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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魔法师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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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到所谓赏金猎人工会的路上,科林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有些飘忽,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魔法,自己曾经只在书中的只言片语里面看到过对它的一小部分描述,记忆中,使用这种力量的高贵魔法师无一不是整个大陆中最为稀有的存在,他们或挥手间业火降临,让罪恶灰飞烟灭;或谈笑间倾倒城池,生灵涂炭。
  无论是正义的魔法,或者是邪恶的一方,这样匪夷所思的力量总让他向往无比——如果自己也能使用它,哪怕是最最简单的某一种,或许自己也不用在那间狭窄的孤儿院里长大了。
  可就在刚才,当那把剑真的跟随自己的想法飘飘忽忽地飞起来并攻击自己的敌人时,那感觉却显得十分不真实。
  樱在夸奖了自己一句后就带着自己踏上了返回的道路,科林怀疑过——莫非是真正使用力量的其实是她?自己只是一个连续两次被拯救的可怜虫?
  “科林君,请不要怀疑自己。”
  她却在自己踌躇着不知是不是该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像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般肯定地说道。
  这让克林再次因此而浮想联翩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如果自己真的能使用魔法的力量,会不会终有一日,自己也能靠着它,真正地在空中飞翔?
  只是自己并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过关于“飞行”这种魔法的记载就是了。
  踏着白鸽里长久不变的阴凉,樱带着科林回到了工会的入口。
  这里是大片的地下区域,樱在之前离开工会时,跟克林介绍过:公会所在地曾经是多年以前龙族在大陆肆虐时,白鸽居民的地下避难所——当时的白鸽还没有名字,只是一片人类与精灵的聚居地而已。
  而现在,这片巨大的地下工程已经作为白鸽的下水设施,运行了很多年,这也是为什么公会内总会传来久久不会停止的水滴声的原因。
  仔细想象,那里确实是弥漫着一股臭味。
  从白鸽城外的入口进入下水区域后,走上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已经可以在最后一个拐角的另一边听到因赛迪的声音了。
  “哈哈哈,我就说这小子肯定能行,樱不会看错的!”
  他的周围传来一片熙熙攘攘的附和声。
  正式走过拐角,克林的眼睛被突然出现的光亮照地有些张不开。
  “哟哟哟,瞧瞧这是谁回来了,”因赛迪的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我们尊敬的小小魔法师!快来快来,坐下来咱们再慢慢说!”
  光暗交错的炫目感退去后,科林看到因赛迪已经走下了他的座位,从一旁拉了一张椅子,摆在了大厅中央,而周围的人正十分尴尬地看着回来的两人。
  人群中,名叫德芙的女人的目光,尤为显眼。
  “我们回来了,会长。”樱这么说着就走向了一旁,为科林挪出了一条路——这显然是让他按照因赛迪的指示,去坐上那张椅子。
  “怎么感觉来到这鬼地方的记忆里,自己都是坐在正中央被人围观的......”科林脑海里这么想着,还是小步走去,坐了下来。
  “首先,我要恭喜你,科林,”因赛迪依旧是开门见山,“虽然你没能继续隐藏你的能力,但终究你还是完成了这份.....委托,哈哈哈!”
  他大笑着,面庞顺着四周的其他人扫了一圈,脸上依旧是一团让人看不清的黑色阴影,但被他阴影下的眼睛所看过的地方,其他人都颇为无奈的顺着他的意思,尴尬地附和着笑了几声。
  “我给你使用的魔法,可以让我知道你那里发生的情况,毫无疑问,你没有让我失望,过不了多久,治安官就要愤怒地对城内所谓的暗影工会成员开始大清扫了,”因赛迪看起来对自己布下的局十分自信,“既然你已经成功回到了这里,那么按照约定......”
  他轻轻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科林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轻松,从昨天起就萦绕在自己心里的那种说不出来的威胁感陡然散去。
  感受到科林疑惑的眼光,因赛迪再次炫耀般说着:“那只会要了你的命的咒语,已经解除了,你大可以不用再为它担心,当然了,我也不能通过它继续监视你了,以后大家伙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是不要相互猜疑好一些。”
  看来因赛迪虽然行事风格让人捉摸不透,但总的来说还是个比较守信用的人,科林心里一阵轻松。
  作为一个魔法师,真好啊......这样简单就能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等等,因赛迪是个魔法师!这一想法突然在科林脑海里具象化。
  “因赛迪......先生,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你是个魔法师,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我身上发生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显然,想要弄清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的真相,近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很好的途径,毕竟,最起码看起来,他真的可以顺利地使用魔法。
  “很好,我还以为你会跟我先讨论关于你十枚金币的奖赏的问题呢!”因赛迪的表情显得十分出乎意料。
  “毫无疑问,你身上出现的这份力量,就是真正的魔法!”话音还未落下,因赛迪的身体周围就开始出现了一阵变化——一阵让科林颇有些熟悉的变化。
  这是一阵阵肉眼可见却不可名状的波纹——就如同科林在吉尔克的豪宅和货物运送时险些被杀死的时候出现的有些类似——却不那么类似。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魔法最基本的力量。”
  “关于魔法,我想问问你,科林,你了解多少?”
  答案显而易见,科林对此只能摇头。
  “我只在一些书籍里面看到过它的记载,要说了解的话.....一点都没有......”
