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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炎黄奇侠传 / 第四章 剑影阑珊

第四章 剑影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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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世219年,红月军队开始对黑川国的国土进行初步的侵蚀和推进。在红月军队的心目中,黑川国身在蒙北和明月国一样常年与北方游牧民族接壤,战斗力必然精悍,因此红月军队在进军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仅仅在一些王牌军队中装备了精良的火炮,而且确定了一系列相互在危机时联系的交流机制。但当红月军队真正进入黑川国土后,他们才发现他们以前想错了,多年来的和平稳定,让这些贵族高官在不知不觉中腐化堕落了,黑川军队往往一触即溃,唯一令红月军队认识到黑川军队的悍勇的战役也因为规模过小在史书上也仅仅留下一句——“是日,羽率军攻山,克之。”这个“羽”指的是这场战役中的红月军指挥官王羽,无疑,在史书上王羽是英勇的,红月军队是无敌的,而他们的敌人是弱智的,但王羽在那一场战役结束后的后半辈子中都对那场战役耿耿于怀——都是疯子!
  那一场战斗中,梁金宇率领着手下的一百兄弟依靠阵地的地形和五千红月士兵展开了殊死的搏斗,远的剑射,近的石头砸,敌人攻进来就贴身肉搏,手中的枪打掉了就用腰刀砍,腰刀砍卷了刃就用匕首捅,匕首也被打飞了就抡拳头打,甚至有的黑川士兵临死还狠狠的用牙咬着红月国士兵的肩膀。这一切的一切都令王羽心惊肉跳,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只剩下梁金宇一个人还在下意识的挥舞着他手中的大斧之时,突然不知在什么地方跳出个蒙面人来,这个蒙面人手舞一对短匕身法如电在人群中跳来跳去,王羽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就见几个自己的手下痛苦地倒了下去,然后,众人又眼睁睁看着他虚晃一掌打翻了梁金宇,把梁金宇背到背上,再刺翻了几个士兵然后扬长而去,他手下的士兵问他要不要追,他说算啦反正这次的功劳也不小,跑了一个就跑了吧。
  王羽直到江湖上奇人异士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梁金宇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了两个人,两个全身穿着黑衣服的人,其中一个蒙着面,另一个带着斗笠,斗笠上垂下了一圈薄薄的细纱,让人看不清面目。梁金宇只是性格莽撞但却不是傻子,他想到了发生了什么讷讷地问道:“你们救了我?”那个戴着斗笠的人说道:“准确的说是我请他救得你。”梁金宇随即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我的兄弟们呢?”那个蒙头的汉子道:“我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你一个人。”梁金宇一拳捶到了地上,一言不发,站起来就向着阵地的方向走去,他刚走出两步,那个带着斗笠的人已经闪到了他的面前,抬手一拦,问道:“你要去哪儿?”梁金宇道:“去给我的兄弟报仇!”那男子道:“去也没用,帝国的军队撤光了。”梁金宇看着他,眼中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只听那男子道:“你真的想报仇吗?”梁金宇回答的毫不迟疑:“想”那男子道:“既然想,就到南方十里,那里有一个人等你,那个人叫冯毅,是个老头。”
  梁金宇最终还是去了,从此他加入了弈剑听雨阁。
  梁金宇走后,那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对身旁的人道:“王大侠,谢谢你。”
  王大侠——后来一切事情的导火索——王录此刻站在司徒墨狐的身后,轻轻地拱了拱拳:“太子殿下,在下不敢言勇,只是希望故乡能够免于亡国之痛。”司徒墨狐道:“可是,现在连我手里的最后一点儿军队都阵亡了,也许是时候实施第二方案了。”王录道:“我知道,一切就交给我吧,我会努力做到太子的吩咐的。”
  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一等就是十六年,一直等到黑川国这个国家都已经在九州地图上消失。
