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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朋友の对手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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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晚上余下的时间,哈利·波特时睡时醒,早晨早早地就醒了。日光照进他的房间时,晚上发生的古怪的事情像噩梦一样随着太阳的出现慢慢地消失了。“不算太坏!”哈利·波特走进他专用的浴室时说,“从根本上说还不算太坏。”里面有一个大个的淋浴器,它后面有一个很合适的浴缸和一个太阳灯,一条厚厚的、精美而昂贵的毛巾挂在那里。从前,他和爸爸共用一个狭小的浴室,里面有一个抽水马桶和一个生了锈的淋浴器,没有浴缸。哈利·波特走过黑白相间的、锃亮的瓷砖,拧开淋浴器上控制热水的黄铜开关。
  脱掉T恤衫和拳击短裤,看着大镜子中的自己。塞西莉说他光彩照人。由于晚上的意外情况的发生,他还没有来得及想这件事。“她说我光彩照人。”并且从表面上看,塞西莉不像是随随便便地说的。
  他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黑眼睛,黑头发,橄榄色的皮肤。爸爸的眼睛是蓝色的,并且有点暗淡;哈利·波特经常想象他一点记忆都没有的妈妈的样子。哈利·波特想,可能是由于爸爸怕看到她的样子会再次陷入失去她的剧痛之中,因此家里一张她的相片也没有。现在他怀疑他真正的父母也许是意大利人,或是西班牙人,或是长着黑眼睛的别的国家的人。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吉普赛人?他被他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他又看了看镜子,他觉得近一周内他又长了一英寸,他已经有五英尺八英寸高了。他想他的真正的父亲一定很高。他迅速地弯曲胳膊,看着自己的肱二头肌,笑了。“塞西莉说我光彩照人!”
  他走近淋浴器,想是不是应有所顾虑,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他的妹妹,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不是我的亲妹妹!”他果断的对自己说,“没什么可顾虑的。”
  他尽情享受着喷头里喷出来的热水的温暖,并且他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有一刻他在想,远离那个有东西从窗外进来逼近他、有幽灵的哭声在夜晚惊醒他的这个世界,呆在这个除了他自己,没有古怪声响,没有奇特的声音的地方。
  “这是一个隐藏着秘密的地方,”那声音告诉他。“在这里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结果。”
  他用毛巾擦干了身子,打开衣箱,穿上一条新卡其布的裤子和一件法兰绒衬衫,用梳子梳了梳乌黑的头发,让它自然地垂在前额。
  他知道最重要的是,比适应学校,甚至适应这个家庭更有意义的是发现他的过去,他的真相。这是爸爸打发他到这里来的原因。这一点他很清楚。走到楼下他没有看到一个人。日光通过高高的窗户上的纱帘透过来,此时的乌鸦绝壁看起来没什么不好。大理石地板擦的锃亮,水晶饰品闪闪发光。餐厅里,整齐地摆放着水果,加热器中放着米饭和搅好的鸡蛋。浓浓的咖啡的香气散在房间里。
  他看了一眼厨房,一个人也没有。有点奇怪,好像家里就他一个人。还不到八点半。他想,塞西莉和亚历山大已经离开这里去学校了——今天是星期五,按计划他星期一才去上学,他可以不去。但格兰德欧夫人在哪里?那个仆人西蒙呢?
  哈利·波特耸了耸肩,开始吃早餐。他吃的津津有味,昨天晚上可没有这么丰盛,他只在哈特福德等车时吃了一个墨西哥玉米煎饼。格兰德欧夫人穿着一件有花纹的缎子长袍走进来时,他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
  “早上好!哈利·波特,”她说。“我相信你睡得很好。”
  他看着她。没有任何声音提示他,他知道她知道的越少越好。“是的,”他告诉她。“我睡的很好!”
  “甚至在暴风雨很猛的时候?”
  她在试探我?他笑了。“我太累了。”
  “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好了,享受你的早餐吧!吃完后,到楼上的游戏室来,我希望你认识一下亚历山大。”
  他看了一眼自己叉上的鸡蛋说:“亚历山大?他没去上学吗?”
  她那可爱的脸沉了下来。“从他来到乌鸦绝壁还没上过学,亚历山大不能到公立学校去上学。”
  “我和他的父亲还在商量什么样的教育对他最合适。”
  “我想穆尔先生正在远方旅游吧?”
  格兰德欧夫人点了点头。
  “他什么时候回来?”哈利·波特问。
  “我不能确定。”她喝了口咖啡。“我对我哥哥的事从来也没有把握。”
  “好吧!我期待着见到亚历山大!但愿不会让我失望!”
