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集 上

　　《钱弘佐》第三十五集（电视连续剧剧本）
　　（共三十五集）
　　作者：放生第一
　　片头：本作品为演义性质历史题材剧目，存在大量虚构情节和人物，多谢鉴赏。
　　（**为人物对话符号）
　　989场，大殿外，清晨
　　霍成仁背靠大殿门扇，不空方丈带着僧人站在殿前广场。突然一声“救命呀”的尖叫声从佛殿里传来，霍成仁不及细想，推门而入。
　　**不空方丈身边的僧人：住持，我们赶紧进去看看。
　　**不空方丈高声阻拦：谁都不许进去。
　　佛光寺的僧人应声止步。
　　990场，殿内，清晨
　　连归路抱头坐在地上，斩错手中的尚方宝剑已经出鞘，直指连归路。
　　**霍成仁厉声对斩错：立即放下兵刃！就算你武功好，我不能奈何你，但你若杀了钦差大人，官府会诛杀全寺僧人。
　　**斩错淡定：不会。别人杀他需要偿命，我杀他不会有任何人追究我，包括宠爱他的王上。因为先斩后奏，是王上给我的权力。
　　**霍成仁：你说什么？！
　　**斩错对连归路：告诉他，我是谁。
　　991场，寺门外，清晨
　　寺院门紧紧关闭，门外焦急等待的兵卒们，有的人站着，有的人随处而坐，有的人不安地来回走动。
　　**兵卒甲对周围人：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会不会出了意外？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兵卒乙：再等等，咱们不得命令擅闯，如果钦差大人有什么闪失，反而会怪罪我们。
　　寺庙的边门被打开，霍成仁走了出来，兵卒们立即围拢上去。霍成仁的额头上画着蓝色的花纹，脖子上带着树叶编成的叶子串。紧跟着他，连归路也走了出来，他的打扮与霍成仁相似，额头上和脸上均画着蓝色的花纹，脖子上也带着叶子串，霍成仁只带了一串，连归路脖子上挂了三串，叶串和花纹遮住了部分面容。两个和尚抬着一个箩筐，里面有些香包和树叶串。
　　**霍成仁：各位弟兄，刚才咱们冲撞了药师佛道场，连大人担心会有灾祸降临。大家跟着我和连大人一起向药师殿的方向，叩拜忏悔！
　　兵卒们面面相觑。连归路领头跪在地上，霍成仁也撩衣跪地，兵卒们赶紧跟着两人，乱糟糟地叩首。三叩首完毕，众人站起身。
　　**霍成仁：大家去拿箩筐里的香包或者香叶串，带在身上能趋吉避凶，这些都是佛光寺送给咱们的。
　　霍成仁说罢伴着连归路下山，兵卒们从箩筐里匆匆拿出香包和叶串等物带在身上，紧随他们而去。
　　992场，驿馆内，夜晚
　　衢州刺史、连归路、霍成仁坐在室内，灯光幽暗，尤其是连归路坐得地方，更是昏黑。
　　**连归路：刺史大人，本钦差因为怕引起哄抢，前几天不得已高价售卖粮食。
　　衢州刺史皮笑肉不笑地陪笑点头，内心独白：这敛财的借口，未免也太拙劣了点。
　　**连归路：其实赈灾粮是朝廷无偿发给灾民的。我打算明日起无偿放粮，但又担心引起混乱，导致局面失控。刺史大人，我年轻识浅，不知道这赈灾粮怎么发放才好，还请您指教。
　　**刺史：不敢不敢。
　　**连归路：以往赈灾，赈灾粮是怎么发放的？
　　**衢州刺史：是按户发放，衢州户籍登记详细，二十户为一领。这些人家既互相照应，也彼此监视，而且有连坐制度。一家冒领赈灾粮，邻居们都有举报的义务，否则被查出来，都会被官府问罪。对于收留灾民的人家，按收留人数，额外多发粮食或者银两。
　　**连归路：我人生地疏，短时间内难以熟知本地户籍人口，刺史大人能帮我主持发放赈灾粮吗？
　　衢州刺史手捻胡须，内心独白：钦差大人发够了横财，这是想让我给他收拾烂摊子？
