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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张四姐大闹温阳县 / 十二至十三回

十二至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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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
  贺知府快马报汴梁
  武提辖绕道进温阳
  五彩斑斓的山腰,各种颜色的山花香气四溢。绿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树叶遮天蔽日。许多美丽的鸟儿在林间鸣叫,蝴蝶和蜜蜂在花叶间飞舞喧闹。武大叔等崔家庄众乡亲跟着四姐和文瑞、廷芳、小玉走在返回的山路上。
  翻过了朝阳岭,大队人马进入一道山沟。前几日联合花春英她们在这里打埋伏的硝烟刚刚散去,河滩里,石头上依然血痕惨然,断刀残戟随处可见。看到如此景象,乡亲们耳朵里仿佛又响起了战鼓,听到了厮杀声。为了大家的安全,四姐、小玉骑马挂剑走在最前边,廷芳骑马提枪负责断后,崔文瑞也骑着一匹枣红马和步行的乡亲们走在队伍的中间。大家来到一处面南的山坡下时,文瑞看到提着朴刀的武大叔,便翻身下马,要武大叔骑马而行。武大叔是队伍中年纪最大的人,可他说道:“文瑞,你不要客气,你在牢中受了许多苦,还是你快快上马,走几里山路,你大叔还不在话下。”文瑞哪里肯,让来让去,文瑞只好牵着马和众乡亲同行。爬上山坡,望望远处的蓝天白云,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股畅快。行进中,乡亲们问起文瑞被王半城骗去东庄沿后的情况。文瑞将在王家被他们灌醉五花大绑押往温阳和在县衙大堂受刑的经过告诉了大家。乡亲们听了又纷纷骂了一回死有余辜的王半城和那“废一方”狗官。骂过那些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贪官和恶霸,有个手提猎叉身背弓箭的年轻人又问道:“文瑞哥,你遭了陷害,受了大刑,为何只是破了衣衫?为何衣衫上面还血迹斑斑,而身体面目之上却不但不见伤痕,反而红光满面,步履轻快了呢?”文瑞抬头看看骑着马和小玉走在前头的四姐,笑道:“这是因为我在死牢中受到了神仙的救治和照顾,要不然,我早十回也死过去了。”乡亲们听了又惊奇地追问道:“是哪位神仙在死牢中显灵,救了你还又照顾你呢?”文瑞将这一切都一股脑儿归功于土地,他边走边给乡亲们讲了土地打狱卒的事情,众乡亲听得怕手称快。
  他们一行人马谈论着,说笑着,带着胜利者那种扬眉吐气的自豪感又翻过了高唐岭,回到了崔家庄的地界,崔文瑞远远就看到母亲已在村口望着。
  有《更漏子》词为证:
  目光长,山路细,野外人声难递。惊野雉,起林乌,耳如风鼓竽。
  云雾境,无儿影,崔母浑身觉冷。心血尽,眼望穿,凄凄真可怜。
  “母亲!”“母亲!”崔文瑞立即上马,他大喊着,策马扬鞭飞奔去了。霎时,上了一道长坡,拐了个弯,文瑞已到了母亲面前。只见他一勒马缰,滚鞍下马,几步上前跪在母亲面前说道:“母亲,我回来了!”崔母看见是文瑞回来,一下抱住他的头哭泣起来,哭的文瑞也泪珠滚滚。他说:“母亲不要伤心,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多亏观音菩萨保佑!”崔母口中喃喃道。这时,四姐、小玉、廷芳和武大叔等众乡亲们也都围了上来,在大家的劝说下,面容憔悴了许多的崔母才转悲为喜,由文瑞和小玉扶着向家里去了。村里的乡亲们和廷芳也都眼含热泪,和四姐打过招呼,急急回自己家看去了。有诗为证:
  邻里同心去,乡亲奏凯回。
  村头挥手散,水未讨一杯。
