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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得体一生 / 三卷一章:恐慌

三卷一章: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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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年,一直频繁的在家与工作地奔波,不在一年只回一次家。说实话,回家没有什么意思,更多是是象征意义。村里永远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年轻人大多在外,过节时回家也是来去冲冲,可能你今天看见他回来,明天就走了。这个村的这一代人不恋家,都想着逃离家乡。我们慢慢长大后,聚会的时间越来越少,以后的工作中更没有交集,慢慢的,聚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要说有什么相同之处,大概只剩下都想逃离家乡。家乡落后,贫穷、愚昧。多少年来,看似变化很大,只是和城市比起,差距也越来越大。小时候讨厌大人们吵吵闹闹,没有和谐安宁的生活环境,现在看着这里村里半堆没有母亲的孩子,那些扎堆的单身汉子;好像回到家乡就能看到以后它的灭亡,到处弥漫着死气沉沉的味道。
  两年前,公司里以前提拔我的直系领导辞职了,他认为,如果继续呆在这,人生就定型了。他愿意用相对舒适的工作去博精彩的人生。他走的时候邀我去娱乐场k歌,期间喝的酩酊大醉,说没有权就不会有人喜欢他......他要去追逐更富裕的生活。我不懂他的逻辑,为什么想要权利,却去追求金钱。
  在公司,我做着最小的管理人员,不会有什么大的错误发生,也不会有什么大功劳成就,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监督工作进度,如机械上无关紧要的螺丝。看着公司里人来来去去;频繁更换的学生,四处流动的员工,好像刚刚熟悉就要分开,感情也变的麻木。好像我一直等在这里,去熟悉这里的过客。
  我一直以为我很年轻,不管是心态还是外表。直到人事部召来一些技校的学生。分出一部份人员到我这;我带着他们熟悉工作上的流程和一些人,他们叫我组里其中一个比我差大不了多少的少妇叫阿姨,这惹的她很生气,说他们这些小伙子年纪轻轻的,眼神却不好。
  不知道重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有点和那些十七八岁的孩子接触不来了,他们满嘴脏话,整天吵吵闹闹,开口腔调就是他妈的。或许是我老了?年轻人可能就是这样的,他们叛逆,他们倔强;回想我那个年纪不就是这样,也许我该容忍这些,尝试着融入进去。
  强迫自己改变很痛苦,他们那些粗鄙的口头禅,听着刺耳挠心,一些肆无忌惮的玩笑方式让人忍不住发火。刚开始跟他们相处的一段时间,我成了破坏气氛的权势压人者,有点让人沮丧。有一天他们叫我叔叔,这声叔叔,如春雷炸在心头;我假装好奇,问他们以前叫我组长,现在怎么叫叔叔了?他们说这样显得亲切。
  我知道我终于不再年轻了,青春就像是昨天的一场梦,现在醒了,不能装睡,依旧沉浸在青春的幻想中。可以留恋,不可以当真。可以怀念,不可停留。。
  突如其来的中年,打乱了我的生活节奏。我需要和孤独聊聊天,公司不合适;这里的吵杂带不来内心的安静。想到家乡,那里母亲在上班,孩子们在上学,和我一辈的人都躲在外面,不愿回来。他是一个安静孤独的地方,正好适合我平缓心情。
  请半个月假,坐上火车,看着车站缓缓拉远,心内心慢慢平静,我该回家看看自己年幼时的影子和刚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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