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问心

　　第二卷风云篇
　　第十章问心
　　正邪可辩乎？对错可分乎？
　　是非由心尔，道不同路尔。
　　这里是？
　　羲从惊讶中醒来，那样的涛天巨掌，那种纵横无双的威势。即使是灵魂状态的他也不由的冷颤，心神处传来剧烈的波动，引起灵体都有崩溃的迹象。
　　心中牵挂着自幼相依的小狗儿与熟识的众人，心神慢慢平静。
　　一丝执念在心中不断的翻滚，渐渐的灵魂稳定了下来。
　　一眼看去，自己正处于黑白分明的世界里。墨山白石，墨水白鹤，绵延不知数百里的山脉被白茫茫的雾气包裹住，其中面前的巨山最为显眼，一丈高的台阶一直通往山顶，足有近万。
　　山顶处传来莫名的呼唤，灵体内的正气快速的运转与之呼应，急切的催促着他去往山顶。
　　正气与邪魔相对，所以羲可以肯定此处并非是坏处，既然正气传来渴望的波动，自己也不介意前去。
　　灵体刚准备飞跃上去，一股浩然的威势镇压了下来。
　　嗯？不能用飞的！心神收到了一股意念，告诉了他必须走上去。
　　台阶可是高一丈，足有三米三啊！如何走上去？
　　既然出不去，羲实在是无可奈何，那就慢慢跳上去吧。
　　纵身一跳，似乎对方并没有阻拦，稳稳的落在了台阶上。
　　刚欲起身在跳，一股意念传入心神，将他压回原位。
　　何为正？
　　早就明悟了己身，羲直接回答。
　　执善心一颗，衡量万事，方为正！
　　心神传出，意念随即收回。
　　羲不在迟疑继续往上跳去。
　　他没有注意到，随着爬上的台阶越来越多，他的灵体似乎越发的凝实。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羲注意到自己已经爬了三分之一处的时候，熟悉的意念又传入了他的心神。
　　何为邪？
　　执恶心行事，损人利己，不择手段方为邪！
　　意念复又收回，羲则继续往上爬。
　　三分之二处，意念在次出现。
　　是乃杀者，可分正邪？
　　嗯？羲愣住了，这是他从未考虑过得，不由的想起了狗大。
　　那次为的是能与小狗儿摆脱魔爪，第一次杀人。随后又在去大梁城的路上杀了山匪，然后又在小村杀了不少官兵，其次又是在竹谷杀了魔门之人。
　　这一次次的杀戮不断的涌上心头，让他不由的拷问自己的内心。
　　再一次，意念的波动剧烈了几分。
　　是乃杀者，可分正邪？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山匪杀人越货，不择手段，损人利己，为邪。我杀之有何不对？
　　官兵为虎作伥，屠灭小村，我杀之又有何不对？
　　魔门意欲荼毒天下，我杀之又哪里不对？
　　心神处答案传出，这次意念并没有收回，沉默半响后，再次质问。
　　都是杀，都是泯灭生命，有何对错？又有何正邪？
　　痴儿，痴儿，唉！你上来吧！
　　听到此句，羲再次愣住了，我错了么？内心在不断的拷问着，恍惚着跳上了下个台阶。
　　此时羲心神再次剧烈震动，若不是走到此处那莫名的灵体强化，估计早就崩溃了。
　　内心不断的浮现出对方被杀之时的面孔。有狰狞的，有悔恨的，有愤怒的，但眼神之中都带有那种对生命不舍的眷恋。
　　不知不觉中，心神深处出现了一缕黑芒，极速的壮大着。
　　灵体内的正气发出嗡嗡的鸣尖声，似乎在提醒着羲。
　　嗯？这是？心魔！
　　黑气根植与羲的心神深处，文气种子散发着白光压制着，随着羲不断的质问自己内心，黑气渐渐有反压制白光得感觉。
　　不！我不是魔！为了寻找自己那遗忘的父母，为了小狗儿，为了宋医师，为了李长老！为了活下去！管他正邪，管他是非曲直，至此我只问内心，挡我者，杀！阻我者，杀！为人族，杀！为自己，杀！便是仙神诸佛，违逆我者，杀！
　　冲天的杀气形成了一道巨型的狼烟，体内的文气迅速的变成了血红色，将黑气瞬间抹去，直入心神深处。
　　是为杀者，无分正邪！道不同不相与谋，各自立场不同，那便拳头刀剑。杀天杀地，杀出一个真实的自我！
　　这一刻，羲再次的明悟内心，那一缕缕的执念不断的围绕在他的心神之上，给了他无边的力量。
　　这一刻，他变了，内心更加的坚定，心神更加的稳固。在儒家上可以说已到了克己复礼中的克己圆满。墨家上所说的兼爱非攻中的兼爱圆满，大爱非爱。医家所说的仁心。
　　回过神他发现自己正处于有一个不同的世界里。
　　狼烟四起，天地风云变化。喊杀声震透了虚空。各处都在杀戮着，逃命的人群对他视而不见，直接穿透了他的灵体。
　　这里是？
　　行人带着古冠，身穿古袍，匆忙的赶路着，似乎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天空中站着数百位互相对峙的人，一边身穿上古文袍，一边魔气涛天。
　　仙人！这些都是仙人？我在上古战场！
　　双方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忽然对方动手了，一股不可抵挡的天地威压直扑而下，路边百姓忽然全身爆裂开来。羲诡异的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妇人，女童，稚童，婴儿，瞬间化作了肉糜。
　　啊！！不！！！！羲扑身上去想要护住一位襁褓之中的婴儿，无奈透体而过，在他眼前活生生的死去。
　　何等凶残！是魔！天魔！
　　羲全身杀气漫布，咆哮着向对方怒吼，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无视了他。
　　到处都是悲鸣，惨哭，痛怆天地。
　　已然凝实的灵体眼眶通红，泪水不知觉的落下。
　　就在双方攻击对接，天崩地裂之时，画面又是一转。
　　此时他处于半空之中，地上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
　　羲俯瞰之下，此时地上正有着数百万之人交战，战场弥漫着杀伐之气。一方是人族，有龙凤相随。一方人形怪异，有的有兽足，有的有兽爪，有的魔气腾腾，有的冰霜围绕。
　　人族与百族的交战？
　　双方你来我往，攻击满天，周边都是光芒四射，血肉横飞，凄惨无比，死无全尸。
　　忽然人族走出来一位仙人，凌空飞起，落在羲的身旁，诡异的看了羲一眼。
　　掏出一卷锦帛，直接颂吟起来。
　　羲一眼看去，上书正气歌三个大字，随着仙人的咏唱，璀璨的白光瞬间笼罩天地，弥漫了这巨大的战场。
　　白芒越发的浓郁，似乎天地都无法完全承受，虚空都破裂开来。
　　随即画面再次一转，羲来到了一座小院之中。
　　院内栽种着奇花异草，屋内传来幼童的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