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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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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弘佐》第三十二集(电视连续剧剧本)
  (共三十五集)
  作者:放生第一
  片头:本作品为演义性质历史题材剧目,存在大量虚构情节和人物,多谢鉴赏。
  (**为人物对话符号)(作者Email:clwzsq@163.com)
  883场,民安殿,日
  一张巨大的图纸前,工部主事在向钱弘佐讲解,钱弘佐的身边另外站着兵部主事居不移。吴德章拿着一份求见折子走了进来。
  **吴德章躬身:启禀王上,刑部主事李济深李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钱弘佐看着吴德章,内心独白:没听说刑部近来有什么重要的大事。
  **钱弘佐:你让李大人在偏殿等候召见。
  吴德章称是退下。钱弘佐和工部主事以及居不移继续议事。
  **钱弘佐:修建浙水堤堰和闸门工程庞大,虽然益处颇多,但我国的财力、人力能够支撑吗?居不移,你们兵部能调动多少将士跟随工部营造?
  **居不移:眼下只有温州的兵马能够调来施工。其他各州都有难处。
  **钱弘佐:是何难处?
  884场,偏殿中,日
  一个八哥在鸟笼子里蹦跳,百无聊赖的李济深在偏殿中走来走去,最终停在鸟笼前开始逗鸟。
  **李济深对八哥:叫我李大人。
  **八哥:谢爱卿。
  **李济深纠正:李大人。
  **八哥固执:谢爱卿。
  吴德章走进偏殿。
  **吴德章:李大人,让你久等了。王上跟居大人他们议事完毕,你随我去晋见王上吧。
  **李济深指了指鸟笼:这鸟挺笨的,只会说谢爱卿。
  **吴德章:他名字叫谢爱卿。
  **李济深怂了怂肩膀,对八哥:告辞!
  **八哥清晰说道:告辞!
  885场,民安殿,日
  **李济深向钱弘佐施礼拜见:参见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钱弘佐对李济深:坐吧。
  **钱弘佐又对吴德章:赐茶。
  **李济深:谢王上。
  李济深落座,钱弘佐自己则半躺在宽大的坐塌上。
  **吴德章关切:王上,您还好吧?
  **钱弘佐:只是有些疲乏,不碍事。
  吴德章将擦脸的毛巾递给钱弘佐,钱弘佐轻拭面颊,将毛巾递回给吴德章。内侍给李济深上茶,李济深不客气地细品香茶。钱弘佐半躺着,用手臂支撑头部,和李济深交谈。
  **钱弘佐:李大人,你求见孤王何事?
  **李济深抱怨:王上,微臣今日来,是想跟您禀告天香楼争妓命案那件事。一方是吏部主事的公子,一方是马将军的长孙,这几天给这两家当说客的人,都快把微臣的门槛,给踩平了。
  **钱弘佐挖苦:门槛踩平了算什么?若是让孤王知道你徇私枉法,我就把你家房子拆了。你足智多谋,这点小案子,还能难倒你?竟然跑来,跟孤王说这些!越是贵胄子弟,越容易骄横不法,既然他们的长辈不会管教,你就替孤王好好教训他们。
  **李济深:秉公查案,是微臣份内的事,自然不敢让王上费心,只是有一件怪事,让微臣拿不定主意。
  **钱弘佐问:何事?
  **李济深:出命案的时候,吏部主事的公子魏春亭,身边跟着几位要好的朋友。其中一位,长得特别像微臣的一位故人。
  **钱弘佐打断:不要说像你的一位故人,就算是你的故人,你也不能法外施恩。
  **李济深补充:这位故人,王上也认识。
  **半躺的钱弘佐几乎要睡着,低沉:是谁?
  **李济深:谢香存,谢大人。
  钱弘佐身体猛地一震,双目圆睁,凝神思索。
  **钱弘佐:不可能!
  **李济深盯着钱弘佐,站起身:那微臣告退了。
  **钱弘佐坐直了身体:李大人,你今日来求见孤王,只是为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命案。
  李济深点了点头。
  **钱弘佐再不迟疑:孤王跟你去趟刑部衙门,我要亲自提审那个人犯。
  886场,刑部衙门,日
  刑部衙门大堂上,长宽形的书案后,钱弘佐身穿便服坐到了案件主审才能坐的堂椅上,吴德章站在堂椅旁边。李济深身着官服坐到了师爷原本应该坐的侧坐上。衙役们手持木制刑杖,站立在大堂两侧。
  随着衙役班头一声“带人犯连归路”的传令声,一个身穿囚服,满身污浊的年轻人,颤颤兢兢地跟着衙役走上堂来,老远就跪在地上,向钱弘佐、李济深磕头。
  **年轻人:草民“连归路”叩见青天大老爷。
  李济深未语。钱弘佐直视连归路,站起了身,短暂的震惊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奔向他,俯下身体,撩起连归路散乱的头发,盯着他。连归路的面容有八九分像谢香存。钱弘佐轻抚着他的面颊,仔仔细细审视着。连归路惊愕地偷眼看钱弘佐,又看坐在师爷位置上的李济深,内心独白:这位年轻的大人似乎比刑部主事李大人还要尊贵,他究竟是谁?
