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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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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后
  黄沙漫天,狂风怒号。
  一片营帐就扎在这片毫无生机的沙土上,十天前,孙博大败北漠军队,使之后撤五十里,此刻正是乘胜追击好时机。孙博在案前摆弄着沙盘里的地标,等待斥候带回最新的情报,却没想到等来了故人。
  “听闻孙将军驻守鹿鸣关八年,自五年前射神来一箭取敌军将领首级于千里之外而声名鹊起。鄙人君念才疏学浅,往后愿追随将军,也尽微薄之力保卫我大好河山。”
  孙博没有吱声,前阵子军师揭难,朝廷为他派来新的军师,他从未想过会与君念这样重逢,只是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待到君念走出帐篷时,他才回过神来,十五年过去了,自己早已被风霜染了两颊,君念的容颜竟没有丝毫的变化。
  君念虽作为军师来到军中却没有和孙博做什么谋略,常常是静默的坐在一旁,听孙博与副将商讨。孙博也没有向他请教,两人形同陌路。一众副将统军见君念那副文弱书生之象,不免也有看轻之意,从不与他搭话。
  孙博率军与敌军也发生过几次小规模的冲突,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日斥候来报,敌军偃旗息鼓,大概是准备撤退了。孙博立即召众将商讨,决定即刻追击。
  “不可。”君念起身,“我军与敌军势均力敌,况且敌军熟悉沙漠地形,习惯沙漠行军,又修养了一月有余,现下突然撤退,其中必定有诈。”
  “北漠狗贼被我们孙家军打怕了,想再撤五十里退回国界修养有何不可?君先生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副将梁湖质问道。
  副将陆丰霍然起身,“我们常年驻守鹿鸣关,与北漠人一样熟悉沙漠地形。北漠人残杀我们兄弟,掠夺我们城池,这些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哪个不是跟北漠贼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好不容易把他们打退了,君先生谨慎,一句不可就把我们报仇的路断了,难道孙将军不是深思熟虑?难道我们会拿自家兄弟的性命当儿戏?”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众将纷纷愤而议论道。
  “敌军七万,我军十万。我军人数上也更占优势!”
  ……
  孙博拍了拍桌子,众人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他,“我意已决,卯时天亮后由本将军,梁湖,陆丰带兵五万军分三路追击敌军,旨在侵扰不可恋战。剩余五万军原地驻守,务必照看好粮草和马匹。现在都去休整!”
  “遵命!”
  众人散去,唯独君念留在帐中。
  “追击并不是良策,我军应退回鹿鸣关修养。环境本就恶劣,又处在风沙季节,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些受伤的战士根本得不到应有的治疗?我军十万,负伤之兵便又两万余,重伤之兵更有八千。士兵负伤得不到修养,武器盔甲损坏得不到修缮,根本发挥不出战斗力。”
  “君先生所言本将军已考虑在内,我刚才已经下达了命令,先生无需多言,服从便是。”
  “将军考虑地形了吗?前路未卜,是连斥候都未涉足过的沙漠领域,风沙连天,大军行进很可能会迷失方向。而且沙漠地貌一天一变,敌军很有可能凭借对地貌的熟悉伏击我军。就算歼灭了敌军,我军在风暴中又何以保证全身而退?”
  “君先生是要挑战本将军的威信吗?”
  “孙将军是要置我军于危险之境吗?”
  “君先生慎言!”孙博握拳,额上青筋暴起。
  “孙将军慎思。”君念注意到墙上挂着的那张玄铁弓和十二支羽箭。这是当年他临走前让孙博去取的那件礼物,这些年跟随孙博征战,饮血无数,散发着看不真切的红芒。
  孙博揪住君念的衣领把他抵到桌前,“今日本将军违逆了先生,先生是不是要扒了我的裤子用戒尺教训我?嗯?”
  孙博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君念被他提离了地面。君念张口许是要说‘骄兵必败’,却听见“滋啦——”一声,领口竟叫他扯破了!