  徐子昭知道太子卫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非常开心,他隐隐然已经看到了司徒墨狐的末日,于是在这一天下班之后,他第一时间冲到了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所——醉月楼。他进入这等场所的气势是很足的,前呼后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王出宫来了。他刚一进入醉月楼,醉月楼的唐妈妈就把他引到了二楼,醉月楼一楼二楼中央有个天井,天井下是高台,高台左右两侧是乐师们的座位,每晚醉月楼的姑娘们都会在高台上表演才艺,坐在四周台上观看的看客们在看后就会出高价争取和自己看好的姑娘们共赴巫山。今天晚上的醉月楼依旧是人山人海,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绿莹姑娘”、“丽伶姑娘”,也有人听说今天来了个新姑娘,说不定会便宜云云。这一晚头一场是“丽玲姑娘”的迎风舞,一夜的价钱一直飙到了三千两白银,最终被城中一个姓刘的富户买走了,其他人或是羡慕或是气馁地等待着接下来登场的人物。一直到最后一个人登场之前,徐子昭都很失望——这帮小娘儿们,哪个自己没整过个三五十把的,没什么新意,希望最后一个登场的那个新来的能让自己改改口。
  本来安排坐在最后一个的往往并不是很占便宜,来这种地方的男人们都是为了解决迫切的食色需要,往往前两三个都是绝色,引诱来客出大价钱,那些大老板也就直接砸钱,因此往往最后几个相较于前几个并不是那么让人提得起兴趣。
  然而,今天是个例外。
  最后一场的表演在一场暗淡中开始,舞台中央的女子抹着淡淡的装束,在惨淡的灯光下掩映着白皙的皮肤,宛如天仙下凡。稀疏的铁筝响了起来,初时稀稀疏疏,偶尔响得一两声,舞女便妖娆地扭动自己的双臂。突然,铁筝的声音高亢欢脱了起来,灯光也突然变得辉煌,舞女的舞蹈也变得灵动,曲声婉转快捷,舞蹈活泼灵动,在舞台上舞女就像一只燕子一般猎猎欲飞,这等美艳依然不是任何人可用语言形容。
  “我出一万两!”城东的苏大户在舞蹈结束后疯狂的喊了起来,然而那女子却也仅仅是向着所有人一鞠躬:“小女子卖艺不卖身,众多姐姐的才艺比小女子更好,请各位不要勉强。”说着就退下了舞台,留着台下的那帮人都发出了气馁地叹气声。
  但徐子昭不会放弃,因为他知道他和那些圆圆滚滚的地主大户不同,他除了和他们一样有钱以外,他还是特权阶级——九州大地自古以来可以为所欲为的阶级。徐子昭深知“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的道理,于是,他直接找到唐妈妈,并告诉她十天之内他希望在自己的府上看到那个姑娘,如果他看到了,醉月楼会得到一大笔钱,而看不到,醉月楼从此以后再也不需要钱这种身外之物了。唐妈妈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她满口应承了下来,并满口承诺。
  当天夜里,唐妈妈来到了夜羽裳的屋子,对她苦口婆心,先是利诱,夜羽裳死活不从,于是,唐妈妈用上手段了——她打算先饿夜羽裳两天。
  第二天的夜里,有人给她送饭来了,来人站在窗外,夜羽裳也知道他是谁。
  于是,夜羽裳道:“你长大了,长得比当年更帅了,铁筝也比当年弹得好了。”窗外的人影道:“你和当年一样。”夜羽裳道:“可是,恰恰是这样才让我这半辈子颠沛流离,我宁愿做个乡间女子。”冷展尉道:“你真的不去吗?如果不去,你的结果就会是死亡。”夜羽裳道:“我不怕死亡,如果死亡我希望能够干干净净的死亡。”窗外的人道:“我会想办法,你保重好自己。”夜羽裳嘴角扬起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但却没有出声,只是道:“不必强行,你要活下去。”窗外的人已经离开。窗外的人离开后,夜羽裳喃喃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冷展尉自打醉月楼的窗外离开,运起轻功直奔徐丞相府,他知道以自己乐师的身份正常的方式是救不了自己的青梅竹马的,他找了她十几年了,他这一次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于是,他在去见夜羽裳之前已经想好了唯一自己能做到的方法——暗杀。
  冷展尉的功夫受传于一位前辈,这位前辈特别喜欢冷展尉,在武功大成之后师徒二人促膝长谈,师父对冷展尉特别欣赏,将佩剑——华杀剑赠与冷展尉。今晚,冷展尉要用师父的赠剑杀死徐子昭,救出被悲惨命运支配的夜羽裳。
