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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上诡 / 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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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儿了,离前几日发现尸体的地方大约有一里路。”
  随着佰憬玹的视线望去,一串浅浅的脚印,虽不明显,但带着血的泥土却格外刺眼,显而易见是个男人的脚印。
  三人十分默契的牵起犬,顺着脚印的方向走去,只带了两名侍卫。
  “慢着!”徐子霖突然叫道,两人眯起眼,回头看着他。
  “我们走反了,看这。”他走了一步,后脚复印在原有的脚印上,前脚的位置比原本的脚印位置多了半步。
  “一个成年男子,步子再小也不可能比其他男人小了一半。”他抬起头看向他们。
  “你的意思……除非是鞋不合适,可能他是个女人,再或……”两人猛然睁大眼睛,同时脱口;“障眼法!”
  大理寺少卿果真名不虚传,洞察能力与经验都比他人强。
  凶手将鞋反穿,以来迷惑他人,因为不习惯,所以从脚印来看走的有些跌跌撞撞,步子自是小了。
  五人快步跟着棕犬,“汪,汪汪——”
  “就是这儿了,木铃,找!”徐子霖拍了拍犬背,木铃立刻站了起来,兴奋地窜进村子。
  待他们追上木铃时,已近黄昏。木铃吐着舌头,死死的盯着眼前残败的茅土屋。
  檐上的茅草已是灰白色,墙上的土有些剥落,白微荨都怀疑这里是否有人居住。
  几人走到门前,还是礼貌地敲门,半晌,门缓缓的开了。
  男人面如檐上的茅草,一副书生扮相,只是衣上多是缝补粗糙的补丁,嘴唇比脸色还要苍白,眼神怯懦。
  他们开始怀疑各自的推论。
  “你……你们是?”男人弱声问道,双手死死的抓住开门的门把。
  “大理寺少卿,来人。”徐子霖深知人不可貌相,虽有怀疑,但还是例公行事。
  两名侍卫熟练的押人,一气呵成。
  屋内比屋外更萧然,连许多平民百姓家应有的日常用品都没有。
  半副草席,锅碗瓢盆,残败的锅灶,一张小贩桌上几沓书,再无一物。
  佰憬玹收回打量的目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毫无挣扎之意的男人,他只是低着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连呼吸都十分微弱,似有似无。
  徐子霖也意识到了这些,声音不觉放柔一些。
  “我现在问你什么,都需如实回答,我不会冤枉任何人,但也绝不放过说谎的人,明白?”
  “嗯。”
  “婴儿是不是你杀的?在皇城焚烧的树林中有尸体。”
  话音刚落,男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喉结上下滚动着,似忍受着什么。
  “不……不是……我……我是……受害者……”男子的话随着他身体的颤动而断断续续。
  “我……女儿……”男子的声音开始哽咽。
  “你女儿?你女儿是死于其中?”白微荨问道。
  男子点了点头,三人更加疑惑,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静静地等男子调整好情绪。
  半晌,男子缓缓止住颤抖。
  “小生十几年寒窗,却一直未能金榜题名,几年前家母过世,半年前娘子留下刚满月的女儿改了嫁。”说到这男子顿了下。
  “我恨啊,就更加发奋,为了养活女儿,无奈四处借钱,那天债主上门要债,可我又落榜了,无银两可还,他们就强行抱走了我女儿。”
  “说借我女儿两天,便可推一年再换,我不干,他们打伤了我,还是将女儿掳走了。”
  男子又开始颤抖,手紧握成拳,青筋清晰可见。
  “晚上我想去救出女儿,看到……看到……”
  男子突然没了声,张口却再无一字,双眼一再放大,眼角都快裂开。
  三人急了,突然,男子身上出现黄豆般大小的血洞,慢慢的,慢慢的,扩大,蠕动着。
  男子的眼珠凹陷下去,像是只有一点血肉挂在眼眶上,只见一点眼白,血红色的虫子从眼眶内蜂拥而出,像一条条蚂蟥。
  紧接着,耳朵,口,鼻,肚子上钻出一条条血色虫子,随着它们变蠕动边吸吮,虫身愈发膨大,颜色也越发浓郁,接近黑一般的暗红色。
  男子一瞬间成了血人,血虫堆积在一起,在它们同类身上挤着爬行,有些开始掉落在地上。
  不觉脚步开始后退,有些僵硬。
  “额……啊!!!”
  三人转过身,几只有一尺长的蛐蜒在地面爬行,两名侍卫背后。
  蛐蜒的前触角插入他们的身体中,蛐蜒像可以操控他们一般,他们的身体,五官扭曲着,十分狰狞。
  “小心!”佰憬玹推开白微荨,一条暗红色虫子装在佰憬玹手臂上,一道白光闪过,一点布料与虫一齐掉在地面。
  佰憬玹迅速收回剑,三人都有些惊魂未定。
  “快,跑!”血虫与蛐蜒在解决完“猎物”后开始向他们发起进攻,三人夺门而出。
  白微荨踏出门的那一刻,全身几乎瘫软,关节处已失去了支撑力。
  胳膊上臂传来一袭温热,拉着她向前跑了几步,停了下来。
  她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哆嗦着嘴唇说道:“多谢。”便没了声,双手撑在膝上,来勉强站立。
  其余两人也并不太好,佰憬玹胸口出堵堵的,喉中十分干涩,历经沙场多年的他,屋中的一幕幕使他不禁作呕,胃中像爬满了虫子。
  徐子霖见过了太多尸体,血尸,毒尸,断尸等等,但密密麻麻爬满了如堀虫的样子,还是不禁让他一颤。
  三人一齐面朝着茅土屋,不适却又不甘,就在这时。
  闭着的门又重新开了,一卡一卡的,有节奏的开了,全身的衣裳通蓝,上面绣着暗红色奇怪的图腾,那人的面具似戏剧中的红色脸谱,却又不像,直让三人浑身不舒服。
  他身后,屋内正燃着熊熊烈火,紫蓝色的火焰张牙舞爪吞噬着一切。
  疯狂的虫子此时更为张狂,血色的虫子身上发出橙红色的火焰,它们在挣扎,在变形,在蜷缩,在痛苦。
  蛐蜒的躯体上,绿色的火在抚摸着它们,与火交接的皮层上,不断有青绿色的,像唾液一样有着小小的泡沫的粘稠的液体涌出,被火蒸发后,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那人,向着他们招手,面具,在笑。悄悄地,转身,门一卡一卡的合上,那人随着盛开的火一齐关在了里面,留下心情复杂,全然僵在原地的三人。
  夕阳,渐渐被遮住,正在藏起它最后的光亮。
  很久,很久,并未做重活,却让人有些接不上气。
  “走吧。”佰憬玹从唇缝中挤出两字。
  白微荨咽了口水,指甲掐进了肉里,渗出死死血甜,麻木地向回迈步。
  三人脚步沉重,随着暮色下沉,背影被揉成一团,丢向深处,下陷,再陷,最终沉入绝色的背景,辨认,如海底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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