  钱弘佐内心独白:虽然面孔上,有少许不像的地方,但是谢爱卿失踪时,身体还在长高发育。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相貌肯定会有变化。
  **钱弘佐试探性地轻轻叫了声:谢爱卿。
  连归路惊愕难言,钱弘佐误以为他在默认。
  **钱弘佐向李济深这边惊喜喊道:真的是谢爱卿!真的是谢爱卿!
  李济深和吴德章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地观望着。连归路一脸茫然。
  **钱弘佐对连归路柔声安慰:谢爱卿,不管什么原因,使你离开孤王,我都不怪你,只要你回来就好。
  钱弘佐拉住连归路的手,想把他扶起来。突然,钱弘佐握着对方的手僵直了,浑身的血液似乎要冻住,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虚化,吴德章、李济深等人见钱弘佐摇摇欲坠,堪堪就要跌倒,急忙跑上去扶住他。
  **李济深焦急:王上,您怎么啦?
  钱弘佐脸色惨白,已经放下了连归路的手。
  **钱弘佐声音颤抖:他不是谢爱卿,谢爱卿从小学艺练武,指节粗壮有力,手茧厚硬。但是这个人,手非常娇嫩,只怕是连粗活,都没干过。他不是,不是………
  说到最后一句,钱弘佐的声音哽住了。
  画面闪回:在拜祭甄伏的路上,谢香存假扮戴胜男坐在钱弘佐身边,钱弘佐一只手紧紧握着谢香存的手,一只手在向路边百姓挥手致意。
  画面转回刑部大堂。
  李济深和吴德章将钱弘佐重新扶回到堂椅上。
  **李济深对堂上的衙役挥手:将连归路带下去,带下去吧。
  **吴德章:李大人,先别管那些啦,赶紧给王上倒茶,快去叫郎中,王上的脸色不对。
  **李济深连忙再传令衙役:快上茶,去叫郎中。
  两个衙役推搡连归路,连归路茫然地跟着衙役离开了大堂。另一个衙役从后堂端出来茶水,恭敬放到钱弘佐桌前,钱弘佐却没有喝。
  **钱弘佐:李大人,孤王身体有些不适,先回王宫了。那个人,如果不是主犯,不可难为他,更不准动刑拷打,知道吗?
  李济深连连称是。
  887场,刑部衙门大门口,日
  吴德章等人扶着钱弘佐走出刑部衙门,坐上御驾,车帘放了下来,钱弘佐拼命掐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抽泣出声,泪水簌簌而下。