  却说那王进和郝都头师徒二人在温阳城县衙一边料理县里政务,一边准备写本章奏报朝廷。那时已是八月初,郝都头道:“师傅,你这道本章奏上去,我看咱师徒二人是过不了八月十五了!”王进道:“是师傅连累了你,你不如早早逃走吧!我的师兄赵忠亮现在汾州任兵马提搳,师傅给你修书一封,荐你去汾州军中谋个出身,你看如何?”郝都头一听急了,忙说道:“师傅,看你说到哪里啦!徒儿虽是穷山僻壤出身,但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以我看来,咱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好汉作事好汉当!就算是朝廷怪罪下来,砍头颅灭九族,我也不能丢下师傅独自逃去啊!”王进道:“听为师一句劝,你还是去吧,白白地把你搭上,岂不可惜!”郝都头听了,拿过朴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师傅再逼徒儿,徒儿只有一死以谢师傅了!”王进看见忙将朴刀夺了过来,只好说道:“不要这样寻死觅活,师傅是为你好,你一定要留下来陪着师傅去死,那你就留下吧!”师徒二人一番争执就这样过去。军士取过文房四宝,磨好了墨,王进端坐书案,提笔唰唰唰写就本章。两名军士应声上前,王进将军要他们快马加鞭,将本章送到石州交给知府大人代转朝廷。二军士领令出衙,望西飞马而去。你道那王进在本章中写了些什么?原来他写道:
  罪臣温阳县禁军兵寨副知寨王进上奏吾皇万岁:
  近因温阳知县费一芳勾结当地恶霸,贪赃枉法,冤屈良善,滥用酷刑,终至激起民变。知县费一芳全家被杀,温阳监狱遭变民火焚,囚犯三百尽逃。兵寨马彪正职死难,罪臣负伤被变民掳去,幸得本县都头拼死救出,温阳已面目全非矣。今泣血上奏以达天听。罪臣兵败,本当尽节,无奈县治混乱,罪臣只得带罪以尽忠,为我大宋暂行安民理政之责。温阳县情如此,恳请吾皇万岁决断。
  温阳兵寨罪该万死之臣王进俯伏叩拜。
  大宋嘉佑三年八月三日。
  石州知府贺天章是临县人,年近五十,生的高额大脸,六尺以上身材,他和平夷县知县李玉贤是同乡。这天黄昏,贺知府已得到李玉贤的急报,知道了温阳县城被当地一名叫作“张四姐”的年轻女子联合花花寨人马攻破,知县费一芳等多人被杀等情况。他正在恼怒之际,闻报有温阳县快马送来公文。贺知府立即升堂,接了公文,原来是温阳禁军兵寨副知寨王进给朝廷的奏章和给自己的呈文。贺知府看后哭笑不得,气得他大骂王进“为乱民说话!为乱民开脱!好一个罪臣贼子!好一个罪大恶极的叛臣反贼!”他喝令左右将那两个温阳县军士按倒堂上痛打,要他们供出王进、郝宝通匪的实情。两班衙役如狼似虎,噼噼啪啪的刑杖落下,可二人始终一口咬定王进将军和郝都头与叛匪无关。贺知府见一时无法问出究竟,只得先放了二人。那两名温阳军士得了性命,便不顾**疼痛,立即上马逃出石州城,连夜向温阳县方向去了。痛打了温阳县军士,那贺知府依然怒气难消,他立即提笔写好一道本章,并将王进的本章附上,吩咐快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送到东京汴梁,交给宰相文彦博大人。
  当天晚上,贺知府决定不等朝廷公文到来,先派人将温阳县一班乱臣贼子捉拿归案。
  第二天,贺知府升堂,传令兵马提辖武安平立即带兵,和石州府捕快刘横、卫霸等人带木笼囚车,去温阳县将王进、郝宝、张四姐等一干人犯押解石州收监。那武提辖领令,不敢怠慢,立即披挂上马,去到校场点起三千人马,和刘横、卫霸等众多捕快带十余辆木笼囚车浩浩荡荡出了石州城。
  只见:将军威风凛凛,兵士杀气腾腾;威风凛凛,一杆绣旗隶书武字;杀气腾腾,三千皮莅顶挂红缨;刀枪明闪闪,铠甲亮铮铮;内有囚车六七辆,跟着捕快十余人;犹如猛虎离山去,却似貔貅出深林。
