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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隙愈发变宽,一间石屋卡在岩壁间侧向而建,这种筑屋方式能够节约大量石材。石屋仅从外观看就比刚才走过的大很多,门上挂着青铜锁,显然是此处最重要的所在。
因为两条裂隙在此交汇,山腹中竟然形成了一个天井,四面绝壁高耸,崖壁上的水流入石渠,而后被引入人工开凿的石井。
秦默拿起井边的夔纹铜勺,舀水浇灌生长在岩隙里的小树野草。
秦安吃饱了有些犯睏,臆想秦默换一身道袍,衣袂飘然,一定很有神仙范。
在裂隙的最宽处,不仅有天井、水井、石凳、石桌和一小块晴天时能晒太阳的活动场地,两栋小楼更是抢眼。吊脚小楼倚崖而筑,门窗用的全是玻璃,屋顶上还有天窗。
秦安噗嗤笑出了声,这位建筑大师真是太有才了。
秦默也不喜欢这两栋吊脚楼。
裂隙逐渐变窄,左侧的裂隙有阵阵药香飘出。
秦安推门而入,屋里席地铺着厚厚的苇席,爷爷裹着医院的被子侧身睡着,呼吸平稳。枕头前是个大陶炉,炉膛里积着极厚的灰,看不到碳火,夜壶状的黑陶罐里,药汁却在沸腾,。
秦默用铁钳从炉灰里夹出几个干巴巴、黑乎乎的土豆拿纸包好。盘起根茎放入炉膛,挑了块较小的棕红色石块压住根茎。
他示意秦安出去,秦安出门时看见他的手在门楣后做了个多余的小动作。
难怪自己开不动门,都是这丫捣的鬼。
“我要去甘南挖些药,炮制药材需要处子协助”。秦默自顾自在吊脚楼底下的夹层找东西:“你正合适”。
作死的变态,你是嘲讽姐25岁了还没人要的节奏?
秦安恶狠狠瞪着他,秦默从夹层里翻出砍刀、一大捆绳子丢进编织袋。拽出一只旧了吧唧的背包,放入那些黑乎乎的土豆,将包斜挎在肩上。
秦安看看自己,折腾大半夜,一身衣服在裂隙里蹭得灰头土脸,跟那只编织袋很般配。
“等我拿点东西就走”。
秦安用石井边的夔纹铜勺舀水洗脸,铜勺入手很沉,呈土金色。她主攻商早期至秦的古文字研究,而这段历史多以铭文记载。
手里的青铜勺,勺柄顶端的圆形族徽是只极为精美的神鸟,眼生双瞳—重明鸟。
冰冷的水扑在脸上,秦安展臂深吸一口气,首阳山清新的空气从肺部向四肢蔓延开来。
秦默后背上的包明显鼓了起来,秦安拎起编织袋紧随其后。她知道首阳山里的裂隙绝不会只有自己走过的那一条,一旦走叉可就麻烦了。
果然,秦默另选了一条裂隙。即便是在黑暗中,秦安也能感觉到这条裂隙人工修筑的痕迹,脚下的路非常平坦,两侧岩壁经打磨后,雕刻有图案,却不知为何被人用白泥灰浆抹平了。
这条路很长,秦安走过五个岔口,完全没了方向感。
喝着过期矿泉水,啃着怪味土豆,秦安用眼刀狠狠凌迟对面的秦默。
秦默专心吃晚饭,丝毫没有察觉。
睡了三小时,俩人接着走路。
徒步十小时,秦默终于停下脚步。
开门这种小事就不用自己瞎操心了,秦安站在一旁等待某男大力撼石。
“绳子”。
秦安连忙挖出编织袋里的绳子奉上。
绳索穿过石壁上的铁环,俩滑轮、几个简易挂钩锁扣,秦默系上自制速降绳滑下岩壁。
秦安的野外经验也不差,回头再看身后奇石嶙峋的山崖,已完全看不到她出来的那条间隙。
“好牛逼的藏兵道”。秦安感慨着落地。向后看,陡坡不过五六米高。向前看,是一片地势平缓、矮树丛生的山沟:“大仙,我们到哪了”?
“临潭县白石山”。
卧草,姐竟然一路从陕西走到了甘肃。
秦默背着包顺着没水的山沟下行,既然上了贼船,秦安解开锁扣,一边绕绳子,一路拖着编织袋小跑跟上。
出了山沟仍是野路,秦安脚疼得直叫娘。远处尘土飞扬,有辆车正往这开过来。
一辆破得不能再破的桑车停在他们面前。
“先给钱后上车”。司机叼着烟看看俩人:“一人一百”。
秦安瞪着秦默,怒道:“你丫的”。
一身老土的秦默漠然回看着她,秦安扯了下自己的头发,确定现在的模样绝对环保,不会遇到打劫,掏出仅剩的两张毛爷爷甩给司机。
虽说白石山就在临潭县北,可这条山路着实不好走,绕了两钟头才到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