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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得体一生 / 第一章:起因

第一章: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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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算讲我的故事,从有人知道我是谁的那刻开始。别问我是谁,这让我感觉像是诅咒别人,也别问我什么年代出生,和我同天出生的太多,同年的出生更多,最少千万,虽然和我一样降生的不多,可时代的烙印已经打在了我的身体里,皮肤上,汗毛中。一月前送走了我的母亲,她是我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是我生命的寄托;你一定想象不到一个耄耋老者拄着拐棍为母亲上奔下跑的样子,可我就是。我已经到了需要人照顾的年纪,尿床的老头已经顾不上自己,我用生命也照顾不了她,现在她死了,我就不用照顾她了,放下负担的感觉无法描述;而我也将死去,我无儿无女,无妻,无姐妹无兄弟,空荡荡的家里拍个巴掌,半天听不到回应。幼时母亲是我唯一的依靠,年近50,父亲去世,母亲变成了我唯一的亲人。近些年我们相互依靠着生活,直到她也逝去,母亲年轻时的样子我是听说过的。
  那是新旧文化碰撞的时代,他们有人对新时代向往,有人对旧观念不舍。城市里青年们咆哮着反对父母包办婚姻,无线电里传出爱情的捷报,这是农村少年男女向往的自由。他们偷偷的跨出父母划出的界限,在黑夜中奔跑,欢笑;他们没听过爱自己!当爱情的火花耗净,生命的坎坷奔来,想要退回界限区内为时已晚,女人们怀孕了,刚成长起来的男孩还没学会做大人是什么模样。
  看着大肚子的女儿无人可嫁,妈妈们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父亲一夜间白了双鬓,早晨,挺直身体,扛起锄头劳作,过了半天,弯着腰回家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让人无地自容,吃过午饭,扛起锄头,生活还要继续。
  小时候我就想我为什么没被引产?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庆幸的,那时的农村或许根本不知道引产。
  人生总有些不幸,有人天生残疾,有人身有隐疾,有人孩提时便失去了父母!有人家庭支离破碎。我母亲就是这样,带着肚子里的我,打包嫁给了这些人中的一个。无花轿,无祝福,离开了外婆家。
  嫁人了,我母亲过的并不开心,她对爱情还有憧憬,现实的抛弃还来不及惊愕,外面的碎语捂耳不及,丈夫的冷漠,婆婆的无视,逼得几度崩溃,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敢见人,房门的响声,光线的射入太刺眼,不知道又是那个陌生面孔?人生难熬!
  庆幸!秋天的风撩红了枫叶,带起了蛙鸣,惹熟了花果。我在这时候出生了,母亲的生命里有了一盏灯光,安静时哭泣,给我一个爱的抱抱,一丝温柔的声音;饥饿时哭泣,给我母亲的**,轻微的晃动。这个世界需要她,一个轻微的生命离不开她。
  他们说我那时候不认生,谁抱都不会哭;现在的我总是沉默,估计那时候我是太小,分不清谁是谁吧??
  生命开始的阶段还是不错的,这是我人生最幸福的阶段,它将滋润着我的一生,伴我学习、成长、变老,直到我死去、腐烂、在无人经过的土地中,灰飞烟灭。
  今天有些累了,明天我在说说我的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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