  这提辖武安平将军系河北大名府人氏,四十多岁年龄,黑脸高身,浓眉豹目,惯使一口大刀。此人不止武艺了得,而且还很有些谋略。庆历二年,正当范仲淹指挥宋军与西夏军队苦苦交战之际,一股西夏奸细竟然化装成宋人深入河东窜入石州城来刺探军情,消息被刚刚上任的武提辖得知。除了在城中加强警戒盘查外,武提辖还与帐下两个军官定下了苦肉计。一日,两个提辖府军官因当众出言顶撞武提辖受了数十军棍,二将来到大街酒店内饮酒。佯装酒醉泄愤,扬言要带兵背叛大宋,说他们总有一天要杀死州官和那该死的武提辖投奔西夏去。西夏细作得知消息,便悄悄带着珠宝金银来收买二将,二将装作十分高兴虚与周旋,西夏细作以及石州军中已被他们收买的内奸终被武提辖一网打尽。
  却说这天中午,武提辖带领人马走到平夷县与温阳县交界之处的关上镇,忽然下令人马向西南山后的水头镇进发。这分明是南辕北辙之举。随行的刘横、卫霸等人百思不得其解,以为是这武提辖竟然记错了路径。在众人的撺掇下刘横斗胆道:“武将军,此去温阳一直往东,不过五六十里,转眼即到,我们为何反向西南而行,岂不是离温阳县越来越远了吗?”武提辖听了回头笑道:“远是远了,不过去温阳县却是省力的多。
  刘横仍不解,武提辖问:“你听说过花花寨没有?”刘横说:“听说过呀!人常说‘英雄花花寨’啊!”武提辖笑道:“你既然知道有个花花寨,怎还不明白本提辖苦心?我们这次拿人,如同打仗,需要兵出奇招才能取胜!”刘横、卫霸等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武提辖是不愿路过花花寨,他怕与花花寨人马遭遇。万一花春英在花寨山下设个埋伏什么的,岂不麻烦?就算花春英他们不想阻拦官军通过,他也怕一旦走露消息,打草惊蛇。
  就这样,石州府大队人马顺着一条向南的山沟一直到了水头镇外,天已傍晚。武提辖下令大队人马不许进镇,就在镇外的北山脚下树林中安营造饭,驻扎下来。武提辖决定明早五鼓全军拔寨启程,再向温阳县进发。
  有《采桑子》一词单道这武提辖下温阳舍近求远之事曰:
  秋风落日河东路,野寺云愁,暮鼓声幽,提辖挥兵绕水头。
  偃旗偷驻南山后,夜静民休,林鸟声啾,暗度陈仓老计谋。
  却说那温阳县王进将军和都头郝宝师徒二人自从写了奏章、派出快马赶赴石州起,就都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谁知第二日清晨快马回来,虽是听二军士诉说受了拷打,但直至天黑石州府官兵并未赶来拿人。师徒二人猜不透那贺知府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好各自回去息了。当晚,王进因兵寨有事,便别过夫人刘剑梅去了兵寨,兵寨事忙完之后已是深夜,他就一人住在了兵寨。刚刚睡着,他就得一梦兆,他梦到一只斑斓猛虎,带着一阵狂风向他扑来,正在危急之际,忽然,天空出现一条五**龙向那猛虎冲了下来,那猛虎受惊倒地,便不见了。早晨,王进想起夜里的梦,依然清晰明白,正在纳闷,郝都头进来。那郝宝刚一进门,便大声说道:“师傅!真奇怪了。”
  王进见是郝宝,便问:“有什么奇怪事呢?”郝都头道“徒儿昨晚作了一个梦,自己觉得十分奇怪,特来告诉师傅,请师傅看看这梦可是主何吉凶?”王进听了问道:“梦到什么,你且说来。”“徒儿梦到一只斑斓猛虎,带着一阵狂风……”那郝都头讲了他的梦,竟和王进所梦完全相同。王进吃了一惊,说道:“这一定是吉兆,主我师徒二人,命不该绝,定有天救。”郝都头不解,王进便给他龙呀,虎呀地分析起来。师徒二人正在这兵寨里谈梦论吉凶,忽一军士来报:“禀告副寨大人,东城门外,来了一哨人马,说是‘石州府武提辖’到了。”王进听了,说道:“终于还是来了!”他又问那军士道:“是从东门来的?”军士道:“确实是从东门来的。”王进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走出营房,令军士牵两匹马过来,二人上马急奔东门去迎。
  这才是:
  师徒得异梦,龙虎兆英雄。
  州将东门到,机谋奸诈中。
  第十三回
  张四姐玩弄小伎俩
  贺知府遇到大难题