  淡紫色的亵衣露出一偶,视线上移,是君念光滑修长的脖颈。孙博大惊,缓缓松开手。君念将外衫一裹,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这夜过的很快,光明冲破了暗影,无数条光线射来,金黄的沙丘闪闪发光。
  孙博率中军从中路进发,陆丰梁湖率左军右军从两侧包剿。随从牵来了战马,孙博回头望了一眼大营,上了马带领军队飞驰而去。
  君念没来送行。
  大军行进,正是中午艳阳高照,斥候来报前方发现敌军小股军队。孙博即可下令追捕,一路竟追至一山隘险要之处。环顾四周,山高路窄,再往里望竟是座荒败的古城。有风呼啸而过,孙博暗道一声不好,立即命大军撤退,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鼓声震天,两排弓箭手从峭壁上的暗哨现出身形,一阵箭雨密密麻麻的向大军射来,大军猝不及防,奋起抵抗。箭雨稀疏起来,伴着落石精准的打击孙家军,北漠军队从破败的民居中蜂拥而出,双方陷入混战。一时之间,孙博所率中军死伤过半。
  一颗红色的烟花在东北方向的空中炸响,是梁湖所率的右军遇到了伏击,情况危急,请求支援。西北方向升起一颗黄色烟花,是陆丰所带左军正在向这边赶来支援。孙博命随从放一颗紫色烟花,命令陆丰立即撤退。随即拉开玄铁弓,在混战的人群中寻找敌军首领。
  而北漠将军忽仁海早就有所防备,隐藏在暗哨之中并不亲自上阵。孙博意识到对方早有防备,便将弓箭对准了暗哨中的弓箭手,北漠弓箭手也盯紧了孙博,箭矢几乎都向他的方向飞来,孙博的随从们将他死死守住,宁愿以肉身挡箭。弓箭手们几乎被孙博摧毁殆尽,孙博的随从们也无一幸存。孙博收了弓,持剑上阵,与所剩不多的孙家军一道奋起杀敌。
  杀声四起,此一战九死一生。
  “兄弟们,多杀一个就多赚一个,杀啊!”
  “宁死不降!宁死不降!”
  孙博怒吼着,策马狂奔切入敌军当中,所经之处热血四溅成两道红线,自己身上也添了不知多少伤口。尘埃漫天,敌军一阵混乱。
  “他来了。”忽仁海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孙博进入射程了。这就是那个千里之外一箭射死自己父亲的人,足够年轻,足够果断,可惜谋略不足蛮勇有余,自己不过略施小计他就中了圈套。
  远处暗黄色的沙尘正奔涌而来,此战后孙将军和孙家军的精锐便要埋尸荒野,沉寂在这黄沙之下。
  “本将军亲自来。”忽仁海接过士兵手中的弓,眯起眼瞄向那个狂奔的身影。
  “嗖——”孙博听见了耳旁的风声,他的剑正刺在敌人身上,怕是挥不开了。
  这一箭射中左肩,冲劲使他坠下马去。他不知落在谁的尸身上,软绵绵的,倒也不痛。敌人的马蹄高高扬起,就要向他胸腔踏去。
  孙博朝箭矢飞来的方向瞪去,与忽仁海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看到他眼中的嘲讽和不屑。
  从进入军队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将来有一天会战死沙场的准备,只是太对不住一众信任他,将生命托付给他的兄弟们,是自己错误的决定使孙家军中了埋伏,也使鹿鸣关陷入险境。
  眼前那马蹄模糊了,血腥的战场向后撤退着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却看见他少年时的那座大院子,父亲正坐在堂前听管家汇报着账目,母亲与丫鬟一起翻看今年新进的绸缎。君先生坐在自己身旁,为他讲解着那本厚厚的,他总也背不下来的《道德经》,他偷偷握着桌子下面先生给他的那张木弓,望着窗外跑神,心想自己长大了要建功立业,杀敌报国。
  忽仁海轻笑着摇头,“可惜了。”
  黄沙已经席卷而来,为了让他死的体面来给他收尸了。
  突然,风暴中心冲出一个青衫人,他策马狂奔如雷霆电掣仿佛带着千钧之势竟将那风暴都远远甩在后面。待他冲入混战的人群一把将孙博拉上马时忽仁海才反应过来,弓箭手向那人放箭时他已飞奔出了射程,向古城废墟深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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