  御驾启动,仪仗整齐地离去。
  **李济深望着离去的御驾背影,叹息:王上的身体,这可怎么好?
  888场,刑部衙门刑讯室,日
  师爷正在为连归路记录口供。刑讯室的一侧用纱幔遮挡,李济深坐在被纱幔挡住的角落里,倾听师爷和连归路的对答。
  **师爷:你把自己的身世再说一遍,你前两次都在说谎,这次再敢骗我,我饿你三天不管饭。
  **连归路:草民冤枉,我说的都是真的。
  **师爷:我让你再说一遍,你没听见吗?
  **连归路:是,是。我家住绍兴,我爹是个生意人。
  **师爷:胡说,我都查出来了,你是他捡来的孩子。
  **连归路: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我娘虽然出身贫寒,也并非绍兴人氏,但我却是我爹的亲生儿子,只不过我娘生我时,是我爹的外室。
  **师爷:你爹既然是个商人,他正妻无子,养个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为何不纳妾,要养外室?
  **连归路低头:我爹有他的难处。
  **师爷:什么难处?
  **连归路:我爹做生意的本钱,都是他原配夫人娘家周济的,他原配夫人也就是我大妈,她不容许我爹纳妾。直至我大妈故去后,我爹才正式迎娶了我娘,我是跟我娘一起进的连家大门。
  889场,民安殿,日
  李济深在向钱弘佐禀报,并将一本卷宗交到钱弘佐手上,钱弘佐翻看着,突然在卷宗的一页上敲了敲。
  **钱弘佐:这里有疑点。连归路出生那年,他爹正在服兵役,兵役三年为一期。他爹服役期满,就多出了这个外室养的儿子。
  **李济深:您是说连归路在说谎。
  **钱弘佐:可能是他说谎,也可能是他娘说谎。他爹的正妻无子,外室如果生育了儿子,就有可能被接纳入府,所以就算拣,就算买,连归路的娘也一定要弄出来个儿子,以便为登堂入室铺平道路。
  **李济深:连归路的爹难道连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吗?
  **钱弘佐:他背着正妻养外室,偷偷摸摸不说,还远离绍兴,跟外室聚少离多,他的外室如果够聪明,骗过他是完全有可能的。
  李济深点了点头。
  钱弘佐内心独白:这个人跟谢爱卿如此相像,极有可能是他从小失散的弟弟。当年谢爱卿的爹娘走投无路把他卖入仿梨山庄时,只得到四两银子,穷途末路之下,也可能将小儿子卖掉或者送人。
  **钱弘佐:连归路为何从绍兴来到杭州?
  890场,绍兴街路上,日
  连归路和一个家仆打扮的小厮急匆匆奔走在路上。手里拿了一个装文书的卷筒。
  **小厮:少爷,这房契押不得,您劝劝老爷不要再赌了,如果他把宅院也输了,咱们就无家可归了。
  **连归路激怒:蠢货!你整日跟着我爹外出闲逛,他刚进赌场的时候你不拦着,如今他把家产都输了,你却让我劝他罢赌。如果不赢回来,就算保住房子,难道咱们喝西北风度日吗?
  **小厮:夫人过世之后,老爷心情不好,我原以为他上赌场能散散心,怎么想到,怎么想到……
  891场,销金窟赌坊,日
  赌坊门上的招牌:销金窟赌坊。连归路带着小厮急冲冲进入赌坊。整个赌场的客人都围在一个赌桌周围,看两个赌客豪赌,连归路走到赌桌一侧正等着投注的中年男子身边。
  **中年男子:儿子,你带来房契了吗?
  **连归路:爹,我带来了。
  **赌桌对面的赌客:我说连老爷,我看还是算了吧,今天你可输不少了。
  **连老爷:那怎么行?你说过,只要这局我赢了,之前输掉的筹码就全部退给我。
  **赌客:可你今天手气不好,你就不怕把宅院也一并输了?
  **连老爷想了想,站起身,把连归路摁在赌桌前:儿子,你替我赌。
  **连归路惊慌:不行,我不会。
  **连老爷:没事,越是不会,越是手壮。
  对面的赌客嘲讽地一笑,轻蔑地望着连氏父子。
  骰子在摇动,赌场在旋转,连归路虽然坐着,但双腿颤抖似乎跟房屋一起在晃动,骰子筒“啪”地一声被扣在了桌上。对面的赌客哈哈大笑。
  892场,连家宅院,傍晚
  室内,连归路将包袱系在身上,连老爷帮他整理行装。
  **连归路忧虑:爹,魏大人是吴越国的吏部主事,他怎么会借钱给我们?
  **连老爷:魏大人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他家跟你大妈的娘家是远亲,他读书的时候,多得你大妈的娘家周济,如果他知恩图报,一定会借钱给我们。不过,你千万别提我输光了家产的事,不然他只会打发点小钱给你。
  **连归路:那我说什么?
  **连老爷:你就说我正在做珠宝大买卖,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如果他借银子给咱们买货,明年我们可以翻倍还给他。
  **连归路:他能相信吗?再说,我们明年根本还不上。
  **连老爷:魏大人毕竟跟咱们家沾亲带故,即使银两不能及时归还,他也能通融咱们。可如果半个月之内,不能赎回房契,那胡八真地能将咱们父子从这宅子里赶出去!
  **连归路:爹,咱们两一起去求魏大人吧。
  **连老爷:不行,你是晚辈,只要多磕头,多说客气话,就能讨到他的欢心,认为你礼数周全,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但我去,却会令他起疑心,认为我不像个在做大买卖的商人。事不宜迟,你连夜启程吧。