  却说王进和郝都头骑两匹快马径直来到东城,二人翻身下马登上城头,只见城外人马众多。那为首的将军骑匹赤焰驹,顶盔贯甲,手提明晃晃上阵杀敌青龙刀,威风凛凛立于武字绣旗之下。王进见队伍中有木笼囚车,还有府衙捕快跟着,已知来者不善,但他既然决意要尽这份忠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喊道:“城下来人,可是石州武提搳吗?”那城外军中有人回话道:“正是武提搳到了,你莫非就是王进、王副知寨么?”王进答道:“正是卑职王进。”“那还不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看来,那提刀的武提辖有些不耐烦了,亲自喝道。王进听了又问道:“既是提辖亲临温阳,为何却从东城而来?”“这……,本提辖行军自有道理,你休得多问,快快打开城门!”显然,那武提辖有些依权仗势,强词夺理,不愿明说他舍近求远的真正缘由。王进心中暗暗好笑,下令军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并亲自和郝都头出城去迎。
  这才是:
  石州提辖绕弯来,绕弯来,毫不羞惭,
  东门外大喊大叫,
  心够黑,皮够厚,也算深谙兵家之诡道;
  温阳师徒径直去,径直去,全无畏惧,
  雄关前躬接躬迎,肝够忠,胆够义,
  可谓恪守志士之节操。
  石州府人马进入温阳城,立即接管了温阳城城防,控制了县衙、兵寨。在县衙客庭,武提搳下令手下军士拿下了王进和郝都头。那府衙捕快刘横、卫霸给王进、郝都头上了大枷,十几名提辖府军士就先将二人押在县衙偏房之内。
  当天下午,武提搳令温阳县几名衙役带路,让王横、卫霸等石州捕快去崔家庄捉拿张四姐、崔文瑞等人。一名衙役说道:“前次,马知寨、王副知寨和县里许多人马都拿不了那张四姐,今天就我等这几人能拿得她来么?”那武提搳听了斥道:“上次是有花花寨贼人相助那张四姐,今天张四姐没有防备,你们行动快些,谅那张四姐也没有三头六臂。”众人无法,只得遵命去了。
  怎见的: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既见龙斗虎,怎不疑是神?
  几个衙役战競競,十余捕快楞铮铮;
  战競競自知难敌,楞铮铮浑不知情。
  却说这天午后,四姐正在家里要文瑞下些苦功去研读一本天书,只听文瑞问道:“是一本什么方面的书?”四姐道:“是天上的一本医书!”文瑞笑道:“娘子啊,我有的是力气,你让我去打柴,开荒,种地什么都行,就是不该让我去学看病呀,这不是愣叫猛张飞去穿针线眼吗?”四姐道:“我不是要你学着给别人去看病,是因为读此书对你有天大的好处,你读着读着就知道了。”文瑞道:“既然如此,你先拿出书来让我看看。”四姐马上打开包裹,取出一本书递给了文瑞。文瑞接过天书翻看了一下又笑了起来道:“这是什么天书?明明是一本人世间的普通书嘛!”四姐道:“真是天书,不信?你读上一段看看?”文瑞道:“读上一段又能如何?”四姐道:“你且读读看嘛!”文瑞便打开书读道“医道直通仙道,仙道直通天道。医道者幽幽,天道者昭昭,仙道者恢恢。医道者,弘天地之万端,成活人济世善身养生之理法神术者是也......”文瑞读了一段,对四姐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么拗口,是不是拗口的书就叫天书?”四姐道:“先不管意思,你先合上书背诵一遍。”文瑞道:“刚刚读了一遍,咋会背诵?”四姐道:“你试试看。”文瑞合上书,背诵道:“医道直通仙道,仙道直通天道......”他竟一字不差背了下来。文瑞大吃一惊。他说道:“原来我的记忆力是这么好啊!”四姐道:“这不是你的记忆力好,是因为你读得是天书的缘故。”正说到这里,四姐突然耳鸣一阵,她知道有事来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崔郎,你先把此书仔细读上两页,为妻有事要出去一下,马上就会回来的!”文瑞点点头。这时,小玉进门,她手中提着一竹蓝色彩诱人香气四溢的红果子。小玉一边将果篮放在桌上,一边告诉四姐、文瑞道:“这些红果是廷芳给我们的,是让我们中秋节赏月作供品用的。”