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酒馆小厮

　　秋风瑟瑟，带起一地上的枯叶直飞天际，飘飘扬扬不知去往何处安乐之地。沙沙声随着街道飘往那不知之地。时不时还有枯黄的树叶悠悠的划落在大街小巷之间。丝丝的月关穿透于鳞次栉比的青砖瓦房上。
　　这个不大的小镇此时此刻并不喧嚣，和白天的相比反而显得格外冷清，各家各户早已关门休息，只有少数的店面还在等着最后一批客人的离去。不时有喝酒吆喝之声传出，但在这空旷的街道中并不能传出多远。天空上一轮残月默默的望着这略显幽静的小镇。
　　一座不高的小楼在这宽阔的街道上并不突出，然而在其上有一个人影显得格外明显。张凡就这样躺在这瓦房顶上，望着天空上的残月，在这孤独的夜晚他觉得自己和这轮残月是同病相怜的好友，在这孤单的夜里遥相对望，也相互陪伴在这个冷清的夜里。
　　张凡是这家吴氏酒馆里的小厮，他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小和凌云观的张道长住在道观。据张道长说他是自己在雪地里捡来的，当时身上仅有一块破布包裹着，全身发紫，已然快要断气，张道长看自己也是孤身一人，就将其带回观里经过一番救治才得以存活下来。并且给他起了个和自己同姓的名。
　　然而好景不长，两年前张道长给人算命时得罪了当地恶霸刘伟，被当众打死在街上，张凡听到噩耗后赶去时已然是一具尸体。他只得给吴氏酒馆的吴老头借一个板车将尸体拉到山下埋了。可等他回到山上时，道观已然是一片火场，被恶霸派人给烧了。吴凡只的压着心中的悲伤去吴老头的酒馆问吴老头借一把菜刀准备晚上将恶霸解决了给张老道报仇。却被精明的吴老头给拦了下来。
　　张道长生前经常到吴老头的酒馆来喝酒，两人也算是多年的老友了，今天见老友的弟子将要走上放罪的道路自然是全力阻拦，经过不停的劝说，才让张凡压制住杀人的念头。从此以后张凡就在店里给他打下手，勉强也能混日子活下来。
　　一天前，吴老头被他考上状元的儿子给接走了，酒馆也卖给了其他酒馆的老板。本来吴老头想把张凡也带去京城的，但是张凡婉拒了吴老头的好意。因为在这小镇里只有吴老头和张老道瞧得起他，如今吴老头走了，他也应该给张老道做一些事情了，今天是酒馆老板允许他在里面住的最后一晚了，待明天太阳一出，他就得走人，酒馆也得改名了。
　　自张老道捡到他以来已然十六年了，在张老道和他相依为命的十四年里，虽然张老道只让他叫自己师傅，但张凡却把他视为父亲，给了自己生命和快乐的父亲。这两年来自己夜夜煎熬，每当入梦时就会看到张道长教自己识字，给自己从山下带回自己最爱吃的红薯的场景。如今自己在这座城里如同一根无根浮萍一样。张凡也生出去外面闯荡的念头。
　　看了看快要落下的残月，张凡无声的走下房顶，来到自己的房间，将早已准备好的干粮背在背上，随手提起桌上的菜刀走出房门。来到怡花楼旁的小巷里等着。怡花楼是镇里唯一的妓院，经过张凡的长期观察发现刘伟每天都会在怡花楼玩到大半夜才会离开。
　　“刘爷，下次在来啊。”
　　在张凡正投神时，一声呼和惊醒了他，急忙侧身观望，正见刘伟挣拖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的围绕晃晃悠悠的往这边走来
　　。张凡此时此刻已然处于清醒状态，心跳也不由的加快，忍气吞声两年，今天终于可以解决让自己夙夜难寐的心魔了，但第一次杀人又让他不由的紧张起来。待到刘伟走小巷口时，张凡悄悄跟了上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时，张凡瞧准时机，快速冲上去朝着刘伟的背心就是一刀过去。不料这家伙早有防备，听到背后急促的脚步声时已然侧身，这一刀只是从他的右手上划过，尽管如此，张凡多年的怨恨下使出的一刀也是将其右手的三根手指给削下来只有一点皮还掉在上面。
　　在剧痛下，刘伟的酒已然醒了一大半，在看到张凡凶狠的眼神，刘伟的酒已然全醒了。
　　“小子，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刘伟惊慌的声音传了出来。
　　然而张凡却不管不顾在次上去又是一刀只奔刘伟的面门，紧急时刻刘伟急忙后退躲过一刀，却见张凡上来又是一刀直冲面门。这一刀却是躲避不及被刀尖从胸口划出一道大口，刘伟也被这一刀直接吓跌在地上。虽然刘伟是一个二十好几的健壮青年，但是刚在怡花楼极力消耗，现在也是全身发虚，在被张凡一阵追赶，搞得他全身瘫软。虽然刘伟平时在镇里横行霸道，但从来都是他和一堆狗腿子以多欺少，别人都不敢还手。那里见过像张凡这样不要命的砍杀。
　　“等等，兄弟，你在怎么恨我也得让我死得明白吧。”刘伟此时也冷静下来，想要先稳住张凡。
　　张凡冲上去提着刘伟的衣领，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刘伟的眼睛，“怎么你不记得我了，那你应该记得两年前被你打死的张老道吧。”
　　刘伟双眼一睁，大声呵到：“是你”
　　“没错，是我，既然你们有钱给官府打点，衙门不抓你，那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张凡沉声呵道。
　　“兄弟，你也不是张老道亲生的，在说也是他先骗我的……啊……唔”
　　张凡见刘伟还在狡辩，就懒得跟他废话，提起刀来一刀往他去的脖子上砍下去，在他还没叫出来的时候就赶忙用手捂住他的嘴，也不管鲜血喷在自己的衣袖上。在刘伟的唔声中张凡感觉心中莫名的轻松了，再也没有那沉甸甸的包袱感。刘伟的身体一阵抽搐后再也没有了生息。
　　张凡看着满地殷红的鲜血，猛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刘伟的尸体拖到小巷里并把沾血的衣服给换了下来装在包裹里，让后来到城门旁等着天亮后出城。
　　天色微亮，城门缓缓打开后，张凡不急不缓的往城门走去，和早起营生的人们一起出了这个让他毫无牵挂的边城小镇。他也早就计划好了，这个小镇往东走后会进入另一个国家，是一个比吴国还大的国家赵国。