  893场,街巷上,傍晚
  连老爷提着红灯笼,站在连府门口,连归路一步一回头地离去,连老爷涕泪交流。
  894场,民安殿,日
  李济深在向钱弘佐讲述。钱弘佐不禁摇了摇头。
  **李济深:连归路到杭州拜见魏大人求借银两,魏大人既没有拒绝他,也没有答应他。转天,他跟魏府公子魏春亭到天香楼玩乐,成了命案的凶嫌之一。
  **钱弘佐:连归路只怕是人品极差,你看他去的地方,不是赌场、就是妓院,都是污秽之地。
  **李济深:王上,据连归路自己说,他不会赌博,第一次上赌场,就把自家宅院输了;他也不嫖妓,第一次上妓院,就摊上了命案。
  **钱弘佐揶揄:天底下的巧事都让他遇到了。
  **李济深笑:他好像确实不知道妓院是个什么地方,以为是能看歌舞的饭馆,说去的都是斯文人,饭菜特别好吃。后来来了一伙地痞流氓,欺负良家妇女……
  **钱弘佐愕然:良家妇女?
  895场,天香楼,日
  镜头闪回:争妓命案发生的现场,马成威的护卫们凶神恶煞一般冲向魏春亭等贵胄公子,魏春亭的男仆们大喊保护公子,双方厮打。魏春亭的其他朋友加入混战,有的人还身手不凡,众人力斗马成威一方。
  大片大片的室内装饰物坍塌,桌椅横倒,连归路抱头躲在一个由歪倒的木质隔断和桌椅构成的空隙里,一个小妓女也想躲进来,连归路一开始向外推,最后跟小妓女拥挤成一团。
  896场,民安殿,日
  李济深在讲述,钱弘佐在倾听。钱弘佐忽然拍了拍手,向室外呼唤。
  **钱弘佐:内侍!
  一个室外的内侍应声而入。
  **内侍:王上,您有何吩咐?
  **钱弘佐:孤王听到谢爱卿一直在叫王上,是怎么回事?
  李济深愣住,不解地望着钱弘佐。
  **内侍:王上,您的耳力真好。偏殿里的谢爱卿今日暴躁得很,不停撞击鸟笼子,内侍们拿草棍拨打,结果越发叫得凶,吵到您了。我这就去叫他们把鸟笼子用布蒙上。
  **钱弘佐恼怒:谢爱卿是曲倌人送给孤王的礼物,谁这么大胆子,敢用草棍打它?
  钱弘佐一边说一边站起了身,似乎想离去。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跟李济深议事,不得已又坐了下来。
  **钱弘佐对内侍:你先去看看,那八哥乖得很,就算吵闹,也是因为受到惊吓,需要好生安抚。
  **内侍:遵旨。
  李济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钱弘佐白了他一眼。李济深随即正色。
  **李济深:王上,这个案子毕竟关系到吴越国的两位重臣,我在结案前,想听听您是否有特别吩咐。
  **钱弘佐反问:你原本打算怎么处置?
  **李济深:死去的男仆,是魏大人府上的债奴,因为家里欠了魏府的钱财,被父母送至魏府抵债,奴期是十五年,死者的家属畏惧双方权势,说只要赔偿银两即可。
  **钱弘佐瞪了李济深一眼:你也畏惧双方权势?
  **李济深:并非如此,我的想法是这两家,包括魏春亭的几位朋友都是贵胄子弟,他们的府上不缺银子,如果只是让他们赔偿死者家属,只怕根本都不关痛痒,起不到惩戒的作用。
  钱弘佐赞许地点点头。
  **李济深:我原本是想公开杖刑,以儆效尤,其中马成威一方人等至少打八十杖。魏春亭他们减半。
  **钱弘佐:就这么办吧。
  **李济深:王上,昨天马将军亲自到刑部衙门求情,说马成威是他的长孙,如果杖刑八十,很有可能落下终身残疾。马将军愿意用他一生为吴越国征战的功劳,为孙子抵罪。而魏公子已读完太学,我国有制,被当众杖刑的读书人,就丧失了获选官吏的资格。魏大人苦苦哀求,为他的公子留条后路。
  钱弘佐站起身踱步,李济深也急忙跟着站起肃立。