  冷展尉几个高低纵跃,跃过了丞相府的两道外墙,他心思缜密一进入内宅,便伏在高墙之上,一直观察着丞相府的动静,希望找到徐子昭的具体位置。过了一阵,他看见了一个更夫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来到了他所在高墙的近前,冷展尉见左右无人,轻身提气,悄无声息跃了下来,一把抓住那个更夫道:“别喊,喊就杀了你。徐子昭在哪儿?”那更夫告诉了他徐子昭在南卧室,冷展尉得知消息,运起点穴之法将那更夫点倒,轻声踮脚向着南卧室而来。
  徐子昭年近五十,却仍旧是春秋鼎盛,今夜也是如此和几个姬妾左拥右抱,奢靡不堪。冷展尉正要冲进去,却没想到徐子昭深知自己被朝廷大臣憎恨,雇佣了不少武林高手做护院的教师,冷展尉冲到一半,只听得周围“蹭蹭蹭”窜出五个人来。这五个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手中还拎着一把大号的鬼头刀,身后是个瘦高个,兵器是一对判官笔。第三个胖乎乎的,坦着胸胸毛一层层的,手中握着一柄杀猪刀,第四个是个书生打扮的人,腰间佩剑,最后一个大手大脚扛着一根黑黝黝的铜棍。这五人都是徐子昭的贴身侍卫,都是武林中有名的好手,那头一个叫“鬼见愁”吴博,本是刽子手出身,手中一杆鬼头刀打遍黑川国少有对手。二一位瘦高个叫于峰,擅长判官笔和暗器,当年在黑川国武林盛会上献绝艺一十八路判官双笔,得了个“千手判官”的绰号,在黑川国大大有名。三一位屠夫叫“操刀鬼”解金,擅长硬功刀法。书生叫王冲,绰号“夺命书生”,最后那个是曾经的山大王叫“半翅蜂”王戒,这五人单论哪一个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角色,他们都得了徐子昭大把的金银请求他们来做护院,他们在江湖上用性命换钱也都知道这口饭吃得不顺当,因此是一招即至。他五人今日正在站岗护卫,就看见冷展尉身带利刃向屋内硬闯当下一齐发喊跃了出来。一经跃出,王戒就呼喝了一声:“诸位,你们的武功都比我高,这个文弱书生的功劳就让给小弟啦。”说着抡起铜棍搂头盖顶向着冷展尉就砸了下来,冷展尉目的不在于与他们鏖战,当下闪身避过,向前再冲。眼见王戒一招没有拦住刺客,吴博就知道这是个硬手,鬼头刀一立,喝道一声:“大家并肩子上啊!”呼喝已毕,仰手就是三刀,上中下三路截住了冷展尉的去路,不但防守,更是暗藏攻招,他功夫可比王戒要高不少,虽然不曾伤到冷展尉,可也毕竟拦住了冷展尉的前冲之势。冷展尉前冲之势一停,立刻被五人缠住,吴博武功自然高明,手中鬼头刀刷刷刷,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紧似一刀极是难缠,那于峰王冲一个判官双笔狠辣无比,一个剑法高明招招都是上乘剑术,解金与王戒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棍风乎乎,解金则刀掌并用,口中骂个不停。过了几招,冷展尉大感难缠,反手抽出华杀剑,剑走轻灵在众般兵器之中寻找反攻之机,只是这前后五人都是名家高手,莫说反攻就是专心防守时间一长冷展尉也是非败不可。
  苦战之下,冷展尉使出了师父传授的绝招——“我花开尽百花杀”——华杀剑至高绝技。
  于是乎,趁机之下,冷展尉向上猛然一跃,那五人在后紧跟。冷展尉的华杀剑似乎感受到了冷展尉内力的变化,剑身开始渐渐地变成红色,然后迅速转变成蓝色,本来随着剑主内力的聚集,接下来还会再变成青色,但此刻时间太短,进退趋避之间哪有足够时间给冷展尉运气?剑身刚刚转变到蓝色,吴博众人已经攻到,冷展尉只得出招!
  这一招“我花开尽百花杀”可谓是将当年铸造华杀剑的欧阳明晓的本意发挥到了极致。当年欧阳明晓铸造华杀剑,就是为了铸造出一柄以“绚烂华丽、高贵雍容”为气质的剑,华杀剑的整体造型、材质选择、剑柄与剑身的搭配无不以最高等的贵族佩剑为例,更实在建造过程在钢材中加入了三十多种花的花瓣。据说华杀出炉的一刻,整个铸剑室内香气扑鼻,欧阳明晓更是看见了在铸剑室四周墙壁开出了一朵朵的玫瑰,他终于明白他成功了!
  “我花开尽百花杀”就是内力聚齐,然后陡然之间刺出九九八十一剑,每一剑刺出都是三个剑花,每一朵剑花一经外力碰触亦可再碎成三朵剑花。冷展尉陡然用出这等功夫来,吴博五人都是大吃一惊,这五人都只觉顿时之间天旋地转,眼前仿佛到了一片花丛,只觉得绚烂多彩,花团锦簇,竟都不自觉想要走进去躺下,感受花团的美丽。
  最终,还是吴博武功终究最高,就在那团花丛向他们砸下来的时候他感到了一丝凉意,随即大喊:“别上当!这是绝招,这小子不行了,干了他!”
  (敬请期待:劳燕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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