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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得体一生 / 二卷六章:年殇

二卷六章:年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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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我以变的麻木,或我本是冷血之人,或者我还是不够了解自己,今年回家过年心里并多少欢欣,甚至有些抗拒。如果看前辈们的人生,大概我一生也是碌碌无为;如果按现在贫穷的家境来看,应该是到了一定年纪娶一个某方面残疾或是离异女人,不是歧视她们,只是当两个人只为繁衍后代而结婚,这种家庭元素是不是太简单?还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打算,把希望放在下一辈?我的年纪在乡下已经到了该娶妻的时间了,但我不想这样的人生。
  回到家乡,有很多和我这样的年轻人没有回家,有些两三个儿子的家庭长时间在为讨媳妇发愁,他们一方面为自己无法给到了年纪却无法娶妻的孩子感到愧疚,一方面为过年只有两口子像孤寡老人般感到伤心;那些人前几年经常到处打听看有哪家女儿愿意嫁给自己儿子,可经常碰到不是儿子看不上女方就是女方看不上儿子的事情,慢慢的感觉到自己无能为力了,好像现在的孩子都很挑剔。
  临近过年时常打电话,催儿子回家过年,两年、三年的失望让他们看清事实,知道这就像是奢侈品般让这种家庭享受不起。有人在生活看不到希望时请回菩萨瓷像,有人知道这是迷信,选择了耶稣。
  大年初一,我和伙伴们本打算挨家挨户的给每个人拜年,中途有家人吵架了,他们家有3个人,一对父辈的夫妇和一个爷爷辈的头,那妇人责怪老头没把儿子教好,过年都出去赌博,嫁到这个家没过一头舒心的日子。老头很气愤,说自己都老的没几年活了还要你教我怎么做人,反问妇人:“你教的儿子好,教得好怎么过年都不回家,跟野鬼一样?”
  那话击到了妇人痛处,上午就收拾一床被子离家出走了。
  我爷爷身体很硬朗,初一下午,他一个人要去山上砍祖坟上的柴,想到祭祖拜坟点蜡烛安全点,我想现在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上山。
  看到有些坟没有墓碑,我问他以前家里是不是很穷?他告诉我那些人死的不是时候,以前讲究破旧立新,不能里墓碑,担心等老一辈过世后我们这辈的连祖坟都不认得。
  我嘴上不说,心里明白他爱迷信,等我接手这些东西时是不会来祭拜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做任何东西都没有意义,但还是告诉他不会忘记,又说伯父信耶稣,他不会来做这些。听我说起这事他很气愤:“你不做他不做,到时候谁来做,人都没有根了那还会想家?”
  回家时以到傍晚,我跟他说山上好像有人哭,他心里有些发毛,说我装神弄鬼,要敲我两下。我侧耳细听,跟他说好像有好像没,断断续续的声音也不敢确认,他神色紧绷,催我快点下山。
  在家呆了半个月,村里今年有很大变化,不是经济是人,有些人结婚了,有些人离异了,村里留下了好几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有些人嫁了几次,最后还是回到娘家,她们大多数离异后就不会再去看望小孩,不是不爱孩子,是放弃了,就当从没有过。
  我看着莫名心酸,以后宁愿单着也不这样过活,自己本来就过得不如意,又何必再制造痛苦给下一代。。
  清明节,爷爷带着我和堂哥去祭祖,每拜祭一口无墓坟就跟我们介绍一次,这是谁,我们要叫什么,等到要我们带头祭祖时那口坟先拜,那口坟在后面。他不怕我们不来,只担心我们搞错先后顺序。
  回家的时候村里有警车和人哭声,是哪个大年初一离家出走的妇人自杀了,家里准备除草用的药被她那天一起带走了。那妇人的娘家人哭的很伤心,她哥哥怪他妹夫没看好人,她母亲只是在一旁哭,说她不是真信耶稣,信耶稣会不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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