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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把酒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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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寒来暑往,一晃十年。
  她容颜未改,一身米黄色衣服,如黑绸般秀丽的长发只用几根米黄发带缠住,整张脸脂粉未施,有种‘珍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的自然美态。
  右手持剑,一招刹那芳华舞起无色气流,一地落花被扬到空中。
  剑锋刺向一朵野花,只是轻轻一点,花瓣收缩变为花苞再变为叶子,芳华尽逝。
  桃花花瓣悠悠落下之时,她已收剑。
  “此法术可调节生命进程,不仅可用剑施放,修为高深后也能直接捏诀施展。”方子卿踏花走来,立于树下。“逆转时间之术,不可乱用。”
  “所以师尊当年封印红莲用的也是刹那芳华喽?”君颜抱剑坐在树下。
  “嗯,一月前教你的冰心云裳可学会了?”
  “学会了。”君颜起身。
  微风扫过,卷起地上的花瓣。
  剑锋寥寥几笔在空中勾勒出冰蓝色雪花印记,九尺范围内空中开始飘下淡蓝色雪花,她的身形像雪花一样轻,与阵法融为一体。
  方子卿食指在空中一划,虚空中一握,一把长剑被他持于手中。脚尖一点,他飞于阵中。
  君颜抬剑刺向他,他轻轻一挑将其化解。一剑挥向她腰身,她闪身一躲,竟欺身于他身旁,方子卿往后退去,鬓前一缕飘逸的长发结了白霜。
  剑锋就地一划,满地花瓣飞扬而起,方子卿凭空消失,她顿时迷了眼。
  待到花落,她阵法已破,剑锋正指向她的脖颈。
  “很不错,但缺乏判断。”方子卿收剑。
  “阵法凝结的速度很快,很熟练,说明你好好练习了,但判断力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不是一时急来的。”
  “师尊教导的是,师尊扬起花瓣时君颜应该加强防御而不是寻找攻击目标。冰心云裳是减速冰冻的阵法,在九尺范围内花瓣下落的速度极慢,君颜迷了眼,而师尊就在此时间里破了阵。”
  “嗯,很好。”方子卿点点头,眉眼如画,青丝飘飞。
  一团蓝光出现在天际,正朝二人飞来。君颜马上握紧了剑,柳眉微挑,警惕的盯着天。
  “无妨,是识清。”方子卿摆手,她放下剑。
  桃花开的正盛,人面桃花相映红。
  识清踏云而来,蓝衣飘飘。
  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
  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小不点长大啦?”识清笑笑,伸手捏她的小脸。
  君颜顿时脸红,慌忙往后躲闪。
  “去摆桌,我要和子卿大醉一场!”
  “是…”君颜持剑提裙,赶紧走了。
  “一来就调戏我徒弟?”方子卿淡漠的双眼看着他,随意的坐在树下。
  识清笑,“这不见她可爱嘛!”
  红发少年把柴木整齐的码在墙角,舀了水来洗手。
  “红莲,帮我摘点甜果来好吗?”君颜麻利的将切好的鱼片倒入滚水之中。《清心普膳》烂熟于心,她早已学会备餐。
  “什么甜果啊?”红莲疑惑。
  “就是以前我看书的时候吃的甜果啊!你帮我备餐的那次我尝了觉得好吃,往后每日中午你都摘了放在厨房的。”
  雪白的鱼片被木勺捞起,放在玉盘里,点缀上薄荷叶。
  “你是说那种红色的果子?那是南天果,具有清净心神,净化心智之效,不能乱吃的。”
  “啊?那你怎么得来的?怪不得当时我看书时心神安定,学的格外快。”君颜惊讶的问。
  “那都是子卿仙君备的,让红莲每日放在厨房。还有当时那鲜鱼片和桃花糕,都是子卿仙君做的,红莲,只爱食鲜鱼,不会备餐啊…”红莲挠挠头发,清秀的脸上一抹娇红。
  “这样啊…”君颜心里暖暖的,不知作何言语。
  五个精致的玉盘被她摆在桌上,君颜坐在方子卿身旁。
  春日的风十分凉爽,吹起她的裙摆,一片花瓣轻轻落于木几上。
  识清拿出琉璃酒壶,“这酒,可是用无极山上的冰酿的。”
  没有酒香,也没有颜色,就像一汪泉水倒入琉璃酒爵中。
  “这酒壶和酒杯都是特制的,不然,就结冰了,尝尝看。”
  识清给君颜也倒了一点,没倒多,只是浅浅没过杯底。
  方子卿修长的手指掂住酒杯,杯中酒已结了冰渣,杯壁外也起了白霜。
  抿了一口,当真的凉,就像吃了口冰。
  初入口并无味道,然后才是酒清幽的的甜香。不烈,回味无穷。
  “很不错,你酿酒功力渐长。”
  方子卿放下酒杯,取筷夹了青笋到君颜碗里,“吃些菜,莫要醉了。”
  “嗯。”君颜夹起青笋送入口中,以缓解寒意,小嘴轻轻扬起。
  “小不点可有好好修炼?”识清看着她,笑意渐浓。
  “当然有!”君颜也看着他,认真的点点头。
  “与本仙君比试比试。”识清站起,走到离小几稍远些的地方。
  君颜看向方子卿,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提剑走出。
  识清一剑向她刺来,看似软绵绵的毫无章法之言的剑在近身之时突然变得如闪电凌厉。
  君颜挥剑抵抗,冰心云裳施展开来,悬于飞雪之中,衣角飘飞,如冰雪仙子。
  找准机会一剑刺向识清的小腿,不知是没发觉还是怎的,识清并未躲闪,她慌忙改变剑的方向。
  他坏笑,剑锋一挑,君颜嫩黄色的发带就挂在了剑上。
  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顺滑,似绸缎般轻柔。
  君颜回眸一瞧,娇呵道,“识清仙君,你耍赖!”
  “可没规定不能耍赖哦~”识清走近要给她系上发带。
  “我自己来!”君颜伸手去抢,识清灵活的一侧身,立于她身后。
  “别动。”
  发带被系回她发间,还带着他大手上淡淡的酒香。
  “不逗你了,过来吃饭。”他对她招招手。
  “哼!”她脸红红的,不想看他。
  “你们两个,小孩子一样。”方子卿无奈,微微摇头,浅笑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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