文瑞道:“这果子真好!”说着,他就拿了一颗,边看书,边品尝起来。四姐看看这些水灵灵的红果,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让她自己也想发笑的主意。只见四姐从篮子里挑选了四颗大些的红果对小玉道:“小玉,你随我来。”说着她便走出门去,小玉不知四姐有什么事,便也答应着跟了出去。二人来到院门外边,四姐告诉小玉道:“有石州府的捕快要来拿人,麻烦妹妹给我守住这村口,不要让乡亲们出村,姐姐这就去对付他们。”小玉道:“姐姐一个人去行吗?”四姐两手托起四颗红果笑道:“全凭它们!”“它们?”小玉惊异道。“是的,妹妹放心,好好守住路口,姐姐去去就来。”说完,四姐一人出了村外,匆匆走下向阳的山坡来。这时,有两匹探事快马从花花寨方向而来,正与四姐相遇。两位山寨军士认识四姐,立即下马参拜。他们告诉了四姐石州府武提辖今晨绕道进温阳的消息。四姐问起山寨两位寨主,两军士道:“两位头领昨日带领人马去后山一带围猎未归,四姐有事我们这就马上去报。”四姐道:“不必,你们继续打探消息,保卫山寨要紧。如果二位寨主狩猎回山,一定请替我告诉她们,这次对付石州府官兵,一应变故有四姐我一人应付,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山寨千万不可插手,请山寨务必暂时装聋作哑。”二人领令上马继续打探去了。
  四姐随即来到一处路口,她将手中的四颗红果轻轻放在地上,口中念动真言,吹了一口仙气。霎时,这四颗红果竟一下子变成了四个人,一人是崔文瑞、一人是张四姐、另外两人,是小玉和廷芳。四姐对那变作自己的红果耳语几句,那红果变的四姐点点头,领着三人去了。四姐望着四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她转身走上了山坡。
  有《贺圣朝》词为证:
  天庭公主山村住,事烦烦如黍。
  斩了妖魅虎蛟临,剑器铮铮怒。
  喟叹隐忍,息风挡雨。
  且夫妻团聚。
  月圆月缺视云端,诉我心中苦。
  再说那温阳县的几个衙役,领着那石州府的捕快刘横、卫霸等一行数十人出了东关,翻山越岭,穿沟过涧,累了个腰酸腿困,终于来到了崔家庄村的地界。他们正抬头望着那小小的山村,忽然看见山下有四个人向他们走来。一个衙役惊呼道:“不好,是张四姐来了!”刘横道“张四姐在哪里?”另一个年轻些的衙役忙指给他看。只见不远处四个人停下了脚步,为首一个年轻妇人正在手搭凉棚向他们张望。那衙役道“那望我们的正是张四姐,后边跟的就是崔文瑞、崔廷芳、崔小玉,这些人都是有工夫的。”快快藏起来,刘横喊道。众捕快衙役正欲隐藏,可又看见那四人慌慌张张拐了个弯,进入一道向西的山沟去了。“不好,一定是张四姐已经看见了我们,向花花寨方向逃去了。”卫霸道。“追!”刘横大喊一声,拔刀在手,领着众捕快衙役追了过去。
  起初,那四人顺着山沟向西飞跑,众捕快衙役在后边紧紧追赶,追来赶去双方距离却不见缩短。直至追了很长一段路,他们才看见前面那两个女子实在有些跑不动了,由那两个男的搀扶着,双方距离明显缩短了。刘横看见,他用刀尖指着前边冷笑道:“嘿嘿,原来这张四姐也不过如此,追!”他又带着衙役捕快追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了,刘、卫二人喊道:“站住、站住,再跑就放箭啦!”那些人好像根本就没听到,还是一股劲的拼命逃去。刘横、卫霸只好下令众捕快衙役分头包围上去。
  在一处响着山泉的古橡树林中,他们终于将四人包围捕获。四人很快被众捕快捆绑起来,带到刘横、卫霸面前。刘横叫温阳县的几个衙役一一指认说明,那四人也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正是张四姐、崔文瑞、崔廷芳和崔小玉无疑。刘横、卫霸大喜,立即押了四人回去交令。
  有《翻香令》词为证:
  温阳斜日照山川,捕头受命出东关。
  崔家妻,轻声叹,尔等来,看妾手生莲!