  **钱弘佐坚决:功是功,过是过,不能互相抵消。王法定要赏罚分明!李济深,你可以答复马将军,想免去杖刑,孤王可以给他指一条明路。
  **李济深:请王上示下。
  **钱弘佐:在公开判决前,让马将军将马成威剔除出马氏族谱,剥夺其长孙继承宗长的权力,改由长房次孙取而代之,这样马成威跟马家就再无关系。
  **李济深:王上英明,这样马家就不必为这个不肖子孙,丢了颜面。
  **钱弘佐:只有马将军答应了这个条件,才可免除对马成威的杖刑,而他的护卫照打不误。将马成威籍没为官奴,在御林军军器所终身服苦役,赐姓金戈。若有战事,孤王将委派他上战场。能立下一等战功者,可以升为平民,所赐姓氏不能更改。若阵亡,可作为马家子孙归葬入祖坟。
  **李济深:遵旨。可是王上,若我们只处罚马成威,恐怕马家不服,毕竟是双方斗殴,导致命案的发生。
  **钱弘佐:征用魏春亭作为有罪苦力修筑浙水堤堰,直至完工,家属不得探望周济。另魏家需免除死者家属的欠款,并赔偿死者家属三百两银子、赔偿天香楼三十两银子。魏春亭在场的诸位朋友,各罚银一百两,充入国库,不缴纳罚银者,以苦役折抵罚银。
  **李济深毕恭毕敬:微臣遵旨。
  897场,民安殿偏殿,日
  在钱弘佐目光的注视下,几个内侍神色紧张地围住鸟笼,蹑手蹑脚地将上面的罩布取下,笼中的八哥见到光线,立即活泼跳跃,大喊“王上”。钱弘佐轻轻打开鸟笼门,八哥立即扑进他怀里,钱弘佐用手捧住它,柔和地梳理它的羽毛。
  **钱弘佐轻声:谢爱卿,告诉孤王谁欺负你?我替你罚他。
  内侍们吓得不敢出声。吴德章走了过来,向钱弘佐施礼,钱弘佐没理吴德章,用嘴亲吻八哥的羽毛,八哥用小脑袋蹭钱弘佐的面颊,甚是亲昵。钱弘佐闭起双目,享受这温柔的一刻。过了一阵才睁开眼,转向吴德章。
  **钱弘佐斥责:吴德章,你是怎么管教属下的?他们几个今日竟然敢打谢爱卿!
  吴德章斜眼看了看几个内侍。
  **钱弘佐:你查一查,凡是今日打了谢爱卿的人,一律赶出宫去。
  内侍们大惊失色,慌忙跪地,连连叩首。
  **内侍甲:求王上宽恕。
  **钱弘佐:打这么乖巧可爱的小生灵,为人必然歹毒,孤王身边不留这样的人。
  **内侍甲:王上,奴才冤枉。今日谢爱卿暴躁,撞击鸟笼,奴才怕它弄伤自己,所以用草棍拨打它,绝无虐待之意。
  **钱弘佐目光凶狠:孤王不想听你的狡辩。
  **内侍甲哀求:王上,我是净身的内侍,王宫是我唯一的归宿,求您大发慈悲,您怎么处罚我都可以,只求别赶走我。
  钱弘佐阴沉不语。
  **吴德章帮忙开脱:王上,谢爱卿毕竟是个飞禽,关在笼子里,就如同人关在监牢里,自然难受。眼下又是鸟做窝的时候,在门外飞来飞去的鸟儿众多,它看到了,也想在天上飞,撞击笼子也有可能。
  **内侍甲猛点头:它今日撞击笼子分外用力,把自己的羽毛都折断了。
  钱弘佐仔细观察八哥,发觉它真的有断羽。钱弘佐将八哥放回笼中,关上笼门,注视八哥。八哥一边喊王上,一边向外扑。鸟翅激烈地拍打在笼子上。敞开的殿门外,一个燕子翩然飞过,钱弘佐回头看向燕子,不一会就有数只不同的鸟,从殿门前掠过。与它们的自由自在不同,笼中的八哥焦躁不安地拍打翅膀、撞击鸟笼。钱弘佐转回头,再次轻轻打开鸟笼门,八哥再次扑入他的怀中。钱弘佐捧着鸟走到室外。
  **钱弘佐问八哥:谢爱卿,你也想在天上飞吗?你真地不愿意留下来,陪伴孤王吗?
  八哥想挣脱钱弘佐的手,钱弘佐神色凄然。
  **钱弘佐:可惜孤王没法长出翅膀,否则孤王会陪你自由翱翔。
  钱弘佐缓缓放开了手,在内侍的惊愕中,八哥直冲天际。
  **钱弘佐大喊:如果外边风大雨大,遇到猛禽,你一定记得回来!
  八哥在钱弘佐头顶盘旋,吴德章惊愕地奔到钱弘佐身边。
  **吴德章向八哥大喊:快回来!
  八哥振翅飞走。钱弘佐缓缓闭上眼睛,一颗泪水晶莹落下。
  **钱弘佐:吴德章,吩咐下去,从今而后,把谢爱卿的鸟笼挂在殿门外,把笼门打开,每天打扫,更换干净的水和食物,不管谢爱卿肯不肯回来,都不可一日荒废。
  钱弘佐离去,吴德章等内侍呆望鸟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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