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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撩动我幻想 /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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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晏大佬的福,月满祠在四院从彩排到晚会现场的待遇都非常好。他们的节目被安排在第十二个,约9点钟。
  为了感谢大佬带月满祠飞,小兄弟辛苦排练一周。
  江祠每天呼呼扇着新买的扇子寸步不离,觉都没睡好,再三提醒,不容有差错。
  
  她身边替她熟悉环境的学生志愿者,从头到尾小跑着跟在后头协助,后台热火朝天,两人脚快不离地往化妆间奔走。
  “你还记得我吗?就上回给老板买小汤圆的那个,记得吗?”
  “记得。”
  “今天也是老板让我来的,怕你摸不清地方,我们老板就是贴心,让人想嫁。”
  “是是是,贴心。”
  
  小汤圆追着她极快的脚步:“你是我们师娘吗?”
  “……”
  
  江祠一把推开化妆间的门,终于破功,手停在半空。
  
  化妆间里小兄弟已经扮上戏装,正手忙脚乱检查行头往外冲。忙翻天的场面随“砰”的推门声静止,江祠急匆匆招呼他们先去候场。
  侧身让开门口,小兄弟挨个从旁跑出去时,她转头跟小汤圆回了句“不是不是啊”,打算有功夫再多解释。
  
  结果一抬头,看见这会儿空荡荡的化妆间里还坐着贺三,趴在桌上睡觉,旁边四仰八叉一起睡着的,估摸是他的乐队朋友。
  傻孩子按说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搞事。
  
  “贺三!”
  对方没醒。
  
  “贺三爷!鼓王?”
  对方没动。
  
  江祠抄起一面锣,上前两步,拿槌在他耳边“铛铛铛”一顿敲。贺三惊醒嗖地弹起冲出门外,嘴里喊着:“地震了?”
  他的乐队朋友闻声醒过来跟着稀里哗啦冲。
  “我靠!”
  “怎么了,怎么了?”
  ……
  
  江祠跟原地站着重重敲锣:“站住!”
  
  贺三没跑两步突然顿住,但不是因为这声锣。他缓缓转身,视线把所有人看一遍,只见无数张嘴朝他一开一合,却听不太到说话声音。
  
  “我靠……”他呢喃,脸白下来。
  
  江祠赶到他面前:“今天不要搞事,别让晏回时难看。”
  贺三口型辨出是这句,微微摇了摇头,有点慌,总伪装成爷的脸上这时才显出少年无助的模样。
  
  他回忆哪里出了问题,从昨晚不小心戳破了耳朵开始。
  洗澡进水,早晨起来稍微有些痒。之后他拿棉签伸了伸,沾出来点儿脓,但不痛就打算晚会后再去医院开点药。
  等到化妆间,耳朵里能听见丝丝地流动声,然后跟这里睡着起来就听不太见了。
  
  贺三怔着表情,听不见怎么司鼓?
  
  江祠觉察出不对劲:“你怎么了,脸有点白病了?不舒服?”
  下下个节目就轮到他们,她指向贺三乐队的朋友,叫个人摸下他额头。但如果病了,非常严重,先去医院重要。
  
  贺三偏头躲开,无助的少年脸一瞬又强装成爷,咧唇笑了声:“今儿真没想搞事,就刚才做噩梦了,看把你们一个个吓唬的,走了!”
  
  贺三转身后,卸下笑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了握。
  应该可以演好,必须。
  
  就这么往前走,他拇指往后指了指乐队兄弟:“你们也都坐观众席去,老实点别跟酒吧似的乱吼乱叫,好好接受我传统文化的洗礼。”
  
  江祠莫名其妙。
  于是开场她一直蹲在上场门的位置,遥望舞台对面下场门,贺三坐在单皮鼓前,人如其鼓王之名,敲得很稳。
  
  只是江祠发现,他紧紧盯着台上杨玉环的动作,明明该他主动把握节奏的。
  为什么?
  
  如果按之前演出看不可疑,演员在舞台做出动作提醒,鼓师自觉跟上演员的节奏。
  但自从贺三司鼓,排练就改成他控节奏了。
  
  以他对锣鼓点子的熟悉,只要他跟着演员的动作下第一个“底鼓”,后头的张合尺度全由他控制,演员跟着他的音乐走。
  
  排练还好好的,这会儿为什么他下的鼓点就有点犹豫了?
  他稍有一慢,杨玉环在台上跟着慌,琴鼓配合的祝君越也一抖,瞅着他。
  
  贺三皱眉,想跟杨玉环眼神交流,但姑娘舞台经验浅,领会不到。
  他眼皮微抬,耳中嗡嗡,只能听清连不成节奏的大锣声,但手中鼓箭子尚稳,完全凭他小鼓王的经验敲。
  
  再一抬眼,贺三惊讶。
  
  他看到江祠在上场门站起身,抬手,时不时在关键鼓点对自己比出舞蹈动作。
  右手翻腕、水袖双抖、左袖向外一翻……
  
  每一个指令跟阮砚行嘱咐白玉金的非常相似……不对,一模一样,就好像阮砚行在与师父配合。
  贺三看着这些从小学到大的熟悉动作,跟上她。
  可,她为什么会清楚?她谁?!
  