  格兰德欧夫人微笑着说:“我希望你们成为好朋友。他的生活需要注入一些坚定的男性的情感。昨天晚上我说过,他是一个有问题的孩子,”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并且很任性,昨天晚上我发现他去过东跨院。”
  哈利·波特抬头看着她说:“那时是锁着的呀!”
  “他想去的地方,锁着的门也挡不住他。”
  哈利·波特想起了什么,“格兰德欧夫人,也许昨天晚上他到过我的门外?”
  “你为什么这样问?”
  他摇摇头。“没什么理由,我只是想我听到了什么。”
  “唔,如果他打扰了你,我向你道歉。”她喝了口咖啡。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为什么不亲自问他?我告诉过他,吃完早餐,你要到游戏室去,他正等着你呢!”
  哈利·波特把两块松饼放在鸡蛋和面包上,但不知怎么处理这些用过的盘子,干脆扔在那儿等那个似乎是无形的仆人来收拾吧。他转身向楼上走去。
  他不太清楚游戏室在哪儿,他沿着经过他的房间走廊向前走,来到一个半开半闭的大门前。他听到里面有音乐声,并且看到里面很亮。他来到门边向里看,到处都是书和玩具,地板上和几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可爱的布娃娃,笑话书,一个卡通偶像,一个拼字板。他把门推开,在房间的另一头有个旧的木制的玩具马,还有一个斜靠在墙上的大型的、古老的洋娃娃。
  但哈利·波特没有看到那个孩子。
  “亚历山大?”他叫道。
  音乐是一台电视发出的,它对面放着把椅子。这音乐尖声尖气的,节奏简单,听起来像是儿童节目。
  “亚历山大?”哈利·波特又问,“你在吗?”
  突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向他冲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在背后,他迅速做出判断。“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得小心这莫名的鬼东西!”
  他本能地用尽全力,不顾一切地把它横空摔到远处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随后顺着墙滑到地板上。
  哈利·波特回头一看。
  是个小男孩。
  “亚历山大?!”
  这孩子坐靠着在墙上,好像是昏了过去似的。哈利·波特想到:“他一定是站在一个桌子上,等着我进来的时候,想让我大吃一惊,仅仅是想吓唬我一下而已!”
  这次可真的把哈利·波特吓坏了。
  “亚历山大!”哈利·波特叫着,急急忙忙地向他跑去,“你还好吗?”
  男孩子面带恐惧地抬眼看了他一下。
  “你怎么会那样做?”孩子喘着气问。
  “你只是想吓唬吓唬我?是不是?”哈利·波特在他跟前停住,“你能肯定你没受伤吗?”
  亚历山大迅速的站了起来。“你伤害不了我!”他说,他从哈利·波特身边走过,脱掉裤子。很显然,即使他受了哪怕是一点儿伤,他也不想承认。
  “相信我,亚历山大,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男孩子转过身面对着他。他眼中充满怨恨——一种在一瞬间让哈利·波特窒息的怨恨。每个人都要他当心这个小怪物,但是他仍然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恶意的眼神。
  “你伤害不了我!”这个孩子冷冰冰地强调。
  他像是挑战似的站在哈利·波特面前。亚历山大·穆尔,淡黄色的头发,纽扣一样圆的大眼睛,胖胖的身材。如果不看他的眼神,你就会认为他就像是一个可爱的洋娃娃。哈利·波特希望忘掉那一瞬间看到的邪恶的眼神。
  他努力笑着对他说:“我只是想上来认识认识你,和你打声招呼。”
  亚历山大咧着嘴笑,“我姑姑没告诉你,希望我们要成为好朋友吗?”
  哈利·波特耸耸肩。“是的,她确实说了!”
  这孩子笑出了声。“她是不是还告诉你,我是怎么被赶出学校的?”
  哈利·波特把双臂抱在胸前。这小孩似乎想挑起一场战争。确实这房间的气氛有点儿紧张,哈利·波特能够察觉到,这种气氛好像是从墙缝中渗出来的。
  “你把餐厅的窗帘点着了,”他告诉亚历山大,“不是吗?”
  男孩子笑着说:“我希望把那地方烧为平地。我希望所有的老师和流着鼻涕的小孩子都随着大火消失。”
  “唔,孩子。你不想再回到过去,是吗?”
  亚历山大生气了。很显然,他还没有像哈利·波特希望的那样从恐惧中摆脱出来。他径直走到电视前的椅子跟前,坐了下来!
