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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读书，我没什么经验，我没读过读幼儿园，直接上了一年级，学校没什么老师，都是当地人，一个人教几个班。在来学校前父亲就跟我说过谁会教我，他的名字，他对学生好不好，我父亲也是他的学生，学校里大多数孩子的父亲也是他学生。在他印象里教我的老师是好老师，他不会体罚学生。但我不喜欢他。
有天，老师点名，点到我的时候他拿我父亲名字开起了玩笑。我不喜欢他，随意的笑话我父亲；也不喜欢学校，这地方没有熟悉的玩伴。
我家离学校不算近，每天自己走去学校，那时候的孩子也都自己走到学校去，没有大人护送；早上一大早起来去学校，到学校上完一节课在饭堂吃早饭，这让我多了一个选择，不去学校。从此开始了逃课之旅；一次两次没有什么，次数多了他来村里家访，我第一次挨打，妈妈很生气，，几天内她都不会理我，我很害怕，每天都乖乖的走到学校去。但老师明显不喜欢我来学校，他把我放在了教室最后面的一桌，我比班里的孩子都矮一些，在上课时看不到黑板，只看到前面同学的脑袋，他也不是好学生；老师在上面讲，我陪他讲，后来我们就一起逃课。
直到下学期，老师换了，她比我父亲小一些，家里离学校也比我远两里路，每天早上，骑着自行车从家里到回学校的时候都会带上我，开始的时候我不喜欢她，不是她不好，只是她是老师。
她叫红老师，第一次坐她在自行车后面的我，低着头，紧紧的抓住自行车座椅，眼睛盯着路面，车子先前行驶时，路面的沙像是往后流动，安安静静，我也不叫她老师。一两次后，她主动跟我说话，问我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她。
时间久了，我也熟悉她了，也变成了粘人的孩子；每次她骑着自行车载着我，风吹过衣摆，显得特别好看，抓住衣摆的两角，看着风鼓起衣服变成了路上消磨时光的乐趣。
我不记得她什么时候给我加过课，按理说上学期没听过什么课的孩子，下学期不会有什么优异的成绩，可我的成绩在那时一直排在前面，这也是我学校人生中最愉快的一个学期。
读二年级时两个班合并了，原本读二年级的孩子是由原来一年级老师教的，但来点名的老师换了，在学校没有看到红老师，放学回到家里，我问父亲红老师怎么没有教我们班，父亲说：“她过世了。”
我不懂：“过世是什么？”
“过世就是不当老师了。”
我有些彷徨，不知道现在教我老师怎么样，父亲告诉我上课时好好听课，别逃课，这位老师打人的。我有些紧张，不能逃课了，以前的老师逃课不会打人，现在逃课我就要挨打了。于是我每天早上起床，灰溜溜的跑去学校，安安静静的盯着黑板，想着放学后从学校走到家里的路段。待在教室里，浑浑噩噩。等到下课铃响，一个人走去饭堂吃早饭，有一次，早餐少了，我没吃到早饭，校长很生气，冲着管理伙食的厨子发火，还把他自己的早饭给了我。我很想在校长教的班里读书，他像红老师一样好。
我以为现在教我的这个老师很凶；每次提问都找成绩好的学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会让人跪在讲台旁边；我有些庆幸，还好我成绩不好，不会问我问题，只要看着黑板，就不会受到惩罚，心里想什么都不没关系；可是我想错了，他对成绩差的学生更狠，学期末尾的时候，他抽出竹扫把手柄，把班里最大的孩子打到跪在地上求饶后才肯放过，放学的时候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回家。。
第二个学期的时候他就没来上课了，有时候放学会遇到他，开着拖拉机，车上有时会装着沙子，有时装着砖，他帮家里干活了，有时候碰到他顺路也会载我一程。那时我成了班里成绩最差的孩子，老师点名时要是我走神了，就会按着我头往墙上撞。
我很恐惧他，不想去学校，更不想上课，于是开始了逃课。每次逃课他便叫同村的孩子带封信给我母亲，来一封信我便挨打一次，母亲也不理我几天，害怕时我又去学校，等到被老师打了我又逃课，就这样循环着，直到要读三年级时，母亲带我去学校，老师不肯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