　　**衢州刺史：不敢，不敢，还有由您主持大局吧。
　　**连归路：刺史大人，今日佛光寺已经答应本钦差，他们暂停借粮给老百姓。王上的赈灾粮是衢州百姓唯一能获得的救济。灾民生死事大，您是他们的父母官，不会见死不救吧？若是这样，我回杭州之后，一定会禀明王上的。
　　衢州刺史脑袋上冒出冷汗，掏出手绢擦了擦，内心独白：看来这钦差大人已经把佛光寺吓退，他是铁了心拿我当替罪羊，他毕竟是王上身边的人，王上更容易相信他。
　　**连归路：这位是我的副将霍成仁，明日之后，他就由您调遣，协助您发放赈灾粮。
　　**衢州刺史：本官有个请求，还请钦差大人务必答应。
　　**连归路：请讲。
　　**衢州刺史：我想先清点一下粮食分量。
　　**连归路：这是自然。不过有件事，本钦差颇为担心。
　　**衢州刺史：敢问何事？
　　**连归路：我前期高价售卖粮食的情况，您可有记录？
　　衢州刺史惊慌起身。
　　**衢州刺史：钦差大人，本官不敢隐瞒。这几天协助您卖粮的衢州官差，详细记录了您卖粮的情况，具体到买粮人的姓名和数量。这是因为有些人家收留了灾民，他们购买粮食后，几乎倾家荡产，需要事后救济。本官别无他意，您是王上的亲信，本官敬重得很。
　　**连归路：您不要误会。明日之后是无偿放粮，前几天高价购买粮食的人家，一定会来追讨银两，我想把银两退回，但又怕狂徒冒领。
　　**衢州刺史：前几天卖粮的情况，您的账房有记录，我派出的官差也有记录。买粮的人家手里面有买粮凭据，这些核对无误，再退回银两，就比较稳妥。
　　连归路扫了一眼霍成仁，霍成仁低头不敢看他。
　　993场，驿馆门口，夜晚
　　门框上并排挂着四个红灯笼的驿馆门前，霍成仁在和衢州刺史拱手道别。一顶官轿、一些轿夫和衢州刺史的随从等在门口附近。
　　**霍成仁：刺史大人，明日辰时一刻，末将带人到州府衙门和您会合，然后咱们一起清点粮食。
　　**衢州刺史：好好，告辞。
　　**霍成仁：大人慢走。
　　衢州刺史坐进等候在驿馆前的轿子里。皱眉思索，内心独白：这位钦差大人，言行举止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
　　994场，驿馆房间内，日
　　连归路在打算盘核算账目，账本旁边放着尚方宝剑，霍成仁走了进来。
　　**霍成仁：斩错师父，您还有吩咐吗？
　　**斩错：衢州刺史是否看出来我是假冒的？
　　**霍成仁：您放心，他只见过连大人三两面，并不是熟人。
　　**斩错：晚上还好说，以后白天都要靠你撑场面。
　　**霍成仁吞吞吐吐：您这假发跟真的一样，白天也没事，您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斩错：我出身梨园，善于乔装改扮，此前过了一段逃亡的日子，这些东西一直随身携带。
　　**霍成仁试探：等赈灾完毕，您真地会放了连大人吗？
　　**斩错：这是自然，我们寺里的粮食，宝贵得很，不会留下他白吃。
　　斩错抬头看了看霍成仁。
　　**斩错：你对他还蛮忠心的。
　　**霍成仁：发财是没指望了，但只要连钦差能安全回到杭州，我在禁军的官职还能保住。
　　**斩错：平安是福。你想想，真地走上逃亡那条路，官府也追杀，盗贼也抢劫，随时会死于非命。横财往往是横祸。
　　霍成仁敷衍地“嗯”了一声。
　　**斩错拍了拍尚方宝剑：你们已经把赈灾搞得一团混乱，如果你再敢耍花样或者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那就是在自寻死路，明白吗？
　　**霍成仁急忙：明白，明白。
　　995场，佛寺饭堂内，日