  由于江祠的支援,贺三轻松控住整场。
  一结束立马扔下两根鼓箭子就钻进后台,朝上场门追去。
  
  江祠同样跑了。
  不是躲贺三,而是也往观众席追人。
  
  那人坐在第一排,头戴八角帽,眼镜、口罩包裹得很严实。台上《贵妃醉酒》结束,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从观众席追到后台,最后江祠把他堵在化妆间,对方死活不开门。
  
  “白叔!白爷!白先生!”江祠啪啪拍门。
  对方不开。
  
  “白见愁!”
  唰,门一把开了。
  
  白玉金已经摘下口罩,在江祠冲进来扯住他胳膊时吹胡子瞪眼:“不准叫名号。”
  
  白玉金是京剧最负盛名的鼓师之一,师从也极赋历史渊源,与阮砚行配合了一辈子。梨园但凡有一号的人物都在京剧院,他被三番五次邀请前往,许多后辈挤破头想拜在他门下,但却是极其严格和不容易的。
  
  两人瞪了会儿眼。
  
  江祠:“谁请您来的?”
  白玉金:“今天演的有一点点瑕疵。”
  ……
  
  江祠:“贺三躲您都来不及,不可能是他,谁请您来的?”
  白玉金:“主要是我那徒弟敲得有问题。”
  ……
  
  江祠:“是不是晏回时?他怕贺三搞事让您来看住他。晏回时怎么跟您说的,他知道我是谁?”
  白玉金:“小祠儿要不是看你给他比那两下子,不然我都拔鞋上去揍他了。”
  ……
  
  白玉金气得哼了声,眉毛胡子都撇下来。江祠嗖地把他按到化妆间的沙发里,结束鸡同鸭讲的谈话,使劲晃老爷子的手臂,盯着他最后问:
  “是不是晏回时?他都知道什么了?”
  
  白玉金瞅向她的时候态度转晴:“他介绍你叫满月,是个演员。我说那明明是江祠,江祠!我们梨园的宝贝疙瘩。他就笑说知道,请我来帮个忙。”
  ……
  
  轰!江祠觉得脑袋顶炸了个雷。
  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轰!第二声。
  这次是化妆间的门一下被撞开。
  
  “你为什么熟悉我家白老头的东西,你跟谁偷学的?”
  贺三问着,把弹到墙上弹回来的门一把推回去,大步走进来。可等看清沙发里的另一个人,懵了,秒速转身逃。
  
  “我去!白老头来了……”
  转身前,白玉金拎住他的耳朵:“你说谁偷学,江祠么?”
  
  江祠?
  贺三看出口型。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站在沙发旁兀自发怔的东家:“她她她她……是谁?江祠?!那个从小把我比下去,我面都没见过的江祠……师、师姐?”
  
  贺三就这么被揪着一只耳朵,装爷的少年脸完全傻了。
  怪不得她司鼓的手法熟悉,怪不得她台风稳,怪不得她一眼看出自己的破绽立刻比划配合,她根本是17岁就成名的江祠。
  
  两个傻子各自灵魂出窍时……
  
  “哎呦白老,我听学生说看见你来了,还差点不信,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下午到的,我有两个孩子在这演出,”白玉金见四院的领导领着学生过来,松掉贺三的耳朵,把他拨到一边,“范院还是跟当年一样,气色好啊。”
  
  “嗨老喽!倒是你一点没变,老远就认出来了,这两位就是徒弟?”
  范成竹上前握住白玉金的手,看到他身后,认出是今天演出的戏班,眼中赞赏:“我就说演得好,原来是白老家的。”
  
  各种寒暄。
  ……
  
  “我送送白老。”
  
  走得时候一行人浩浩荡荡出门,白玉金一手提着不吭声的江祠,一手拎着神游的贺三。问出他停车的位置,二老边聊边送到了停车场。
  
  吱一声车开锁,贺三突然反应:“啊不行,不要送完了!”
  说完去瞄江祠。
  话落,大家都抬头看到前方尾灯闪烁的锃亮黑车。
  
  Q7,车牌尾号666……
  
  几个研究生咦了声:“我们老板的车。”
  “这……”范成竹笑道,“白老我们渊源颇深啊,看来我的学生跟你这徒弟也是很不错的关系嘛。”
  
  他说这话时,江祠挺意味不明地看向贺三,慢慢地连点了三下头。
  
  贺三发誓他时哥应该还没有告诉江祠两人认识,自己能来司鼓完全是时哥的面子。又发誓他时哥应该也还没有告诉江祠,车就是借给自己,她的输礼给时哥开车是故意的。
  
  没想到,让她撞个正着。
  这下还不知道她怎么想时哥……
  
  贺三欲哭无泪,戳着屏幕给晏回时悄悄发微信:时哥你快回来,出大事了,东家肯定误会你了![哭]
  
  -
  
  江祠回到家后独自坐了许久,直到清晨扇子还在手里漫无目的地转。
  
  她把柜子打开,拿出和戏服放在一起的黛蓝色盒子,掀开愣愣瞅着里面的点翠鬓簪。乍一听见他知道自己是江祠,心头便漫延起负罪感,随后变得恐慌。
  
  看到他的车,又开始乱七八糟联想。
  
  一开始是生气,回来就把鬓簪打包,想等他回来送回去。
  等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明白过来他可能是那种意思,又不知如何是好地把鬓簪一股脑塞回衣柜。就这么一愣坐一晚上。
  
  又困又累就是睡不着。
  眼瞅着天边鱼肚白,江祠一口气站起来出去跑步。
  
  没想到才拉开门,他竟站在门口,看到自己也明显怔了一下,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眉眼明显疲惫。
  
  他回来了?
  他提前赶回来了?
  
  江祠心口跳了跳:“你?……”
  
  晏回时紧紧看着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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