  因赛迪点了点头:“跟我想的差不多,你是一个自然觉醒的魔法师,如果没有碰到我,你可能会荒废了这股力量,”
  一提到魔法,周围本来尴尬的人群顿时来了精神,可以感觉到,大部分人的精神都集中在了因赛迪的身上。
  “魔法是什么?”因赛迪开口反问,可还没有得到别人的回答,他又继续开口:“自从大陆产生以来,魔法就存在于我们周围,就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但也和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
  他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口中呢喃过一阵低语,相比起刚才炫技时要微弱一些的魔法波纹再次一圈圈绽开,四周墙壁上微弱的油灯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这就是魔法,大部分能使用魔法的人都是天生的魔素体质,只要使用一些咒语就可以调动世间万物中无处不在的魔法——前提是你的魔素体质已经觉醒。”
  随着他口里再次发出咒语,油灯的光亮又变得微弱。
  “如果你不知道咒语,单单使用自己的魔素体质去调动魔法,那就只能使用你自己所能使用的对应类型魔法——这个类型多种多样,比如我,属于我本身的、不需要咒语就能释放的魔法,是幻术,昨天我对你使用的就是幻术,那是最基本的精神阻碍——能让你从根本死去,也能知道你周围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着,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得意:“而刚刚我玩的小把戏,是我必须使用咒语才能操纵的火系魔法。魔素体质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并且除去自然觉醒的情况以外,如果不经过正确的教学引导,大部分人即使是魔素体质,也一生不会意识到这一点——大路上会进行魔素引导的人,大部分都在玛吉克的魔法公会里,如果在座的各位想让我帮忙尝试,可能要失望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一点,相信我,你们除了科林以外,没有一个是这块料。”
  科林感觉因赛迪布满阴影的面庞下的眼神又聚焦到了自己身上:“而你,科林,你就是那极少数没有经过引导就觉醒了魔素体质的幸运儿——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再不觉醒就会死了吧,哈哈哈哈哈!”
  想起自己两次游走在生死线上,科林觉得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宁可不去进行这所谓的觉醒,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觉醒不成反而直接死掉呢?
  “个人体质所对应的魔法类型千千万万,虽然大部分都属于魔法公会定下的五大类——水火风木电,但还是有一些人的力量是不在这个范围内的,比如我所能使用的幻术,恐怕就算到了魔法师工会,也没有几个人能教导我。”
  “所以我没有去找那帮老学者去做什么光荣的魔法师,而是选择在这里发大财。”
  “而使用咒语则可以让你释放更加强大的魔法,甚至是属于自己能力类型之外的其他分支,就比如我刚才用的火系小把戏,只要你能力足够,基础的魔法咒语可以在大陆各地的魔法用品商店购买到。”
  “而一段魔法的咒语构成是由很多段词汇结合的,比如刚才控制火焰大小的咒语,是最基础的一种,翻译成通用语就是‘火焰’的意思,更强大,更复杂的词汇都是每个魔法师的私人财物,越高级的词汇,越稀有,比如我听别人说过,高阶魔法‘黑陨石术’的构成就有4阶词汇,翻译过来就是‘以沃瑞斯之名,毁灭之火,融合之石,摧毁我的敌人。’别的不说,这段以龙语编写的魔法的第一个词缀——战争之神沃瑞斯的前缀词,市场价就有接近一百枚金币。毕竟谁会知道龙语里沃瑞斯叫什么呢?不掏钱,又不知道龙语,又不知道内容,根本没法使用。何况你还得有足够调动这么多魔素的力量才可以。所以说魔法师是个高贵的职业啊!”
  因赛迪的语气变得颇有些遗憾:“再比如我,虽然我使用幻术比较轻松,但本身幻术就很稀有,幻术系的咒语,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有几个,更别说去学习更高深的幻术了——听说曾经最强大的幻术师可以让整整一座城的人从精神层面瞬间死去,啧啧啧......”
  “当然了,魔法的词缀组合千千万万,只要你知道了对应的词缀,自己组合,也有可能发明出属于你自己的魔法。”
  “至于你......科林,很显然你的力量并不属于常规五系之一了......”
  (“只要觉醒了魔素体质,任何人都可以在他们所对应的领域较为轻松的使用魔法,甚至不需要咒语。但如果你想使用更高阶的、或者其他不同系别的魔法,就需要使用魔法词汇了。
  一个魔法咒语可以由多个词缀构成,同一个词缀,由不同种族的语言构成,都会有不同的效果。
  魔法词缀,就是每个魔法师最珍贵的财物,甚至可以进行记载后作为商品出售。
  以法师中广为人知却没有人能使用的‘火焰恶魔’召唤术为例,这段翻译为大陆通用语‘以沃瑞斯之名,以艾尼薇之名,以卢斯特之名,以火焰领主之名,以火为血,以石为躯,融合降临。’的七阶魔法唯一一次出现是在龙族依旧肆虐在大陆时的某只恶魔领主所使用。
  它分别包含了龙语、海妖语、远古人类语、恶魔语以及三段远古精灵语,那一次火焰恶魔的降临,如果不是威胁到了龙族,当时的龙王费尔如果没有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去对抗,没有人知道最终会给大陆带来怎样的劫难。。
  曾经有人尝试去破解这段咒语,但即使他拿到了其他所有语言的词缀,却也最终失败在了恶魔语之中——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它的翻译,却没人能使用的原因。
  当然了,对于新晋的你们来说,不用去考虑这些,掌握更多的基础词缀,就不仅仅能按照课本中的魔法去使用,自己尝试不同的组合,甚至有可能创造出只属于你的魔法。”——《魔法公会第一册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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