　　寺内钟声鸣响，僧人们聚集在饭堂里用餐，简单的蔬菜和米饭，僧人们吃得津津有味。
　　996场，闭关洞，日
　　佛寺内，依山向上，幽深的高处有一个跟山石连城一体的拱形石门，石门上雕刻着“闭关洞”三个大字。
　　997场，闭关洞石门内外，日
　　山洞内：洞里昏暗，披着长发、穿着僧服不伦不类的连归路，用肩膀使劲顶山石洞门，想把洞门顶开，山石门又厚又重，纹丝不动。连归路内心独白：我是不是会被活活饿死在这山洞里？那些和尚不杀我，而是把我关在这里，是因为他们怕违反杀生戒律。这叫杀人不见血，好伪善的和尚。
　　**连归路大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连续数个画面】连归路砸洞门的手，从激烈的挥动，到逐渐减慢，到完全停下。
　　**连归路有气无力：有人吗？我快饿死了。有人吗？我要吃饭！
　　闭关洞外，寂静无人。
　　998场，闭关洞内，日
　　又累又饿的连归路闭上了眼睛，躺在了地上。忽然一阵细微的响声传来，连归路一惊而起，侧耳细听。响声变大。连归路内心独白：这山洞里，会不会有野兽？连归路惊恐万状，身体紧紧靠住石门。
　　**连归路又一次猛拍石门大喊：救命呀，快放我出去！
　　一个影子飘向连归路。
　　**连归路抱住头颤声：鬼呀！！！
　　影子逐渐清晰，斩错的面容浮现出来。
　　**斩错：别害怕，是我。
　　连归路抬头看斩错，又回头看紧闭的石门，身体瑟瑟发抖。
　　**连归路：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斩错指了指山洞的另一个方向：那边是洞口。
　　连归路双手陡然攥紧，猛地起身，向斩错手指的方向狂奔。昏黑中，山石向后倒退，连归路奋力前冲。前面越来越亮。连归路兴奋的内心独白：出口在前边。连归路扑向亮光，随即一声尖叫，连归路停在了洞口边沿，洞口外竟然是万丈悬崖。连归路在洞口边，身体乱晃，努力保持平衡，头昏目眩，堪堪要跌落深渊。斩错从身后一把抓住他，把他拖回到洞内。连归路抱住斩错的大腿，吓得失声痛哭。斩错搀扶连归路坐了下来，自己也席地而坐，看着哭泣的连归路，默然等待，直至连归路慢慢停止了哭泣。
　　**斩错：我来给你送饭和毯子。
　　**连归路：送饭？
　　连归路急忙擦拭泪水，四下寻找，果然看到了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水果和干粮。
　　**斩错：你省着点吃，这是七天的食物。
　　**连归路尖声：七天？这么少，我会饿死的！
　　**斩错：不会的，我给你带来的食物已经很多，我们寺里的师父，来这里闭关，七天里只吃几个野果充饥，没有一个人饿死。
　　**连归路愕然：七天只有几个野果？他们犯了什么错？竟然受到这样的折磨？
　　**斩错：他们没有犯错，是来这里修炼的。这里叫闭关洞，是寺里高僧的静修之处。
　　连归路嗔目结舌。斩错站起身，将篮子里的水果、干粮放在地面上，然后指了指一个平展的石面，上面放了一个毯子。
　　**斩错：这是我给你带来的毯子，你最好在这块石面上睡觉，这里靠近洞口，比较干燥。
　　**连归路哀叹：我住过牢房，这里真的连牢房都不如！
　　**斩错：如果你觉得痛苦，那你就想想灾民无粮，流离失所，他们跟你一样在受苦。你把自己当做灾民，把我当做坑害你的赃官，这样你就能好受点。
　　**连归路翻白眼：我不是灾民，我是钦差。
　　**斩错：也许你曾经就是灾民，只是不记得了而已。
　　【画面闪回】在杭州灵隐寺附近，售卖孩子的谢香存父母，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小儿子。