  左邻红果胜仙丹,化为逃犯往西边。
  蟒蛇路,云追月,雾蒙蒙,风静听山泉。
  他们回到温阳城,天已黑了下来。在县衙正堂,武提搳连夜一一审问了四人,四人对联合花花寨人马攻打县城杀死县官放走囚犯的事情供认不讳。温阳县押司主簿和幸存的牢头狱卒也都指认无误,武提辖大喜,立即下令将四人和王进、郝都头都打入木笼囚车,命令手下偏将二人带五百人马和那刘横、卫霸等众多捕快连夜顺原路马不停蹄押送石州府。
  二偏将领令,点起五百精壮军士,燃起火把,和那刘横、卫霸等人押着六辆木笼囚车连夜去了。
  再说这天傍晚,英雄花花寨花春英花廷琼二位头领带领山寨大队人马从后山一带围猎回来,听山寨探事军士来报“今晨一早,有石州武提辖提兵三千余众绕道高庙山大麦郊一带进入了温阳城,他们上午拿下了王进郝宝二人,下午又派人从崔家庄捉拿了张四姐、崔文瑞以及崔廷芳崔小玉四人。”花春英、花廷琼大惊,骂那武提辖奸滑。二人立即传下令去,立即在聚义厅召集山寨大小马步头领商议此事,欲兵发温阳县救人。
  号角吹响,众头领会齐。花春英、花廷琼正面落座,花春英讲明事由,有位山寨步兵老头领道:“二位寨主,今日之事在下心中有个疑处?”花春英道:“有何疑问?老叔请讲。”那老头领道:“王进将军、郝都头被拿可以相信,但就凭几个捕快轻易拿了张四姐和廷芳、小玉他们这似乎并不可能,还请寨主三思。”众马步军头领听了也纷纷赞同。花春英问花廷琼道:“妹妹以为如何?”花廷琼道:“姐姐,我也觉得老叔的话有些道理,莫说四姐,就是廷芳、小玉二人也绝不可能束手就擒。一旦动起手来,那些衙役捕快岂是他们的对手?”花春英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按兵不动,请众头领先分头作好下山准备,待将情况查明,再行定夺。”众头领领令散去。花廷琼起身走出厅外,忽然心里有些不安,她立即返回聚义厅对花春英道:“姐姐,小妹亲自下山打探一番如何?”花春英道:“东路探事快马也快回来了,妹妹不必着急,且等等再作道理。”花廷琼道:“姐姐,我且下山,如路遇探事军士可以问明情况,妹妹即刻回如何?”花春英道:“好吧,不过县城妹妹就不必去了,只要妹妹回一趟崔家庄即可。”廷琼得令,立即带数十名女兵上马下山去了。
  只见:银盔银甲花廷琼,提枪上马出山门;
  四姐被拿心纳闷,更有小弟挂在心;
  围猎征尘还未洗,再回故里探究竟;
  加一鞭,银鬃马儿如飞箭;
  喊一声,随行女兵似流星。
  花廷琼带着数十名红衣女兵风儿一般,霎时走出四五里远近。当她们翻过一道山梁,果然看见两匹山寨探事快马迎面回来。探事军士一见是二寨主亲自下山,便下马拜见。花廷琼问二人道:“你们可是从崔家庄方向回来?”二人道:“正是,今日午后,我们还在崔家庄村外见到张四姐,张四姐还让我们告诉二位头领,这次对付石州府官兵,一应变故有她一人安排应付,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山寨千万不可插手。她要山寨务必暂时装聋作哑。”崔廷琼道:“你们知不知道张四姐、崔文瑞、廷芳、小玉他们四人现已被捕快衙役捉去?”二人道:“我们听说了,但张四姐再三叮嘱我们暂时装聋作哑,千万不可插手,这可如何是好?”“你们刚才返回时,崔家庄村有何动静?”花廷琼又问道。“有张四姐的一再嘱托,我们未敢贸然进村相问,只是在村外听了听,看了看,村里倒是一切如故,好像并未发生什么事一样。”二军士道。“这就有些奇了,我该如何是好?”花廷琼踌躇片刻,决定还是尊重四姐嘱咐先和这两位探事军士一起返回山寨告诉姐姐花春英和众位头领再说。