  哈利·波特走近他,看了看电视屏幕问:“你在看什么节目?”
  “马哲·繆吉克,”亚历山大紧盯着电视屏幕说。
  “你看过吗?”
  “没有,我想我没看过。”
  此时电视屏幕上出现一个猥亵的小丑的脸的特写:相当的丑,红色的圆鼻子头,大个的充满血丝的眼睛,厚厚的白色假发,正用一种刺耳的声音在唱歌,这种声音明显是用假嗓子唱出来的,听起来冷酷,险恶。
  “是个笑话?”哈利·波特问。“还是真正的电视剧?”
  亚历山大哼了一声。“看来你不太知道电视剧。这当然是真正的电视剧,我每天早晨都看。马哲·繆吉克正在这儿,繆吉克(Musick)有一个‘K’,M—U—S—I—C—K。”
  这个小丑停止了歌唱。“孩子们,今天的字母,”他露着黄色的、不规整的牙说,“是‘N’,En——。你能说出它吗?En——,听起来多像em——。”然后他哈哈大笑。
  哈利·波特受不了了。“这对我来说太奇异了,你真的喜欢这么奇怪的东西?”
  那孩子微笑着看着他。“我想我姑姑一定向你抱怨过,说我花太多的时间在房间里看电视。”
  “事实上她没说过,但我想象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在户外玩棒球、捉青蛙或是爬树,我知道我是这样的。”
  “我讨厌棒球,”亚历山大大吼着。“青蛙黏糊糊的有什么好玩的,并且我太胖也爬不了树。”
  哈利·波特打量着他说:“噢!你不算太胖,我打赌你能跑得很快。”
  亚历山大瞅了他一眼,“我没你跑得快!”
  “是吗?哪天我们可以比一比。”哈利·波特很小心地微笑着。“当然,你有可能获胜,昨天晚上你跑得相当快。”
  “昨天晚上?”
  “是的。在我的门外。”哈利·波特又笑了。这句话把他的注意力从电视上引了过来。你从我的门口跑过大厅进入东跨院,这么长的路你用那么短的时间……”
  亚历山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利·波特可以肯定一件事:不论这所房子中是不是真的有魔鬼,昨天晚上的一部分事情却是事实。那个小声音让他离开,他在这儿是不受欢迎的,那声音是亚历山大的。只是亚历山大为什么不想要他呆在这里还有点费解——也许这就是他所寻找的真相的一部分。
  “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到我的门外来过,亚历山大!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并且听到你往大厅里跑的脚步声。”
  听到这里,这孩子又笑了。“难道你没听人说过关于这房子里的幽灵的事?”
  “噢!听过,”哈利·波特承认。“我甚至遇到过几个。”他走近亚历山大,“但是昨天晚上我门外的那个不是幽灵。”
  “你是不是想把某些事归罪于我?”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把双臂抱在胸前,傲慢的神态中带着一种早熟的优越感。亚历山大不可能像哈利·波特以前见过的小孩一样说话办事。“如果你想指责我,”这个孩子说,“我想你可以把它告诉我姑姑,她现在是我的监护人,至少在我父亲回来帮助我以前是这样的。”
  他的话中有些事和哈利·波特有关。亚历山大出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世界里,他不依靠别人,像哈利·波特和他父亲一样艰苦奋斗。但有些伴随着哈利·波特成长的东西亚历山大却没有:友爱、互相支持和理解。亚历山大的父亲经常在旅游,他母亲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他的姑姑冷淡孤僻,难道没有人给这个孩子一些和爱相似的东西?
  “我不想把任何事情归罪于你,亚历山大。”哈利·波特努力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告诉他,“我只是想说明我不能受别人的欺骗和恐吓。”
  这孩子笑了。“事实上,”哈利·波特弯下腰对他说,“我想我们能成为朋友。”
  “朋友?”亚历山大·穆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冰冷的心在这一瞬间受到了触动,眼中闪烁着一种光芒,一种软弱的闪现。
  “是的,为什么不呢?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吗?”
  他的眼睛又一次冷酷起来,“我不需要朋友!”。
  哈利·波特直起身。“好吧!但是,如果你能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不会离开乌鸦绝壁的。”他开始向外走,中途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我是不得已才来这的,我要寻找一些答案,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我们能否成为朋友或是成为对手,这取决于你,亚历山大。”
  这孩子抓起遥控器,没理睬哈利·波特,猛地一按。小丑讨厌的生音充满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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