　　画面转回闭关洞中，正在交谈的斩错和连归路。
　　**连归路：我跟你无冤无仇，还答应把银两分给你；灾民跟你无亲无故，你这是为什么呀？
　　**斩错不想再理连归路：我先走了，七天后再来给你送吃的。
　　**连归路：我明白了，你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愧疚，怕下地狱，如今拿我的粮食去行善积德，想死了以后去极乐世界，对不对？
　　**斩错起身拿起空蓝子，向洞口走去：就算是吧。
　　**连归路：你不要走！不要走！你听我说，那些和尚在骗你，所谓佛法都是骗人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连归路拉住斩错的衣袖，想拖住他。
　　**斩错：没人骗我，我自从到了佛光寺，还从未听闻佛法，佛光寺有规矩，必须干多年的粗活，才可以听师父讲经说法。
　　**连归路：这就对了，和尚们在骗你干活。你听我说，我知道佛法是怎么回事，我免费告诉你。
　　**斩错看了看连归路，无奈：那好，你说说吧。
　　**连归路：无论你做了多少亏心事，你都不用害怕，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地狱，如果真有，那就是这个山洞，七天只能吃到几个野果的地方。
　　斩错默然。
　　**连归路：极乐世界就更加荒诞不经，你想想，你修行是为了死后去极乐世界，也就是说，受苦是为了享乐，那何必等死了以后再去那？我真地会把银两分给你，你得到银两以后，就可以尽情享受，那不就等于到了极乐世界吗？
　　**斩错：你既不相信有地狱，也不相信有极乐世界?
　　**连归路：不相信。
　　**斩错：那你总应该还有恻隐之心，你可怜一下灾民行吗？
　　**连归路：我可怜他们，谁又可怜过我？
　　**斩错：甚好，我决定照着你说的做！
　　**连归路大喜：你终于想通了。
　　斩错把食物重新收拾进篮子里。
　　**连归路：你是不是要放我出去？
　　**斩错：不是，我想把你饿死在这个地狱里，独吞你的银两，去好好享受你说的极乐世界。
　　**连归路又惊又怒：你？！那些粮食是王上拨给我的，你不能抢！
　　**斩错：那些粮食是老百姓辛苦种出来的，里面没有一颗米是你的。
　　食物都被斩错收进了篮子里，斩错提起篮子，走向洞口。连归路大急，扑上去抢篮子，斩错一把推开了他，随手抓住洞口外边一根长长的树藤，提着篮子飞身荡起。连归路想抓住他，但在洞口又被悬崖吓得头昏目眩，蹲了下来。
　　**连归路大喊：我不要银两了，把吃的东西给我，我求求你，把吃的东西留给我！
　　斩错抓着树藤在空中飘荡，最后飘回了洞口，重新站在洞中，把篮子递给连归路。连归路急忙接了过去。
　　**斩错：没有恻隐之心，地狱之门会随时打开。你我不幸，生逢乱世，究其根本，是人心贪婪，信奉巧取豪夺，信奉残忍恶毒，唯独不信慈悲自律。
　　999场，山洞内，黄昏
　　山洞里只剩下连归路一个人，连归路坐在洞口边吃野果。洞外飘下来淅淅沥沥的雨水，连归路探头张望，内心独白：雨还在下，这原本是老天给我的发财机会。连归路将手中的果核抛出山洞，果核和雨水一起落下悬崖，连归路拿起另一个野果，耳边响起了斩错的画外音：你省着点吃，这是七天的食物。连归路摸索了半天水果，舍不得吃，闻了闻又放下，抬手擦了擦眼泪。
　　洞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滚滚，闪电破空。
　　1000场，大堤上，日
　　滚雷伴随着暴雨。禁军将士在用沙袋和装石头的筐子等物加固临时拦洪大堤，钱弘佐头戴斗笠，身穿蓑衣，在吴德章和禁军都统胡进思的陪同下在巡视，画面定格于胡进思，画外音介绍：胡进思此时已经升任禁军都统。