  却说八月初六日巳时三刻许,石州贺知府贺天章正在大堂与几位幕僚议事,忽听禀报:武提搳派人押送温阳县人犯回来。贺知府大喜,立即下令:“带上堂来。”只听大堂之前一声高喊:“带人犯!”早有那两名偏将令刘横、卫霸等捕快给王进、郝宝、张四姐、崔文瑞、崔小玉、崔廷芳六人去了枷锁,带上大堂来。令王进郝宝师徒纳闷的是这张四姐,崔文瑞,崔廷芳,崔小玉四人竟然不认识他们?更令他们师徒奇怪的是这四人虽然模样与张四姐等四人分毫不差,但言谈举止却与他们大相径庭……知府大堂上那东西两班衙役大声喝斥,要六人跪下。王进、郝宝跪了下来,可其余四人看着王进和郝宝笑嘻嘻立着不跪。贺知府大怒,“啪——”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狂徒,来到府堂还不跪下!”四人一惊,回过头来,那张四姐道:“跪下?你要谁跪下?”“威武——”众衙役又喊起堂威来。“啪——”贺知府惊堂木又一拍喝斥道:“放肆,本官就是说你们四个刁民,还不跪下?”那张四姐指指自己的鼻子又问贺知府道:“你是说让我们也跪下?”“当然!”贺天章道。那张四姐摇摇头道:“跪不得,我们四人只能跪如来、玉帝、王母,还有观音菩萨和我们的三位姐姐,其他人是万万不能跪的哩。”贺知府那能听得明白话中玄机,他以为这女子是个胆大包天的泼妇。只见他两眼瞪圆,气不打一处来,喝令两班衙役道:“你们看什么?还不给我乱杖打死!”那两班如狼似虎的衙役听了立即包围上来,朝着四人挥动粗大的堂杖劈头盖脸噼里啪啦打将起来。郝都头有些着急,想起身去救,被王进拉住。霎时,四人俱已被打倒在堂前,只见:
  人人头破血流,个个皮开肉绽;
  头破血流,天使一样男子,霎时成了倒地关公;
  皮开肉绽,仙姬一般女子,顿时变作堂前桃花。
  众衙役停下手来,低头看时四人都已断气。他们得意地大叫道:“老爷,四个狂徒已都杖毙!”贺知府一听“已都杖毙!”却又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他慌张离座,走下来,一个一个细细查看,一个一个抱起拍打,呼唤,哪里还有半丝活气。只见:
  一个个血已凝结,一个个瞳已无神;
  一个个口鼻无气,一个个四肢不动;
  看那俩女子,她们慢慢变冷,秀目狰狞,分明俩个丰都厉鬼;
  看那俩男子,他们随即僵硬,血口骇人,仿佛俩个地府冤魂。
  贺知府看着、看着,自己先害了怕,头上冒出冷汗。他猛地躲开,头上官帽掉了下来。他大叫一声,仰面倒下。
  这才是:
  石州天高皇帝远,乐得逍遥贺家郎;
  今天怒火三千丈,打死钦囚着了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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