痛楚。
  按照赛制,一方倒地不起、直接飞出擂台亦或是主动认输才算输,既然苏寒还要“硬挺”着,张坚并不介意为他现在的情况雪中加些霜。
  于是乎,他当机立断,调整内心,调运灵气,继续展开了攻势。
  苏寒也不趋避,你来一拳我便还以一掌,你来一脚我便迎上一腿。
  两人往来间,已过了三十回合。
  其间,张坚几次下了狠手,不过都被苏寒一一化解。
  张坚现在的心境不再淡然,苏寒的实力超出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心中不禁暗骂李英杰,提供的哪门子信息?
  洗髓后阶?你把我当三岁小儿糊弄么?
  愤怒归愤怒,孟寻的话却不敢违逆,实在不行,他就只能冒着巨大的风险,强行下手了。
  台下,孟寻神情凝重;李英杰眉宇间满是阴霾。
  李杂役等人脸上尽是担忧;至于王淳,除了担忧之外还有敬佩和……期待。
  敬佩与苏寒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
  期待着苏寒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强?
  台前,苏傲阴沉着脸暗道:“张坚这个废物。”
  孙长老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身为在场实力最强的一人,塑魂境界的他岂会看不出张坚拳脚间暗含的杀意?
  虽然对此中缘由还不甚了解,不过他肯定不会看着苏寒身处险境而袖手旁观…
  苏倩倩就站在孙长老身侧,不过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她对苏寒那一处擂台的,本应是最精彩的比试反倒不甚关心。一双美目缓缓在各个擂台之间游移着,在每一处停留的时间都计算过似的,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至于苏寒本人,早就察觉了张坚的歹意,招招夺命。他在外门的仇家会有谁呢?幕后主使者不言而喻……
  苏寒的心中充斥着冷意,好像腊月里的飞雪寒霜。
  一股无明业火升腾而起,我与你们并无什么血海深仇,今日竟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古人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敬人者人亦敬之;不敬人者,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寒第一次对他人动了杀念。
  只见他握紧了右拳,灵气如决堤之水奔腾而出,向右拳汇去。
  另一边,张坚一拳又到,苏寒如果将蓄势已久的右拳击出,那么他不死也要被打成废人。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苏寒还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收回了右拳,转而击出左掌。
  张坚再可恶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苏寒本性温良,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狠下这个心来。
  然而他心软不代表别人也会心软,因为把全身的灵气都调运到右拳的缘故,他左掌上的力道不足全盛时的三成,他以三成力道硬撼张坚竭力一击,自然不敌。
  苏寒被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击飞而出,眼看着要飞出场外。
  “算了,如此也好,大不了再打一场。”苏寒心中如是想着,虽然他能够轻松的定住身形,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想再比下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这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张坚见苏寒倒飞而出,心中一凛,在了解到了苏寒的实力之后,他知道自己的那一拳即使能够把它打出擂台,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如此一来,自然不能够达到孟寻的要求……
  再想到自己如果不能够完成孟寻所交代的事的后果,他的眼中一时间闪过了怨愤和不甘种种情绪。
  最后他一咬牙,把心一横,双腿蹬地而出,向即将要掠出擂台的苏寒疾飞而去。
  台下众人见此,纷纷不解的惊呼。
  王淳怒喝一声:“混账!”可是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去救时却已经太迟了。
  这突发的一幕让裁判长老也傻了眼,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更不要指望他动手救人了。
  所幸,场中还有一人在张坚动手时就反应了过来。
  孙长老的身影如风般掠去,其速度远非张坚可比。
  张坚离苏寒不过数丈,孙长老距擂台却足有数百丈,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按常理而言孙长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赶在张坚之前救下苏寒。
  不过塑魂境界的实力其实用常理能够解释的了的?
  张坚快,孙长老比他更快。
  孙长老眼中的波澜重新归于平静,很显然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十足的自信。
  然而有一人的动作比张坚和孙长老都还要快。
  倒飞中的苏寒突然出手,不退反进,凝聚着灵气的右拳猛地轰出。
  “轰!”
  大理石砌成的擂台都被这一击所产生的气浪震出了道道裂纹。
  要不是众长老因为张坚的异常举动而有所惊觉,及时反映,联手布下灵气网,恐怕不少外门弟子也要因此而受伤。
  台上局势急转突变,本来应该出台的苏寒踉跄着倒在了台上,而气势汹汹的张坚则飞到了擂台数十丈开外。
  苏寒本想放张坚一马,张坚反倒不肯放过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的苏寒在最后还是选择了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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