　　洪水忽然将堤防冲开了缺口，将士们惊慌失措，从缺口中逃开，四散躲避，缺口瞬间扩大，脆弱的堤防随时将要崩塌。一片惊呼中，钱弘佐奔了过去，跳入水中，用肩膀抵住沙袋等加固物。
　　**吴德章大惊狂呼：快救驾！快救驾！
　　内侍和兵卒们涌向钱弘佐，有的想拉开他，有的跟他一样，用肩膀来顶住加固物。
　　**钱弘佐大喝：快补上缺口，快补上！
　　胡进思亲自带人扛着加固物，运给水中的将士，将士们奋力弥合缺口，电闪雷鸣中，缺口终于被堵住，众人欢呼，许多人累得躺倒在地。钱弘佐头昏目眩，吴德章扶住他。
　　**吴德章：王上，您怎么啦？
　　**钱弘佐：我有些头晕。
　　**吴德章：我扶您去休息。
　　**钱弘佐：别声张，我挺得住。
　　**胡进思走了过来，关切地询问吴德章：王上怎么啦？
　　吴德章看了看钱弘佐，欲言又止。
　　1001场，钱弘佐卧房中，日
　　钱弘佐高烧昏迷，吴德章拿着药碗给他喂药，但药水喂不进去，从口唇边流下，吴德章一边喂药，另一个内侍一边用手巾擦拭流下来的药水。站在病床前的仰嫔（仰明月）痛心疾首，杜妃（杜青儿）满脸焦急。
　　**杜妃：吴总管，王上怎么会突然晕倒？
　　吴德章放下药碗，跪在地上。
　　**吴德章：杜娘娘，王上其实已经病了多日，但他怕耽误救灾，也怕生病的事情泄露出去，导致人心浮动，所以一直硬撑着忙碌。
　　**杜妃怒斥：你简直糊涂！这要是耽误了王上的病情，你担待得起吗？快去召集所有御医，为王上诊治。
　　**吴德章：遵旨。
　　1002场，钱弘佐卧房中，夜
　　一个小内侍端来一盆水，吴德章用手巾沾水给钱弘佐擦拭身体。钱弘佐处于昏迷状态，毫无反应。
　　**小内侍：吴总管，我来吧，您操劳多时，去休息一会吧。
　　吴德章摇头。在水盆中洗了下手巾，继续为钱弘佐擦拭。
　　**吴德章喃喃自语：王上，您千万要醒过来，千万要醒过来！
　　吴德章泪流满面，点滴落在钱弘佐脸上。钱弘佐眼睫毛在颤抖。小内侍紧盯着钱弘佐，面露惊喜，猛力摇晃钱弘佐。
　　**吴德章阻止：快住手！
　　**小内侍对钱弘佐急切呼唤：王上，您醒醒！
　　小内侍拍打钱弘佐的脸。
　　**吴德章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小内侍：你干什么？
　　钱弘佐慢慢睁开了眼睛。
　　1003场，水岸，时间变换
　　时光流逝，汹涌的波涛慢慢平息，洪水在逐渐退下。
　　1004场，钱弘佐卧房，日
　　吴德章在小心翼翼地给钱弘佐喂药。室内站满了御医，杜妃和仰嫔站在床边。钱弘佐被药水呛住，不停咳嗽。
　　**杜妃对吴德章：吴总管，你慢一点。
　　**钱弘佐痛苦：人太多了，我喘不上气来，你们出去吧。
　　1005场，庭院中，日
　　杜妃和仰嫔带着御医们退出钱弘佐卧房。
　　**仰嫔对御医们悲切道：各位御医，只要你们将王上的病治好，哀家一定重金酬谢，你们一定要尽全力救治。
　　**御医们：是，是。
　　**杜妃问御医们：以你们的诊断，王上的病情可有好转？
　　**御医甲：高烧虽然勉强退下，但王上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娘娘，我看还是赶紧召集王室族人和朝廷重臣商量一下吧。
　　**杜妃反感：商量什么？他们又不会看病！
　　**御医嗫嚅：我怕王上万一……，来不及……。
　　**杜妃怒喝：住嘴！王上风华正茂，怎么会……？你们谁敢把王上病情泄露出去，本宫决不饶恕。
　　御医们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