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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境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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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神皋陶中《星罗录》中预言‘他们拔出心中的利刃,愤怒的火焰将会焚烧世界,唯有将百川中的圣水凌架于他们头顶,才能覆灭来源于灵魂上的孤独’。”使者忽然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唯有将百川中的圣水驾驭他们头顶’,‘百川中的圣水’意思应该是用圣泉里的圣水先撒在一件武器上,然后再从他们的天灵盖上劈下,才能将他们真正终结吧。”
  “你……你瞎胡扯!你简直是个疯子!”亦川恶狠狠的骂道。
  使者突然反手抓住亦川,生生将他从背后扯了出来,再狠狠的将他摔在地上,巨响之中,地面开裂,血花绽放,一阵骨骼噼啪之响,令人听了全身不由得一疼。使者仍然不肯罢休,似乎是因为故意放走了目标而悔恨不已,于是抬腿一脚踢飞亦川。
  亦川那不成人形的身躯像一枚箭矢,势如破竹地贯碎秋怡梦之前进入的木屋,房屋晃动,轰然坍塌,破碎的残壁断木纷纷砸下,将亦川一点点掩埋。
  “果然还是死人够安静,其实我并不打算要杀了你,可惜你太吵了。”使者甩手向空中扔出钢刀,钢刀划着弧线插回冥渊榑桑树干中的刀鞘里,远处看来像空中划过一枚流星。使者看着亘久不变的夕阳出神,“直到您再次回归,我始终守护,只可惜我不能离开这里,帮您猎杀宿敌,请让我将这个孩子做成尸傀。”
  ……
  龙恒惊的坐了起来,用猛烈的喘息,让心里平静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那不仅是一段回忆,更是一段历史,一段被杀戮与复仇埋没的历史。
  龙恒吞了吞口水,喃喃:“云默青袭……怎么又是你……”
  “孩子,你知道何为守护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龙恒脑袋一颤,耳边突然响起了这句话,龙恒警惕起来,除了身旁还在昏睡的林梦晰,再无他人。
  “谁!”龙恒低喝:“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这时,石室里的火把火心一颤,陆续熄灭,石室里一片黑暗,唯有龙恒的眼中金光大放,仿佛看到了神界的天国。
  心海明镜——空白深渊。
  “孩子,你知道何为守护吗?”
  “搞什么把戏?这里究竟是哪里?你到底是谁!”龙恒心中甚是差异,可眼前一片空白,声音也不知从何而来,好像是四面八方。
  “孩子,能否回答我?何为守护?”
  “守……守护?”龙恒想了一会儿,含糊地一答:“就是保护呗。”
  “保护?仅此而已吗?”声音笑了几下,接着说道:“那么,究竟该怎么保护呢?”
  “怎么保护?”龙恒顿时怔住了,“我怎么知道,就那样保护呗,有危险挡在最前,要离开留在最后,把生死置之度外啊。”
  “哈哈,那么你心里最想保护谁呢?”
  “保护谁?我……还没有想好,哦不!应该是还没有遇见吧。”龙恒心中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脑海中又突然闪过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放心,你心中的选项很快就有答案了。”
  龙恒低头沉默。
  “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龙恒抬头,突然发现眼前有两道金光,光芒中闪耀着神圣的印记。
  “孩子,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被叫做使命吗?你唯有被它选中才有资格驾驭。”
  “使命……”龙恒喃喃。
  眼前的光芒大放,刺目的金光中,仿佛夹杂着神火,灼烧着龙恒的双眼,龙恒伸出手试图遮挡,却发现如此只是徒劳,眼中的火愈燃愈烈。
  龙恒猛的坐了起来,狠命的揉着双眼,他知道此刻眼里正在放射金光,只是那种光芒的温度令他痛不欲生,头痛欲裂的感觉许久才平缓下来。
  “守护……保护……”龙恒默默重复着这两个字,他们好似一句咒语,在吐出它们的一瞬间,就知道它们注定会跟随自己一生。
  龙恒下意识的去抓林梦晰的手,想知道她是不是还在自己身边,但很意外,抓了个空。
  龙恒心里莫名一空,轻轻握住拳后,才感觉有冷汗从掌心间滑落,那个女孩消失了,不可能吧!龙恒吞了吞口水,急忙四处寻找,周围除了无尽的黑暗,就只剩下两簇明晃晃的幽光,火心红的耀眼,像是有血在里面燃烧,但却不够纯粹,里面残存了些许淡紫色的涟漪。
  那是一双锋芒毕露的眼睛,仿佛一些历史书中记载的吸血鬼,线形的瞳眸中弥漫着不尽的恐怖,好似随时都能扑过来咬住你的咽喉。
  “是……是你吗?”龙恒摸索着爬过去,那两簇火在石室的角落里颤抖,多亏龙恒眼中破瞳而出的微光,离近了才看清林梦晰窝缩在角落里发抖,那双眼睛中突然增生了不安的敌意。
  突然脸边刮起一阵啸厉之风,龙恒下意识地扑倒,一柄不知何处来的骨刺,贴着龙恒的头顶削过,一击敲碎石壁,卡在石墙里。林梦晰拔不出来,干脆一把推开他。
  “你……你怎么啦?”龙恒也不顾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伸手去抚摸她因恐惧而略微颤抖的小脸。
  却不料反被她一口狠狠咬住手臂,林梦晰突然尝到了血的味道,体内的魔鬼兴奋的欢呼,让她用力咬,让她去品尝血食的美味,可林梦晰却很害怕,混着血的眼泪从眼角边滚落。
  “你到底怎么了?我是龙恒啊,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龙恒用另一只手抹干她的眼泪,但愈来愈狠的咬合力,令他痛得暗暗咬牙,眉心紧蹙。可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只要她没事,自己无所谓。”
  “龙……龙恒……”林梦晰缓缓松口,一只手沿着龙恒的胳膊摸到了他的伤口,上面还有粘稠的血液在流淌。“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别害怕,有我在这里,一切风雨都吹不到你!”龙恒大着胆子将她抱入怀中,“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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